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金光論壇九脈峰 08.25 世鏡（雁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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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lithlucif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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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71)

樓主發表於: 2016-08-25 22: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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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25 世鏡（雁默）

【寫給自己明天8月26生日的賀文……祝我生日快樂_(:з」∠)_】
睜開眼再看到策天鳳的時候，上官鴻信竟久違地感覺到困惑了。
是夢嗎？自從琉璃樹下一別，近十年的時光，他無數次在入睡後見到霓裳從霓霞之地墜落的景象，一手引導了一切的綠衣人卻從未出現。所以，不是夢。
那他是死了嗎？這更不可能了。上官鴻信有絕對的自信掌握生死，無論是別人的，還是自己的；而他還沒有想把自己的命送出，所以，此時此刻也不是夜半暝，閻羅殿。
那，這一切究竟是真是幻？上官鴻信困惑了。
但帶來困惑的人卻冷靜如故。
“來了”，策天鳳望著上官鴻信說道，“那，走吧。”轉身便要徑直走開。
如果是八年前的雁王，他大概會問——“我在哪，往哪裡去”，而如今的上官鴻信知道，他的師尊說的每一句話皆是定言，無論他如何追問，如何探尋，如何抗拒，註定什麼都查不到，看不清，違不得。
所以上官鴻信從善如流地跟著策天鳳走了。
也許是倏忽，也許是漫長的一段時間，他們走過一片遼闊蠻荒，在曠野的盡頭看見一口頗大的井，水面與井口齊平，水像死了般，平靜如同凝固。
“你想知道的答案，自己看吧。”策天鳳說完這句話，站在井邊，不再給上官鴻信任何眼神與示意，而是全神貫注的看著鏡子一樣的水面。
問題？上官鴻信的第一個問題已經得到解答——他在哪？他不正在井邊麼。那第二個問題，從十多年前那場不知是不是被設計好的相遇開始，便有的問題——為何是他，策天鳳為何選擇了他。是墨家钜子的責任和識人能力讓年輕的雁王被關注，或者是一個心已死了的人，見到蘊含光影生死兩種潛質的上官鴻信仍充滿著生的氣息，不知不覺要將之浸染，同墜無間。
這個問題的答案，能看到嗎。上官鴻信用著策天鳳的聲音，輕笑一聲，同他的師尊一樣，望著水面——
一隻鳥受傷跌落在地，奄奄一息；一個人路過，將它帶回家救治，悉心照顧，在鳥傷好，振翅躍躍欲翔時，人卻將它的翅膀生生折斷，然後仔細包紮照料，在鳥傷癒後，飛離前，又再次毀去它藉以飛翔的翅膀，如此迴圈不知多久，最後人停止了傷害鳥，將它關入籠中，攜在身邊，時刻不離。鳥最終死在籠中，而那人，也隨著籠中鳥屍身的腐敗，一日日抑鬱衰弱，最終殞命；
一個周身流轉著火焰的魔，他所經之地，牆焦城灼，寸草不生，眾生對他避之不及，但一隻形似騶的異獸卻離了故土舊鄉，不遠千里萬里地找到他。“你來送死麼。”魔笑著問。異獸不答，雙眼注視著魔，緩緩靠近，周身被火焰灼得剖肉見骨，然後，它猛地撲向魔，生生用牙齒咬開了他的胸膛，咬碎了他的心。魔不閃不避，平靜地接受這一切，仿佛感覺不到疼痛般微笑著在火焰中化為灰燼。自魔火中倖存下來的異獸，靜靜地睜著眼蜷在魔站立過的地方，雙眼寫滿眷念；
一個苦修者打扮的行者，他踏遍千山，跋涉萬川，訪盡世間寺寺廟廟，雙眼始終是不變的空洞。一夜，他在沙漠的中心與一朵半身已枯的花相遇，漫天黃沙與黑幕，一點雪白，行者的眼中頭一次有了光彩。他割開手腕，讓血一滴滴淌入株的根系，然後在凍得駭人的沙漠中躺下，任血液一點點帶走體溫和生命力……
種種生死糾纏的畫面依次在水面閃過，主角始終是兩個個體。其中的人，上官鴻信認得——他們都生了同一張面孔，上官鴻信的面孔；而故事的另一主角卻變化作不同形態的生靈，無一重複。
“也許天是故意”，策天鳳仍望著已經停止閃現畫面的井，話卻明顯是說給上官鴻信聽，“整整十八世，十八次的輪轉，吾才第一次得到了與你相同的人身。”
策天鳳嘴角扯起一個幾不可見的弧度，他看向上官鴻信，眼中，是曾經的弟子，亦是生生世世糾纏的魂。
“答案，找到了嗎？”
前世已清，今生了然：問題一開始便沒有意義。不是策天鳳因何選定上官鴻信，而是兩者註定為解不開的糾纏而相遇。
“第十九世，上官鴻信，奉陪。”
兩人眼中，種種皆是彼此，種種，皆是刻入魂的痕跡。

死的过程比麻木地活着痛苦只能乞望长梦不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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