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文學創作同人文學 05.11 Pain（POI, Anthony/Elia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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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lithlucif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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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71)

樓主發表於: 2016-05-11 21: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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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11 Pain（POI, Anthony/Elias）

失去重要的人與物理上失去身體的某一部分，帶來的空洞是否有不同呢。
或許有吧，但不得不同時面對它們時，思維一向清晰的Elias卻只覺得細密的撕裂痛楚從每個細胞、每個神經元上傳來。
仿佛巨大的水流衝破佔據整片大陸的冰川，鋪天蓋地，席捲一切。
他和Anthony從少年時刻就沒分開過。
人一生能記住多少個體的存在呢。不管一時如何刻骨，五年、三年，或許一個轉身遇見別人的時間，前一刻佔據腦海的身影就會褪色，再辨認不出。
但Anthony是Elias生命圖景的一部分。他們不可分割。他就是他的左右手，字面、或者實際意義上都是。
很少有人知道Anthony除了副手的職責外，替Elias做的事情還很多。
替Elias擺平那些他個人看不順眼的角色，從他醒的那一刻護衛到夜幕降臨，幫派的老大也需睡眠的時刻，像家人般一起共同進餐，點評幾句Elias今天穿衣服的風格——當然，大部分是真誠而無關痛癢的贊同，奉陪與他身份不搭調的烹調興趣，甚至——說出去沒人敢相信——Anthony還負責打理Elias與頭髮長勢相反的鬍子。
“BOSS的臉需要保持清爽。”Anthony總是這樣說。
把重型槍支當輕巧玩具耍的人，拿刀片在Elias臉上比劃的時候，神情是罕見的認真專注，似乎連右眼角的兇狠疤痕都變得柔和含蓄。
Elias從不覺得Anthony對他的照顧是理所當然，但當一切，太過完美契合自己生活的方方面面時，有意識地抗拒反而讓自己覺得整體被活生生割裂一般痛苦。
就像教養院樓頂那場爆炸後，Elias感受到的如今。
Elias總是考慮好一切，給自己想出多一條後路，因此他為了頹勢的可能而安置了炸彈。
但他的計畫裡，從來就沒有“失去Anthony”這個考量的存在。
誰會把自己失去一隻手、一條腿、某個內臟系統、一部分大腦也放入未來的計畫中呢。
況且Anthony這個名字，是幾十年來慢慢地滲透進了Elias的每一部分。
每一個最微小的生物迴圈，思慮流轉的影裡，都藏著Anthony的訊息。
爆炸之後，Elias像是未曾麻醉狀態下，被從最微小的原子層面被割裂開了。
他失去了Anthony。
不知是幸運或者不幸，從最糟糕環境倖存下來的Elias在這樣的劇痛面前，甚至感覺不到一絲迷失。
他清醒得仿佛幼時剛剛玩耍回家，卻猝不及防地看到血從母親較小的身體裡流出。
不同的是，那年他才四歲，很多東西都模糊了，記不清楚了。
而Anthony被奪走時，他記得他們之間對話的每個字，每個音節強弱。Elias甚至能在腦中輕易地想像出身處頂樓的Anthony神情在變化。
因為記得，Elias除了清醒還是清醒。他用一如既往的冷靜策劃著為Anthony雪恨的復仇。
從小就浸泡在疼痛裡的人，怎麼會被它擊潰。
但用手撐起下巴思考事情時，手背傳來的鬍鬚刺感總是能讓Elias本以為已經習慣痛楚的心臟驟然收縮——替他保持面部清爽的那人，不在了。
烹調、悠閒、克制、總是有退路……很多本以為無法變更的生活細節，而今Elias卻輕易地將它們棄置了。
不是刻意回避，而是被硬生生挖走自己存在的一部分後，Elias剩下的意識很自然地只考慮著一件事情。
Anthony。
Elias一直知道：Life sucks。但他倖存下來，並將征服一切。
今後這條路，Elias更不會回頭了。
因為他知道，轉身也看不見那個不惜一切站在他身邊的人了。

死的过程比麻木地活着痛苦只能乞望长梦不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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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11 Pain（POI, Anthony/Elia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