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文學創作同人文學 04.01 [银英][罗奥]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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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melag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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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

樓主發表於: 2007-04-01 09: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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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01 [银英][罗奥]毒

回忆是甘美的毒。
初入口无知无觉，一点点沉醉，直到五脏六腑焚烧殆尽，相思成灰。
无法摆脱，无须解脱，……不愿忘却。
所以眼里的一切都有他的影，琐琐碎碎，带着甘美的毒。

花

窗台上有一株盆栽，暗暗的绿色，不挺拔也不婀娜，只是由着本性生长在那里，任由人揣测和议论，好象是没有把刺显露在外的仙人掌。

“送我花的人说这花的名字叫‘月光玫瑰’，据说一生只会开一次花，花期也只是一个晚上。”那男人把它带过来的时候曾经这么说，“虽然是很滥俗的介绍，但我想这花应该是很漂亮的。我那里又很少有人，所以不如放在你这里。至少还有拉贝纳特可以给它浇点水。”
看房间的主人没有任何表示，那个不管会被赶出多少次还是会随意出入别人家的男人带着猫科动物狡猾的笑容自做主张地将盆载摆在窗台上。

“呐，巴尔，你看。这花长骨朵了。”大型猫科动物一样的男人指着光秃秃绿色茎干上一个不仔细辨认都不会发现的小突起十分认真地说。

“巴尔，花苞长大了呢。”细小的突起的确变得明显了，仔细看甚至能找出花骨朵的形状呢。

“巴尔，花快开了。你也要留意啊。”
“巴尔，花是不是要施肥啊？我总觉得它最近长得慢了。”
“要是我不在的时候开过的话好可惜呢。”
“巴尔，为什么花从来不能在盼望它的时候开呢？”
“巴尔，你要替我看它开的样子啊。”
“巴尔 ……”
“巴尔……”

这个夜晚，那个被单方面决定要照管它的人在一万光年以外的行星，而花的主人则去了比一万光年还要遥远，遥远到令人心碎的地方。
淡绿的萼片勉强箍住饱胀得马上要裂开一般的花瓣，被月光染成深深浅浅的灰蓝。
一丝，一毫，细微到无法用眼睛觉察，缓慢，但又确实地开放着。
被时间的手一点点强行撬开的花苞，用最后的坚持，绝望地包裹着酸楚的期盼。
等待着，努力着，却在开放的瞬间不见了那人身影。
挣扎和煎熬，明知无望，却依然想坚持，想抓住那微茫到无处可寻的意义。
在花瓣啪地一声展开时，无法言语的植物发出了寂静得撕心裂肺的哀鸣。
苍白透明的花瓣尖端弹起，飞溅开若有若无的细小水滴，只是瞬间，就散落到烟雾一般的月色中不见了痕迹……

清晨到来以后，忠心的老执事按照惯例打扫房间时发现，一直含苞的盆载上的骨朵不见了，四下打量依然不见踪影，很疑惑，但又无可奈何。
美丽得令人心痛的花，漫长等待，瞬间开放，又立即枯萎……

为什么花从来不在盼望中开放，
而无缘的人，却又总是来得太早，或太迟。

老狗

深夜，因为自己留下来会增加警卫等开支而除非必要不会在军务省加班的人在自宅的书房里批阅着文件。
房间里只有笔尖在纸上滑动发出的沙沙声，一缕白发无声地从鬓边滑落，飘荡在视线的一角。视线不经意地扫过，窗边的椅子上空空荡荡，只有扶手上一本薄薄的褐色封面的小书。
那个人已经不在了啊，他毫无感动地想。
以前自己加班的时候，那男人总是一副理所当然地样子，大咧咧地跷起腿，在窗户旁边的那把椅子上看书。
虽然那人说“为了节省用电，不如让我在这里看书”，但每次瞥过视线的时候都能对上那双异色的眸子，“真不知道什么样的一百页的小册子让每次都把作战计划十秒扫完的本部长花这么长时间还看不完”自己其实是想这么说的。
想来也好，从此不会再有人强迫自己熬夜要喝一杯牛奶养胃，也不会再有人一过午夜就不厌其烦地一遍遍重复“睡眠太少会影响身体，工作效率会下降”，直到自己妥协。
难得在工作中失神了几秒的军务尚书很快拉回思绪，将视线又投向面前的文件。

门悄悄地开了一条缝，一个圆圆黑色的鼻头伸了进来，随后是一只试探的眼睛，另一只，两只耳朵，最后那只老狗轻轻走了进来。
用蔑视的目光瞥向窗边，老狗有些意外。以前每次当自己走进这房间看望同居人的时候，盘踞在窗边椅子上的那只大型猫科动物都会用一种怨毒的眼神和自己对峙。
有些不习惯。
老狗尽量不发出声音地走到桌边，在同居人的脚边趴下，倚着同居人的腿想打个盹。同时将炫耀的目光投向窗边的……，虚空。
不习惯。
老狗站起身，用稳重的步伐走到窗边的椅子旁，像往常一样睨视上方。
胜利？
似乎心有不甘，老狗用平时不常使用的姿势跃上椅子。
嗅，没有那个人平日混着淡淡兰花味洗发水和须后水味道的气息。
再嗅，似乎还有些什么……

“卡卡！”
就连平日被称为没有表情的军务尚书也被老狗突然爆发的喷嚏惊了一跳。
老狗已经用平日根本见不到的敏捷身手从椅子上跳下来，对着椅子威胁一般地低哼着。
就好象……就好象被那个人捉弄的那回……
鬓边搀杂白发的男人站起身，迟疑地走向窗边的椅子，手指竟微微地颤抖。
如果，如果有一个那人以外的人见到他这时的神情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也许，就是万劫不复。
一步，一步，究竟是诧异，期待，还是，畏缩。
带着决然的表情，他走到椅子前。
不知是失望还是安心，深深的呼出一口气。
椅垫上是一朵揉碎的枯萎的花……

被老狗碰落的褐色册子翻开的那页上写着：“回忆是甘美的毒。”

月光

风无声地从没有关严的窗口吹入，窗帘静静地翻卷。
“巴尔，睡觉要关好窗户。”
“巴尔，不要盖得这么单薄。”
“巴尔 ……”
“巴尔……”
若是那个人的话，一定会在他不注意的事情上嘱咐再三，“巴尔在有关自己的事情上出人意料地粗心啊”。
想不到元帅阁下出人意料地是个罗嗦的男人啊，自己是想这么反击回去的。
房间的主人在沉睡中将嘴角轻轻地向上弯了个弧度……

门口，一个圆圆的黑色鼻头探了探，依旧没有找到那缕熟悉的气息。

月光从窗帘的缝隙流泻，撒落一地，铺满空落一半的床单，将一切染上微微的蓝色荧光。
然后，将甘美的毒浸透昏暗空气的每一颗微粒……

回忆是甘美的毒。
初入口无知无觉，一点点沉醉，直到五脏六腑焚烧殆尽，相思成灰。
无法摆脱，无须解脱，……不愿忘却。
所以眼里的一切都有他的影，琐琐碎碎，带着甘美的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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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01 [银英][罗奥]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