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12.03 【书钗】云渡一葉，首楼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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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inse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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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發表於: 2016-12-03 22:13

只看樓主 | 小中大

12.03 【书钗】云渡一葉，首楼完结

本文CP為一頁書/葉小釵，魔化書時期有R18情節，不能接受者慎入。

    “葉小釵，連你也要與我為敵嗎？！”黑發僧人高挑的聲調裏盡是驚詫與憤怒。刀狂劍癡聞言一驚，低頭避開了他的目光，背上刀劍仍是出鞘。
    從未想過與前輩為敵，眼下卻深知不敢讓，不能讓，不可讓。昔時己身入魔，正道慘亡無數，前輩武力只有更高，現今受魔咒驅動之下。若是放任不管，後果不堪設想。
    一頁書見葉小釵不願退戰，怒氣更甚。劍子與佛劍也罷，素還真也罷，一個個口口聲聲說他入魔，一頁書向來自認俯仰無愧於心，怎能聽得下去，今日連葉小釵也信了這些人的話，竟不信他！
    何以獨是葉小釵的叛離令自己如此憤怒？一點妄念掠過，未及細思，已被殺意淹沒。
    “誰若阻擋，一頁書只有，殺！”殺字出口，一頁書勢若瘋狂，魔氣高漲。輝煌墜世，拔刀洗慧見狀，聯手以慈光之塔秘術發動陣法，欲困梵天。葉小釵劍指一頁書，開啟相殺之局。
    “葉小釵！”雖已確認彼此立場相對，但當真動上手的一刻，一頁書心底仍感不可置信。葉小釵劍運如電，一頁書掌動風雲，甫交手，察覺葉小釵並無戰意，只求糾纏，雖不知他是為拖至佛獄之事了結，飛鷺所贈解藥發揮效力，一頁書仍為此漸收殺意，神態趨於清明。
    輝煌墜世，拔刀洗慧完成牽制之陣，各自向一頁書襲去，雖是催動解藥藥力，除脫魔咒，反因解藥性熱，引發更大殺性。
    “你們，全部該死！”
    一頁書怒揮如是我斬，血光流轉，殺氣縱橫，一擊之下，撕裂陣法。葉小釵急舉利劍，堪堪架住，不容思索，運起佛門絕式般若懺。葉小釵身為佛教傳人，體內更曾融入青蓮之力，如今動用佛力，引發梵天體內四蓮之力共鳴，舊日並肩情形，一一浮現眼前，方才一點妄念忽而復現，牽引解藥藥性，消去殺心同時，竟引來難以預料的後果。一頁書神識一振，脫去魔氣而現清明。竟感高熱不退，如無邊烈焰，燒灼周身，一時之間不知所措，不得不化光而遁。

    急急而行，行至湖邊，一頁書一掌擊起漫天水雨，欲得清涼。豈料水雨尚未及身，便已蒸為水氣，徒增悶熱。一頁書正要另尋他法，忽見一道負著刀劍的白發身影現於湖畔，顯是追蹤而來。
    “葉小釵！”梵天之音一如既往地高亢“素還真給了你什麽理由？能可令你阻吾至此！”葉小釵身形一動，刀狂出鞘，非為相殺，僅以刀尖在地上畫字。“素還真擔心前輩入……”尚未寫完，一頁書動用掌風抹去地上字跡，正色追問：“以你之心觀吾，定是如何？”
    葉小釵一時沈吟，一頁書修為天下皆知，方才接他怒火一斬，心中實已抱有以性命相阻之覺悟，結果竟未曾受傷，足見前輩尚有分寸，未因魔性迷失本心，加以此刻解藥已然奏效，料來應是無需多慮，便坦然寫道：自是信得過前輩。
    一頁書頓感心頭烈焰為之一熾，攥住葉小釵手腕，方才一點妄念纏綿，非是不曾縈懷於心，只是以宿昔清修之性，這般心念未及成形，便已被斥為無物；今日逢魔氣之故，竟成星火燎原之勢。
    “葉小釵，你令吾犯劫了。”

    情劫之事，本當同淪其中。葉小釵卻尚是懵懂，拉過一頁書右手，察覺他周身發熱，更是焦急，疾寫道：可是解藥出了差錯？
    一頁書不答，信手卸下葉小釵身上刀劍，見向來視刀劍如性命的葉小釵毫無抗拒，問道：記得吾送你的掛日刀，流螢劍麽？
    事情雖是久遠前，對兩人卻清晰如昨，葉小釵自然記得，一頁書毒傷發作，拖命取回的刀劍，親筆題字，刀曰刀狂，劍曰劍癡。而今刀劍不知換過多少副，刀狂劍癡四字，仍是一直刻著。
    “劫起三千，生於一念，追根溯源，今日之劫，諒必是起於那刻了。”
    葉小釵驚跳起來，啊的一聲，擔憂神色寫了滿臉，恨不得拿自身去擋了梵天劫數。寫下：何法可避？
    一頁書反手包住葉小釵正在他掌心寫字的手指。道：此劫不可避，亦不應避，前日種因，今日受果，既已有因，便是強避了去，仍要後日接續此果。那時劫數只有更大，不如此刻擔下。葉小釵，解鈴還須系鈴人，你，可願助吾？
    葉小釵毫無遲疑地點頭。一頁書亦不多話，執起他方才寫字的手，低頭在手背落下一吻。相觸一瞬，心頭烈焰躥升，幾乎掩去清明心性。意識到葉小釵已驚的全身僵硬，一頁書強自收束心神，道：“你若不願，自可離去。”
    葉小釵手足無措，啊的一聲，語不成句，亦不知自己要講什麽。一頁書等他片刻，問：不走，是答應了嗎？
    葉小釵反手與他十指相扣，仿若用盡全身氣力，無聲無語，口型卻分明是個“好”字。
    便是應劫時分。

    天為見證，地為聖壇，情愛為神祗，身軀為祭，神魂為祀，彼此舍身獻祭。

對不起!您沒有登錄,請先登錄論壇.

    入魔以來，一頁書除卻於霓羽族小憩之外，皆處在江湖風口浪尖，未曾一刻得閑。如今忽陷溫柔鄉中，難得心神放松，好睡一場。醒來但見刀光劍氣，縱橫於地，寥寥數字，蒼勁有力，“來日於雲渡山候君講經”。
    一頁書長久不歸雲渡山，實是魔氣滋擾，心念不安之故。葉小釵如此相約，意在待他回復正常，一頁書素來不覺自身入魔，自難解其中之意，憶及昔日葉小釵沈靜端坐模樣，不由微笑。定下心意，待諸事了結，便歸雲渡山。

    Kuso小劇場：
    作者：我來采訪一下，小釵，書大說要你幫忙的時候你怎麽想的？
    小釵：啊！（我以為前輩是要我組隊去打boss！）
    作者：書大，那個，要是小釵真的走了，會發生什麽？
    書大：葉小釵！你準備被如是我斬追砍多少裏路？


   眾相凡窟之內，驀地落了一場大雨。
    雨勢來的又奇又急，一頁書心神尚在增減非玉之內，忽聞聲聲雨點，哀泣悲鳴。心念急轉，自幻境中退出，風雨已停，只有自身濕透的黑發仍在滴水，水聲點點，牽動不明來由的痛楚。
    算來，尚需再回塵世一遭。
    不料，再見葉小釵，卻是靜躺在魔絕天棺之內，毫無氣息的屍體。
    若非素還真告知尚有復生之機，他此刻斷不能鎮靜。啟了棺蓋，葉小釵面容如生，眉頭依舊緊皺，或許夢中仍困在生前殺陣裏，解脫不得。一頁書伸手撫上他眉心，極輕地揉展開來，葉小釵神情便安寧平和，只面色極蒼白，是當日被截殺時，戰的力空血盡。
    再不敢多看，合起棺蓋，棺蓋復位的一聲響，極沈極重地敲在心上，隔絕開葉小釵與自己，仿佛永世不能再見的絕望與惶恐湧上。
    雲渡山之約，是你失期，或是吾失了心？
    不該如此啊，魔氣已除，為何自己仍是如此心緒萬千，本心難覓？為何自己仍是這副黑發模樣，正不得心，斷不得煩惱？
    鮮血自緊握的拳心湧出，卻毫無知覺。原來，不過情執縈心而已
    皆是妄念，皆是捕風。
    是劫，非緣。
    葉小釵心心念念要他復原，四處奔波尋求解方，最終命喪宿賢卿之手。說到底，是他一時心動，連累葉小釵受劫。不可再執著啊！
    “葉小釵是因吾而犯劫，吾必須向你致歉”他對悟劍聲講。
    “前輩為蒼生犯劫不知多少，為前輩出力，便是為蒼生出力。”悟劍聲難得正經回答。
    若是為著蒼生，自無怨言，亦無歉意。然而棺中人熱血，是為自己流盡變冷，正如自己掌心之血，是為他。
    背過身去不看天棺，肅然道“吾必須保他生機。”
    護棺之路，是還對方性命，圓自身執念，更是兩下斷情，完滿劫數。

    十五日之期，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心知送到之後，葉小釵復生，自己也將斬斷入魔時期種種牽絆，回歸本相。到那時，便是清風朗月，無牽無掛了。
    每至夜間，天棺縫隙之內，隱隱可見婆娑雙花花絲微光流溢，織作觸機之服，有若絢麗夢境，一點情執，將在這夢裏得到圓滿，而後消盡。
    運棺之途雖是天險重重，一頁書還不放在眼裏，想起多年前葉小釵亦曾如此護過他之棺木，運至天河。念及過往種種，如鏡花泡影，乍現還滅，竟是癡了。直到身後傳來悟劍聲與聖彌陀的喊聲，方覺身在斬風嶺之上，天棺正因松了繩索而被颶風吹起，幾要隨風而去。
    一時間竟生錯覺，欲與天棺一道同風起，任意飄蕩，無拘無束，醒過神來，以佛珠拉回聖彌陀，任由烈風如刀刮開臉頰，癡心情愫，同此刻應為之事合為一體。拖拽之下，天棺重重墜地，葉小釵啊，吾怎能放手，怎肯放手？
    無影之境乍破，天光降臨。復生之機，只剩日出前不足一刻的時光，一頁書與悟劍聲全力疾奔，奔至天武聖臺。第一縷曙光映出的天淚之虹漸趨黯淡，一頁書靈感頓生，擲出琉璃，絢麗虹光，折射而過，映於天棺之上。是夢境的華彩尾章，沈醉繾綣，棺中虹光照眼，棺外靜靜凝望，一路盡心竭力，多少癡狂念想，此刻當醒。
    聽聞先知講出太武兩字，天意如此，不可留戀，嘆息一聲，將棺材安置於天武聖臺，回身而去，今後葉小釵承接天命，自身歸於天佛原鄉，清心洗塵，斷絕俗緣，至於這段動心過往，唯有相忘。
    但恨殊世，邈不可追。

    想看be的到此為止~~後面是白發書相關的扭回來的he~~~扭的太強行了我自己都不是很想寫（但是現在寫完了又懶得改，邏輯死之處請見諒。。。。）

    鷇音子對葉小釵竟然沒在第一時間看穿他的新馬甲這事怨念極深，作為報復，添油加醋地向他通報最近新聞，本體被時間城抓去做勞力，說的千般苦萬般難，又提到一頁書，失過憶中過毒受過傷還跟閻達結拜，滿頭金舍利快要掉光光，聽得葉小釵焦慮憂心到恨不得立刻抄起刀劍沖出去。鷇音子卻慢悠悠地按下他，順手鑒定一頁書的解藥：這幾瓶看不出差別啊，反正喝錯了也沒事，幹脆每樣讓前輩喝一半好了。
    這等不靠譜的主意，竟然也能奏效，實在是太過主角光環。無論如何，當一頁書飛身而下，蓮華聖路開天光震懾全場時，葉小釵感到了久違的安心。
    時隔一場聖魔大戰，一頁書銀白長發飄逸，容顏聖潔，美的驚心動魄。葉小釵已入先天境界，尋常不易動心，再見前輩，毫無防備勾起暗藏情思，心潮波動。
    眾人集結至羅浮丹境，商議間，一頁書驀地開口：“葉小釵，你何時會講話了？是否吾忘了？”
    長期未見，一頁書自然不知葉小釵復生後，得心玉之助，振動發聲一事。一頁書日前失憶而又恢復記憶，疑心自己有些事情記不清亦屬常事。葉小釵從容答來，一一解說。
    豈料一頁書聽來竟是皺眉：“是吾護你復生？吾不記得了。”葉小釵與鷇音子登時雙雙變色，搶上來扶住一頁書，鷇音子疑心一頁書失憶之癥更有變故，執意以異術探查腦識，葉小釵亦不多言，運功為兩人護持。誰料轉瞬之間，鷇音子神識已被佛氣彈出，身體一晃，幾乎跌倒。
    葉小釵見狀更是焦慮，急問道：“怎樣了？”鷇音子臉色泛白，遲疑片刻方道：“前輩無礙，不過些微記憶散失，諒必不久便可恢復。”這般說辭哄他人尚可，葉小釵與一頁書怎會看不透。念及鷇音子在眾人面前竭力隱瞞，必有道理，也就不再逼他，專註探討與波旬交換花非花之事。

    諸般事忙，葉小釵安排家人退隱已畢，方才得閑追問鷇音子一頁書之事。鷇音子嘆息一聲，道：“是前輩自己要忘。”
    葉小釵聽這一句，已隱約猜出真相，如受五雷轟頂，一時間呼吸都不能，怔了半晌。鷇音子解釋道，此事與前度失憶無關，他入得一頁書腦識之中，見得巨大卐字封印，鎖住某一片段，欲要查明，便被彈出。以一頁書佛門第一人的能為，斷無他人以佛氣做手腳的余地，必是一頁書自願忘卻。
    相忘誰先忘？前輩既用這般決絕手段斷了情劫，定無道理牽累他再淪其中，唯獨自己一人記得，有何意義？葉小釵沈吟，嘆息彌襟。鷇音子見葉小釵默然，知曉內中定有關節，補上一句：“失卻舍利子後，前輩佛性大減，封印有不穩之兆。據他所言，閃現畫面荒謬之極，當屬心魔。”
    邪魔妖氛，一頁書自然是要斬的，心魔亦不例外。自身既陷魔障，豈可再作糾纏：“既如此，吾不宜與前輩會面。”
    開什麽玩笑啦！羅浮丹境就這麽點空曠地方，擡頭不見低頭見，玩藏貓貓都只能到鼎爐裏躲。再說你什麽都不解釋是鬧哪樣。鷇音子內心咆哮一陣，仍舊不失先天氣質地阻攔：“現下波旬三體為禍武林，你與前輩的力量不可或缺，怎能在此時回避？”葉小釵只得沈默應下，對鷇音子的追問疑慮則是打定主意不開口。
    這一番商談的結果就是，鷇音子決定，無論如何安排任務，總要把葉小釵和一頁書放在一起。身為正道領袖，若沒有好戲看，如何打發漫漫長夜呢。

    “葉小釵。”彼時兩人正在廉家大院守著不知何時才能神遊回來的鷇音子。院子裏月明風清，更顯幽靜，隔了極久，方有一朵開至盛極的山茶墜地聲。
    自打從鷇音子處得知一頁書自封記憶之事，葉小釵便靜心沈氣，謹守回避原則，雖是跟著一頁書打的敬業，卻疏遠的緊，一句話不肯多講，以致戰鬥中途毒患爆發。一頁書出手替他鎖住毒性，擔憂之余，多上了幾分心，柔情一起，竟覺記憶泡影再度浮現，所見景象著實無理之極，心下疑惑不定。
    “你還記得吾講過的話嗎？吾不記得了。”一頁書話音清亮，勢要問清自己所忘之事。葉小釵不擅作偽，亦不肯推托，只得點頭，又搖頭。“你已選擇忘卻，葉小釵尊重一頁書之抉擇。”
    “遺忘只是躲避，吾為何會做出如此選擇？”
    “記得太多，徒增煩惱”
    “既是如此，你為何不忘？”
    “放不下。”
    “若是吾放得下，又何須忘？”
    葉小釵一時語塞，無言以對。此刻，閻達帶著欲界人馬殺將出來，一頁書拂塵一揚，迎上敵手，葉小釵稍稍一滯，被謬思童攔住，葉小釵反而覺得松了一口氣。
    戰場兩分，葉小釵這方面尚算勢均力敵，一頁書對上吸取四幡之力的閻達，險象環生。一頁書見久戰不利，聚起全身功力，意圖一擊決勝，豈料閻達再催魔佛功體，生生將一頁書左手臂骨震裂。不容遲疑，葉小釵一刀一劍暫退謬思童，疾奔過去。一頁書已是站立不穩，葉小釵一把將人拉到背上，刀劍齊出，殺破重圍。
    這般處處逼殺的江湖血路，早記不清此生走過幾遭。無聲之癡，無心之狂，殺氣四射，勢要護得梵天周全。身後閻達叫囂著追趕而來，幸而殊十二及時接戰，葉小釵全力奔逃，來不及說謝，只啊了一聲。殺聲漸遠，見已到安全地帶，葉小釵松了一口氣，耳畔傳來一句輕嘆：“吾總是連累你。”
    聽得這話中氣不足，知是一頁書傷勢匪淺，葉小釵心口一滯，腳步漸緩，低聲道：“你，何苦如此苛求自己？”
    一頁書贈他刀劍之日，似也有這般情景，那時一頁書強撐傷軀，一掌擊退表象意魔，當即舊患爆發，毒氣攻心。瀕死之際，講得卻是：“葉小釵，吾不該讓你擋下那一掌，吾總是讓你受苦。”
    葉小釵當時心意，同此刻一般無二，只恨自己無能，無法替他擔盡這萬般傷痛，談何連累，談何受苦？一頁書聽音辨意，為他口吻中體貼癡心一驚，不及細思，問道：“你吾之間，究竟曾是何等關系？”
    葉小釵生生停步，幾乎將背上的一頁書震下來，啊了一聲，講不出話。一頁書所觸之處，感到葉小釵身軀發抖，心道自己相逼太過。便柔聲道：“可以放吾下來了。”葉小釵楞了剎那，依言辦理。一頁書靜坐調息，白發如瀑垂落，清聖若天人的容貌上染了艷紅鮮血。葉小釵侍立一旁，只看的一眼，便如被灼傷般移開視線。
    秦假仙卻在此刻率眾人撤退過來，鬧的翻天喧地。葉小釵替一頁書說明傷情。秦假仙大呼小叫，吵著要及早去尋鷇音子醫治。葉小釵回望一頁書一眼，知道今日疑問必要有個了斷，便辭了眾人，獨自帶著一頁書前往羅浮丹境。
    再度背起，心境卻是全不相同，去得遠了，葉小釵方吐出一句過遲的答案：“一頁書，你不該問。”
    無稽答語，惹得一頁書心念一蕩，忽憶殘夢裏，一霎幽歡，未明真幻，不堪問。
    “既是如此，一頁書亦尊重葉小釵之抉擇。但，吾等你肯答之刻”

    葉小釵悄然步入房內，原是該盡責在外守望，心下著實擔憂，伸手試過梵天額頭溫度，這才松口氣。捧住一頁書露在被外的左手。手骨方被閻達摧折盡碎，葉小釵碰的也小心翼翼，唯恐觸痛傷處。看清傷勢，心中皆是歉疚悔意，若是自己能早些打敗謬思童，與前輩聯手對敵，當不至如此。
    床上一雙泠然鳳目緩緩張開，見到葉小釵臉上擔憂神色，恍惚覺得曾是見過，往事碎片驟然明滅，記憶仍是混亂，抓不住清晰片段，脫口而出此刻最直接觀察感受：“葉小釵，你鐘情於吾。”
    葉小釵毫無防備，一時失聲，恨不得身在與波旬三體對戰，也不敢受眼前人如此逼視，靜默半響，終究坦白道：“是。”
    竟是不顧一切，玉石俱焚之口吻。
    “既如此，為何避吾？”
    這卻要如何答，不惜幽冥道上走過一遭，仍是刻骨相思，半分也回不得心，轉不了意。可另一人狠下心來脫胎換骨，忘盡前塵往事。若此刻再渡情劫，豈非舊日辛苦，皆化泡影？
    “為此事，”葉小釵舉手按住自己心口“吾已死過一回，足矣。”
    憶起親見葉小釵通體冰冷，躺在石臺之上，已無生氣時刻，一頁書心中大慟，傷體禁受不住，一口鮮血噴了出來。葉小釵扶住一頁書後背，急催真氣，助他穩定心脈。
    “吾相識的葉小釵，非是愛惜性命之輩。”雖是已知逾越雷池的結果，仍執意一試，正因本心如此，不可違逆。凜然宣告：“天若收你，梵天相護。”
    面對如此執著，葉小釵避無可避，嘆息道：“一頁書，你不該為一時妄念困擾至斯。”
    梵天橫眉一揚，冷聲對道：“你非是吾，怎知何為妄念，何為正心？”
    再無可辯駁，便坦然應下：“葉小釵知曉，蓋因吾之心意，與你一般無二。”
    拼而今已是拼了，忘卻便怎生忘得。
    答語一出，洗塵清心，強相忘卻之事，如排山倒海般湧來。當時情事，昔日癡狂，歷歷在目。恍惚不知身在何方，唯有眼前人眉目依舊，一頁書直率吐露心聲：“葉小釵，雲渡山之約，尚願再續。”
    心意底定，再無反覆。以尚完好的右手撐起身體，反身壓上，落下親吻，定要將失落的這許多時光一一彌補回來。
    -END-

[ 此帖被ainsel在2016-12-04 04:01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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