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金光論壇九脈峰 02.14 【雁默】痴汉30题——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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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弦裊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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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3)

樓主發表於: 2016-02-14 11: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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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14 【雁默】痴汉30题——冲动

一切荣耀归于金光，我所拥有的只是 OOC。

雁默群情人节活动，痴汉30题中的冲动。

24K 纯糖不保证（。

~

「是我杀死他的。」

那人坐在桌子的彼端，笑意盈盈地开口。

审讯室惨白的灯光打落在他们身上，残旧的三叶风扇在头顶上旋转，发出不堪重负的咔嚓声。上官鸿信比他记忆中憔悴了很多，在脑後束起的暗红长发毛糙凌乱，眼底有浓重的阴影，眸中却反常地流转着明亮的光彩。

「师兄」尽管事先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心理准备，但俏如来此时还是深深吸了一口气，这才维持了自己表面上的平静，「我是很认真地在询问……」

「而我也是很认真地在回答你」上官鸿信在他对面翘起了腿，神态闲适自如，仿佛现在正作为杀人嫌疑犯被囚禁在狱中的人不是他一般，「我已经说过很多次了，杀死他的人，是我。」

他一直在笑着，独处的时候丶面对审讯的时候丶和其他人交流的时候……俏如来并不曾参与进他师尊和上官鸿信的那一段过往之中，但从相片和影像资料之中，他知道这样的笑容应该是属於那个从前的上官鸿信的，却已经不再属於後来的雁王。

不属於他眼前的这个人。

不同於先前无功而回的无数律师，俏如来今天在前来探访前就已经针对这位师兄做了充分的准备，曾师承同一人的经验也让他比常人更清楚要如何对付眼前的这个人。

「那麽，你为什麽要杀死他呢？」

他开口了，却听见自己的声音轻得仿佛下一秒就会被扇叶划过空气的咻咻声打碎。

上官鸿信歪头回望着他，脸上呈现出一种孩子气的愉悦。

「为了不让他死在你手上啊，我亲爱的师弟」最後的一句话被他说得甜腻万分，俏如来却只感受到了那下面深深的恶意和寒意，「是『我』杀死了他的，所以我就不用再担心他会死在我看不见的地方了……他就会永远属於我了。」

他摊开了双手，用近乎狂热的眼神注视着自己的十指，唇边的笑容渐渐变得温柔起来。俏如来不由自主地想起，当他在一星期之前闯入默苍离的寓所，结果却发现正跪倒在师尊的尸身之旁的上官鸿信时，对方也是这样看着自己沾满鲜血的双手，发出了细碎渗人的笑声。

上官鸿信突然做了一个握着什麽东西捅前的动作，然後张开手，仿佛他刚刚接住了倒下的某样东西。

「我就是这样杀死他的，用他最喜欢的一把军刀，就是当年师祖留给他的那一把」这人已经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没有理会他，而是自顾自地说了下去，「他流了好多好多的血，我以前一直以为他的血是冷的，直到那一刻才知道，他的血跟我们一样是温热的，心也是热的，可惜慢慢地就变冷了。」

他抚摸着怀中并不存在的人的头发，动作温柔且小心翼翼。

「为什麽你要这样做？」

明明穿着全套正装，俏如来却感到一股寒意从脊椎传遍全身。

「师尊……明明已经答应了你……」

「那麽，你相信吗？」上官鸿信眼里有了一点责怪的意味了，看着他的时候就像在看着一个没长大的孩子，「如果师尊说，以後不会瞒着你进行某些布局……你相信吗？」

俏如来张了张口，却没有说出话来。

「你一定想象不到，他离开的这几年，我是怎麽过的」上官鸿信收紧了臂弯，「最初的时候我根本不相信他要杀我，一直以为他不过是瞒着我在谋划什麽，发了疯要去找出真相。直到羽国一切平复下来，又传来了策天凤已经到了中原，改名换姓的消息，我才愿意相信他是真的抛弃我了。」

「那之後，我开始用尽一切方法去获知他在中原的所有消息。我派人买下他住所附近的几间单位，请了私家侦探24小时监视他，随时向我汇报他的消息。我还骇进了他家中的安保摄像头，取得他在家里面的所有录像。不知这样，他工作的时候丶逛街的时候丶看病的时候……只要是有摄像头的地方，我都在看着他。」

上官鸿信的声音又急又轻，乍听上去和默苍离有几分相似，声音中却带着对方从不曾拥有的，强烈得要把人淹没的感情。

「但是我逐渐感觉到不满足，我不甘心只能够隔着屏幕丶在白纸黑字上知道他的消息。我想亲耳听到他的说话，想感受到他的气息，想紧紧地拥抱着他……」

「於是你抛弃了你的王位」俏如来看着他，眼中有轻微的怜悯，「你完成了你的责任，所以你可以毫无後顾之忧地来到中原，去找师尊了。」

「责任」上官鸿信叹了一口气，有些无奈地苦笑起来，「他的责任……如果我不管不顾就来找他的话，他一定会生气的。」

「你知道那时候，我最担心的是什麽吗？」他突然又扯开了话题，兴致勃勃地看着俏如来，就像一个正等待着要炫耀什麽的孩子，「很容易猜到的，不是吗，师弟？」

「你害怕他死去」当最後两个字吐出唇瓣的时候，俏如来感觉内心一阵隐隐的痛楚，「你害怕……师尊会死在我的手上。」

上官鸿信一直在笑着，那笑容在脸上分毫未变，眼睛却慢慢地冷了下去。

「你说得没错，我害怕我前一天还可以在情报上看见活生生的他，下一刻传来的却会是他的死讯。我每日每夜都在提心吊胆，每一点最细微的风吹草动，都会被我想象成他死去的预兆。」

上官鸿信开始把玩自己的头发，他抓住发尾在怀中那人的脸上扫来扫去──在一片空气中扫来扫去──就好像在逗弄某种会温顺地倚靠在他怀中的小动物。

「电影不都是这麽演的吗？女主角死去的时候，男主角突然打碎了杯子呀，看见枯萎的花呀，感觉到一阵心痛呀……可是我什麽都感受不到，於是我又害怕了，害怕有一天他会死去，而我什麽都不会知道。」

俏如来不禁担忧地看了一眼摄像头的方向，随即强逼自己移开了视线。

「那几年。我一直在想他，做什麽的时候都想。我看见的每一个人丶听见的每一把声音似乎都变成了他，又在我仔细看的时候消失不见」上官鸿信伸手按上胸膛，失神地看着空无一物的怀抱，「这里是空的，无论如何也无法填满……我一直在害怕，害怕有一天他会离开我，害怕有一天他会死去。然後我终於找到解决的方法了，我终於找到让我不再害怕的方法了……」

「那一天，我看着在灯下的他，突然想到只要他死了，我不是就再也不用担心他会离开吗？所以我亲手杀死了他……我吻了你的唇，我终于吻到了你的唇。你唇上的味道相当苦。难道是血的滋味吗？……或许那是爱情的滋味……他们说爱情的滋味相当苦……但那又怎样？那又怎么？我终于吻了你的嘴……」

他用手指轻轻摩挲着自己的唇瓣，呢喃着王尔德的歌剧中最美丽诡秘丶也最令人毛骨悚然的一段台词。

「他再也无法离开我了……约翰死了，莎乐美的头颅与他一同被盛在银盘之上，而我也会永远跟他在一起了。爱的神秘超过了死亡的神秘。」

他抬起头，对摄像头展现出他进入审讯间以来，最灿烂也最真实的笑容。

你说是吗？他无声地开合着双唇。

~

「苍离──你冷静一点儿啊苍离！」在摄像头的另一端，冥医费尽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终於把默苍离按回椅子上，「那个，鸿信的演技不错哈，我看我也差点被他骗过了……」

默苍离瞪着一双死鱼眼回望着他。

「演技不错个……他根本是在本色出演……」

「苍离呀，说要假死来引蛇出洞的明明是你，现在嫌弃鸿信的也是你……」

「我哪有说我嫌弃他了？」默苍离不高兴了，「我只是在想……」

「想什麽？」

「……墨狂，还是放保险箱吧」默苍离眼神游移了一下，「不然我也不放心了。」

冥医看着监视屏幕上面明显玩得又疯又嗨的上官鸿信，再看看身边眼神死的默苍离，默默从怀里掏出了一副墨镜。

年轻人的世界太复杂，他已经看不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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