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金光論壇九脈峰 03.26 [默蒼離X欲星移]嗶一聲後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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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livie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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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55)

樓主發表於: 2015-03-26 09: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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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26 [默蒼離X欲星移]嗶一聲後結束

嗶一聲後結束

*默欲

離別的時間很長，大致類比于長久的走出一段路之後往回看，隧道的洞口也泯於黑暗之中身體自主呈現的紅綠光斑之中，聳完肩，回頭繼續無所目的的漫遊，相信直覺在每一個或許應該左拐的岔路目不斜視地向前，最後離分離的那個定點越來越遠，終於連光斑都看不見。

偶爾點一支煙，用猩紅的煙捲打燃一隻蠟燭，哼一首連名字都不為人知的歌，借光在快速靠近車燈呼嘯而過之前編輯一條短信，然後關機，吐出不成氣候的眼圈，過掉孤獨的晚上。

欲星移有時候，大多數時候，都會厭惡這麼文藝的自己，只是習慣養成，再討厭也只能漠然著臉皮，自認為瀟灑地把電話卡拔出來掰成兩半，扔進太陽初升的微弱晨光裡。

迎風的姿態，可以美得像落雪，承載悲傷失落，充滿午夜伴著咖啡小調的氛圍，沒過兩秒又被強勁的風吹回來狠狠摔在臉上，俗稱被現實打臉。

清潔大媽操著積年累月的怨氣罵了一句神經病。

欲星移羞愧欲死。

蠢貨。

他聽見那個人冷靜地罵他。抬起貓一樣琉璃色澤的眼睛看他，冰冷地如同看一個俗物。

他憤怒又委屈，叫囂著跳腳。你有什麼資格說我，他想，我們分手了。

對，他重複了一遍，隱約耀武揚威，分手，聽到沒，我和你分手了。

早上還是冷，圍巾裹了三圈都冷，欲星移伸手哆嗦著再繞進一圈，拉到一半發現這圍巾還是那個人給的，不是送，是他冬天冷的瑟瑟發抖，厚著臉皮要來的。

墨綠色，和他身上沒一處協調，但他這個追求著裝的強迫症居然忍受的了天天戴著，無恥地秀情侶色。

戀愛的時候智商都喂狗。現在分手了，品味姍姍回遲，越看越覺得不順眼，火氣一股冒上來，丟在地上踩兩腳還不洩憤，冷風一吹又一哆嗦，看著地上一團隔年發餿的鹹菜幹五味陳雜。

蠢貨，這次是他罵自己。

出門的時候除了這身衣服這條圍巾，還有一個剛剛被他報廢的手機，什麼都沒拿，豪情壯志地淨身出戶，當時一腔狠勁，現在整一傻逼。

“大清早出來亂扔垃圾，媽驢幹啊。”

清潔的大媽掄胳膊地一掃，嗆得他滿頭滿臉的灰。欲星移眼都不抬調轉方向走出十多步，停住，後頭空蕩蕩的街巷嘩啦呼啦幹硬的竹枝和地面摩擦的聲音。

想起某一年耶誕節和那個人去海濱度假，半夜精疲力盡卻死活都睡不著，聽到外面嘩啦嘩啦的潮聲，湖天海底地神遊。那個人翻了一個身，手臂搭下來壓著他的半臂，像是環抱的姿勢，呼吸清淺的掃在背後裸露的皮膚上，仿佛海浪漫過礁石又退去，欲星移不敢動，想那些海浪地久天長的沖刷巋然不動的岩背，沉默地如同半睡，正曠日持久地醞釀一場海嘯，險惡地一瞬間吞噬看似高不可及的制空點，全線潰堤，盡數淹滅，嘩啦嘩啦。

那個人動了一下，手臂再垂下來一點，真正變成環抱。

熨貼著，灼熱又不激烈，近似那個人深沉如海的溫柔。
欲星移輕輕撫摸那個人放在他腹前的手，沿著曲面弧移到指根凸起的節點，來回摩挲。是一隻躍動的魚，他親自挑選的紋案。

“魚？”

他湊上前親吻那個人的嘴角，“對，魚，就是我。”

“你確實和魚一樣。”他感覺到唇下涼薄輕微上揚，比起微笑，更是嘲笑。但他不在意。

“我是魚，你就是鳥。”

不好解釋選擇這些意象的原因，是出於一種渾然天成想要矯情撒嬌的本能，或者是隱藏極深尚未被完全丟棄的慧黠，在那個時節已經洞察粉紅色的曖昧後虛無的冷寂，平刻地預言。

“你會吃掉我，吞拆入腹，血肉交融。”那個人放縱他環繞他的脖子，將脈動暴露，命門交付，欲星移樂意去想這是獨一無二的信任。那個人吝嗇起來毫無人性，卻獨獨對他偶發地大方。

便敢得寸進尺，往那個人耳邊呵氣，“你喜不喜歡吃魚？”

那個人冰涼的手指貼在胸口，他笑，隱在喉嚨裡，細散成碎片式的低吟。

以前是美食家，大魚大肉，鮮汁甘露，現在是玩家，捧著海水到和體溫一致，小心翼翼撒那個人一臉，計算好嬉鬧的度，在他發怒之前迅速跑開。

只有海邊適合浪費整個懶散的冬季。

剛剛在一起的冬天，欲星移看著那個人三件四件裹成個包子，還要線帽口罩圍巾手套，全身上下包在冰手免近的氣場裡，露出一雙犀利的眼睛，微含惱怒，如臨大敵，倒映他笑不可支。

念書時興致勃勃做高段的學長攻略，一到弱點欄就當機，鼓成魚突眼都戳不爛百條洋洋灑灑分析論文中唯一的空缺，挫敗感油然而生，還要和同級的假想情敵唇槍舌戰。

結果居然是怕冷。

簡直巴不得撲上去給那人一魚尾巴。

啪啦啪啦，啪啦啪啦。

“我們去海邊，海邊好過冬。”欲星移堪稱行家，說得志得意滿，又柔情蜜意，踮著腳給那個人一圈一圈不厭其煩地繞厚圍巾，抑制不住想靠近，又怕手冰，只能用嘴唇觸碰。

“我陪你去。”

那條圍巾後來不知道被默蒼離丟到了哪裡，罕見失落，第二天自己去買了條新的，顏色相同，款式一樣，但終究不是同一條。

欲星移軟磨硬泡，坑蒙拐騙，終於把那條圍巾搞到手。

現在又被他丟了。

嘩啦呼啦的聲音聽起來也恍如珍寶擲落碎裂在地，零零星星，可憐兮兮。欲星移明晃晃閃痛了眼睛，心裡那股怒氣漸漸變成狠意。

他抬手捂了一下眼睛，掉頭一路跑回去，攔住準備到下一個街區的清潔大媽。

“圍巾，給我。”氣喘吁吁，白霧噴在臉上熱過幾秒再冷卻，表情凍得有點猙獰。

那團鹹菜幹靜靜地和啤酒、剩菜、落葉和昨夜凋零的一切躺在一起，被晨光歸在驅趕的行列中，其樂融融，格格不入。

欲星移幾乎要被白霧的余溫燙出滿眼的淚意。

“我的圍巾，還給我，還給我。”

他動手去撿，去搶，沉默的拍掉鞋印和沾上的穢物，一言不發，獨自離開。

髒的不想再往脖子上套，這點潔癖倒是堅挺地從戀愛保持到現在，又和現下的舉措相互指控，一頭怒吼著垃圾快點扔掉，一頭淡淡地斜視一眼，我行我素，完全那個人的風度。

他笑一聲，又皺起眉。好煩，我們都分手了，你能不能不要一直陰魂不散。

欲星移手摸進口袋，突然反應過來手機被他丟在了漫無目的的路上。

這麼尷尬地停在半空，又沒來由地擔心起完全不相干的事。出門的時候門鎖緊沒有，衣櫥整理乾淨沒有，桌子呢，書都賣掉了嗎，還有照片，都藏起來了沒。

短信呢，到底看到沒有。

煩躁。手機丟了，卡也扔了，他無從窺探那個人的反應，連遠遠看一眼都做不到。他抬頭看了一眼灰濛濛的天，太陽升到一半沒有廉恥的回爐重造去了，冷的不像話，呼嘯的風像上緊了發條的收割機，開足馬達從他的心頭上賓士而過，留下空無一物的荒原，連根草的欠奉。欲星移不知道接下去該幹點什麼。突然失去了可以關聯的東西，變的無所事事，仿佛曾經二十來年的人生只為了一個人前腳後腳的忙碌，莫名其妙地像斬斷了和世界的聯繫。

哦，也不對，還留了團鹹菜幹。正宗不摻假，味道都還是隔夜的。

頹廢得不像是失戀，更像是失身。某種程度上也確實是失身，不過失的東西遠遠不止這一條，討債都無從討起。

分手了。當初可不是這麼說的，信誓旦旦的模樣還清晰在目，可還是分手了。

他媽的。

海浪決堤，這一刻兵荒馬亂潰不成軍。默蒼離，他卯足了勁狠狠的念這個名字，咬出血來的架勢，腥味從唇舌一路流淌到心底，再隨著新鮮的血液流淌到全身，在某一個不起眼的傷口噴湧而出，連同這些年來以為都忘記的悲涼。

他抱著那條墨綠色的圍巾，彎下腰，在寒風獵獵的冬日的早上，不聲不響的哭。以為要談一輩子的戀愛，最終仍舊是無疾而終。

那首他叫不出名字的歌唱著，往事都莫要再提，人生已多風雨。

可曾經仍舊在繼續。

策凤无兵。孤鸿寄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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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如劍、雨如霜，電掠秋雨山河鳴

醉顛狂、雨飄紅，血披秋水一色劍

舞秋月、佾江風，也是疏狂也任真

難為知己，半生飄零愁是雨；難為手足，一夢吹醒江無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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