三十六雨金光論壇九脈峰 01.26 【月荒涼、蒼狼】形影偷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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蜜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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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0)

樓主發表於: 2015-01-26 16: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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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26 【月荒涼、蒼狼】形影偷換

內容純瞎編的……

連環單箭頭，略腐，避雷請注意。

撼天闕←夙←競日孤鳴←蒼狼←月荒涼←某影形族人

——————————————————————

今天是夙的忌日，競日孤鳴在冷寂的花園獨酌。蒼狼捧酒而至，誠邀他同銷千愁。

花影搖動，蒼狼傾杯一笑，笑出了故人的面影。競日孤鳴瞬間失了神，杯中熟悉的酒香熏紅了臉，未飲已醉，笑意在他唇邊漾開，冰涼的指尖拂過蒼狼的臉頰，迷離的眼溢出了塵封心底的思念。「你和他，真像啊……」似醉非醉的語調，道出些許恨憾，些許欣慰。

蒼狼垂眸不語，伸手為他攏緊了狐裘。

月華照不見競日孤鳴的真心，卻照出了蒼狼的真情。他的手停留在競日孤鳴心上，默聲道：至少，他把我留在人間，而我，替他守在你身邊，一輩子。即使住不進你的心。

突然，蒼狼聽到酒杯摔落的聲音，接著，他的身體被一股暖意包圍住。是競日孤鳴的雙臂緊緊地將他鎖在懷裡。

月光暗了。

衣衫亂了。

花落了。

姚明月來到花園，循著散落地面的衣衫望去，看到緊摟在一起一動不動的兩人，頓時花容失色。

眼前詭異的一幕究竟是怎麼回事？她驚異不解，難以置信。此刻，她最為關心的是競日孤鳴的生死。

「死了？」壓抑著心中的震撼，她一次又一次地探測競日孤鳴的鼻息，感測他的脈搏，終是不得不承認他已經死去。

緩了緩情緒，她粗略檢查了屍體，發現兩人皆是中毒身亡。桌上的一壺酒似乎有些眼熟，她提起酒壺，見壺底有特殊符號，便想起這正是一年前競日孤鳴讓她給夙送去的那壺混了毒的酒。

姚明月無力地擲下酒壺，朱唇顫抖著笑了。她的目光停在桌上另一壺酒上，那是她精心設置的局。來此之前，她還信心滿滿地想著如何征服競日孤鳴，不料這隻志在必得的獵物竟已身亡。她多年追隨競日孤鳴，協助他完成了奪權之計，只爲借他之手，獲取自身所欲，而今卻竹籃打水一場空，名與利一無所得，心中的失落和彷徨頓時化成了莫名的怒火，無從發洩。

是什麽樣的因果交織了這場可笑的命運？她無從得知。然而不管她知曉不知曉，事情就這樣發生了。

當時撼天闕與競日孤鳴南北對峙，某次戰役中，競日孤鳴設計使撼天闕身中劇毒。而夙顧念從前的情義不忍見撼天闕戰死，毅然背棄了效忠三十年的競日孤鳴，轉而加入了撼天闕的陣營。

在那之後，競日孤鳴企圖用那壺號稱能解毒的酒，借夙之手毒殺撼天闕，但中途出了意外，夙卻沒有如他所願，而是把毒酒收了起來。在夙和撼天闕死後，蒼狼整理夙的遺物時發現了這壺酒，以為是夙的珍藏，恰逢今日是夙的忌辰，他未經細思便取出來與競日孤鳴共飲。昨夜，競日孤鳴並未飲用這毒酒，卻在與蒼狼纏綿時染了毒，兩人在春潮之巔雙雙羽化，他們身軀相互交纏，緊密難分。

這便是姚明月所見之景。

命運已悄然將她即將到手的榮華偷換成了虛無的泡影，接下來該如何是好？她思索著，猛然驚覺危險正在逼近。

此時，軍長鐵骕求衣突然出現在她身後，不問緣由，刀鋒已至。她敏捷地避開了迎面而來的刀，驚道：「你想做什麽？」姚明月向來把鐵骕求衣視為可畏的競爭對手，一度想取代鐵骕求衣，成為苗疆最精銳部份鐵軍衛的領軍人，然而鐵骕求衣在生性多疑的顥穹孤鳴手下仍掌握鐵軍衛軍權二十年，地位無可撼動，其軍政手段之強毋庸置疑，其武力更可與撼天闕匹敵，如今與他正面交鋒，她不由心生怯意。

「殺害苗王，論罪當誅！」鐵骕求衣刀勢兇猛，直指要害，欲置姚明月於死地。

分明是栽贓嫁禍！姚明月憤恨之極，卻自知有口難辯，也知武力不敵鐵骕求衣，幾招後便極力尋機脫逃。趁著此時鐵軍衛的包圍陣勢尚未完成，她把握了時機，藉助地形成功脫身。

事了人散，案發後的花園重歸平靜，隱匿於暗處的影子走了出來。那是與蒼狼面貌身形一模一樣的月荒涼。

月荒涼是善於易容的影形一族成員，一直是蒼狼最完美的替身。他暗中守護蒼狼，替蒼狼擋過無數劫難。但這一次，他失職了。蒼狼已死，他未能代之。

二十餘年，他傾盡全情，模仿蒼狼的形，複製蒼狼的心，只為有一朝能替他而死，但如今這場突如其來的變故令他畢生追求成了空幻。他還在形影分離的恍惚中未能清醒，卻聽見有人說：「從今天開始，你便是苗王了。」拄杖的忘今焉緩步而至，對他如是宣佈。老者深沉的眼中閃爍著勝利的喜悅，仿佛這一切都早已預知。

月荒涼受他的話語提醒，心中凜然一震。『最完美的擬裝，就是讓自己徹底成為對方。』這是他對於身為影形的自我要求。而現在，他可以不必扮演蒼狼替身，而是成為真正的蒼狼。

「我是苗王，你便是苗疆國師。」他對忘今焉說。忘今焉是蒼狼落難期間所遇之人，他多次指點蒼狼，蒼狼尊他為恩師。

不久後，月荒涼化身的蒼狼順利登基，成為新任苗王，由忘今焉主政，在苗疆推行墨風政策。月荒涼的能力受到諸臣的質疑，但有忘今焉的輔助，事情還算順利。

真正的蒼狼已經死去，這個消息被嚴密封鎖，幾乎無人知曉。當日事後出現在案發現場的人不多，軍長鐵骕求衣表明了忠心，而不知所蹤的姚明月成了月荒涼心頭上的刺。他恨姚明月背叛了蒼狼的父王，也恨她幫助競日孤鳴逼殺蒼狼，但他更害怕姚明月知道真相，終有一天會拆穿他的偽裝。所以，她必須死。

鐵軍衛不負所望，很快就擒獲了姚明月。

囚牢中的姚明月風華不減，只是，媚豔的容顏少了幾分跋扈。她見到蒼狼模樣的月荒涼，心中甚是驚疑。

那天她明明確認蒼狼已經死去。是蒼狼用替身害死競日孤鳴嗎？她思索著各種可能。

月荒涼打破了沉默：「是妳在競日孤鳴的酒中下藥，你害死了他。」

那天晚上，姚明月確實在競日孤鳴的酒中下了藥，不過那並非致死的毒藥，而是春藥。她眼冒金光，怨恨地瞪著月荒涼。她心中憤恨難平，本該到手的權勢，被蒼狼一壺毒酒化為虛幻，這口氣她難以吞咽，更可恨的是這個本已死去的人竟然起死回生站到她面前嫁禍於她。「不是！」她憤恨地叫喚，「害死他的人明明是你，是你！」

若真如此，有何不可？月荒涼心下恨著競日孤鳴。競日孤鳴是蒼狼愛戴的人，卻深深地傷害了蒼狼，蒼狼可以不計前嫌與他和好如初，而月荒涼卻無法釋懷，他永遠記得那天競日孤鳴擊殺蒼狼時說過的話：『天真小蒼狼，總是選擇以最大的善意去面對人世的惡意，而回報你的，只有美麗的謊言和殘忍的刀刃。』他曾想守護天真的蒼狼，讓他一輩子無憂無慮，只恨命運太無情，盜走了他們的美夢。

「殺！」月荒涼冷冷地下令。

姚明月死了。月荒涼安穩地坐在王座上，品嘗的淡淡的復仇快意，唇邊揚起了笑。他笑著回憶起蒼狼，自言自語道：「這樣，你會高興嗎？」

沒有人看見他笑容裡的悲傷。

王權的威嚴掩飾了他的脆弱。王座之上，他以『蒼狼』為名，對那消逝的形，演著一場一廂情願的獨角戲。在這場戲裡，他漸漸由影變成了形。

而暗處的影，默默地注視著他，就像以往的他注視蒼狼一樣。

新政頒佈實施，苗疆的國政由忘今焉把持。接著，便是一個個忠臣莫名被殺，鐵骕求衣的勢力蠢蠢欲動。忘今焉和鐵骕求衣合夥共謀，兩人目標一致，月荒涼讀出了其中的陰謀味道，卻無能阻止這一切繼續發生。

「孤王不是你們的傀儡！」他忍無可忍，對忘今焉怒道。高高在上的王者，怎會甘心當一個任人擺佈的玩偶？

忘今焉無視他的怒意，面露譏諷之色。另尋一個蒼狼的代替者是輕而易舉的事，因此他無所顧忌，毫不客氣地嘲弄道：「你忘了自己是誰。」

月荒涼聽後如夢驚醒。他入戲太深，忘了自己是月荒涼，而非蒼狼。

如果是蒼狼，會怎麼做？月荒涼不知道，但至少蒼狼不會忍氣吞聲無所動作。可想殺忘今焉和鐵骕求衣，談何容易？事到如今，月荒涼進退無路，束手無策。他茫然地走下王座，驀然覺醒，才知這個本不屬於他的王座，已經成了嵌入血肉中的枷鎖，緊緊地束縛著他。

沉重地歎了一聲，他回憶起從前默默伴隨蒼狼的情景，那時沒有太多的念想，只注視著一人，關心著一人，那真是一段單純而幸福的時光。

夜深人靜，冷月高懸，花園飄蕩著清風。月荒涼獨坐於石桌旁，桌上擺放著一壺，一杯。

「或許所謂的人生只是以自身為畫布，用言行將心中的虛像畫成實形。」他對著天邊的月感慨道。

暗處的影說：「我只知你是我的形，這一生，只要守護你一人便足矣。」

月荒涼輕笑，「曾經我也如你一樣，希望替他歷劫擋災，守護他一生。後來競日孤鳴篡位，他落難逃亡，我希望見到他幸福，但我無能為力。我只是他的影子而已，又有何能力給他幸福？再後來，他身亡了……呵，可他仍活在我心裡。我想用他的身份，替他實現心中所願。」

「嗯……」影應了一聲。一滴淚水從眼角悄然滑落，像是在祭奠一場已碎的夢。

月荒涼接著說：「但是，現在他的影像越來越模糊，我覺得自己已經看不見他了。」

這些日子，月荒涼以心中所嚮往的幻境為像，固執地以為自己活成了蒼狼的模樣。他一直以為自己是在改寫遺憾，實際上不過是為滿足自己卑微的慾望，以彌補憾事為藉口，妄圖取代蒼狼，妄圖活成一個幸福的蒼狼。

「這樣的我，何必苟活於世？」月荒涼緩緩地撕下戴了二十多年的面具，將杯中毒酒一飲而盡，笑問藏身暗處的影：「換作是你，能否演繹出完美的蒼狼？」

影片刻無言，自問：「形已逝，影何以獨存？」他也將自己的面具撕下，走月荒涼身邊，拾起摔落在地的酒杯，為自己斟了一杯毒酒，毫不猶豫地飲下，然後從背後緊緊地抱住了月荒涼。

天邊月隱入雲中，黑暗吞沒了繁華。面目模糊的兩人在混沌的黑夜裡安靜地睡去，再也沒有醒來。

新的一天來臨，苗疆又亂了，忘今焉和鐵骕求衣反目成仇，掀起新一輪戰禍。

這一場戲終會落幕，而另一場仍會如期上演。輝煌的殿堂之上，懸空的王座悠然靜待，仿佛在笑問：誰是下一個戴上王者面具的人？

世間紛擾無休，是誰總是淡然欣賞一幕幕人間喜劇，看人們活得像瘋子一樣，笑著奔向慾望，哭著回憶過往？

——完——

25/01/2015

~~（眼中所見心中所盼，將無形的影塑成了實形，無所謂愛不愛，只是已身在其中避不開。草草了結，以後有心情再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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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26 【月荒涼、蒼狼】形影偷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