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琅琊文庫 01.24 生世相隨（御不凡悼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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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

樓主發表於: 2010-01-24 21: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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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24 生世相隨（御不凡悼文）

管理提醒︰本帖被水織從布布文學移動到本區(2015-03-14)

如果有一天，你也......

　　『如果真有那一天，我想回到荒漠。』

　　為什麼？

　　『因為那是我最懷念的地方。』

　　御不凡......

　　
　　＊

　　
　　回到荒漠也有段時間了，一個人、一領圓帳、一座孤墳，就這麼度過一個個寒暑。

　　以為是很長的一段枯索歲月，其實才不過數個年頭。

　　心早已透涼，早已冰冷，時間於他毫無意義，沒有目標地活著，就像看淡世情的遲暮老人，隨時都能渾不在意地嚥下那口氣。

　　或許他的心早就死絕了，在那個親手為御不凡築墳立碑的日子，就已經灰化碎裂。極目所見，天地黑白黯淡，不再斑斕。

　　
　　星月漸稀，旭日初升。

　　又是一個無眠的夜。漠刀絕塵微微一嘆，走入帳中，取過案上的小石匣，輕緩地撫著，猶疑了半晌，才揭開石蓋。

　　匣中只有兩樣東西，御不凡長年執在手裡的摺扇和兩片枯黃的葉子。

　　扇面上的竹枝已然淡去，只有墨色較深的節梗依稀可見；轉黃硬脆的葉笛蒙上一層灰褐，依舊青翠的只剩脈絡而已。

　　
　　日子久了，成滿回憶的物品日漸斑駁，然則回憶，不僅沒有一絲一毫的褪色，反倒被襯的更加鮮活。

　　
　　「御不凡......」漠刀絕塵闔上眼，雖是低語，卻是傾盡了畢生情意的呼喚，按在石匣上的手因過度使勁，指節微微泛白。

　　「絕塵......」帳外傳來一聲似嘆的幽幽輕喚，漠刀絕塵全身一僵，隨即倏地起身，大步出帳。

　　不遠處，一個背對帳門的身影靜立，在晨曦的初陽照拂下竟顯得有些透明，就似將要融進一片風沙蒼茫中。

　　「御不凡！」漠刀絕塵難以置信地伸出手，想碰碰眼前似真似幻的人，來確知這不是個夢。

　　御不凡足尖一旋，避了開來，衣帶飄起，也只是若無其事地穿透漠刀絕塵的手。

　　揚起一抹苦笑，御不凡輕道：「絕塵，我已經死了，你碰不到我的。」

　　「那你......」

　　「進去再說吧，我不適合在陽光下久站。」

　　
　　御不凡很乾脆地坐下，一攤手，「像我這麼貼心的......呃，鬼，當然知道你有一大堆問題，想問什麼就問吧！」

　　「為什麼現在才來？這麼多年了，為什麼都不回來？」

　　御不凡被漠刀絕塵難得隱隱帶著怒氣的樣子嚇著了，良久才道：「當時損壞的太嚴重，我需要時間修復軀體。」

　　「你知道我不會在乎那些！不管你是什麼樣子，是人還是鬼，這些都不重要，只要你在，就......」漠刀絕塵低吼，說到最後，猛地止住，有些狼狽地別過臉，眼眶泛起一圈紅色。

　　御不凡伸出手，想拍拍漠刀絕塵的肩，但手伸至半空，又思及自己摸不著活物，只得訕訕放下。

　　一時之間有些尷尬，御不凡目光在帳中打轉，忽地定在桌上的幾樣東西，心底像被什麼梗住了，有些酸澀。

　　「這些......你都還留著阿......」

　　石盒光滑柔潤，平坦的外壁上光華流轉，顯然是勤加拂拭摩擦的結果，扇子和葉笛雖無原先光彩，但保存良好、不見損傷，足見持有者的悉心照料。

　　「嗯。」

　　「都褪色啦......」御不凡輕喟，然後揚首，「絕塵？」

　　沒有言語，只是默默起身，往旁邊櫃子翻出筆硯和玄、碧二色染料擺在桌上。

　　「哈！還是絕塵了解我。」御不凡笑彎了眼，執筆調墨，小心地往扇面上勾勒出更加飄逸宛轉的竹枝。

　　約莫半個時辰，不僅重見綠意，御不凡更在其中一面題上「夜雨寄北」，說是生死一遭，於這首詩上感觸愈深，反覆吟詠，更覺韻味。

　　「御不凡。」

　　「嗯？」兀自翻轉著扇子欣賞，有些漫不經心。

　　「你......能一直留在陽間嗎？」

　　「嗯。」御不凡看向漠刀絕塵，嘴邊勾起一抹神祕的微笑，「而且再過不久我就能實體化了喔！」

　　漠刀絕塵一怔，「這......還算是，呃......」

　　看他彆扭的樣子，御不凡不禁失笑，然後才斂整神色，「當然是有代價的。」

　　漠刀絕塵臉色一變，「什麼代價？」

　　「永世不得歸入陰司、不得輪迴，而且只有你能看得見我。」御不凡忽地一頓，神色有些緊張，「絕塵，我當時會選擇這條路便是認定若有朝一日你也面臨相同的抉擇，會和我有相同的取捨。你......會吧？」

　　「當然。」漠刀絕塵正色回答，「我說過，我不會丟下你一個人。」

　　「可我現在是鬼不是人呀！」御不凡故作憂傷，還嘆了口氣，最後當然憋不住，噗哧一聲笑了出來。

　　「......御不凡！」

　　御不凡嘻嘻一笑，「絕塵，我要聽你吹笛！」

　　
　　不知甲子曆日，一個人、一縷魂、一領圓帳、一座看來有些可笑的墳塚，相伴度過一次又一次的花開花落、降雪然後寒盡。

　　都說漠刀絕塵的笛聲至悲、至涼，倒也在這些日子裡消磨了不少。

　　御不凡托頤看著漠刀絕塵，聽著悠悠的葉笛聲，猛地伸出手，往漠刀絕塵頭上狠狠打了下去，反正也打不著嘛，看自己的手穿過別人的頭，其實還挺有趣的。

　　「噢！」

　　笛聲嘎然而止，漠刀絕塵的上排牙齒狠狠咬上下唇，微微滲出一條血絲。

　　「御不凡，你......？」

　　御不凡自己也是難以置信，惡作劇地用食指戳了戳漠刀絕塵的臉頰，然後再捏一捏，漠刀絕塵的臉果然順著他手上的動作凹陷、變形。

　　漠刀絕塵額上冒出青筋，「御不凡，你玩夠了沒？」

＊＊＊＊寫在文後的話＊＊＊＊
　　說真的，自從星期五看完新片以後一直哭到今天......
　　一直很難過，御不凡是近期內最喜歡的角色
　　每次看片子就很期待他出來
　　即使只是小小露個面都可以
　　這種情緒，記得是只有墨塵音和現在的御不凡有過
　　
　　在標題打上悼文時心情還是難免沉重的
　　似乎不要打上這兩個字還可以說服自己以後星期五還能見到御不凡
　　
　　看片子時，御不凡那句「我好怕你來，又好怕你不來」真的很心酸
　　後來御不凡的手鬆開，漠刀將他的手按回去那幕也真的很感人
　　
　　
　　
　　御不凡，一路好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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