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金光論壇九脈峰 12.24 【史戮】无可预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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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inghen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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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0)

樓主發表於: 2020-12-24 22: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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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24 【史戮】无可预谋

戮世摩罗不知道自己醒了又昏睡几次，疼痛逐渐减弱，只是还不能行动。他在头顶透出的一线天光中，开始把玩穿过手脚的细锁链。不是普通的材质，也不是普通的锁法——总而言之，以失去魔之甲和功体的他现在的状况无法打开逃离。魔世兵败，这当然是他作为侵略者应该承受的代价，只不过一般来说，留着大魔王不杀，总会有后患。
留他不杀？
假慈悲的俏如来，假慈悲的史艳文。
对于这种安排他无从置喙，只能由衷感谢父兄装满天下大义的脑袋里多少还留了一点给他的死活，而确实也会有一个人每天按时来送饭，保证他活着。
戮世摩罗不知道自己在俏如来和别人达成的协议中活着还是死了，但根据他的观察，这应当是相当隐秘的一件事。
门外响起“哐”、“哐”两声沉重的机关开合声，又响起三次有规律的“咔”、“咔”、“咔”，然后沉重的石门旋转开来，只容一个人进入的空隙里，踏上史艳文洁白的鞋子。
——因为送饭的这个人，暴露了很多信息。
戮世摩罗扬起一个笑容，看着史艳文从容不迫地走近，石门又关上，门外渐次响起三声轻响和两声扣合的重响。
“你好啊，爹亲。”他的目光随着史艳文放下盘碟的动作移动，“又给我带饭来了吗？我好饿。”
史艳文“嗯”了一声，放下饭和汤，先拿起湿布帮他擦了擦脸。
“爹亲，你知道吗，脚手上这两道锁链，和琵琶骨那道是个活的机关呢，它们今天好像转了，转得恁爸很痛，所以我用不了手了，爹亲喂我吃好吗？”
史艳文越听，眉头皱得越深，他的眼里深深地隐藏着一种痛苦，好像戮世摩罗轻飘飘讲出口的这些刑罚都沉重地加诸他身。
但他什么也没说，点了点头，坐下打开食盒，拿出扇子，舀了一口汤，吹了吹才递到戮世摩罗嘴边。
戮世摩罗张口咽下勺子。他着实是饿了，毫无声息地吃了几口饭，才终于开口说话。当然他说的不会是多么动听的父子情深台词或者痛改前非的誓言，听起来更像是胡言乱语，跳腾试探。
“爹亲为什么一直不说话？是怕不小心说漏什么给我知道吗？”他慢慢咀嚼着嘴里的饭粒，一副亲昵的样子，摆出努力凑去史艳文身边的姿态。史艳文果然赶忙朝他挪了挪，让他靠上自己的肩头。
“小空，现如今情势已经稳定，你便在此静心吧。”他终于抛来目光，然而依然是犹疑的，但是手中的勺子还是很稳。
戮世摩罗舔了舔勺子，是一种无声的催促。
“你吃得太快了，会伤到肠胃。”史艳文提醒到。
“不好意思，”戮世摩罗失笑，“恁爸好多年没有过安静坐着吃饭了，肠胃倒是一直没出什么大问题。讲起来现在还有人信什么‘饭前一口汤胃肠不受伤’吗？”
“你……”史艳文叹了一口气，默许了他乱糟糟的头发蹭到脸颊边，又挨得过近的行为，“小空，是父亲的错，让你这么多年流落在外。”
“是啊……我这一路的确走得不容易，”戮世摩罗慢慢地咀嚼口中的食物，靠在史艳文肩头，“爹亲不想知道吗？炎魔幻十郎、帝鬼、胧三郎……”
他念一个一个名字的语气，故意带上一种舔舐的意味，半温不冷的呼吸喷吐在史艳文耳际，又凉又痒。
“爹亲不想要听那些。”史艳文简短地回答，专心地舀起一勺饭，吹了吹递到戮世摩罗的嘴边，饿了的人当然照单全收。
他们之间的相处，是一种例行公事的亲昵，真实的只有相互抵偎的片刻，无话可说的沉默。好在戮世摩罗总不至于让场面变冷，反而变本加厉，制造出一点温馨与和谐。
……或许也太近了。
史艳文的脸被戮世摩罗的发梢刺得微微发烫，但他甘之如饴地默许着胡乱动来动去的脑袋。收拾过盘碟，最后又叹了口气，终于还是伸手摸了摸戮世摩罗的脸颊。
——当作今日的告别。
“爹亲要走了吗？”
史艳文端起盘碟，将要转身的一刹那，戮世摩罗开口问到。
或许那一刹那只是很短，但史艳文终究是没有直接转身离去，因此被戮世摩罗窥中要害，一语道破。戮世摩罗与史艳文同样，记事起即在奔走，此时让他在一间地牢独处，时间熬炼出来的无聊几乎让他空虚。史艳文不想看他笃定的神色，那种得逞的神情明明白白的显示出来，对或许在刻意按捺亲近意愿的人发出更为明显的邀示。
“我有点难受，爹亲帮帮我好吗？”

笔名：伏刀。感谢阅读，喜欢我的文请一定让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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