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金光論壇九脈峰 01.11 【競日孤鳴】繁華落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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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amida86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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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74)

樓主發表於: 2016-01-11 19: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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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11 【競日孤鳴】繁華落盡

想寫一個不特別強調在面具和等不到自己的小王，於是有這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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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競兒再怎麼聰慧也不過是個孩子，王上可別太慣著他。」
記憶回溯，彷彿從母妃的一句話，我的世界於焉運轉。
母妃常說著父王總想把最好的都給我，如同我的名字『競日』。
父王袍袖下揣著母妃的手，樂呵地伸出一手摸摸我的頭。
二王姪剝了一把果仁遞給我，看著我一臉困惑地喚了聲「王叔」。
病弱的王兄面目已模糊莫辨，伴隨著輕咳聲響，神色在夢裡益發複雜難解。

那一年我將自己遁入夢中。
年歲虛長，記憶早已渺渺遠淡，僅夢裡日復鮮明──
孤鳴血脈中的罪孽猶未血清血還，哪怕仇恨箝絆我，根深困成了枷，都不容忘卻。
在千雪與顥穹矛盾衝突時出面權和圓場。
做蒼狼最慈愛溺幼的祖王叔。
最虛偽的圓滿裡都是踐衊我的屈辱，恨不能撕破的假象，卻在我親手摧毀這一切再不復返後，回過神、那裡竟是我九歲迄今美好的所有。

稱孤道寡，當我不用在薄冰上步履驚心，登高樓，憑欄不是遼闊卻恍若置身深淵。
夢不再停滯在九歲那年，看不清容顏的亡靈團團圍住我，一顆顆眼珠槁灰無神，有如面具上開鑿的眼洞。
除了千雪除了蒼狼恨出了火的怒眼，一陣驚魂動魄，我反覆咀嚼卻說不出的話語，最後化作輕嘆散佚在風中。「能單純的恨，真好。」掩蓋的真相太過醜陋太過沉重。
我沒有辯解，同樣的也沒有收手，卻不知成王可是我真心所欲？

「蒼狼乖，好好睡吧，你只是做了一場惡夢，等你睡醒之後，你的父王會回來，你的
王叔會回來；而你的祖王叔，卻是永遠也不會回來了。」
如果當時走上不同的道，我是不是也就回到了父王、母妃的身邊？

塵埃落定，蛻變的狼放下手中刃。
那僅僅是為了苗疆的興亡嗎？我豢養的兔崽、我推下險崖的幼狼，覺醒而成狼歸來了，卻在最後關頭收手，那會否是我最想選卻一次也沒有選擇的一手，一如那不改的天真？

「我知道我比不上你，我永遠也比不上你」不夠殘忍的狼咬著牙迸出那麼一句。
我卻敗了，真心敗了。
仁慈嗎？蒼狼所賜予的悲憐我卻收不下。寬恕嗎？即便蒼狼給得起，我又何能受得住。
若成王是我不惜任何代價所爭逐，奈何胸懷容得天下，卻容不得被開赦施恩？
求不得兩清，我能給的只有償命，若連這條命也不要，我也只能捨予我保命的功體。
罷了，既能為苗疆榮祚放下仇恨，更是我敗一籌，這不屈於天命的苗疆傳說就讓保有自己、保有天真的你寫下新頁。

「北龍歸去沒蒼穹，長眠銀川臥星河；華門月宮悲愁影，盡寫一夜長恨歌。」

我回不去，只有遠走，遠不在距離，在找不著的所在。
於是我又作起了夢，夢中我得以為所愛奉獻一切，我沒有面具，我不須再等一個蒼白的自己。生死無尤在懷抱中長眠。回到那裡，在他們的圍繞中。
醒來是深更清冷，茫茫來時路一片幽寂，只餘我一人。

卸下思能裝置猶似一次夢醒，幾番交待，我頭也不回地疾走，不忍多作停留，心上卻無比豐足。

只願危殆之刻，讓我有幸做他們最堅實的堡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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