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10.08 【长生番外.生物】八点档（01-06， 10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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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uyimolin

冬会残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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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發表於: 2009-09-24 11: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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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8 【长生番外.生物】八点档（01-06， 10F）

剑子叼着面包片，对着一张鹅黄色的便笺纸敲进一个msn。好友列表中浮出一个灰色的新名字：Long-华丽无双。
华丽无双？跟自己签名的天下无双倒还挺般配的。正在这时，厨房那边传来微波炉“滴滴”的提示音。剑子把自己挂在msn便去厨房觅食，半个小时后回来，桌面上悬着只有“你好”两个字的对话窗。
灰色的“Long”仍然是灰色，空留着只有“你好”两个字的对话框。看着那灰色的名字，剑子心情有点失落。

幕一
剑子拉开运动馆的门，意外地看到满场拉开三十多幅羽毛球网。C大的羽毛球俱乐部果然名不虚传，看上去就是个相当好玩的地方。
场边休息的长凳上，“Long”搭着毛巾喝水。剑子转了转借到的球拍，走过去问他可不可以一起打一局。Long点头，放下水瓶跟他下了场。
剑子并没注意到，在他约Long打球的时候，场上场下很多人的眼光都“不经意”地落在他身上。Long这个人出名的孤僻加傲慢，虽然球打得特别厉害，但俱乐部的人都对他敬而远之。
剑子跟Long连续打了大半天，没计分，也没说一句话。剑子在从前也经常打球，但来到这边之后忙着学习和打工，很长时间没摸球拍了。
来回打了一会儿，剑子终于找回了球感。他移动的速度特别快，但Long的打法非常稳。两个人谁也没占上风，这样棋逢对手的较量，才是最有意思的。
接连打了大约一个小时，两人停手休息，回到Long刚刚坐着的长凳上。剑子擦了擦汗，要去外面水管喝水。Long止住他，递过了自己的水瓶。
冬天，水管的水太冷，会伤胃的。
剑子道了谢，毫不客气地就着Long的水瓶喝水。他并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了网球俱乐部的一大怪：仅仅一面之下，居然能跟Long相处的这么好，居然能用Long的水瓶喝水。
但，剑子给大家带来的惊诧还不仅如此。下星期还来打球么？Long居然在主动约他！
看能不能借到拍子吧，剑子说。Long听了，居然从包里取出一副羽毛球拍中的另一只，借给了他。
下星期日，下午三点，来么？
下午三点……剑子在心里排了排打工的时间表，没问题。
Long不爱说话，不笑。哪怕是在向人表达善意和好感，也带着点居高临下的意味，好像有生以来就被训练着对人颐指气。这是他在俱乐部里人缘始终不好的原因。别人来俱乐部打球，目的还是在交朋友。Long只是为了打球，对任何人都不看在眼里。
现在，终于有个球技好得让他不得不看在眼里的人了。Long珍惜的并不是剑子这个人，而是打球的机会。
Long太自以为是了，认识他的人都这么说。但事实上，Long除了无视他们之外，并没有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
这一下午，Long和剑子都玩得很开心。冲过淋浴，剑子跟Long去喝了杯咖啡。
离开的时候，Long问剑子要电话。剑子没手机，两人就交换了msn，却没有对彼此留下真名。

剑子加了Long的msn，但除了那句“你好”之外，Long再没发给他任何一个字。新的一周又在学习和打工的轮替忙碌中度过，剑子一直很期待跟Long的再次见面。
周日下午，剑子提前一刻钟到了体育馆。Long跟他差不多时间到，看见跟自己同样早到的他，微微笑了一下。
整个下午，剑子跟Long一直都在打球，仍然不计分。临到最后半小时，两人打了局对抗赛，Long赢了两球。剑子赞他打得好，倒把他夸得挺不好意思。
冲了淋浴，两人又去上次那家店去喝咖啡。一回生二回熟，这一次Long比上次多说了一点话。
Long问剑子，打球打了多久。初中开始的吧？以前一直打篮球的，搬家之后弄堂的过道很窄，也就打打羽毛球了。
还要不要放糖？Long去加奶昔，帮剑子带回一包砂糖。

剑子天生豁然开朗，打了一个月的球就跟俱乐部的人都混熟了。大伙儿都觉得他很怪，居然能跟Long处的来。反过来剑子也暗暗觉得他们怪，因为Long根本不像他们说的那么难相处。但他很快就意识到自己错了，Long难相处的那一面，至今还没对他露出来。
某个周日，打工的店里有个同学突然有事，剑子就理所当然地替他顶了一个下午的工。他没有手机，也不知道Long的电话。不好意思，下次见面的时候道个歉吧。剑子这样轻松地想着，谁知下次再去俱乐部的时候，Long居然没理他。
剑子走到Long面前，Long装作没看见。剑子有点尴尬，但还是笑呵呵地走去跟Long打招呼。Long没听见，默默地喝水。
不至于这么小气吧，失约一次而已。再说，也是有原因的啊。
Long冷看着他，似乎是在等他说出所谓的原因。但剑子也看得出来，无论自己失约的原因是什么Long都不会理睬，好像天大地大都没有跟他打球的事大。
那，今天还打么？
Long没理他。
以后呢？还一起打球么？
Long还是不理他。
剑子把Long借给他的球拍放在长凳上，告辞离去。Long也走了，却没有拿走那只球拍。
晚上再登陆msn，Long果然将他block掉了。这人这么这样……剑子不打算跟小气的Long一般见识，但心里还是有点闷闷不乐。

乱哄哄地忙过了新的一周，剑子已经基本忘掉了跟Long之间的不愉快。周日下午，他照例去俱乐部找Long打球。Long没来，剑子就随便抓了只普通球拍跟别人打了起来。
剑子人很随和，风趣幽默，球打得很好，却不以此轻慢于人。加上人是水准以上的帅，许多漂漂美眉主动过来跟他打对手。跟谁不是玩呢，玩得不亦乐乎的工夫，剑子并没注意到Long来过又走了。
上个星期三，Long扭伤了脚腕。这是他小时候的旧伤，一不小心就容易再扭伤。
Long本不想来俱乐部了，但潜意识里还是想跟剑子和好，不知不觉就散步走了过来。剑子正在场下带着个初学的美眉练球，Long冷看一会儿，转身走了。剑子这时候才看见他，拎着球拍追了过去。

楼梯转角处，剑子追上了Long。我以为你生气不来了呢，剑子说着，十分亲厚地去拍Long的肩膀。Long挺不自在的，微微皱眉，避开了他。吾以后不来了，拍子在会长那里，送给汝了。
你又生我的气，又送给我那么贵的拍子，你这人是不是很别扭啊？剑子将Long上下打量了一会儿，不由分说地拖着Long的手去喝咖啡。

[ 此帖被muyimolin在2009-10-11 01:16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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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樓發表於: 2009-09-24 11: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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幕二
Long是很容易生气，但也很心软。剑子拖着他的手请他喝咖啡，Long的气就消了。
下周，还来打球吧？
再说吧。Long还是板着脸，但看起来下周应该会来打球。
他们说你脚腕伤了，严重么，有没有看医生？
Long没答话，在咖啡杯里加了奶昔，慢慢地搅拌着。
窗外的天色渐渐暗下来，很快成了深蓝。不知何时亮起的街灯，温暖的橙黄色把夜色烘托得更加幽深。
我很想你啦，我们都两个星期没打球了。你又把我的msn block掉了，剑子有点难为情地抓抓头发。
回去重新加上，Long轻声说，好像怕剑子听到似的。
我想起幼儿园的时候，谁跟谁玩得不合，就绝交。
剑子笑着看Long，Long淡漠地看着窗外，故意不理他。
Reading break要到了，你回家么？
Long摇了摇头。汝？
我……我还留在学校啦。功课很多，打工的地方离不开。
剑子搪塞了一下，他是靠奖学金和打工省吃俭用过日子，哪有回家的机票钱。
那我们打球去吧，剑子说。现在天气渐渐暖了，可以到室外打。
有风，不好打的。Long想了想，海边，去么？
学校附近就有海边，不是经常去？不过跟Long一起去的话，可能会比一个人有意思。
这地方自然环境不错，但人很少，很闷。剑子经常去海边散步，但是只有自己一个人，挺没意思的。
从认识到现在，他跟Long都不知道对方的真名，似乎也不关心。人在寂寞的时候有个做伴的就好了，至于是谁，并不重要。

Reading break到了，两个人商量去远一点的海边，说不定还能在那里抓到螃蟹。Long出了车，剑子就出了粮食。提前一天，剑子准备了三明治和水果沙拉。Long有胃病，怕喝冷的东西。剑子用保温瓶装了奶茶，Long虽然没说话，但看得出来相当感动。
汝对所有的朋友都这么好？
尽量吧，力所能及的。其实我也没多少钱，很多时候都帮不到什么。
Long说钱多又有什么用，很多事不是钱能解决的。
这句常常出自穷人之口的自我安慰，给看起来身家不菲的Long说出来，似乎别有深意。
车开了半个钟头，到了城市北部的海湾。春寒料峭，尤其海风反复吹着的时候，冷得刺脸。两人来到栈桥上，一起动手装好抓螃蟹的笼子，用长绳垂放到海里去。附近有专门卖鱼的商店，两人逛过去，又逛到了更远几步的小街上。
在一家卖老式家居工艺的店里，剑子注意到一张标价三百多的圆木桌。从款式到木料都平平常常，买得这么贵，也许只因为有些年岁。
租屋里的那张餐桌要是留起来，过五十年没准也能卖个辣价钱。剑子漫无目的地盘算着，不过还是很难想象谁会傻到花那么一大笔钱买这些老东西。
怀旧的人很多，能用来怀旧的东西也很多。那些沉淀的岁月固然美好，但不是自己的又有什么意义。
什么时候有安定下来，有自己的家，就可以有一些自己的东西了。
剑子对着桌子胡思乱想的时候，Long正在看一个铝制的花饰烛台。设计是很别致，不过剑子小时候把易拉罐的边剪成一丝一丝的在编起来，成品的效果跟这个差不多。
汝能做出来？
应该能吧，虽然很多年都没做过了。回去找一个易拉罐来试试看，做好了送给你。
Long放下那个烛台，剑子所描述的手工品对他更有吸引力。
转回海边栈桥，将钓螃蟹的笼子从海里拉上来。每个笼子里有三只，其中一个笼子里居然还有一条大脑袋的鱼。
这个鱼……
这个鱼很鲜美的。剑子笃定地说，清蒸鱼，鱼肉会有点甜味。
这个鱼的肚子软软的……Long说着，手指轻轻戳了戳大头鱼的肚皮。大头鱼愤怒地拍着双鳍，好像在控诉自己被诱饵伤害了纯真的感情。
放它回去吧，这鱼长得还挺可爱的。Long轻轻抓起大头鱼，将它抛回海里。剑子依依不舍地望着清蒸鱼在半空中画出的那条弧线，Long这个人啊，还真是挺心软的。
那螃蟹呢？体型小的还是要放回去，但两只大的……看着两只螃蟹仰面朝天绝望地挥舞着双钳，Long的心一软，也放了回去。
你……上辈子是不是生活在海里的？对水生动物这么有爱心？
也许是吧。Long沾着海水在身边的石头上写了“龙宿”两个字。
这是吾的名字。

晚餐没能按计划吃到螃蟹，简约之下，只是煮米饭又炒了些青菜。剑子惊叹于Long的厨艺，连吃了三碗。
那我以后叫你龙宿喽？
Long没说话。
剑子在心里耸了耸肩，认识了这么久，他仍然摸不清Long怪脾气什么时候会发作。
刚刚炒菜做饭的期间，Long接了个电话，几乎没说几个字就挂断了。再回到厨房，Long就变得沉闷起来。剑子猜想，大概就是那个电话让Long一直不开心到现在。
这么大的房子，你一个人住不会觉得空？
Long的公寓有两室一厅，居住面积相当大，外面还有一个大平台，望出去可以看到海景。
即是在这个三面环海的城市，这样一处林海景观的公寓也许要相当不菲的租金。按照剑子“寒酸小气”的标准，这处公寓足可算作度假级别了。
是有点空，吾一直想找合适的室友，但是始终没找到。
租金很贵的，恐怕不是学生能share得起的吧。
吾并没打算收租金。Long淡然的一句话，让剑子差点呛到。
不会吧？你……剑子吞下了后半句话。就算有点孤僻，Long也不应该有这么差的人缘吧？
但他这个意思，显然已经被Long看出来了。Long冷淡地看着他，咬着青菜。
我不是那个意思，剑子尴尬地咳嗽了声。慢慢遇吧，肯定有合适的。
不过，自己一个人住惯了，说什么也很难跟人相处。与其找室友，不如养只宠物吧。
吾讨厌狗，粘人粘得要死。
猫不粘人。
也讨厌。那么冷淡。而且夜里走来走去，不知道在干什么。
那金鱼也不合适了。水生动物岂止冷淡，简直冷血。剑子想来想去，忽然灵机一动——
仓鼠！养一对仓鼠吧。不占地方，还挺好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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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樓發表於: 2009-09-24 13:08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第一次发贴,而且还是沙发(感动^ ^!)
看着龙宿和剑子间的互动
隔着那不知几世的轮回重生,两人间生死纠缠的牵绊依然这样缠绕着,剪不断,双方也不愿剪断.

养对仓鼠(第一眼看成了"松鼠"= =|||)
会有紫色和白色的吗?O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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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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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樓發表於: 2009-09-24 15: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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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留个爪印，下次好容易找到这个帖子一点儿
容易生气也容易心软，龙宿还是一如既往的很龙宿
于是期待下文

北凰星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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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樓發表於: 2009-09-25 09:07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同留爪印
大人的龙宿总给我种很安静的感觉，岁月只轻轻巧巧地从他身边流过，没有留下任何痕迹；自己守着那一方天地，拒绝被时间和世界改变，也无意于其他。
说起来，平时和朋友谈起时，会半真半假地叫“龙首”，但提起大人文中的龙宿，却也只叫他龙宿。约莫是那安静乖巧（殴打！）聪慧透彻的形象，总让我觉着像个孩子吧，笑。

狗嫌粘人，猫嫌冷淡，龙宿你还真是……寂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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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kyyo123

剑龙天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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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樓發表於: 2009-09-26 07:23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啊啊~~扭動很喜歡這個現代文中劍龍的氣場啊啊啊~~~
文筆淡淡的，但是很噶一啊~
千年大的文都愛看~~

http://www.36rain.com/read.php?tid=86984&page=e#a劍龍本《登雲》正式DM販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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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uyimolin

冬会残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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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樓發表於: 2009-09-27 00:17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管理提醒︰ (晏雪) 請修改主樓標題日期並加上樓層數 (2009-09-27 08:14)

幕三
剑子后来才知道，Long不肯养宠物，是怕因为生老病死而不得不分开的时候，太伤心。
由此想开去，难道Long也是因为这个缘故才不肯交朋友？要是那样，可真太傻了。
养仓鼠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容易，剑子跟Long逛了好几家宠物店。经过店家的介绍，两人总算买齐了笼子，水瓶，玉米芯，饲料等等很多东西。因为喜欢，还在其中一家店里买了本饲养仓鼠的手册。但事件的主人公却一直悬空：选项太多了，不知道买什么样的仓鼠。
先回去看看这本手册，再到网上查一下。这几家店所有的品种我都记下来了，还有地址和电话。
回家的途中是Long在开车，剑子借这段时间把饲养手册翻了一遍。他的英文没有Long那么好，碰到专有名词就会茫然。好在这本手册随处都有精美的插图，理解起来也不困难。
回到家中，两人一起动手收拾好笼子，好让仓鼠一到家安置下来。剑子一边安装一边给Long复述手册上的内容，听到仓鼠只能活两年到四年，Long的情绪又低落下来。
没关系啊。它们两只会生小仓鼠吧？你继续照顾它们的孩子，不是跟照顾它们一样么？
Long没说话。剑子拖着他，给安置好的空笼子拍了照片。
真不错，回去冲洗出来，挂在墙上吧。
至于么，这只是空着的笼子而已。不过被剑子的热情感染着，Long的情绪慢慢也好起来。
Long这个人真的很别扭，不过剑子一点都不介意。他已经打算好，将来要拍很清晰仓鼠照片，传到在自己的笔记本上作了桌面。
还要给它们起名字，剑子兴高采烈地提议到。Long皱了皱，太幼稚了吧……
剑子是挺豁然开朗的，但有时候，Long觉得他好像在刻意开朗，开朗的过了头。

高兴一点好不好？我好容易想了这个主意让你开心的。
汝不必这样，吾们只不过是普通朋友。
剑子啜着咖啡，好半天没说话。
其实我一直想养一对仓鼠，但是这些东西很贵，养不起。
至于么，Long在心里不以为然。
那买回仓鼠的时候，就全套就送给汝吧。Long垂着目光，慢慢搅着加入到咖啡里的奶昔。
房东不会同意的，签约的时候就说不准养宠物。
好半天，两人都没说话。直到Long先开了口。
看好了哪只了么？现在就回去买吧。
我看你好像喜欢银狐。就在买书的那家，颜色挺好的。
买汝喜欢的，不用管吾。
剑子想了想，做出了决定。

仍然是在它们买书的那家，不过买的不是那对漂亮的银狐。刚刚来过的时候，剑子看见靠近门口的笼子里有一只“特价”的，店家介绍说只要选购了任何一只笼子，这只仓鼠就免费送出。
为什么特价，这只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么？剑子觉得这鼠长得挺可爱，胖胖的，浅灰色的毛蓬松柔软，还是红眼睛。
店家解释说，这只鼠不能再生小鼠，很多人不喜欢买这样的鼠，所以就“特价”处理了。
为什么不能生小鼠？因为它老了么？不是，它没老，以前还生过一只呢。不过……你看它特别友好。
店家说着，伸手到笼子里去摸那只仓鼠，为了向两人证明这只仓鼠“很友好”。不过很不给面子，这只鼠从手边溜开，缩到笼子的一角去了。
Long已经对着这只鼠观察了半天，发现它只是蜷在那里睡觉。笼子外面的广告语写的是“active, cute hamster”，这只鼠切实地印证广告语的反义词。
就它了，怎么样？剑子会头看了看Long。
Long点头，两个人带走了这只鼠。

Long上网查过，温度差大的时候或者冬季，仓鼠就会陷入冬眠。这种冬眠并不是一睡不醒的那种，就是睡觉的时间格外长，醒着的时候也无精打采的。
也许是宠物店比较冷。在Long温暖的公寓安顿下来之后，仓鼠渐渐变得活跃起来。不仅active而且cute，这只仓鼠一点都不老。Long切了一些去皮的苹果喂它，有时候还喂一点果仁。这种果仁就是超市里卖的做蛋糕用的那种，喂仓鼠的时候，剑子顺便也吃两个。最好玩的时候是给仓鼠洗澡，在小盒子里铺上细沙，被放进去的仓鼠舒服地扭来扭去，不一会儿毛就变得又蓬松又柔软。
Long握起一小撮沙子，细水长流地从指缝里漏下去。仓鼠就在漏下细沙里洗起淋浴来，貌似非常享受。
整个Reading break，剑子泡在Long的公寓里。两个人对面竖着笔记本做作业，准备考试。到了吃饭的时间就轮流做饭，或者简单地把蒜茸面包放在烤箱里烤，再冲上一杯咖啡。
早春里大多的日子，这个城市都笼罩在细细的雨幕中。偶有晴天的下午，两个人就到外面去打羽毛球，或者沿着海边散步。临海的空气总是很清新，尤其是雨后，几乎透明。剑子很享受这样的时光，自己一个人的时候从没有这样开心过。
Long呢？也许也在觉得开心吧，只不过Long这个人心思很重，有什么感觉也不会说出来。
烤个蛋糕吧？或者烤个派？
还不如烤个火腿，Long说。烤半只火腿，这个星期几本就不用做饭了。
好主意！凡是涉及吃肉的建议，剑子一贯积极拥护。不过积极拥护的同时他也感觉到，不经意之间，Long一直都在观察他的感受，设法让他开心。
绕回公寓的路上，两人在超市里采购了一番。将到公寓楼下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经过停车场之前，Long还跟剑子说笑聊着。忽然一下子静了下来，剑子顺着Long的目光看过去，落在不远处一辆相当排场的车上。
去你家吧。Long沉默了一会儿，对剑子说。
好啊。剑子很爽快地答应，根本没问Long任何废话。

剑子把电暖炉开到极限，又给Long冲了热茶。但房间里迟迟没有温暖的感觉，小气到不给学生住户开暖气的房东，也算是本城的一大特色景观。
虽然换了地方，剑子还是按照预先计划的准备了晚餐。房东警觉到Long的出现，特意借口取卫生纸下来确认Long不是女性。看到烤箱里正在烤着的东西，房东絮絮叨叨地碎念最近的电费涨得太多之类的。剑子压根听不懂他那夹着英文单词广东话，索性微笑装聋。
Long裹着剑子的被子坐在床里，用剑子的杯子喝着热姜茶，随手翻着剑子床头堆着的那些书。那些大多是英文的生化类书籍，直到这时Long才知道剑子的专业。
大约过了一刻钟，剑子端了满满一盘热汤热菜进了房间。扬州炒饭呢，我说过要做给你吃的。Long要下床去，剑子连说不用不用，反而用一张小桌把晚饭摆到了床上。
你就围着被子坐吧，外面冷。剑子知道Long轻微的洁癖，告诉他等会儿睡觉的时候这些床单被单都会被撤换掉。
两人吃着饭，想起还在Long家里的仓鼠。虽然食水事先都添足了，不过放它一个在家过夜，真是不放心。
这样不是办法，Long心不在焉地用筷子拨了拨饭粒。等会儿吾还是回去吧。
你不想回去就不用回去，就住在我这里。
吾还能在汝这里住一辈子么？Long不以为然地淡笑了笑。
能。你想住多久，就住多久。
Long听了，淡淡看了剑子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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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樓發表於: 2009-09-27 02: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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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09.24 【？生番外.生物】八？？（01-02）

又坐到沙发了^///^。不过，千年大你貌似忘记写上更新日期和章节了。
人是可以去享受寂寞，但不能去习惯寂寞。很多人眼中龙宿任性傲慢很难相处，可谁人能理解龙宿有太多不能去任性的事情。在剑子面前“撒娇”别扭的龙宿多可爱呀，多好玩呀，也多让人心疼…
一直觉得千年大人长生里的龙宿太过理性，很多事情看得太过透彻太过明白…却惟独看不破。因为太明白什么事物能伤到自己，于是本能的就去拒绝它们的入侵。不去在乎就没事，不去感觉就没事，不去爱人就没事…人若真能完全掌握住自己那么是不是就不会再有悲伤的痛楚。龙宿啊，不会是这样的人呢(苦笑)他可是对自己很好很好的。和剑子一起打球很愉快，那就一起打球、和剑子和好，心不会再那么难受，那就和他和好、和剑子一起为某件事而忙碌很充实很舒心，那就一起去做……就这样一步一步看似不耐烦被动地让这名叫剑子的人扰乱左右了自己的心绪，心一点点的陷进去自知而不可自拔…

(呀,居然乱码被通告了QAQ???是因为繁简有别吗,疑问...)

[ 此帖被1374616110在2009-09-27 17:24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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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樓發表於: 2009-09-28 11: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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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的时候感到，这是一篇。。。八点档

无论如何，感谢大家的捧场 ^_^ 下面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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幕四
吃过早饭，Long打算回去公寓。就算跟那人大吵一架也好，他至少也要把仓鼠拿回来。
当然，还有剑子和自己的笔电。作业还没做完呢，而且假期结束后两人都有考试。
剑子并没拦着Long。老实说，他也挺惦记仓鼠，当然也惦记自己的笔电。交不上作业，考试不及格，都会影响他的成绩。成绩掉下去就没了奖学金，那样他真会死得很惨的。
剑子要陪Long回去，Long没拒绝。按照以往的经验，那人找上他之后一定会跟他大吵一场，然后他就会被带回家里关起来，之后犯病，之后住院，之后出院，然后顺理成章地再次离开家。沉寂一段时间之后，再跟那人开始新的回合。
所以，至少要让剑子能把自己的笔电拿回去。剑子的确没法养仓鼠，那伪装香港籍的粤省房东有多mean，Long已经充分体察到了。
Long上楼，摸出钥匙开门。起居室里没人，仓鼠还活着，圆桌上对面摆着他和剑子的笔电，参考书和作业都摊开着，就像他们昨天下午出门前的那样。
Long看不出那人在不在，虽然车还停在楼下。他让剑子收拾东西，自己则在养仓鼠的笼子前面站着想事情。
搬过去，去我家吧。剑子收拾好东西，自己的，还有Long的。
你先回去吧，过后，我给你在网上留言。
Long将手指伸在笼子边上，仓鼠蹭蹭地爬过来，小爪子抱住他的手指轻轻地啃着。
吾不去汝那边了。Long轻轻笑了一下，吾还要留下来照顾它呢。

剑子迷迷糊糊地趴在电脑前，已经凌晨三点了，msn上仍然没有Long的留言。他虽然有Long的电话却不好贸然打过去，这是Long的私事，他只能默默地关心，却不能插手进去。
凌晨五点过了，剑子出去洗脸清醒了一下，回到书桌前继续温习功课。说到底，他还是想等到Long在msn上的留言。
会不会出事呢？让Long每次通电话之后都不开心的人。不会挨揍吧，剑子知道自己根本是在胡思乱想了。
不过他还是相信Long，一定会照顾好他们的仓鼠。Long是个说到做到的人，这点他很确定。
但，他更希望Long照顾好自己……

第二天下午，剑子还是忍不住打了Long的电话。Long的手机变成空号了，这让剑子感到恐慌。几乎身不由己的，他一路走去Long的公寓楼下。那辆排场很大的车已经不再了，Long的房间里灯光全暗，从外面看去已经感觉里面没有人在住了。
Long突然出现在他生活里，也像出现时那么突然地消失。一年翻过去，又一年翻过去，将到离开玄宗的时候，剑子甚至开始怀疑Long是否真实存在过，如果不是msn上仍然空悬着那个灰色的名字：Long-华丽无双。
七年以来，剑子每个星期都到羽毛球俱乐部去。俱乐部的人来了又走了，到把他显得好像中流砥柱似的，大家按着他要推他作会长。但Long始终没有再出现，剑子当然明白：奇迹发生过一次所以才是奇迹，能发生第二次就不算奇迹了。
Long刚消失的那段日子，剑子还会去买仓鼠的那家店里，但后来就不去了，因为店长看见他就问他“how is your hamster”。他只能搪塞着回答说，仓鼠一直都在朋友那里养着呢。这是他唯一能够确定的事，他相信Long一定一直养着他们的仓鼠。
但仓鼠的寿命只有两到四年，七年过去了，肯定早就死了……

某天下午，剑子约了人谈事情，正好在宠物店所在的街区。谈过这次，他跟那家公司的合同基本敲定下来，夏天过去就离开这座城市了。被怀念的感觉驱使着，剑子不知不觉走到了那家宠物店。漂亮的布丁和银狐仍然有卖，找来找去，他也没在仓鼠里找到一只胖胖的，浅灰色毛红眼睛的。
如果不能再跟Long见面，就买一只这样的仓鼠养着吧。想到这里剑子不由得在心里叹了口气，一向自命豁然开朗的自己，居然也有这么深的执著。
出了宠物店，剑子停在街边，静心呼吸着雨后湿润的空气。天色已晚，次第亮起来的街灯，照亮也模糊了远近的一切。就要离开这里了，剑子心中默默地想着，就要离开这座遇到Long的城市了。
不知何时，一辆车子在他附近停了下来。剑子并没留心，直到自车门中走下的Long来到他身边。

酒吧的光线很暗，Long又正好隐没在暗中。即便如此，剑子还是清楚地感到Long变了很多。
没想到还能遇到汝。Long好像淡淡地笑了笑，弹去积长的烟灰。
我也是。幸亏今天心血来潮，好像被什么赶着，一定要过来这家店看看。
有没有看到合适的？这次买一对吧。
我们从前一起买的那只，还好么？
死了。Long淡淡地说。
剑子默然，但这的确是预料之中的答案。
别这样看吾，吾可是一直悉心照料它的。它是老死的，吾还为这件事大哭了一场呢。
Long说着，不由得笑了笑。这么大的人，提起自己大哭一场的事也挺难为情的。
没关系，仓鼠也只能活这么长。我就知道，它死了你一定会很难过。
是啊，当初买的时候就料到了。不过，真的很高兴还能见到汝。
交谈了片刻，两人渐渐聊到彼此的近况。剑子的工作已经确定，Long现在在“做生意”，虽然后来到底也没能再回学校念书。
看起来，Long的境况还不坏。不过好像当年那样，钱仍然不能解决所有的问题。但是当下的Long毕竟不同了，虽然不以为然也能微微笑出来，至少看上去随和多了。
Long听说剑子的签约，无可奈何地笑了笑。剑子将要工作的那家生物制药公司，正是Long家里生意的一小部分。也就是最近几年，一向冷僻的生物科学因为基因解码领域的接连几大突破而陡然火热起来。凭借雄厚的研究基金和技术条件，儒门天下在四境各地的研究所大力挖掘这方面的人才，投入到一项庞大而秘密的基因工程研究中。
不是又在研究基因改良的生化战士吧？剑子在心里无奈冷笑了下。自从叶口月人攻入中原，整个苦境上下的科研机构都想打了鸡血似的，疯狂地研发起基因改良的生化武器，连远在道境的玄宗也不能免于这场风潮。叶口月人侵略苦境的暴行被无数次地引用，以论证这些科研活动的道德合理性。但无论如何，剑子对这种以人命和人生为代价的技术进步始终不以为然。因为这个缘故，他推掉了很多知名研究所的高薪聘请，也不理会一些莫名其妙的威胁，最终选择一家普普通通生物制药公司。不过千算万算也没想到这家公司的幕后仍然是儒门天下，世上的事这样错综复杂，也是他没法完全看清的。
不会让汝碰那些事，儒门总部的研发一课正在对遗传和变异性血液疾病进行研究，如果能取得进展，将会是件造福世人的好事。事实上儒门从来也没有在进行所谓的生化人研究，都是外面的人道听途说乱讲的。吾对那种异形生物的话题从来没兴趣，吾最不喜欢外星入侵的科幻片了。
Long说着，轻笑了声。剑子也露出笑容。
留在吾身边好么？吾们再养一对仓鼠，好么？Long轻声问他，声音里充满了恳切。
面对Long真诚的目光，剑子认真地点点头。

不似明灯照，又非暗幕张。朦胧春月夜，美景世无双。

冬会残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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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樓發表於: 2009-10-07 07: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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幕五
虽然时间晚了，两人还是飞快地开车回去那家宠物店，赶在店家打烊之前推门闯进去，把店长吓了一跳。
要买一对仓鼠。Long开门见山地告诉店长。好像不管什么样的，他就是想买一对能跟剑子一起养的仓鼠。
还是买你喜欢的吧……剑子稍微拦了拦平静之下显然满是兴奋的Long。但是看上去，Long今晚一定要买点什么才行，于是两个人买好了养仓鼠用的笼子，水瓶，饲料和玉米芯。
吾还留着那本书！坐在车里，Long像个孩子似的兴奋着，拍打着装着玉米芯的口袋。
剑子一直没说话，Long看他沉默着，不由得冷淡了下来。
怎么了？
好像……是场梦似的。真的不是做梦么？我终于又遇到你了？
哦，吾还以为汝看到吾不高兴呢。Long静了一会儿，轻笑了声。
对不起，吾只是……真没想到还能遇到汝。吾以为汝已经离开这里，已经……
我没忘记你。我怎么会忘你呢？剑子看着Long，Long有点难为情似的转过目光。
Long把笼子抱在怀里，摸着细细的金属栏。从前买的那种粉红色的笼子没有了，于是买了个粉蓝色屋顶的。
吾们回去把笼子装上吧，Long轻声说。汝开车吧，不用看吾。
剑子发动了车子，并没有问Long应该开到哪里。他也没有看Long，他知道抱着笼子的Long正在他身边默默地哭着。

整理了简便的行装，剑子最后看了一眼他在这个城市里的“家”。几乎徒有四壁的房间伴他度过了一千多个寂寞的日夜，除了有Long的那段日子。
不得不承认，原来自己也是容易伤感的人。人都是恋旧的，哪怕是种习惯，固持多年也会难舍难分。
更不必说，是发自内心喜欢的。如果Long没有重新来到他生活里，那段被突如其来地充满、又被骤然挖空的记忆，将是这个城市留给他的莫大伤感。
真正的喜欢，是不能用时间去衡量的。一日长于百年，百年又骤如一日，都在这倏瞬盈虚时空里如昙花一现。
如果Long再次重他生命里消失，他会为自己当下的决定深深悔恨么？剑子向房间中再看了一眼，轻轻带上了房门。

Long在外面车上等他，怀抱中的笼子里已经住进了两只银灰色的仓鼠。眼睛黑豆子似的，看起来特别active，特别cute。
剑子将旅行箱放进车后，转过来轻轻敲了敲Long那侧的车窗。
它们会生小鼠么？开心的Long和他的问题，跟他的年岁和身份怎么都不搭调。
会吧，也许会生好多……仓鼠的繁殖能力很强的。
车子发动起来，有温和的风从窗中吹进。剑子仍然有点做梦似的，他真的就可以这样跟Long一起，开始新的生活了么？

Long的家如意料之中的大，楼上楼下的装饰都富丽堂皇，让剑子感觉有进城似的别扭感。也许他跟Long的这一步迈得太快了，是不是应该在此之前把空白的七年稍微补上一点？
他的七年很单纯，先是学习，然后做研究，写论文。家里，实验室和网球俱乐部，三点连成一线。至于Long……
Long告诉剑子，研发部讨论过他发表的论文，从基因解码入手解决血液疾病正是公司当下所需要的。中原的分公司招进剑子，算他们没有在吃闲饭。
从认识Long的那天起，剑子就知道Long是一个相当聪明的人。尤其是人情世故上，比如他轻易用分公司作借口，挡住了与剑子见面的预谋嫌疑。
但事实上，剑子仍然能凭直觉感触到，他跟Long的见面，的确是某种预谋。
在玄宗期间，剑子从事着在很多年来一直相对冷门的课题：生物基因解码。这个项目基金由苦境开放式地提供。可以说，苦境可谓不惜一切代价，只为了这项技术上抢先获得突破。
对外公开的报告，显示这项技术仅限于民生用途。但已经签署了保密条例的剑子，自然比任何人更明白其中的关系厉害。为了针对叶口月人的入侵，苦境处心积虑地研究基金改良的生物战士。在研究期间，剑子亲眼目睹了很多试验品在基因治疗中痛苦挣扎的惨状。这些试验品不是完全的人类，大多情况下都是人和动物的基因试验性组合的产物。他认识他们，照顾他们，成为他们的朋友，最终也试验中杀了他们。他们觉得剑子是非常好的人，即使再被推入试验室的前一刻还相信他会保护他们。剑子痛恨这样的事，也痛恨这样的自己。最终放弃大好的前途离开玄宗，也是为了这样莫名其妙的理由。
吃晚饭的时候，剑子几乎没说什么话。Long支吾着告诉他两个人的房间挨得很“近”，他也无动于衷的。
没……没什么的。我……恐怕还是不习惯这样刀叉吃饭。尤其是切牛排，唉，总之这里华丽的排场让我觉得有点不自在啦。
Long默然看着他，过会儿噗地笑出声来。吃打卤面好不好？对了，让他们炒饭来吃吧。

精美到华丽的炒饭端上来，加上材料匪夷所思的配菜和汤……这真的，是地球上的农副产品么？
可能是吧？谁知道，现在世道变了，连蔬菜都被设计过，长得奇奇怪怪的。剑子勉为其难地吃下了这顿非常不随和的晚饭，这让Long感到相当抱歉。
其实，吾也不想住在这里。要是可以，还是希望像当初那样的公寓。
那间公寓已经很大了……剑子小声抱怨了一句。
汝啊，过了这些年，还是寒酸小气的。玄宗出身的吾见得不少，像汝这么公然寒酸小气的还真罕见。
就是真穷，装装阔气也无妨啊。你希望我那样？剑子有点难为情似的，Long看着他，又噗地笑了出来。
穿着睡衣的Long跪坐在椅子里又趴在椅背上，伸出手指小心地逗弄笼子里的仓鼠。两只仓鼠中，其中一只兀自仰面朝天地抱着玉米花啃啃咬咬，另一只则围着他的手指，趴趴走着转来转去。
Long的房间里，简朴和舒适都仍像个学生似的。整个富丽堂皇的豪宅中，只有这个房间与外面格格不入。剑子坐在这房间里，才感到自己回到真实中：真实的生活，真实的他，和Long。
Long喂仓鼠吃了一点果仁，跑去洗了手，回来趴在床上跟他一起打电动。他们是没有那么年轻了，但仍然不至于一定要成熟。
汝有女朋友了么。突然而然地，Long问他这样一句话。
没有，太忙了。剑子看似全神贯注地盯着屏幕，但接连几步昏招，让他丢了不少“血”。
不至于忙到这个地步罢？Long同样关注着屏幕，声音里心不在焉的。
也许吧。不过再也没遇到跟我一样孤独的人。
仍然盯着屏幕的剑子，却小心翼翼地张开雷达，监听Long一举一动中的微妙。
果然，听到他这句话，屏幕上的Long被爆了。剑子一走神，也被爆掉了。
吾去睡了，汝出去的时候把灯关上……Long含混地说了一句，丢下电动，钻进了床被里。
剑子答应了声，关了电动，慢慢整理好拖在地板上拉线。整理好这些，他又去看了看仓鼠，喂它们吃了一些东西。
终于，剑子走到门附近，关了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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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為知己，半生飄零愁是雨；難為手足，一夢吹醒江無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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