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文學創作同人文學 11.29 【冰上的尤裡】你眼中的星辰一發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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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山遺白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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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31)

樓主發表於: 2019-11-29 15: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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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29 【冰上的尤裡】你眼中的星辰一發完結

如何形容這種感覺呢？
大概是在黑暗中突然看見了光吧。

勝生勇利的眼睛其實很好看。
作為一個地地道道的亞裔，他有一雙褐色的眼睛，又大又亮，在陽光的照射下虹膜會呈現出一種精緻的琥珀色，連其中細密的紋路都是清晰可見的。
維克多很喜歡勝生勇利的眼睛，這個特質表現在他的言行裏，明目張膽且坦然到讓人無法對他的行為進行任何的評說。
他曾專注地盯著勝生勇利的臉發了好長時間的呆，長到早已習慣了他的注視的勝生勇利不可抑制地紅了耳根。
那時候他故作鎮定的扶了扶鼻樑上的眼鏡，問維克多怎麼了。
被詢問的人則微眯著眼睛，用手托著自己的下巴，另一手撫上勝生勇利臉，輕柔的將他的眼鏡摘下來。
“因為勇利的眼睛太好看了啊。”
他自然而然地說道，末了湊過去吻了吻勝生勇利的眼瞼，然後看著他的愛人完全紅透的臉頰，滿意地勾唇笑起來。

維克多從未告訴勝生勇利他為什麼這麼喜歡他的眼睛。

這大概要從他最開始注意到勝生勇利時說起了，那時候他剛剛五連冠，在準備離開賽場時與那時候失意墊底的勝生勇利有過一次短暫的視線接觸。
在沒有真正觸碰到勝生勇利的目光時他只以為這個將視角定格在他身上的人不過是個普通的粉絲，直到真的四目相對，才意識到並不是。
泛紅的眼眶裏一對褐色的眼睛中有著翻湧蒸騰的情緒，充斥著驚訝和無措，更多的卻是迷茫，不甘，甚至有些許自暴自棄參雜在裏面，還有當時維克多只是依稀感受到的一點點傾慕（這還是他後來才意識到的）。
這些複雜的心情攪和在一起，幾乎要滿溢而出。
他心下一驚，表面上卻維持住了表情，下意識地想要再看得仔細一些時，勝生勇利卻轉身毫不猶豫的走了。
這是勝生勇利第一次給維克多留下的深刻印象，維克多向來健忘，作為花滑界的傳奇，他很少會記住敗在他手裏的人，因為那數量實在是太多了。

但他記住了勝生勇利。

他們再見面時就是賽後的社交晚宴上了，維克多向來不喜歡這些逢場作戲的交際宴會，但出於禮節總是會按時到場，然後再找機會提早溜出去。
雅科夫老是因為這件事斥責維克多，但他對此樂此不疲。
像過往的每一次一樣，維克多拿了一杯香檳在手裏，站在人群的邊緣處，看似合群，實則游離在外，只是和關係好的選手們一起聊聊天，對於來搭訕的陌生人都只是禮貌的寒暄而已。

直到人群中央發生騷動他才注意到勝生勇利，這個在決賽中發揮失常黯然失意的亞裔選手搖搖晃晃地走到了視線聚焦的地方，不顧眾人的異樣眼光自顧自地跳起了一段熱情奔放的美式踢踏。
皮鞋踏在石質地板上敲出了輕快的節奏，即使沒有音樂的襯托也絲毫沒有因此遜色，反而有一種獨特的魅力，就好像沒有伴奏的獨唱曲，在一片靜默中他獨舞著，吸引了所有人的眼球。

就像原本暗淡而不起眼的星子，突然爆發出了炫目的光芒。

維克多眨眨眼，覺得自己似乎看到了某種令他驚喜的東西。

以至於之後，勝生勇利在認出他後粘著他時，維克多沒有像平時對待這類人一樣推開他。而是看著喝醉了酒口出狂言的勝生勇利，泛著水光的褐色眼睛——那其中閃爍著某種光芒。
那是一種想要贏的倔強，充斥著不服輸與期許。
他忽然覺得怦然心動。

這件事是維克多在看到勝生勇利的《不要離開我身邊》試滑後立刻下決定當他教練的原因之一，他在勝生勇利身上看到了靈感與可能，於是便選擇了他。
而勝生勇利也沒有讓他失望，他果然做到了，這種用身體來演繹音樂的能力仿佛與生俱來，他確實有這種虜人心神的力量。

維克多知道勝生勇利對他的憧憬，因此他有恃無恐，站在被愛者的位置上總是更容易獲得主權，這點他一直明白。
然而就算是最老練的漁翁也會有失手的時候，維克多低估了勝生勇利，也低估了勝生勇利在自己心中的位置。
俄羅斯的花滑帝王是個名副其實的賭徒，他擅長製造驚喜，因此從未懼怕過風險，因為他總是贏家。
但在中國賽的時候發生的事將他狠狠地打醒了。

當維克多說出那句話後勝生勇利呆呆地注視著他，褐色的眼睛裏還留有因為睡眠不足而造成的憔悴，在沉默的幾秒鐘裏維克多感受到了賽場上都不會有的緊張，他不動聲色，內心卻波濤洶湧。
平靜的過後是呼嘯而來的暴風雨，勝生勇利不可控制地落淚，然後罕有地爆發了起來。
那吼聲一字不落地落入維克多耳中，他聽著這些肺腑之言，看著勝生勇利泛紅的雙眼，終於意識到了自己的愚蠢。
他哪來那麼多的自信，認為自己看透了勝生勇利呢？這個一直憧憬他的青年一直都是細膩而包容的，他將維克多的任性和滿身的缺點全盤接下，沒有半點怨言。
而維克多做了什麼呢？他在心中質問自己，你怎麼能這樣傷害這個愛著你的人？

幸好他意識到了，幸好他有機會挽回。

於是便有了自由滑結束後的那個吻。

維克多•尼基福羅夫活了二十七年，才真正學會如何去愛一個人。
而教會他這些的，是勝生勇利。

決賽自由滑之前的那場談話讓維克多意識到自己是真的愛著勝生勇利的，他想要留在他身邊，無論如何。
可當他終於明白的時候勝生勇利卻決定放手了，維克多第一次這麼痛恨他的溫柔。
為了讓他重返賽場而選擇退役？這個理由太蠢了。
他不會讓勝生勇利如此埋沒自己的，維克多比任何人都瞭解勝生勇利在花滑上的天賦，以及他對於花滑的熱愛。
他是屬於冰場的，怎麼能夠在真正發光發熱前就脫出舞臺呢？

這一次維克多賭對了，他得到了勝生勇利的回應，那精彩到極致的表演是勝生勇利融合了感情之後得到的最高成果。

在結束的時刻維克多看到勝生勇利對著自己的方向，因為高強度的運動而氣喘吁吁。

他看見了那雙亮晶晶的褐色眸子，以及其中的耀眼星辰。

end

少崇高堂不得志，佛前誦經逢亂世，歸隱仙林不問塵。歌三行、酒三杯，千金難買三旬醉，吟飲趁平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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