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金光論壇九脈峰 05.26 【千競】人生陌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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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appyfl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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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59)

樓主發表於: 2016-05-26 23:56

只看樓主 | 小中大

05.26 【千競】人生陌路

    布袋戲同人

    配對：千雪X競日

    ※千雪九龍變後期死亡設定

    *****

    很多年之後，競日孤鳴老死了去，蒼越孤鳴沒見他，他守在屋外，用他極好的聽力聽著那咚咚聲越來越小、終至不見，然後步進房中，捱著那慢慢失溫的身軀好一陣子，之後便下葬了。

    競日孤鳴走在白茫茫一片之中，路途上遇見的人都叫他去找孟婆，他想著死後的世界挺冷僻的，幾隻小貓也不見，這麼想著的當口他正隨著擺渡人步下渡船，白茫霧色終於不再，視野清明起來，一見岸上一抹紅影，他倒有些愣住了。

    「原想著是死了，怎料是睡糊塗呢。」競日於是喃喃著。

    那人聽見他聲音便走了過來，競日也不避開，那人伸出手就捉了人家手捏，一邊說著：「睡？你做夢會疼啊你？」

    競日很茫然，說真的，他還真的不疼。

    「欸？你怎麼不疼，我上次撞到樹，頭腫了個七八天的。」

    「先生，您捏的是我的手。」擺渡人臉上都扭曲了，恨恨地咬牙說道。

    「哎？抱歉、抱歉啊！」那擺渡人扯回自己手，瞪了眼對方便提著槳唰唰唰的划回對岸了，留下競日孤鳴看著他姪兒。

    「你不是很早就死了的嗎？後來找到你屍骨，蒼狼還親自厚葬了你的。」

    「我在等人。」

    競日聽了心中一動，沒答話，兩人之間只有川水的聲音，還有彼此淺淺的呼吸，對方靠得有些近，淺淺的呼吸突然就變得有些重。

    「是麼。」爾後競日微微偏開了頭，往岸上的石路走上去，那人便跟在他後頭。

    「你不問我等誰？」

    「嗯，不問。」

    競日眼前有條岔路，霎時間不知要走哪條，那人從後頭繞前來，捉起競日端在懷中的手往前走。那人腳步是極大的，生前走路都是虎虎生風，今兒個有意配合競日孤鳴，權當散步了。

    「你怎麼曉得往這走？」

    「這條路我來來回回幾萬次了，還能不知道嗎？」

    「那你怎麼去了還回來？」

    「我捨不得。」

    競日又沉默了。

    那人心中有些得瑟，以往他們兩人說話，哪一次不是他被競日堵得啞口無言，哪有竟日閉嘴乖乖聽話的份，這終於見到了面，一下子競日就被他堵了兩回，他能不得意麼？

    「以前你是最沒耐心的，也是為難了你。」

    「那是以前，現在我定力可好的。」

    「呵。」競日眼兒彎起幾分。

    「你笑起來是最好看的，剛剛都不見你怎麼笑，現在終於笑了。」

    競日聽著這句話，默默抽回手，端回懷裡不給牽了，那人回頭看他，眼神有些哀怨，可競日只是下巴揚了揚，那人只好無奈地繼續帶路。

    沿途那人跟競日說了很多話，可他這裡的日子也沒什麼好說的，無非是那個擺渡人載了誰來、孟婆拿什麼東西丟他，他說那個孟婆脾氣之壞，一看見他就拿勺子砸他，虧他老是幫著她帶路，不然這麼多岔路，那些人早走失了，哪有什麼胎可以投。

    競日只是回，就你這調皮的性子，指不定什麼時候惹了人家，沒心沒肺的都沒發現。

    那人裝作沒聽見，繼續滔滔不絕的說著這裡的事，競日沒開口，也只有偶爾會應一兩個哼聲，看著像是極沒興趣的，也不說那人死後發生了什麼。

    眼前的羊腸小徑慢慢開闊起來，到了個小橋流水人家的地方，競日遠遠看見一個女人的背影，手上舀著水，約莫就是孟婆，屋子後方一座橋旁邊立了個牌子，上頭寫著「奈何」，他倆安靜下來上前去，孟婆聽見腳步聲回頭一看，原先要出手的勺子硬生生停在半空中，競日覺得這畫面怎麼看怎麼滑稽。

    孟婆上下打量著他們兩個人，哼了一聲就進去屋子，那人說，應該是去拿碗了。

    競日應了一聲，正要發起呆來，突然那抹紅色衝進他眼裡佔據整個視線，艷色裡又多了一道冰藍。

    「一開始，我在這裡等著要向你討個說法，所以我咒你早死、咒你不得好死，可我後來又捨不得見到你死，然後我第一次到了奈何橋。」

    「到了以後我又嚥不下這口氣，你說我死得多冤，為什麼他們說死了就要萬事放下、往事成空，我非賢非聖，我才不要活得像史艷文一樣虛偽。」

    「我這種日子過了幾年，久到想要生氣都氣不起來了，我開始覺得等你沒有意義，我又來了這裡。」

    「到了以後我又捨不得，我還有話得跟你說，我雖然氣你，但也捨不得你，等我說完我就原諒你了，所以我又回去。」

    「我一直等一直等，你還是不來，我又覺得我何必作賤自己，你不來見我，我也不待見你，可我又捨不得不見你。」

    「後來我想，你一個人走了半輩子，做了這麼多喪盡天良的事，後半輩子肯定還是一個人，我捨不得你在最後還得一個人走這段路。」

    「我生前捨不得你、死後捨不得你，到頭來，我還是捨不得你。」

    「我捨不得你。」

    競日聽著，身子有些顫。

    當初，是誰捨得了誰？是競日孤鳴捨得了他。這人如今還死心踏地的捨不得。

    「……那年，苗人四處尋不見你的笑藏刀，所以陪葬裡少了那把陪你多年的兵器。若那年我聰明些，把刀上呈給苗王，如今你拿著佩刀能一劍砍了我，而不是同我說這些傻話。」

    那人沒說話，孟婆已從房間裡拿了兩個碗出來了，她一眼也沒往他倆瞧，自顧自往碗裡盛水，盛好了就往兩人懷裡塞，撇撇嘴交代著：「拿著這個過奈何橋吧，過了之後選條路，喝下這碗裡的東西，接著都是下輩子的事了。」說完揮揮手趕人。

    競日看對方不動作，不知怎麼的伸出空著的那隻手牽起對方的手，那人緊緊握住的力道讓人有些生疼，但競日沒吭聲的牽著他過橋，一路默然。

    「你選哪條路？」

    「我麼？我無所謂，你選罷。」

    「我選了哪條，我們一起走，下輩子你別一個人了，我陪你走。」

    競日胸口一麻，端著碗的手有些抖，可他沒看那個人，彷彿下了什麼決心似的，闔了闔眼。

    睜開後，他朝著那人開懷的笑了。

   「好，我答應你。」

    他緊緊捉著競日，有些激動、有些欣喜若狂，他選了一條路，兩人站定，看著對方都笑了，競日推推他，示意他倆一同喝了。

    那人笑著笑著，跟著競日舉起碗遞往唇邊時，忽然說了一句話。

    「競日孤鳴，我愛你，你知道嗎？」那句話，陡然生出一片無盡寂寞荒涼之感。

    競日愣愣還未反應，那人將碗中液體一飲而盡，競日突然就有些後悔了，可他沒有動作，他只是看著那人摀著頭，臉上有些因為疼痛滲出的冷汗。

    「你是不是騙我？我就知道，你又騙我。」然後他抬起頭對著競日說。

    他陸陸續續說了許多話，慢慢變成了呻吟和不成句的詞，最後只剩一句話。

    「你是誰？我們怎麼在這裡？」

    競日笑笑，溫和的，柔柔的。

    「你方才迷了路呢，要往這條路走。」

    「啊，謝謝啊，你怎麼知道呢？」

    「我就是知道啊。」

    「你這人真奇怪，那我走了，你要往哪裡去呢？」

    「我有我的路走，大概是往地獄去。」

    「什麼亂七八糟的。那我以後要找你，怎麼知道去哪裡找啊？」

    「你不用知道呀，你只要知道一件事就好了。」

    那人定定看著他，競日伸手往他背後一推，那人便擺著莫名其妙的臉往前走去。

    「千雪，我也愛你。」

    競日轉身離去，選了一條路將杯中物飲盡，唇邊還飲到了一抹鹹。

    謝謝你陪我走了這一段人生陌路。

    他的背影在林中疏影漸漸遠了，烏髮飄盪的像竹葉，斑斑駁駁的，最後一點殘顏不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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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zurit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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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443)

1樓發表於: 2016-05-27 12:19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千雪就是這麼寬宏大量的人，很容易就原諒小王了，
後來又開始擔心小王，真貼心，想想他這種個性，雖然外人看他傻，
但他才是真正的聰明人，自己活得快樂，不被情緒和過去左右。

小王遺忘一切之前，能知道千雪不怪他了，而且還得到千雪親口說的「愛」，
雖然千雪馬上忘記以前的一切了，但是總算讓王叔的一生不是只有遺憾和怨恨，
他總是戴著面具的一生中，能以千雪的真來結束，實在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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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mber11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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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

2樓發表於: 2016-05-27 16:25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愛本來就不純粹
題外話想到以前看的一部漫畫-惡夢招待券
女學生想知道老師到底愛不愛她選擇用道具刀刺傷他(如果他真的愛她就不會受到傷害)
結果老師毫髮無損
以為是HAPPY END 的下一秒
老師把女學生殺了
註解是我愛妳但我更愛權勢

小王的愛要失去一切之後才輪得到它
勝於它的太多太多
但對千雪來說
勝於它的根本沒有

他們相愛嗎?肯定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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