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12.23 【玄同x挽風曲/雙紅】錯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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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iy802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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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9)

樓主發表於: 2019-12-23 22: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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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23 【玄同x挽風曲/雙紅】錯過

  春來。

  撫杯與你共飲。
  一杯飲盡，卻見你舉杯向我凝望。

  「怎麼？」
  「......沒。」仰頭飲盡一盞清茶。杯盞與桌輕撞發出些微的聲響，你又填滿昏黃的茶，表示歉意的再次舉杯飲下。

  溫暖的春光洩了一室。

  杯中四溢的酒香，蓋過茶的清冽。你似是被酒氣薰著，越飲越兇。我終是伸手阻擋。

  「喝酒的又不是你，怎就像是醉了。」
  「……」
  「約我來此喝酒自己卻點了茶，還喝成如此。你若想喝酒，就喝。」
  你的頭仍低著，半晌緩緩抬起頭與我對視。
  嘴抿直，欲說終無。
  我收回手。
  你也不再將手伸向茶盞，倒是轉頭望向窗外的好風景。

  「你說。這世上所有的事都能有解決的辦法嗎？」
  「不論有無，都須嘗試。試過才知道。」

  你的眼裡映著光影闌珊。葉的影稀疏地蓋在你臉上，那瞬間我沒看清你的表情。

  「若有人告訴你除了一個與你意願違背的方式外別無他法呢？」
  「我會用我的眼、我的手去確認。」
  「即使他說的是真的？」
  「我會試到最後一刻。」

  你輕輕笑開：「是呢。」
  「是呢。這果然是你會給出的答覆。」
  「但世事不盡人意啊……」

  我知道，你有很多話沒說。但我不知該處何位、用何身分詢問。終究我們倆只是剛熟悉的朋友，還來不及至能剖心相交的地步。
  時間太短了。
  我只來的及進一步。但眼前那緊閉的心門需要用更多的時間推開。
  無妨，接下來的時間能慢慢敲開的。
  總有一天你會再重新獲得直面過往的勇氣，和一個新的開始。

  「敬未來。」舉杯邀友。我應你之邀一乾而盡。敬良辰美景的現在和值得期許的未來。
  我飲下美酒，卻不知終點近在咫尺。
  所以當那日，你冷著眉眼，風劍的劍尖與我只剩一臂之距時，讓我是如此的無措，為何共處的時間竟是如此短暫。

  為什麼非得分出生死？我們好不容易才成為的朋友，我還來不及敲開你的心讓你看看這世界雖然殘酷卻又美麗。
  為什麼？

  我一步一步退讓，想自劍聲中聆聽出你的心音，劍聲卻雜亂的聽不明。
  四洩的劍氣我只擋下幾道。剩下的依舊在我身上下了痕跡。
  我是故意的。
  雖然辨不明你的劍聲，但卻聽到了你的心音。
  悲哀到想撕裂一切的衝動。
  我沒辦法為你撫平傷痛，只能陪你發洩。就像你曾經做的那樣。

  身上的傷痕愈發多了，而你的心同時不再如此瘋狂。我鬆了口氣，卻不料你真一劍刺入我胸口，元神獸被你逼出，為了保住自己我只能示威的砍向你，只為逼退你。卻也不料你情願傷了手也不退。
  受傷的手奪過魔羅天章，你高高舉起後再重重刺入自己胸口，噴濺的血花將我們兩人鮮紅的衣襬覆上艷麗的暗紋，左手掐指異法配合心頭血自此斬斷我與元神獸的聯繫，讓我不再受制於元神獸的生死。你拚上最後的力氣將你身上僅存的紅冕之氣度給我後就向後倒去。
  我耐著劇烈的疼痛奔前將你護住。
  千萬個不解最後只問出一句：「你為何要這樣做。」

  鮮熱的血不斷湧出，溫了地，冷了你指尖。
  你痛的顫抖，說出的話卻又如此堅定。你希望我扮演你，拿起你的風劍替你步步回看步步前行。

  我不懂你的執著。
  我也不明白為什麼非要生死兩隔。
  卻已成定局。

  雖有遲疑、雖有悲傷與惋惜。但我依然希望你能安穩離去。
  所以在你失了氣息後，我為你立下一無名碑，穿上你的衣、束起你貫綁的髮樣，回到了紅冕邊城。
  在可許的範圍內遵從赤命的命令。
  我本警惕著被人發現時該當如何，卻不曾想過你歸身之地竟是如此荒蕪，紅冕七元各自沿著被取代人的生命軌跡往前走，除必要集會時都在他人或過往的陰影下迷茫殘喘。沒幾人發現我的不對。
  這就是你一直以來的生活嗎？

  我執起玉杯，茶的苦澀在喉間盪著。對邊卻無人飲酒。
  再飲下一杯昏黃，卻不知失去的是你還是我？

  撐起一把紅傘，信步走回楓葉林間。想起你那日捻楓而談，不懷好意的勾起唇。那時候的你心中所念為何？怕不是想著元神獸喉間那枚王戒吧！
  我腕上一垂，紅傘遮掩了風景。
  如同那時你避開了與我的對視。

  你的心思啊……

  透過素還真我與神思會面，終是了卻了心中缺憾。一直以來沉沉壓在心間的麝香味總是散去，從不曾如此輕鬆，以致當我於房內不意撇見鏡裡倒影時，熟悉身影唇邊那陌生的笑，剖開這身驅露出其中的真實。

  在那瞬間，我明顯的感受到收回親情且存在於此刻的人，是我。

  他還是一個人。

  被制約束缚，無處可去、無人相談，連自由也只能依靠他人相助。
  若我無法為其取回那抹靈識，他將永遠被困在這一生，永世不得超脫，千萬個歲月裡能做的只有日復一日的回憶當初的背叛、獨自一人行走的孤寂，然後，也沒什麼能回憶了。

  剎那，我讀懂了我以前沒懂得他的執著。

  我與他是如此相似，但我還有人在乎、還有人守護。他一無所有，卻將最珍視的生命與自由交託予我，只求有個人將他放在心底。

  我掐住胸口，共感後撲天而來的悲傷與疼痛，讓我不住單膝跪落。
  一個一無所有的人，生命是他們最後所擁有的。但他就這麼輕易的放下了，說是求一個真實的自由與一個人的記憶。

  「你就這麼信我……」
  「……」
  「……我有愧於你」
  我。
  心疼你。

  帶著酒，在又一次的春雨裡我來到你墓前。
  打開罈口，第一口我先敬、剩下的全歸你。就算你從來不曾喝過，也不再飲的了。

  透過你的最後一抹魂識我將你的過往全看遍。
  恨不逢時。
  恨相遇的最初、走的太快的緣分。
  恨明白的太晚。

  伸手引出魂識，將其導入墓裡。
  驀地虛幻的紅蝶紛飛，你桎梏已解。彷若見你終可放下的離去。
  願你生至此了卻，輪迴可得平順來世。

  你，永銘於我心中。

  你放了手。而我，伸出的指尖與你越來越遠。

  冬離。

  指尖還繞著晨間的冰冷觸覺。
  撫杯與你共飲。
  我恍然望著你痛快飲盡一飛觴。

  不意被你察覺，你放下玉杯詢問：「怎麼？」
  「......沒。」一頭飲盡手中清茶。溫熱的茶順著喉間滑落，我尋回穩定的心，略帶歉意的又填滿昏黃的茶，再次舉杯飲下。

  溫軟的春光灑在你身上。就這樣沉穩安定的坐在對邊與我一同共飲。
  像是夢一般。

  座間四溢的酒香，蓋過茶的清冽。我合著這如夢的景越飲越快。像是要灌醉自己一般。卻終是被你伸手阻擋。

  「喝酒的又不是你，怎就像是醉了。」
  「……」
  「約我來此喝酒自己卻點了茶，還喝成如此。你若想喝酒，就喝。」
  我看著你壓在我腕上的手。茶的苦味還在喉間逸散不開。你指掌的溫度卻又暖的我像飲了一罈烈酒。醺醺如醉。
  半晌我緩緩抬頭與你對視。
  幾度欲與你傾盡所有苦楚，卻終無。
  你收回手。
  我也不再將手伸向茶盞，只是轉頭望向窗外的好風景。

  「你說。這世上所有的事都能有解決的辦法嗎？」
  「不論有無，都須嘗試。試過才知道。」

  哈。這滿心的苦澀，我已嘗試多年依然無法除盡。像我這一生，永遠找不著對的方向。可無人知曉。

  「若有人告訴你除了一個與你意願違背的方式外別無他法呢？」
  「我會用我的眼、我的手去確認。」
  「即使他說的是真的？」
  「我會試到最後一刻。」

  我輕輕笑開：「是呢。」
  「是呢。這果然是你會給出的答覆。」
  「但世事不盡人意啊……」

  我有很多話沒能與你訴盡。但我不知能談到何地步、用何身分傾訴。終究我們倆是總算才成為的朋友，還不到那地步。
  可來不及了。
  就算距離減少了一步，我卻已至崖邊。向你靠近的代價就是墮至崖下，不復生還。
  自那錯誤的開始起，就注定了我們的的未來，直指末路。

  「敬未來。」舉杯邀你，我笑著一飲而盡。敬彌足珍貴的現在和絕望的未來。
  我知道，終點距離現在不遠了。
  所以當那日，我舉著風劍對你，看著你難得略漏無措情緒時是如此無波。因為我知道，只是時間到了。

  為什麼一定得死一個人呢？為什麼我們這麼晚才相遇，又花上這麼多的日子才成為了朋友？我還有話還沒跟你說完。
  為什麼呢？

  我一劍一劍進逼，心中的痛無處發洩，思緒亂的連自己也辨不明。
  劍氣四洩，紛亂的在你身上留下血痕。
  我是故意的。
  我已經痛到了極限，滿心滿眼全是無止境的紅。
  我想毀掉所有我看到的一切。
  從以前到現在，在乎的人不是想殺我就是不在意我。
  為什麼生命中沒一人記住我。
  為什麼每次都是我被放棄？

  我放縱自己攻擊你、在你身上割出一道道傷痕。你忍耐卻不離開的堅持將我的理智喚回。你是這樣好的一個人，可惜我們……
  我將風劍刺入你不設防的胸口，在你錯愕與極度疼痛的眼神下，接住想逼退我而砍來的魔羅天章。

  你是這樣好的人……讓我恍了眼，放棄與你爭辯失去王戒的後果。讓我願意為你成為最後一個放棄自己的人。

  右手執劍用力刺向心口，噴濺而出的血花給了你生命蠶了自己。斷開你與元神獸的聯繫並把僅剩的紅冕之氣讓渡，我氣力已竭只能向塵土倒去，卻被你護往胸前。
  你問了我：「你為何要這樣做。」

  終我這生，都在追尋一個能好好記住我的人。被背叛後挾怨歸來卻滄海桑田人事已非，憤恨遭時間無情剜去。只獨自一人走過了多少春夏，同伴全在別人的故事中徘徊，連生命都是複製了他人才得以存活延續。
  我失了過往也看不見未來。
  想奪取王權，獲得自由、掌握自己的人生。
  卻敗在你屢經磨難仍堅毅不屈的眼神底下。

  啊如果是你，可以的吧。
  我想在你的記憶中留下一個深刻的痕跡。
  想要讓你。
  記住我。

  於是我用垂死的懇求束缚住你，利用我們微小的友情強迫你答應偽裝成我。用你的良善請求你在這次機會中一步步了解我。
  我想讓你親自將屬於我的顏色染在你眉間。

  然後，我才放的了手。

[ 此帖被uiy80203在2019-12-23 23:15重新編輯 ]

雨滂沱，人展紅傘入雨中。
驀地一眼，紅入夢中。
若說此生多比萬疆美酒。
那吾願 ── 盡碎天下杜康只為，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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