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琅琊文庫 07.22 朝歌楔子~12(完)，135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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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98)

130樓發表於: 2006-07-10 04:24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TO 絕楓

沒關係啦~我知道妳很忙(笑)
噯，就算葷，也要掩飾一下啊XD
山洞那段你可以略過沒關係一_一，我不想污染國家幼苗

關於你引用的那句話，不好意思我忘記在哪邊了，所以...不知道你在講啥(毆)
原諒我從埔里回來很累/_\(實際上一回到家就開始玩線上遊戲的傢伙)

是唄，要是知道留情的下場，羽仔大概一刀給阿貝兩段吧~
所以我說啦，大家之前對阿貝的同情都是浪費的啦~是說想到片子中的阿貝，就讓人欽佩又感傷...36新增音樂了耶(樂)<---老愛扯遠的傢伙

少˙艾˙是˙我˙的(被毆死)，老實說~和少艾比起來，阿貝在我心中的階次還差了一點...我對少艾有莫名的堅持...........(自己知道的堅持)
是說那種一無所有是精神上的吧，當然少艾他們都是羽仔的朋友，可是阿貝感覺起來又更不一樣吧，從小到大，一起生活一起經歷風波，以心靈寄託來講，我認為阿貝比較重要=w=打個很過分的比方，如果我母親走了，我也會覺得這世界沒啥好留戀了(炸)

割袍斷義，妳以後就知道了(毆)
我要出去還漫畫了，所以先留到這邊不閒扯

不需要問心有多痛，那是眼淚無法說明的悲傷。
by 那一天
──悼少艾

頂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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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98)

131樓發表於: 2006-07-16 00: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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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歌 11

第十一章

寒風朔朔，日落暮時。

兩道身影互相注視著，一灰一白，孤獨缺踏上了落下孤燈，而白衣男子早已久候，一踏入此地，刀氣競走，無數道刀氣往自己招呼而來，孤獨缺躍身幾翻輕移，輕鬆躲過。

目光膠著處，只有彼此。

為什麼、為什麼……「會什麼你會變成今日這樣？」羽人問，以亭柱為弦，身如離弦箭急射而出，目標，只有眼前之人。

聽見那訪若低吟的問句，孤獨缺僅是提刀而戰。「你不明白，我也不明白，我也不明白為何我會是今天這個樣子。」殺人是錯，愛人是錯，那他孤獨缺這一生，到底做對了什麼？

悲兮嘆兮，不如歸去來兮。

刀旋轉，又是驚天之勢，一開始便沒有保留，這意味著不計代價，是生是死，他孤獨缺皆不強求，而羽人非獍，看著灰衣男子近乎捨命的攻擊，不敢輕忽。

轉瞬間百招的高手對決，不留餘地的殺路，孤獨缺一點機會也不留給眼前人，他要逼他，這次，他定要他出手！

羽人手一橫，天泣橫擋卸去刀氣，身急退，卻見灰袍之人跟上，腳步踏穩，一點一躍，步伐輕巧，但地上厚重雪跡卻裸露灰白石層，那招法看似輕靈實則如泰山壓頂，孤獨缺見此，也不畏懼，缺刀一揚勾起刀鞘旋飛，先化去泰半威力，後發招攻擊。

羽人身退，注視著眼前之人，冷然的眸子中帶著一絲痛心和不願，但此時他已無退路。

「我不想和你玩遊戲了。」收刀入鞘，孤獨缺忽爾一笑，那笑，是如此陌生，令羽人有了質疑的錯覺，眼前人真的是孤獨缺？是那個自己從小認識之人？

是他麼，真的是他麼……為什麼、到底是為了什麼，究竟是什麼改變了他們，是什麼改變了他們之間的關係。

又是什麼，讓自己執迷不悟的追求，他追求的到底是師父這個角色，還是那段已經消逝再也回不來的過去！

「最後一招定生死，羽仔，注意來！」手按刀柄，紫紅六翼竄動，隱隱是天人之姿，但邪魅的紫紅，卻不給人絲毫清聖之感，反倒是壓迫的詭邪。「除非你練就八翼，否則……」哼笑，六翼再展一翼。

褐眸凝視眼前景色，那瞬間，羽人的確迷惑在那紫紅色的羽翼，但下一秒他已然回神。「我從不騙你。」說完，雪白六翼大展，而後又是雙翼展開，八片羽翼揚動，捲起風塵。

一時錯愕，但仍不影響孤獨缺，面無表情的臉上，似乎隱約帶了笑容，那是滿意，更多的是快慰。不愧是他孤獨缺親手栽培出來的徒弟，徒弟這種東西，如果不是青出於藍更勝於藍，那都是廢物放屁。

八翼和七翼的交鋒，雙刀顫動，劃過的瞬間燃起點點星火，正當要緊時刻，孤獨缺忽然收力，合上了眼，彷彿迎接著什麼。

發覺異樣，羽人非獍趕緊卸去力道，但仍斷了孤獨缺一隻手臂。「你！」收刀，看著孤獨缺發白的臉色，他上前一步，但仍不靠近。「為何手下留情？」

「喂喂喂，砍斷我手的人是你，怎麼說我手下留情。」無奈的笑著。

「你！」想多說什麼，卻依然不知該如何開口，當他以為自己要殺了眼前人時，才明白心中是多麼害怕，一種心驚，這個世界上，彷彿自己只剩下了他一個人，而自己，差點就要殺了他。「為什麼？」

「除了這句你沒別的了麼？」點了穴道止血，孤獨缺淡然說道。這次沒死，算自己倒楣。

「告訴我為什麼！是什麼改變了你，告訴我！」搶身上前，羽人悲痛的握緊孤獨缺的手，那是無法控制的激動，明明要自己克制，但沒有辦法……他沒有辦法，只要對象是眼前之人，他所有的自制，都只是笑話。

凝視著孤獨缺的眼帶著悲戚，羽人非獍彷彿請求般的低語。「你告訴我，到底是為什麼……」

回視白衣男子，孤獨缺忽然嘆了口氣，掙脫手的禁錮，他幽幽然一嘆。「因為我累了，殺了一個人，就有三個人來報仇，殺了三個，又會來九個，一直一直下去，永遠過不完的殺人人殺，我沒有父母沒有親人朋友，我的日子就是殺，不停的殺，到最後我成了一部殺人機器，殺人麻木盲目，我不知為何而殺，高手過招的刺激沒了，我……厭倦了。」低聲說著，語氣中有著讓人嘆息的無奈和孤獨。

轉過身，看著又飄飛的白雪，皚皚雪花，永遠是這樣的白，一如高掛在天空中的白雲，看似那樣的近，真當他搆長了手，才明白遙不可及。

白，或許代表了羽人，也或許代表了他孤獨缺所渴望的日子。

「所以你要我殺了你？」發出低沉的問句，但孤獨缺明白，這冷靜的問話背後隱藏的，是怎樣的憤怒。

「我只願死在我親手造就之人手上。」

「所以你要我背負弒師罪名？孤獨缺！你怎麼可以！」

「哈……人家只會說你大義滅親，這樣子離你所謂的正義，不是更近了麼？殺一個孤獨缺，等於救了天下間千千萬萬的生命，很值得啊，正義之士，你為何要猶豫要遲疑。」

「你明知道我不是，你、你……」

「是，我知道你不是。」忽然安靜下來，孤獨缺看著不知何時暗下來的天色，其實他也喜歡黑夜，在這樣黑的時候，他才能有稍微休息的感覺，他才有真正得到庇護的感受。

「你為什麼不贖罪。」突然道，羽人非獍看著眼前人。

「贖罪……為什麼我要贖罪。」

「為你所犯的過錯懺悔，你只是恐懼被殺，你恐懼付出，你……」話說不出口，羽人停住了話。

聞言，孤獨缺忽然大笑起來。「贖罪，又贖得完麼，孤獨缺一身反骨，不需要。」又轉身，背對著羽人非獍。

「你只是在逃避。」

「逃避？哼，真正逃避的人是誰，羽仔……」軟下口氣，孤獨缺又轉身看向他。「你告訴我，你做了這麼多，又真正贖了多少的罪？」

「我……」語塞，羽人非獍低下頭。

「你呢，你真的贖了罪麼？你真的覺得沒有罪惡感了麼，如果是，你又為何要把自己放逐到這種鬼地方來，你在這裡做著你的孤獨英雄，你又贖了什麼罪，你做的事情不過是要減輕自己的罪惡感，羽仔，你這樣做根本不是贖罪，你只是在逃避。」這不過是自我折磨，藉由孤獨來驅除一些內咎。

聽著孤獨缺之言，羽人非獍身軀又開始顫抖，內心的痛被狠狠剜出，痛得令他無法成言。「我沒有。」顫抖的語氣，羽人不願面對孤獨缺投注來的目光。

「如果沒有，你就跟我說一次，我羽人非獍殺了自己的母親。」平靜的口吻似乎也帶著寬容，可男人聽不出來。

一句話如木樁狠狠打入羽人心中，他緊抓著胸口，彷彿下了極大的決心，他深深吸口氣緩緩開口。「是，我、我殺了自己的母親，我……」痛苦，這個傷痛永遠都無法癒合，會跟著他一輩子，這是他的過錯，是他的！

看著眼前羽人模樣，孤獨缺忽然自他背後擁抱，說到底，他還是捨不得啊……「其實，我知道、大家也都知道，那不過是一場悲劇的意外，沒有人會說是你的錯，你是為了救你的母親才錯手殺她，大家都知道，沒有人怪你，是你自已把自己困在死胡同中繞不出，永永遠遠的卡死在裡面，羽仔……你可知道，霏霏在天若知道了，她會傷心。」低聲溫柔的說著，在說及嬈女霏霏時，他能明顯感受到懷中人的顫抖。

「我……」

「你並沒有錯，你要到何時才能走得出來？」嘆氣，孤獨缺鬆開了手。「或許，我們都有著殘缺，我們都有不足，你有你的痛我有我的悲，就先別了吧，等你走出了過去認清了自我再來找我，相信屆時，我們都會有所不同。」說完，轉身要走，忽然手被拉住。

轉身，就見羽人將那日自己割下的袍袖塞入自己手中，明白他的意思，孤獨缺黯然收下。「你，保重。」想收回手，卻還是被緊緊握著。

孤獨缺看著他，似在思考什麼，最後無奈一笑。「是你逼我的。」就見羽人一愣，白煙隨之向他罩去，他要退已然不及，劇烈的暈眩衝上腦門，羽人非獍難以自持昏了過去，一把接住，邪笑漾上了孤獨缺嘴角。

「不是告訴你，孤獨缺是不能信任的麼。」抱著人，忽然提氣，人如失速流星消失夜色，背後兩人欲追已是不及。

到了一處偏僻的山洞，山洞內乾燥乾淨，顯然是有人打掃整理過了，將羽人放置在鋪滿了乾草堆的小床上，孤獨缺凝視著他。

其實他不想這麼對他，真的，可是……可是到嘴邊的肉不吃很對不起自己。嘿聲一笑，他點住了羽人周身七大穴，等著他醒來。

輕輕撥開落在那臉上的黑髮，孤獨缺細細感受手上的觸感。那是屬於男人的觸感，不溫柔不柔軟，卻自有一分剛毅。撥開了髮，他粗糙的手又撫上那細緻的臉龐，這張臉明明就沒有很漂亮，羽仔的確是個難得的美男子，可是距離自己的門檻還差了很大一截，可偏偏，自己就是捨九鳳就笨鵝，到底是天理循環報應不爽還是自己出了問題……

撇開心中雜七雜八的問題，孤獨缺看著這張看了很多年的臉，忽然一嘆，他其實是打算讓羽人殺了自己，一了百了快樂痛快，可是他也在賭，賭羽仔對他的感情，這呆頭鵝真的是呆啊……

有哪個人，就算是師徒，一知道自己的師父喜歡自己還能毫不避諱的走在一起糾纏在一起，沒有啊，是正常男人的都會躲，只有他不會，一而再再而三的靠近，讓自己想死心也沒辦法，所以最後只好出這種下下策。

賭他到底對自己有多少情分，這一局，也算是他孤獨缺小贏一場，可是……手又爬上昏迷的睡臉上。可是還能怎麼樣。

無奈，拿起藏在石堆後的傷藥，孤獨缺替自己療傷。

※※※

昏迷過後慣性的疼痛，羽人伸手想撫平痛楚，卻發現自己竟然動彈不得，一睜開眼就看到孤獨缺似笑非笑的表情，登時怒從中來。「那些話都是騙我的？」他不在乎這人把自己抓起來，但他在意他所說的，是不是都只是為了騙自己。

一笑，孤獨缺搖了搖頭。「如果你沒留情，我真的會死，我的動機一切都是真的，我也沒想到你居然會心軟，說實話，你讓我很失望。」

「惡劣至極！」說什麼很失望，最後他還是不是對自己下了迷藥限制自己行動，但唯一可喜的是，他沒有騙他。

「呵呵。」孤獨缺伸手撫上羽人非獍的臉。「你知道我為何要帶你來此麼？」

「不知道，你的行為讓人難以預料。」冷靜說著，一點受制於人的自覺也沒有，孤獨缺就笑他的不知死活。

「是啊……」語調忽然放柔，孤獨缺放下身子，壓在羽人身上。「羽仔，你知道我愛你麼？」問，過度輕柔的聲音反而會讓人毛骨悚然，羽人非獍這才意識過來自己處境堪憂。

「你想做什麼。」聲音不由得放小，只因那不停靠近的臉。

「你說呢……我這樣的一個惡人和你這樣一個不能動彈的人在一起，還能做什麼？當然就常理是什麼都沒有，不過別忘了，我很愛你，愛到想得到你……」邪笑，收入羽人刷白的臉色，孤獨缺內心大笑，玩心更起。

「你、我們兩個都男的你不要亂來。」

「我什麼都還沒做你就覺得我要亂來了？那我不亂來是不是就對不起你了？」唇輕輕落在羽人的額上眼上唇上，就見他的臉色從白到紅，一路燒到了衣服下的白皙。

瞇起了眼，他本來只是想戲弄戲弄他而已……不過現在看來，好像很難，就說到嘴的肥肉，怎麼可能不吃。

一笑，手一扯，白衣盡褪，露出雪白肌膚，孤獨缺著迷的輕輕撫觸著，手到之處，可以感受到羽人呼吸的急促和顫抖。「你，很興奮麼？」惡劣微笑，看見羽人燦紅的臉和難堪的表情，他忽然俯下頭輕輕舔吻著。

「你……你不要……」想動卻無法，那陌生的感受自手指和舌尖的碰觸地衝撞他的每條神經，羽人此時如繃緊的弦，無法鬆弛也不知該如何是好。「你不要這樣！」

「不要這樣？你是要我再大力一點麼？」孤獨缺的笑連自己都感到可恨，但他還是保持那樣的笑容，手忽然用力，揉著雪白中傲然而立的嫣紅，就聽見羽人的倒抽氣聲，他臉上的笑忽然消失。

他不是柳下惠，看見自己喜歡的人在面前，他控制不了，低下頭，含住紅蕊，輕輕囓咬著，耳旁可以聽見羽人的低吟聲還有沒有任何壓迫感的威脅，手一扯一拉，羽人下身衣裳已被扔在地上，裸露的肌膚透著淫靡的嫩白和粉紅，孤獨缺探索般的輕輕在羽人身上游移，手的觸碰和身子若有似無的摩蹭，他感覺得出，身下人正一點一滴的軟化，甚至放棄口頭掙扎。

因為，沒有時間。

「啊孤獨缺……」下身的敏感被輕輕的騷動著，彷彿是要引出他更深的慾望，孤獨缺並不用手直接挑逗，而是以身子輕輕摩著，那樣的感受更是難堪。

見羽人棄械投降模樣，孤獨缺滿意一笑。「哪羽仔，你現在就用身體來驗證看看，我是不是很愛你……」笑停，身子壓了下來，開始攻城掠地，本來的怒吼制止聲到了最後，只剩下因青澀而低吟的求饒哭泣。

「不要……你、你住手……我不要……」

「呵呵，大不了完事後我負責……」惡劣的言詞讓羽人無從抵抗，最後，山洞內除了淫亂呻吟聲外，還有那一字一句的，愛你。

＊＊＊

身體的結合，有時候真的是可以增進夫妻倆的親密度，看著解開穴道卻昏睡的羽人，那個趴在自己身上的男人，孤獨缺忽然一笑，扯過披風圍住他，輕輕在他唇上烙下一吻。

吃也吃過了，他也該走了，說要負責，也要人家願意讓他負責才行，微笑，起身，就在他穿妥衣服時，羽人忽然睜開了眼。

「你要去哪？」喑啞的嗓音透露出不久前的激情和瘋狂，全身上下無一處不痠痛，可他還是要問清，他要去哪裡。

看著羽人戒備的眼神，孤獨缺莞爾。「人吃過了，就可以扔了，所以我現在要拍拍屁股走人，這答案你滿意麼？」

瞇起眼，羽人並沒有動怒，他只是嘆口氣。「你到底要去哪？」

「找食物啦！」受不了，孤獨缺搖搖頭，他走到羽人面前，拍了他腦袋一記。「你不會真的怕我始亂終棄吧？」

羽人沒有答話，他不怕他始亂終棄，他知道孤獨缺不會，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怕什麼，彷彿孤獨缺這一走，自己便再也看不到他。

不知為何的，他如此預感著。

「唔不答腔，難道你是不滿意？想不到羽仔你胃口這麼大。」似笑非笑的說著下流暗示，孤獨缺忽然欺上身去。「早說，我多來幾次就是了。」

「你！滾開！」還要繼續威嚇，不過已經沒機會，孤獨缺又壓了上來，沒給他絲毫餘地，而那要喊話的口，已被封緘。

又一次的火熱，這次羽人真的陷入昏睡，看著男人，莫名有著成就感，孤獨缺撥開他汗濕的黑髮，為他處理完狼狽不堪的身子，替他穿好衣服，他這才在羽人非獍身旁坐下。

「羽仔，我想你說的對，人都是要贖罪的，做了什麼，就要補償什麼，你逃避了某些事情卻也勇敢的面對了很多，相較下，我卻什麼也不敢，或許真正懦弱的人，是我。」搖搖頭，留下披風覆在男人身上，孤獨缺起身，拿起缺刀，運動刀氣在牆上留下數字後轉身離開。

過了數個時辰，羽人悠悠轉醒，一睜開眼不見孤獨缺，他艱難的起身，盈目的字讓他久久無法言語，最後只是無力的靠在牆上，心中空空的，似乎被刨空一般。

好好保重，有緣再會

這兩句話，代表著什麼……羽人不想去想，他只放任自己空無，不願意多加思考。

※※※

走在荒煙漫草中，孤獨缺摸了摸少了一隻手臂的肩膀，面上露出苦笑，行到半路，就見無數黑衣人截道攔路，一挑眉，露出興味神情。

羽仔，這次就聽你的吧。

缺刀未出鞘，無刃之刀少了殺氣少了銳利，但仍不失大家風範，起手落刀乾淨俐落，來者無不彈飛打出。

見黑衣人源源不絕竟如潮浪，孤獨缺慵懶倚在樹上，嘆道。「不殺人的刀法，真累。」話雖如此，他仍處處留情刀刀留命。

最後一擊將人打退，他旋身離開，那群刺客皆倒地不起，細看便能發覺只是昏迷。

漫行路上，孤獨缺問自己，是否以前的自己也是這樣用刀，他現在就不會這樣辛苦，但隨即轉念，如果沒有那些過去，他便遇不到離非，不知九鳳，他可能只是個平凡的刀客，娶了個或許不美但賢慧的妻子，如果……如果真的是這樣，他可能孩子都好幾打了。

嘲諷一笑，孤獨缺搖搖頭甩開腦子裡荒盪的想法。是說，不知道羽仔醒來看到壁上留字會作何感想，是怨我還是開心？

轉道，孤獨缺看著熟悉的洞口，忽然一笑。「罪惡坑啊罪惡坑，我回來了。」執起刀，目露兇光，這次最後一次了，他最後一次殺人。

既然如此，就賭大一點吧，罪惡坑內有多少人，他就殺多少人。

踏入罪惡坑，隨即被一些熟悉又陌生的人包圍，嘴角一勒，他問道。「狂龍呢？」單手拿刀還真是有點不習慣。

「唷唷這不是孤獨缺麼？怎麼少了隻手？」

「哈哈聽說他輸給羽人非獍，輸給自己徒弟啦，沒用！」

懂什麼，徒弟這種東西就是要比自己強才好，不然就枉費自己花盡心思教導。心中哼道，他倒是沒將這些人放在眼中，饒是再難聽的話他也當馬耳東風，看著面前人帶著污辱性質的動作，他眉一挑手一挑，刀氣橫貫，血花紛飛。

這就叫贖罪麼？

沒有任何感覺，心中也沒任何安慰，和以往相同的動作，這樣子的行為就叫贖罪？殺惡人來彌補自己的過錯？這不也是殺人？

迷惘，殺人的定義到底是什麼，贖罪的定義又是什麼，他越來越不清楚了，這樣子的舉動，又代表什麼？

腦中不經意浮起跨海神足摸著自己的頭，稱讚自己功夫進展神速，想起師弟看著自己的仰慕眼神，到底是為了什麼，自己要殺了這些人？

手中刀不停揮舞，一個、兩個，血花飛濺，噴上了臉卻沒有一開始的興奮刺激，有的不過是麻木不仁，殺一個人代表是罪過的開始，這是一條不歸路，殺人就像喝酒吸毒，沾惹上了就戒不掉，殺一個殺兩個等到越來越多個之後，毒便蔓延到了全身，讓他不殺也不行。

停下動作，第一百零一個，看著屍橫遍野的罪惡坑，手中的刀染滿了血，臉上滿是汗水，心中呢，卻還只是空虛，他根本沒有什麼被救贖的快樂，什麼都沒有。

腦中又想起了之前遇到的那個殘廢，他是自己見過除了師父外最仁慈之人，他赦免了自己，他原諒了自己，甚至留了自己一條活路，可是，他如果活著，那那些死去的人的命，又該向誰要？

陰曹地府內的亡魂啊，大概是一個一個伸直了手等著把自己撕毀吧。

諷刺一笑，遠遠的看著一紅衣之人到來。

「九十八、九十九、一百、一百零一，哇！三腳缺貓，你殺了一百零一個。」破玄奇喃喃唸到。

「你可以報名當第一百零二個。」缺刀拄地，目光已然森涼。

「哈本人喜歡四百四十四，你趕快去殺到四百四十三我考慮讓你殺。」扳動手骨，發出喀喀脆響。

「放屁，想打就說一聲，手骨扳心酸的是吧？」握緊缺刀，果不其然待孤獨缺話落強拳已至，翻身一閃，又聞對方嗆聲。

「喂！好膽不要躲啊！」說完就是石破天驚的一拳。

兩人戰鬥正酣，忽聞一聲怒吼。「給我住手！你們眼中還有沒有我這個老大的存在！」

※※※

一個人的傷口如果感染了什麼，時間一久到底是會結痂，還是會從深層內部開始腐爛？

坐在江岸邊，泊寒波深思著這個問題，羽仔的傷口，究竟是結痂了，還是真的如孤獨缺所言，從內部開始腐爛，最後病拓到了全身？

他們都以為你不說我不說，時間久了事情就會被淡忘，但是曾經存在過的事實無論怎麼欺瞞怎麼逃避，它依然是存在，不會因為遺忘而消失。

斂眉，他輕嘆一聲。他這個妹婿啊……心內無奈又心疼，忽然，一陣輕盈又不失穩重的腳步冉冉而來，唇微勾，揚眸。「好久不見。」

「是啊，鹿王前輩好久不見。」來者正是慕少艾。

「喂喂，什麼時候我又變成前輩了？」

「某年某月的某一天。」打趣笑道，黃袍儒者步到好友身旁，看著清澈的河水。「西風小妹在麼？」

「不在，在水晶湖唱戲。」簡短回答，泊寒波扯了扯釣竿，依然是沒魚上勾。

「小妹什麼時候轉行去唱戲？要娛兄麼？」

「呸呸呸，你找她何事？」

「去看羽仔，他最近精神不大穩定。」回答，坐了下來，忽然遞到眼前之物，是凝碧宙，他一愣，收下道謝。

「唉，艾仔，你和我都很清楚，羽仔過去……」

「閉嘴！」怒喝，慕少艾眉頭緊鎖，對於這禁忌一般的話題，無論是誰他都不許人提起。

「艾仔，你太保護他了，你是羽仔的朋友不是他的父母。」一嘆，他也曾經和眼前人一般，不許任何人說出那段過往，可是這樣子對羽人真的好麼？這時候的自己不禁疑惑，如果以前能夠坦然的和羽仔一起面對，是不是他現在會開心些？「過去的事情是個悲劇是個意外，這是大家都知道的，沒有人責怪羽仔，可是羽仔本人呢？」

「時間一久自然就會淡忘。」慕少艾接口說道，看著眼前泊寒波，他知道他想和自己說些什麼，故也不多問，順著自己的意接著他的話說。

「是這樣麼？傷口放著不管，究竟是會隨著時間而結痂，還是從內部開始腐爛？艾仔，你有沒有想過這樣的問題？我們都不說是因為都想讓時間沖淡一切，可是羽仔不是，他只更往死胡同鑽，說到底，他和孤獨缺的確是師徒，這點個性還真是一樣。」

「所以呢？」孤獨缺？少艾心中疑惑。

「艾仔，你很樂觀但羽仔很悲觀，我們沒人願意在他面前說起過去是怕傷害到他，可是於羽仔，他卻是認為我們鄙棄他。」

「沒這回事。」駁斥，慕少艾皺眉，話雖是如此，他也不禁思考，是否自己真的錯了？避而不談對羽仔真的是好麼？

「如果真的沒這回事，他那個性是打哪來的？艾仔，你要去找羽仔吧，我想你是個聰明人已經知道我要說什麼，你去和他談一談吧。」

苦笑，慕少艾搖搖頭。「我真是失格的朋友啊。」站起身，他笑道。「我會去和他講，好好的講，不再避諱這些事情。」話落人也離開，直往落下孤燈。

白雪皚皚，花兒也似的霜雪隨著寒風吹落，傳入耳中的琴聲帶有一絲悲悽，屢屢聽羽仔拉琴都是這般糾結，一如他的眉頭，未曾紓解過，在羽仔的一生中，哪段時間才是他真正開心的？

「羽仔。」輕喚一聲。

那白衣男人看了他一眼，神色疲憊，略帶蒼白的面容靠在紅柱上，竟是失魂落魄。「我失手了。」低低的說著，讓人摸不著頭緒。

但慕少艾知道。「這次的任務成功。」他巧妙的將話題錯開去，他不是不知道羽仔在想什麼，但……人總是要適時的裝傻。

「我……我失手殺了我的母親，我很努力的想贖罪，可是、可是……」淡漠的眼流露出哀傷，羽人走至少艾身旁。「可是做了這麼多，我真的贖罪了麼？」

「羽仔……其實我們都知道，那是個意外，至於你說的問題，傻子啊，你只要對得起你自己就好，你俯仰於天又不愧於天，那就夠了。」有些訝異羽仔會主動提起這個問題，或許他已經想走出去了。

心中為此感到欣慰，但更多的是擔憂，他看羽仔的精神好似有些恍惚……

「是麼？」想起了孤獨缺，想起他的不告而別，也想起他對自己說的話。

羽仔，我們都缺少了那麼一點，下次再見面或許我們都已不同……

或許那一天我們不足的地方都已經補齊。

※※※

有些東西總是會在無形中改變。
無論是內在，或是無法捉摸的外在變因。

曾經，他羽人非獍和孤獨缺是師徒，可是，因為一些他無法改變的因素，這段感情變了質，朋友不再是朋友，師徒也不再是師徒。

很多事情都會變，他失手殺了母親，他做了無法挽回的事情。

看著搖曳的燈芯，羽人非獍出神地凝視那閃閃熠熠，眼中的一切傳不入腦，有些東西在閃過，他卻無法真正的去思考。

他曾經想過，要怎麼結束和孤獨缺的這段感情，他曾經想過該怎麼樣去面對，但得到的一切全然無解，而至前幾日，自己……

一嘆，手抓起酒罈灌了一口，滿嘴酒香，入喉的卻是又嗆又辣，眼淚都快被逼出，但即使難受，他仍是一口一口，彷彿要沖刷掉一些他不想承認的事情。

他和孤獨缺發生了關係，自己應當發怒，身為男人的自己被同是男人的他以那種手段侵犯，任誰都該生氣，就算孤獨缺真是他爹自己也該一刀砍死他，可是……

我沒有。

我沒有動手，我很冷靜的接受了這個事實。

面上露出苦笑，又是一口烈酒。該怎麼解釋，有些事情會改變，會在自己不注意間悄然離去，變質的感情已經沒辦法恢復，那麼，他為什麼會蠢得以為他們回得到過去？

是否，你要告訴我的就是這些？

你是不是要告訴我，我殺了娘已經無法改變了，又為什麼要試圖欺騙自己？而你，一個對我動了心的人，我又為什麼要嘗試著讓你死心，讓彼此回到過去？

過去已經是過去了，你是不是要告訴我這些？

不停對著自己發問，羽人執杯的手驀然握緊，他似乎想通了些什麼，卻又像仍糾纏著，無法衝出解開，或許，他真的明白了一些事情，卻也在無形中，失去了一些。

那日一別，你何時才會與我重聚首？我又要到何時，才能向你說一聲抱歉，向你說一聲，感謝。

※※※

鬼梁兵府，喜宴大張，往來賓客川流不息，祝賀的禮物放滿了屋子猶嫌空間不足，笑得開懷的鬼梁天下，春風滿面的璧玉新人。

一旁，有首歌在緩緩的輕催，酒走味的苦澀，羽人非獍瞪著眼前走進來的璧人，眼一花。

紅色歌謠，是從誰口中低低的唱出？

一個分神一個回神，為什麼世界就變了？

這是慕少艾的悲痛，也是羽人非獍無解的謎，有誰能告訴他為何他會殺了鬼梁二公子，有誰能告訴他，為何會看到過去？

蓊蓊森林，一條急竄而過的雪白帶來一絲刺目，那彷彿傲展的雪白雙翼高張，淌留著鮮血的神兵在低鳴。

過往的一幕幕如被撥動的水面，沉澱的沙從底部被抽了上來，暈開混濁不復平靜，不理會身後的聲音，來者是殺，無論是誰，無論目的，殺！

內心的野獸已經不受控制，羽人非獍如無頭蒼蠅般的亂竄，殺死自己親娘的畫面不停重演，紅色的，很多的鮮紅，像花開一樣，在自己眼前綻放而後枯萎。

行至半路，重重的追殺攔阻不了他，但卻有一個東西讓他停下了步伐。

那從高空中拋下的──

最摯愛之人的，頭顱。

「啊！」悲吼，一樣的悲劇，以不一樣的方式上演。

「哪，師父……」
「有一天，你是不是會和娘一樣，離開我？」
「沒你是沒斷奶喔？」一句話，拒絕回答這個問題。

是不是有一天，你會離開我？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造就這樣局面的，究竟是羽仔的蠢，還是孤獨缺的卑劣，亦或是...阿狐的惡趣味XDDD
我說的是H那段~
我很清純吧，沒寫很多(炸)

至於後面鬼梁兵府那邊，咳嗯，容許我混稿吧~

不需要問心有多痛，那是眼淚無法說明的悲傷。
by 那一天
──悼少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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櫻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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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

132樓發表於: 2006-07-16 02:50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看著這篇文時，聽著某團體叫雪白的月的抒情歌，恩，氣氛也有了。

咳...羽仔，我可以告訴你會想起過去的原因，都是因為鬼梁那個夭壽骨的為了他的天下霸業所以陷害你的關係啊！！（激動）......不好笑- -

...超怨念，阿狐斷在超怨念的地方了。
在看原劇時，某櫻真的很認真的在等呢，師傅的那一句：「也許下次見面，彼此都會有不同。」

結果某櫻等到了一顆頭＝＝（羽：是我才對吧...b）
可想而知真是一肚子鳥氣（？）無處洩，失魂落魄的聽著煙茫茫好幾天。
那種怨念等級根本可以跟吞桑捅小雪一劍、西蒙棄小禔不顧賞日的怨念並列啊啊啊！
（西、吞：甘吾們什麼事？- -）

阿狐寫了一句：殺人是錯、愛人是錯，那他孤獨缺這一生作對了什麼？
深深的認同，某櫻認為這就是決戰的理由。
收了個自己不管怎麼告誡不可以相信惡人、包括對他好的自己，卻仍是保持著如自己所說的話：「我從不騙人。」般純潔天性的羽仔當徒弟，也許也是有後悔殺了跨海神足與師弟的關係，對於不敢贖罪的師傅（我自己認為）而言，能死在自己造就的人手上是種救贖。（←固執決定）
就像阿狐文裡寫的師傅嚮往著潔白一樣。

說到羽仔的罪，藥師和師傅看待與對待的方式是某櫻決定配對的關鍵（毆）
某櫻是認同把膿排掉的方式那種人（指），也相信時間能沖淡一切，不是多少會有一次會有傷口化膿的經驗嗎？
化膿後如果置之不理並不會自行癒合，而是會越來越嚴重，不侵蝕到骨不甘心。
羽仔的傷並不是那種會放著好的小傷。

可是我也覺得能讓羽仔學會放開心胸交朋友的最大功臣是藥師。
看到後面的犧牲也很難過Q口Q，所以決定三人行（毆）
羽仔亂飛報仇的那段，藥師的一切作為都是一眼一眼可以見證的清楚，所以師傅意思意思死掉個一次可以。阿狐可不可以讓藥師也意思意思就好？Q口Q

是說，H那邊沒追上的兩人一個應該是藥師吧？另一個是誰？？（猜不出來）
H那裡後面硬生生的被「清純」化（？）了。
某櫻是不算失望啦...因為如願看到迷姦畫面了（天泣正中）XD
而且我是信奉到嘴的鳥不吃的不算男人！（喂喂）
師傅果然是寶刀未老啊...可以吃得羽仔從抗拒到接受...嘖嘖！（羽：停止你的打量聲！=////=）
是說不要說拋棄等級（？）較高的九鳳笨，套句小蝴蝶說的：「愛情本來就是一種瘋。」師傅你不是早知道了嗎？（拍拍）
要活過來啊！

以上櫻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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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229)

133樓發表於: 2006-07-18 18:43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是说，说不通就直接做……果然是经过无数先人的经验和智慧得来的结论（被群殴，虾米鬼结论XD）
咳咳，我还以为老头会等羽仔想通想明白然后再下嘴……没想到，就这么啃了，惊！果然是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XD
以前听人家说过，最恨的就是一对情人初次缠绵后的生离死别，那会是一生刻骨铭心的痛，梓素也深有同感。
老头想赎罪，我可以理解，但是他也应该知道活着的人比死了的人更苦啊……
另外……= =阿狐这篇文的级别不是设在限制级么？为虾米来个清水的滚床单？汗~~~不过有时过于露骨的描写也会破坏感觉就是了

送一朵小花，阿狐请继续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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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98)

134樓發表於: 2006-07-20 21:56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TO 櫻雪

想起過去的原因我也知道，可是就是不想寫太多(炸)
這個橋段不知道為什麼特別沒靈感~(好吧我承認因為不想寫太多鬼梁老頭，討厭= =害死了少艾(怒)

呃…有很怨念嗎？沒關係沒關係又快到禮拜六了(炸)
其實我看片的時候也在等，想說阿貝要怎麼完成這個承諾，沒想到等到的是人頭一顆，看片哭得淅哩花拉不講，那怨恨真的深到快要跟海溝一樣深。

啊啊我對小雪的怨念也好深啊…深到我看電視拍桌大罵大叫，嘎心機吞，這次又逢一步大師惡耗，所以說啊……………..罪無可赦！
至於禔摩……欸，我末世錄這邊沒看很多，我只看到禔摩咬劍君那邊，嚇到遙控都飛出去QWQ

我看片啊，雖然阿貝一直表現出很瀟灑的樣子，可是對上羽人那邊，總有種……他被啟發(?)了的感覺，也就是那種覺悟了的感覺，可惜他覺悟得太晚了，方法也錯了，他殺進去罪惡坑，世界上壞人這麼多，他又殺得完嗎？

覺得贖罪真正的定義，是要讓活著的人感到快樂，感到保障，壞人殺光了還是會有，殺不完，文中阿貝衝進去他內心的茫然，我想就是來自他還沒頓悟這層的空虛吧，殺了這些還有，那到底他殺了這些人有什麼意義。

呃……藥師在這邊是真的死了，可是少艾永遠活在我心中QQ
可是對我來講少艾是阿九的=w=，總覺得未來的阿九很有潛力，不過前提是編劇有讓他再出來，等我哪天神經壞去我就會………呵呵(謎)。

我是覺得傷口的膿要除掉，不然就不會好，因為我有深深的體驗(我的痘痘沒把膿擠掉永遠不會消……………..只會越來越大QQ，好痛。)

嗯…追不上的兩人喔(思考)
可能是向日斜吧…我自己都忘了||||||||||||
嘿嘿，當然要純情化，那時候的我還沒正式進入大魔王的階段呢(意思是現在進入了？)
欸嘿嘿，其實寫這樣比較好啦~還是有很多人不是很能接受激烈的(?)，所以啊~要簡單(草率？)的結尾。

愛情本來就是一種瘋，大贊同！
最近對小蝴蝶的愛又有上升的局勢，不排除來寫蝶月~喔~我第一對布布男女啊>//////////<

TO 梓素

下手自然要快狠準，不然溜了怎麼辦XD
我覺得有寫出床戲有是限制級了啊(無辜)
本來啦…….是真的打算寫火辣辣，可是當天對這場床戲不來電，就變這樣了(毆)

纏綿後的生離死別，電影不是常演嗎，男女主角恩愛過後，面臨的就是死別，可以算老套，可是也是最讓人難以忍受的吧。

這也可以算是阿貝給羽仔的一點小懲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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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y 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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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98)

135樓發表於: 2006-07-23 04:08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第十二章

鳳陽山，不似人間的仙境傲然座立於天側，飄邈白雲掠過看似煙嵐薄薄，鳥囀花香，全不是人間得以虧見之類，通紅的鶴高聲鳴叫，竟是報曉。

陽光爛爛灑入屋內，拂在絕塵面容之上，只見那捲濃的睫毛幾番顫動，後如花苞綻放般揚了開來，美眸善睞，一勾是天下魂，一睨是萬千魄。

九鳳緩緩起身，今日並無異常，只是他的心，卻跳得不尋常，梳洗罷，他步入深幽林子，林子樹木拔地參天，盡是喊不出的品種，樹壯葉繁，幾層覆蓋底下只隱約有綠光，不見絲毫暖陽，再深入，只見幽幽密林中包圍著一碧藍湖水，幾莖綠竹夾著暗紫矗立一旁。

趨前，此湖名喚扶搖，有諷刺意味，塵世間多少人想列位仙班，最後成功的又有幾人，而真正的仙人只需要在湖前觀望就能看遍天下，湖水映出凡世萬物，這也是唯一能留在鳳陽山的俗影，故稱扶搖，影子出現在仙山上，不正是得到成仙了？

扶搖而上。

湖水清清彷若能見底，但仔細觀望下便會發覺，這湖水竟似無止無際不停向下蔓延，好似……一失足落下了，便再也無翻身之地，再也回不來。

眸子凝視著，就見綠波不蕩，隱約有個影子出現。

白色的身影染滿了鮮血瘋狂亂竄，皺眉，他認出了那個人，是幾年前的『獍』，數載春秋去，歲月不饒人，唇一勾，不知是對自己的諷刺，還是見了舊人的歡欣。

湖中人瘋狂亂竄，先入罪惡坑後闖疏林，疏林不是普通地方，內有數隻鳳陽山禁不住的惡獸，獍本也屬其一，只是在自己巧計下封印起來，他進入這個地方……倒也有趣。

靜靜看著，他只好奇羽人究竟欲何往，對他因何如此倉忙焦慮倒不甚關心。

闖過了疏林，他已滿身是傷，但仍舊是瘋狂前進，斂眉，九鳳不喜他殺人的殘酷，但也無法干預，人間事，本就不是他們該管的。

鳳陽山上的時間和人間是不同的，這就像兩個平行並列的空間，一快一慢的軌道在運行，鳳陽山時間快許多，因此在上面看著扶搖湖，便是上面一刻下面一天，看得數刻，只見九鳳握緊了手，旋身離去。

而湖水，依然幽幽，默默照出了人世間的千變萬化。

染上鮮血的白羽，不復過往的雪白，參雜著腥紅的色澤正是刀者瘋狂的徵兆，天泣隱隱低鳴，天泣，泣血，泣悲。

該去哪裡，我該往哪裡去？

極度的迷惘似乎成了網子緊緊纏住自己，掙不開脫不了，只能做困獸之鬥。羽人梟獍停下腳步，身後追殺者早失去性命，狂亂的眸子凝視手上之物，那是頭，一個他來不及道歉，來不及道謝之人。

為什麼會這樣、前幾日、前幾日還好好的啊。

『羽仔，我們都缺少了那麼一點，下次再見面或許我們都已不同……』

見面，我們何時能見面？你說的啊！你說我們還要再見面！內心怒吼著，卻無法化為聲音，乾澀的眸子擠不出絲毫濕潤。

『羽仔你知道麼？一個人如果悲傷到了極點，是沒有眼淚的。』藥師的聲音彷彿就在身側。

「獵鷹……」帶著苦味的喉嚨迸出聲音，羽人梟獍目光渙散。狂龍……是狂龍！殺狂龍！「罪惡坑！」抓住了目標，男子目光頓斂，身後羽翼再展。

石甬匣道，兩道身影佇立其中。

「燕歸人，你可有把握攔下他？」蹙緊柳眉，斷雁西風說道，美眸注視著遙遠的一端，在等候著，等候那白影掠過的瞬間。

「……」沉默，男子無語，鷹隼般的眼眸緊緊凝視。

雪白羽翼顫動，令人驚異的速度，在擁擠的匣道內，羽人非獍對速度的掌控依然，彷彿失速一般，不採取任何控制。

來了！

在匣道內的眾人如是想，無論是燕歸人，抑或是匣道上伺機以待的埋伏者。

縱身一跳，燕歸人舉戟攔阻來者，跟隨身後，利用著地形上的牽制，男子望著眼前彷彿失控一般的人，目光一沉，揮落聖戟神嘆，擊落碎石阻止來者繼續前進。

你來我往，碎石翻天，揚起的塵灰讓人看不清楚一切，山崩地裂一般地震撼著整個匣道。

「是時候了，動手！」站在匣道上的人如是說著，手一揮動，無數碎石弓箭全往羽人身上而去。

「！」對突來的攻擊感到訝異，燕歸人急忙上前，揮戟斬落羽箭，也在此時他和羽人位置交錯，良機盡失。「糟糕！」掃落最後一批攻擊，燕歸人提氣欲追，但已來不及。

「羽仔！」在匣道盡頭的斷雁西風喊著，希望能喊回一些男人的理智，但那身影速度過快，在她拔刀要阻止時已然縱過，迎面而來的刀氣震得她手隱隱作疼。「可惡！」收刀，目光凶狠地瞪著那降到身旁來之人。

遷怒，也算怪罪，揮刀直起，對著紫衣人發動攻擊。「敢對羽仔下手，不要人頭的儘管來！」怒，收刀，看著燕歸人的到來，兩人這才進入罪惡坑。

罪惡坑，這是一個充滿回憶和痛苦的地方，盈目的一切是那樣熟悉，卻又如此陌生，原來一個地方的好壞，是可以因人而改變，孤獨缺在的時候，這個地方是美好的，孤獨缺不在時，這裡的所有人，都該死，都該死！

「狂龍！」怒吼，羽翼大展，直衝入中樞。

「啊啊不要打我！」抱著頭，破玄奇大喊，看著彷彿發瘋一樣的羽人非獍，身為第三罪首的他也不禁恐慌。

疾速帶來的風壓捲壞街道上的建築，人過後只留下一片殘亂。

跟在羽人身後，燕歸人也隨之進入罪惡坑。

「喂喂喂！」破玄奇攔下兩人。不由分說，他運動功力驅除眼前不速之客。「吞四海。」雄厚拳力急襲。

看眼前魁梧之人攻擊毫不留情，燕歸人亦不客氣。「燕復還。」提戟一擋，化消攻擊，燕歸人皺緊眉宇，目光飄到羽人非獍離開的地方。不能拖，如果狂龍真在裡面，以現在的羽人，恐怕不是對手。

正當兩人要發動殺招時，近乎瘋狂的吼聲灌入耳中。

「狂龍！」

是羽人！

一聽聲音，破玄奇手上威力頓軟三分。「快跑快跑，羽人發瘋了！」說完化為光束急速逃離。

「羽仔！」看著羽人奔離，斷雁西風急忙追上。

夜色中，一抹殘紅夾帶著淺藍，那是月亮，那該是盤圓的月，何時缺了一塊？煙霧籠罩著的罪惡坑，什麼時候又多了一股血的腥味，從什麼時候開始，我的手，已經麻木地染上鮮血？

又是什麼時候，身旁那個人開始改變了，什麼時候，我願意正視自己，然後……為什麼在眨眼的瞬間，那個該陪在我身旁的人，已經不見了？

頭很痛，痛得像要炸開，心臟也很痛，痛得自己恨不得一把剜出，腦中，隱隱閃爍過一些畫面，熟悉的聲音在耳邊輕輕的說著，熟悉的面容在自己面前笑著。

煙茫茫，
望月林中，
愛亦非愛，
我亦非我。

『離非，一個人的自我價值並不是別人給予的，你管那些死小鬼怎麼講你，你就是你。』
訴情衷，

心海洶湧，
斬斷情路，
吞落悽涼，
墜入江湖。

『羽仔，我很認真。』

無聲的冷風，
撕裂過去，
無地自容。
因何我，
珠淚滿容，
絕望心傷。
消散的過往，
誰敢賭強，
遠走他鄉。

『離非，希望我們永遠不見。』

空留我，
淚珠顫動，
倚琴泣紅。

『羽仔，我們都缺少了那麼一點，下次再見面或許我們都已不同……』

倚琴泣紅。

※※※

追逐著狂龍，就像瘋了一樣，待事後想起，羽人非獍只能責怪自己的愚蠢。看著眼前的墓，他神色漠然。

就算再怎麼樣不想承認，再怎麼痛苦，他還是要面對這個現實，孤獨缺走了，他真的離自己而去了。

一想到此，心就莫名的疼痛，比娘死了還要痛，一種近乎絕望的痛感襲擊著內臟，翻騰著，如果連他都棄自己而去，那自己還剩下什麼？

他，還剩下什麼？

不停自問著，羽人坐在墓前發愣。「你告訴我，我還有什麼？」淡淡的問，聽不出口氣。
悲傷到了極點，反而察覺不出絲毫的悲痛。

明白這點的慕少艾也只能嘆口氣。「羽仔，你好好養傷，回湖水內吧。」

「我還剩下什麼？」

「你還有很多，你有我，有西風，還有很多朋友。」

是，他的確還有很多，但這些都比不上現在靜靜睡在墓內的那個人，如果這個世界真的還有神蹟，他願意和那祝英台一般，永眠在那人身旁。

為自己所想感到詫異，羽人非獍扯出一抹苦笑，起身，踏入水晶湖，看著染紅的湖水，再看了眼慕少艾，那份愧疚更加深刻。「你不要逞強。」

「哈，知道知道，藥師我還想多活幾年。」勉強說出這幾句話，慕少艾站起身，忍著竄動全身的刀氣，望著眼前男子，想起前幾日他的崩潰瘋狂，內心便是一陣心疼。

為朋友，慕少艾絕對挺他到底，無論錯的到底是誰，無論到底是不是陰謀，無論發生什麼，羽人非獍的命，誰都搶不走！

一如孤獨缺嚮往著雪白一般，他染了一身腥的認萍生，也想保留這個世界上僅存的一抹純淨，那是一種自覺，一種自己無法達到的悲哀，他懂孤獨缺，也懂羽人非獍。

忽然一笑，他轉身離開，是萍生也罷，是少艾也罷……

知道男人已然離開，羽人放鬆自己，任冰涼的湖水浸入衣內，在少艾的安撫下，無法宣洩的悲痛終於有了出口，他放任自己痛哭，放任自己崩潰，讓自己緊繃到了極點的神經鬆懈。

可是即使如此，那份痛卻無法隨著湖水的來去而被帶走，只有更加的痛、更加的痛，為什麼人總是要到了失去才懂得珍惜，他耳邊好像還有那個人對自己說我很認真，他好像還跟在自己的身後。

驀然回首，燈火闌珊處，早沒了身影，從頭到尾，他羽人非獍追求的到底是什麼？是師父這個角色，還是單純的，只是孤獨缺這個人？

到底是什麼？

師父和孤獨缺，是不是已經不一樣了，是不是這兩者在不知不覺中，已經被區分開來了，師父是回憶中的，而孤獨缺……他是最真實的。

閉上眼，很疼，裂開來般的疼痛並沒有隨著治療而停止，羽人要自己不得多想，他必須要養傷，他要復仇！

堅定的決心，換來的卻不是等價的回報，在傷好後，他又接獲了一項惡耗。

──慕少艾身亡。

簡直像是上天的捉弄，苦笑著，羽人非獍茫然的看著眼前人。「你說什麼？」

「……節哀順變。」那人冷靜的說著。「羽人非獍，我知道你很難過，可是戡魔大計並不能因慕少艾而有所改變，你是少艾的朋友吧？」那人這麼樣問著的。

「是。」第一次，羽人這麼樣堅定的說著。「羽人非獍永遠都是慕少艾的朋友。」無論天上人間。

「那麼，就和燕歸人聯手，延續慕少艾的願望──刀戟戡魔。」

或許自己真的該找一樣事情讓自己忙碌，讓自己無暇去想那麼多，這是一種逃避，可是他必須逃避，不然他怕自己無法接受，無法承擔這世界上對他好的人又少了一個的事實。

此後的生活，彷彿變得蒼白，一片的白，唯一剩下的只有練習，和燕歸人練習默契，練習配合的攻路。

累了，休息，氣養足了，就繼續，他彷彿成了一步機械，反覆做著一樣的動作，直到有一天，對戰中，燕歸人停下了動作，他冷冷的注視自己，而後嘆氣離開。

「怎麼了？」自己問。

「你這樣再怎麼練都練不成。」現在的羽人就像以前的自己，得了失心瘋。「你一天走不出來，戡魔大計便要延一天。」淡淡說著。燕歸人轉身離去。

望著人離去的背影，羽人陷入了迷惘。

他做錯了麼？為什麼……望著手上天泣，不知道是否是錯覺，那翠綠的鋒芒竟隱隱褪去了光輝。「連你也要棄我而去麼？」問，面上沒有表情，好像死了，那個有表情的羽人非獍，彷彿已經隨著孤獨缺的死而離去。

「羽仔！」自後面跳了出來，斷雁西風瞪著眼前明顯魂不守舍的男人。「你在發什麼呆？」連我來了都不知道？

印象中好像也有一次是這樣……但是哪次呢？想不起來算了。

「西風。」

「嗯，怎麼沒練了？」看了眼坐在一旁的燕歸人，她問。

「沒……」

一定有問題，但斷雁西風沒直接點破，她只是跑近燕歸人，和他咬著耳朵，說些不能讓人知道的話。

「欸是怎樣？」西風問。

「沒怎樣。」

「喂你說是不說！」不說晚餐沒份。

「他……只是一部沒有心的使刀機器。」淡淡回答，找出最適當的措辭，燕歸人如是說著。是的，彷彿身體的靈魂一切都已經死盡，什麼都沒有了，只是空殼。「是什麼讓他變成這樣的，慕少艾的死？」

聽了回答，斷雁西風苦笑。「我想不是。」一嘆，想到某個老者，想到一個好似很古老卻又很鮮明的形象。「他的靈魂，或許已經隨著孤獨缺的死亡而乾枯。」

「妳去開導開導他吧，這樣下去不是辦法。」

「欸……他很死腦筋，我怕我講了也沒用。」

「那總比現在好吧？」

「我看還是你去吧，你們男人間的友情比較有用。」

「……」

「先說你不去我今天晚餐明天早餐午餐都沒準備你的喔。」威脅威脅。

「……」認命站起身來，燕歸人往羽人非獍走去。不準備自己的份？那他不會吃羽人的麼？
「你還好吧？」走近羽人，燕歸人在他身旁坐下。「你看天空，雲很漂亮。」

「天很藍，很漂亮。」

聲音彷彿還在耳旁響著，一恍神，羽人趕緊眨了眨眼，提醒自己現實。「你剛剛跟我說了什麼？」

「我說雲很漂亮，很白很亮。」

「嗯。」附和著，思緒卻不知飄哪去了，是不是當時孤獨缺想對自己說的，是他喜歡白色？他目光駐留的湛藍並不是真正的駐足點，他看的，其實是藍天包裹著的雲？

「羽人，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對不起很多人。」燕歸人忽然說道。

「什麼意思。」

「你對不起慕少艾，對不起孤獨缺，對不起所有對你抱持希望的人。」

「……」

「你現在的表現──行尸走肉般的你，對得起慕少艾逆天轉命的護友之情麼？你這樣對得起孤獨缺的教導麼？你認為他要自己的徒弟是這樣德行這樣禁不起挫折的麼？你對得起千千萬萬期盼你戡魔成功的蒼生百姓麼？」不想將話說絕，燕歸人嘆口氣。「你好好想想，你該怎麼樣做，你的朋友是死了，可是他們會一直看著你，不要讓他們失望，不要讓天泣刀蒙羞，不要愧對你自己。」

失望？

我讓他們失望？

茫茫然的聽著，羽人非獍站起身，看向天，他瞇起眼。天很藍，很漂亮。孤獨缺是一個很有勇氣的人，他勇於追求自己渴望的，但我呢？

我追求的是什麼？

迷惘，羽人非獍邁開腳步離開，此後再沒他的消息，戡魔大計日日逼近，但人，卻無蹤。

※※※

孤獨缺的墓前，目光凝視著。

我讓你失望了麼？羽人心中問著。你回答我，我讓你失望了麼？

但答覆他的卻依然是沉默，或許真的是吧，自己糟糕的表現，自己禁不起挫折的懦弱。他是畏縮的，不敢面對自己，不敢面對過去，甚至不敢面對所有人對自己的好，不敢面對孤獨缺對自己的愛意。

因為自己的無能膽怯，所以他失去了很多，那麼現在，他還要失去更多麼？

不……不要了，他好累好累……視線停留處，是冰冷的石碑。「孤獨缺。」伸手撫摸著石塊上的凹痕，他忽然笑了，悽楚的笑著。「我不該讓你失望，我可以讓天下所有人失望，但就是不該讓你和慕少艾失望。」

兩個因他而死的人，是他怎樣都不能愧對的！

閉上眼，他靜下心來，提氣行繞周身，忽然，自心窩處傳來一陣熱意，莫名的氣流隨著血脈灌流四肢，氣至七大穴略停，而後開始如江流般穩定且龐大的運行，這股不知來自何方的氣很快混入自己的氣脈中，周行復始。

運氣罷，他知道這股氣來自何方，是九鳳。

是這樣的麼？他早就知道會有戡魔一日，他早知道這一切，所以在自己小的時候便以自己的氣為封印，將他的力量化為封印鎮住自己的獸性，而今封印解除，氣便融入自己的氣脈中，助他更上一層樓。

忽然一笑，在接下來的日子中，他便在孤獨缺的墓前禪坐，他要會的不是什麼刀法，他需要的是靜，絕對無他的平靜。

戡魔之期迫在眉睫，所有人都在找羽人非獍，但就在戡魔前一日，一抹白影出現，撫著天泣，那人如天神一般，以著六片絕美羽翼翩然而降。

「我回來了。」

※ ※※

戡魔之路，難行艱苦，可是費盡萬苦，終於在天時地利人和下，令閻魔旱魃伏誅，在這漫長的戰場上，他勝利了，卻也倒下了，望著彷彿成了幻影的天空，他隱約看見了美麗的紫色羽翼，囂狂的張著舞動著。

倒落塵土，一道光芒瞬閃而過，消失現場。

「欸，他什麼時候會醒？」戳著躺在床上的男人，焰羅如此問著。

「我不知道你別吵！」微怒，看著桌上的局，九鳳略顯不耐的回答，斟酌反覆思考，最後抽出一張扔出。「喂我餵你三索，扔張好的出來吧。」

「切！老子會聽你的？」男人嗓音如是說。

「呵呵，都別吵，九鳳大人的三索老身先揀走了。」抽出一張扔了出去，揀回自己要的，老婦人呵呵笑著。「小心啊，我快到了。」

「老太婆怎麼過了十幾年牌運還這麼好。」瞪著自己的爛牌，孤獨缺啐了一口。

「好脾氣才有好牌運，你改改自己的脾氣再來和老身鬥吧。」

「妳這樣說不對，我脾氣比妳好很多，怎不見我牌運有比妳好多少？」九鳳淡淡說著，摸牌扔出。

「這種話你敢講，認識你的都知道九鳳的牌品有多差！」繼續啐。

一直默默無語坐在一旁的男孩忽然說道。「都別吵，自摸。」

「……」三人無言。

「給錢一個都別想賴，九鳳大人，你也是，你已經欠我八千兩了。」男孩還沒打算放過眾人，他涼涼的說著。

「嘖，還是鬼風最厲害，贏了十幾年。」孤獨缺嘆道。「說真格的，羽仔什麼時候會醒？」

「不知道，你很囉唆我錢都輸光了。」

這樣還算牌品好？孤獨缺笑了笑。「好啦不賭了啦你們通通給我出去。」

「這裡是鳳陽山，你應該沒忘鳳陽山是誰的地盤。」九鳳冷冷說著。

「難道你要在這裡看我和我徒弟親熱麼？」一瞥，就見眾人手快腳快的將東西收拾打包，一起帶出門外。果然識相，不愧都是活到上百年的老妖精。

走近床鋪，孤獨缺笑著撫摸那細緻的臉龐。「羽仔，你睡很久了該醒來了吧？」指尖傳來的觸感讓他有些陶醉。「再不醒來，老子就要不客氣了喔。」口氣間微帶威脅和壓抑。

和狂龍一戰，自己是動了手腳，早在先前和羽仔那個這個的時候他就把九鳳送他的金羽偷走了，在進入罪惡坑中他叫來了九鳳，套好了招，在最後自己就戮那瞬間偷天換日，換言之，狂龍殺的那個不過是九鳳施的幻術，就連那顆頭都是假的。

自己這段時間都在鳳陽山上靜養，鬼風是個恐怖的醫者，被他判定不得下床者就絕對不能下床，對於不配合的病人他絕對會打斷他雙腳讓他躺在病床上。

因此，他一直沒辦法下到凡間去，也因此羽仔的事情他一無所知，九鳳什麼都不講，他知道他的用意，他是怕自己下去亂搞壞天命，自己這條命是九鳳救回來的，他已經逆天了，若再讓自己下去，那天運將會被整個改變，這是不被容許的，所以，必要的犧牲是一定的。

一嘆，戳了戳羽仔的臉，孤獨缺說道。「這段時間夠你想了吧，等你醒來，可要給我個答覆啊。」笑。

時間一天一天過去，在第八天時，羽人非獍睜開了眼。他以為自己應該要死了，可是……似乎沒有。

搖搖晃晃的站起身，屋內的裝設很典雅，就連裝飾品都不像人間會有，緩緩走出門外，是一片春光，盈目的盡是自己不曾見過的花卉動物。

閃爍著光芒的鳥，七彩的花朵，這些都不是人間俗物，難道，是天界？疑問著，目光挪移，忽然止住。

看著那背影，呼吸忽然變得急促，紫色的，夾帶艷紅的紫光……忍著腦中因過度激動的暈眩，他匆忙提起腳步往那不知是幻覺還是現實的人影奔去。

單手提刀，孤獨缺正練習左手用刀，和九鳳比畫著，正值最高興致，兩人皆發動殺招時，一抹白影竄了進來，錯愕至極，兩人趕緊停下動作，在最後一刻止住，沒往那昏迷過去的人身上敲去。

「哇賽，這就叫重溫舊夢麼？」還記得第一次見到羽仔，他就是這樣像個冒失鬼一樣衝入他和狂龍的決鬥之中。

「……」收起鳳戟，九鳳扶起羽人。「他又昏過去了。」

「不會是迴光返照吧？」將人接過來，單手無法將人抱起，最後又把人推給九鳳。「先說好他出差錯我就剷平鳳陽山。」

「年紀大的男人就真的只會出一張嘴麼？」

「你年紀是我多少倍你說！」跟著九鳳腳步，孤獨缺顫抖著音吼著，雖然表現氣急敗壞，但他真正目光，只定在男人懷中的雪白。

「有實力才敢大聲，你閉嘴！」淡淡一笑，將人抱進屋中。「先說好，他醒了就帶他走，我也有我必須要做的事情。」

「嗯。」明白九鳳的意思，孤獨缺忽然說道。「你自己小心……不要、不要死心太早，事情很多時候不會是你想的那樣。」這算是安慰麼？還真是拙劣。

「我明白。」苦笑，揮揮手要男人別操心，九鳳走出房，帶上了門。

所謂的天命，難道真無法更改麼？他改了孤獨缺的，那自己的呢？望著天，忽然覺得悲哀。

房內，注視著雪白，孤獨缺等待著，不知道時間過了多久，一刻？或許只有幾秒，那昏睡過去之人緩緩睜開了眼。

「小白天鵝你醒啦？」笑說。

「……」望著眼前人，羽人分不清楚這到底是真是幻，無所謂了，無論是真的還是假的，這次不能放手，絕對不能放手！

一把摟住笑著的男人，印上自己的唇。

「你答應過我，不會離開我的。」

為美人突來的舉動吃驚，但很快的就回復正常。「所以我在這裡。」加深那吻。「敢這樣做，就別後悔。」

※※※

房外，鬼風蹲在門外，和焰羅大眼瞪小眼。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焰羅問。

「不過就是心機大老鷹和單純小白天鵝的養成計畫罷了。」鬼風淡淡回答。

「啥？你怎麼和九鳳說得一樣？」焰羅更是不解。

「大人的世界小孩子是很難理解的。」一笑，鬼風又說道。「簡言之，裡面那隻小白天鵝願意投懷送抱，都是大老鷹的設計。」是啊是啊，裝死裝得很成功，徹底騙到了單純的白天鵝。「反正你只要知道，羽人非獍這輩子的紅線是牽在孤獨缺身上的就可以了。」

「是麼……」沉吟，焰羅忽然笑了笑。「那你說，我和九鳳是不是也有一條？」

「……」天命不可說，阿彌陀佛。

※※※

離開了鳳陽山，因為山上的時間和人間的時間是不同的，待他們下山江湖早又是不同的光景，不再有人記得孤獨缺，也不再有人記得羽人非獍。

異度魔界早消失在歷史的洪流之中，忽然間才發覺，時間是如此的驚人，一眨眼就成了歷史。

在一個小村莊定居下來，由於界臨北方，因為戰亂不停，所以羽人便和孤獨缺訓練村中壯丁，不希望能捍衛國家什麼的，起碼自己的家，要守住。

他們就是不懂得珍惜，不懂得及時把握才會錯失這麼多，所以這次，不會重蹈覆轍，他們組成自衛軍護衛自己的家園。

一切就是如此，在刺激與平和之中，羽人非獍的名字早成了歷史，在這個地方的縣史中，只有兩個名字大放異彩。

──離非，孤獨缺。

完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中間那段我沒看片子，全照著自己的意思寫，請包涵^^
終於完結了，不知道大家對這個結局感覺怎麼樣呢？
沒有轟轟烈烈，這是屬於阿狐的簡單幸福(一直是這麼認定的)。

感謝36雨的家人還有外部很多的大人陪我走這條不歸路(笑)，很謝謝你們這些時間來的聲音與鼓勵，阿狐由衷感謝各位，此後要看到我可能都要到耽美文學去囉XD

希望大家能去捧捧場，至於布袋戲的同人文，我想又是一個段落，人生就是有許許多多這種橋段，停下自己的本命(?)去走走回頭路，我想這種感覺是不錯的，當然期間過程能得到這麼多的共鳴和回應，是我始料未及，再一次感謝大家。

朝歌通篇結束。

<(_ 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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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

136樓發表於: 2006-07-23 10:48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看完了【朝歌】，我整個人的心神都糾結在一塊。

無關殺與不殺、造孽亦或贖罪的無奈，只為那隱藏在心不敢說、也不願說的心魂牽縈。
很多事、許多情，不說，無人明瞭；不說怕斷離，出口只因毋願心痛。

看著孤獨缺眼裡的熾熱，他迷惑了。
會何這既渴望卻又不忍傷害的眼神會出現在孤獨缺眼底？他不懂；為何用這種複雜的眼神望著他？他困惑。
只因這未曾見過的陌生，所以他逃避了。
擔心孤獨缺如童幼時期時般的惡意玩弄，逃離；害怕這一切的一切只是自己的妄想癡念，所以，逃離。

愛亦非愛　恨亦非恨　我亦非我
到了最後，想要的是什麼？想恨，捨不下心；想愛，不敢奢望。

最初的離非，未通人事的孩兒卻已不期待所謂的愛啊恨吶、只望平淡一生，該說早熟還是淡然得悲哀？
後來的離非，卻願與孤獨缺甘於平淡。
最初與最後都所冀望的『平淡』是否有所不同？亦或同歸殊途？
我想，這只有他自個的心最明瞭。

第一次在上絕大的文裡浮水回覆，真羞 v（阿不然是在羞什麼？）
一直都很喜歡缺羽師徒，而與他們的相關卻又少的可憐（淚），
上絕大的【朝歌】讓我感觸良多（真是寫進我心坎裡了 XD），我很喜愛。

發現整篇回覆似乎怨念較多？（毆）希望你不介意 XD

最後
祝福上絕大之後不管寫什麼文都萬分順利 v（笑）

也希望缺羽師徒能夠幸福 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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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98)

137樓發表於: 2006-07-26 21:29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to 月郎

謝謝大人願意浮水^^
看見有新的人來留言，內心的喜悅無法表達，只能說聲感謝。

寫朝歌這篇文，我也算接觸到了另一種的心靈起伏，我鮮少寫到這種師徒的，也很少寫到感情明朗化卻又糾纏一起而久久無法結果的內心戲，自認寫的很生疏寫得不好，但能博得如此多的掌聲和小花(?)，又很開心。

在最初，小離非渴望的平淡太遙遠，甚至是毀在自己手上，到最後，他和自己喜愛的人，在一個沒人認得他的地方締造了他要的"平凡"，我個人覺得，這段路的心路旅程，對他是一種成長。

至於孤獨缺，他從頭到尾都是個心機重的人物(炸)，詐死欺騙羽仔，從小對離非的欺負也沒少過，不過他出發點是好，詐死是希望羽仔認清自己，希望他重新站起，對他的挑釁也是逼羽仔好好面對自己，這就是阿貝專屬的不坦白溫柔啊(笑)
(這就是我愛他更甚於羽仔的關係嗎XDDD)

感謝大人的浮水啊>////////<
我會加油在自創文上的(握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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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229)

138樓發表於: 2006-07-26 23:21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居然完结了,炸~~~
怎么会这么快T T我还以为还能再看上几个礼拜说
羽仔在孤独缺死时疯了,是少艾把他拉了回来,羽仔在少艾死后沉静,是少艾教会了他成长,我尊敬少艾感谢少艾喜欢少艾
文章中间看到烟茫茫,差点哭了,这首歌简直就是我的致命伤,最初最初的剧情就是在'斩断情路吞落凄凉坠入江湖'那里,对这师徒俩彻彻底底的感动了哭了,说不清是一种什么感情
一直觉得烟茫茫这首歌是唱羽仔和孤独缺的,而那句'爱亦非爱,恨亦非恨'更是梓素认为羽仔当时对孤独缺感情的最真实写照
再次感谢阿狐写了这篇文,让我看到了最接近我心中的孤独缺和羽仔,不会回复的梓素只有送上一朵小花以表心意
一个故事结束,另一个故事开始,祝阿狐后面的路依然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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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98)

139樓發表於: 2006-07-29 21:45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to 梓素

是啊，完結了耶，對我來講還真是漫長的道路。
啥妳還希望多看幾個禮拜?真是沒良心(淚)，這樣我就要多寫幾篇了XD
不過他完結啦，我輕鬆啦啦啦(樂)

我也喜歡少艾，不過朝歌內的少艾完全是過場角色，我寫其他角色都是淡淡的帶過去，這篇文的缺點很多呢~
我看片子看到這個橋段我也是痛哭，看到羽仔崩潰亂竄時候，多希望師父能出現攔住他，不過剩下的，就只有那個頭顱，心都碎了Q0Q

噯~這篇文能有梓素一路陪伴是阿狐要感謝妳才是啊，感謝妳的小花，我想我們在36雨內碰面的機會應該會大大大大的減少吧←文庫空空的傢伙。
要開始我的閉關退隱生活了，呼呼~是說妳祝福我往後的路好走，怎麼讓我毛毛的呢(思考)~

***

呼呼，感謝所有曾經回覆或者給予小花的大人們，謝謝妳們給予的鼓勵，阿狐都有收到，也都放在心上，謝謝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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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如劍、雨如霜，電掠秋雨山河鳴

醉顛狂、雨飄紅，血披秋水一色劍

舞秋月、佾江風，也是疏狂也任真

難為知己，半生飄零愁是雨；難為手足，一夢吹醒江無雲

朝歌 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