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10.20 絕妙好辭(笑劍鈍、絕情書)2018-1-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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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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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發表於: 2022-10-20 11: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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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20 絕妙好辭(笑劍鈍、絕情書)2018-1-25

絕妙好辭(笑劍鈍、絕情書)2018-1-25

悠閒的宅時光，一如以往，網路文青們都會在平時上課上班空檔時上線聊天，尤其是晚間八點以後，聊天室熱絡著以外，聚成一小群熟悉的盆友們更會另外開MSN視訊，度過快樂的文藝的一天……

如果群組的朋友有空的時候在左邊視窗會出現某某上線的綠小人顯示，或者某某不在線的紅色小人顯示，當然也有人在線但是掛著忙碌中的牌子……

絕情書下午沒課，正窩在宿舍裡面宅，忽然間看見笑劍鈍上線了，馬上丟一封聊天訊息過來：

「黑YOU~~」

「？」

「妳在我文章下面留那什麼言啊~~」質疑口吻。

絕情書邊咬著放在桌旁的卡樂B一邊悠悠然打字說：「欣賞……」

笑劍鈍翻了個白眼，推推鼻樑上黑框眼鏡，打字回說：「我的大小姐啊……(加了一個快抓狂的表情符號)」

絕情書打字說：「怎麼了？寫得好，稱讚一下也不行？」

笑劍鈍飛快回說：「但妳的留言也太……」

絕情書直道：「我覺得我寫得挺好的」

以下一大串：

「我覺得我是最了解你的讀者」

「我給你的留言簡直都戳中你的心對吧？」

「愉快地接受吧」

「本姑娘平常還寫不來那麼多字的感想文」

「你也知道我懶」

「但像你寫的那麼特出的人物我很樂意認真仔細看的」

「然後再留言給你吧哈哈哈~~~」

說著忽然丟出一個「要去上七八節課了~哈哈哈~~~！！！」的訊息就離線了。

笑劍鈍瞪眼，瞪著螢幕上印出一個大紅脣的動畫，人已經給他跑掉了。

「真的是非常了解我的讀者……」笑劍鈍苦笑著托著自己下巴，從眼鏡框中掃視她的訊息，再把視窗開到文學版布布創作區自己的文章下面的一篇留言……

「如果她真的懂就好了……」

笑劍鈍喃喃自語，搖搖頭把聊天視窗也關掉。

算了，改天再說吧……

※

那真的是一個錯誤，笑劍鈍想，自己一時有感而發的即興創作，卻讓絕情書反而誤會了……說是誤會倒也未必，笑劍鈍覺得絕情書看了之後是刻意裝傻的。不然其他好友一串都來留言說那篇很有意思，是不是在告白？是不是情書？怎麼就只有絕情書故意回了他一段賞析解說文理並茂的留言呢？

難道這太明顯？……不，難道這還不夠明顯？

笑劍鈍撐著額頭苦思，直到夜間十點多過後，絕情書的ID登入了，叮咚一聲，他馬上去敲她。

絕情書快速留言道：「剛回來，先洗澡」

笑劍鈍苦笑了一下，大小姐啊，現在才回來？今天又忙什麼去了？

他邊想著，邊漫無邊際地思考，等等要怎麼跟她說話？又要從哪裡開頭起？

一個瞬間，他眼中盯著的視窗突然閃現了一個大紅脣動畫，接著絕情書傳來訊息：

「久等了，親愛的~~啾」

笑劍鈍捂了捂眼睛，這少一根筋的妮子……他扳著臉孔打字道：

「這麼晚？去哪玩啦？」

絕情書輸入一個鬼臉圖案，說：「跟社團出去，玩得太瘋了，我還是先溜回來的」

笑劍鈍打字說：「還以為這下又要兩三天都不見妳的人影了」

「怎麼捨得你？親愛的，想我了？(眨眼圖案)」

笑劍鈍捂眼，打字說：「想妳個頭，因為看到妳下午寫的那篇留言所以在想」

「欸？什麼？」

「……」笑劍鈍碼字，「妳寫好玩的？當心我抽妳」

「哎別這樣~~~」絕情書撒嬌說，「看看就好嘛，需要這樣認真嗎」

笑劍鈍無言，碼字道：「不認真我寫假的嗎？」

「行了行了知道你才華洋溢，不甘淪為遊戲，認真一點去投稿吧？姊妹們絕對支持你(姆指ˇ)」

誰跟妳姊妹們……笑劍鈍又捂眼了，慢慢敲下鍵盤：「說真的，那真的是妳的感想嗎？」

「真的真的再真心不過~~~」說著又送來一個飛吻。

「說真的妳們這些女孩子實在是……」

「嗯？」

「動不動就送飛吻，不怕別人誤會嗎？」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字幕裡傳來一大長串笑聲，絕情書說：「大家都嘛知道是開玩笑的，誰會認真呢」

笑劍鈍臉都綠了，是認真的自己的錯嗎？於是他打字道：「搞不懂妳們這些女孩子，萬一在網路上真的擦槍走火……」他想了一下使用措辭，「玩弄了別人的少男心怎麼辦？」

絕情書「嘻嘻嘻」地傳了一串，才說：「也可能是少女心啊？哈哈哈──」

「喂……」

「哈哈」絕情書說。

「極惡少女，妳都這樣玩弄別人的嗎？」

「那也要看對方是……不是真的少男啊？哈」

「那妳是真的少女嗎？哈」

「哈」

氣氛忽然有點僵持，還是笑劍鈍先說了：

「好了別鬧了，說說妳下午那篇留言吧」

「ㄟ？不都寫了？還要說什麼？」

「嗯……說說為什麼寫出那樣的感想吧？」

「ㄟ……」訊息停留了很久，笑劍鈍又敲了她一下，絕情書才說：「別催，本姑娘正在回想」

「我的天哪，下午才寫的妳現在還要回想？」

「嗯」

「好吧……」笑劍鈍無奈。

「嗯……就下午那篇」

「嗯」

「我覺得我說中了啊」

「嗄？」

「我說要用對話來跑劇情，這是我對你知之甚深啊……」

「哈，是喔」

「嗯」

「願聞其詳？」

「我猜是你平時不長跟人對話的原因」

「……」

「猜中了？」絕情書嘻嘻笑。

「……接著說下去」

「你擅長插科打渾，擅長詩書禮儀，擅長吹毛求疵好高騖遠……」

「喂……」

「但是你不擅長日常對話」

「是嗎？」

「略一說中你心裏就有質疑」「因為你自認為自己應付得相當好」

「……」笑劍鈍打字說：「這我該說妳聰明靈巧呢？還是該說妳太十分篤定了？」

「呵……」絕情書打字說，「若是這樣那也何必再問我」

氣氛又僵住了，笑劍鈍隱約察覺絕情書是個很有主見的女孩子，不會輕易去批評別人，甚至別人要她表達意見選邊站的時候也經常聰明地避開了，這次是他自己主動問，於是笑劍鈍軟下來

「再說說？」

「嗯……」訊息又停了好久，「我覺得你擅長交際的酬問應答，但是卻不曾有過」

「妳說吧」

「不曾有過知心的朋友」

這是他們不曾有過的對話。

「你對人太過冷情，即使你表現熱絡」絕情書說著，「雖然你渴求知識，但是卻附帶一種壓力」繼續說著，「雖然希望聽聽別人對自己的觀感，但是也並非全盤接受，很多時候你更想站在一個旁觀的角度來看自己」

「嗯」笑劍鈍只能這樣打。

「我想那是你想與自己取得一個平衡吧？藉由他人的眼中所看見的自己，來與自己比對。說真的我覺得肯定或否定對你來說都不重要。」

「……」

「還要說嗎？」絕情書問。

「妳還有可以說的嗎？」笑劍鈍苦笑。

絕情書鍵了一個微笑的符號。

「別人的肯定不代表你對自己的肯定，別人的否定也不代表你對自己的否定，你對自己早有一種定論，只是壓力使然使你必須去了解自己，來自外界的壓力吧……

「相反的，別人的肯定讓你更想否定，別人的否定讓你更想肯定……

「有些人會覺得這樣的人是矛盾的，但我卻覺得非常合理。」

「……」笑劍鈍好一陣子才問道：「還沒請教過妳讀哪個科系？」

絕情書說：「心理系XD」

「哎……真是精闢的論述」笑劍鈍說，「只可惜我並不是這樣的」

絕情書鍵了個捂嘴笑的圖樣。

「怎樣？」笑劍鈍說。

「沒怎樣」

笑劍鈍無奈地笑了笑，「都說到這了，有話不妨直說吧」

「喔」絕情書說。

「說吧」

「真噠？」

「真，說吧」

「你所想得到的肯定只不過是用來說服外界對你的期望……或期許吧？好使你自己覺得除了你自己認為之外也普遍受到肯定，那讓你安心覺得不用再更努加或更加做點什麼來使他人對你滿意」

笑劍鈍笑道：「所以妳又推測出什麼了？」

絕情書呵呵笑：「我猜你是一個高材生，一出身就背負父母極高期望的那種」

「妳錯了，我並沒有父母」笑劍鈍一Enter出去就覺得自己脫口而出了。

「……」絕情書沉默了會才說，「你看吧，你習慣用否定來對別人的肯定，而用肯定來對別人的否定」

笑劍鈍有些尷尬，不知如何接下去。

「你常這樣會踩自己的陣腳，在文章中也是」絕情書說，嘆了口氣。

「……妳今天下午的回文是一時興起嗎？」笑劍鈍問。

「嗯，一時興起。」絕情書說，「因為我常覺得人活著太過痛苦，所以我活著就要乾脆俐落點，不要想太多」

笑劍鈍笑了。

「這句話很坦白。」

絕情書笑說：「哪有？我一向很坦白」

「為什麼讀心理系？」笑劍鈍忽然問。

「因為我媽媽是自殺死的。」絕情書只這樣打字道。

※

那之後，兩人經常這樣對談，有時候是笑劍鈍又寫了文章，絕情書去回，有時候則是絕情書自己也寫了些文章，笑劍鈍想辦法去回，那個女孩子的想法有點特別，所以笑劍鈍總要想了好久，才能妥貼地回好觀文感想。

這一日兩人又在線上激辯了起來，起因是笑劍鈍新發表的文章。絕情書幾乎已經成為了他第一個閱讀的讀者跟評論的讀者，雖然笑劍鈍不怎麼喜歡這樣，但也從來沒有拒絕。

絕情書說：「這一篇文……我覺得是因為你是用頭腦在談感情，你所謂的理智，在取捨之中定位，所以你能很快地決定要或不要，只要事實夠分明，一切其實只在物質的選擇之中，不要再說理智了……你所說的理智就是以物質來衡量的嘛──」

「大小姐……能不能不要用太過理智的話來論述嗎？」笑劍鈍說。

「笨人笨人！你聽不懂！」絕情書砸了顆水球過來。

「不要耍脾氣……」笑劍頓說：「或許妳說的是對的，我用我的頭腦取決我的感情……只因為比起飄忽不定的感情衝動我更相信我自己的頭腦做出的決定。」

「笨蛋腦。」絕情書又罵了一聲。

「喂……小姐，冷靜啊……」

「哼，還說是高材生，這點也理解不過來」

「我從沒說我是高材生啊……」

「又在用否定了」

「我只說過我深受期待而已……」

「一樣意思」

「喔喔，妳羨慕？妳忌妒？」

「呸」

「喂，沒禮貌」

兩人互丟水球，笑劍鈍忽而有點覺得這樣的相處是他從來未有過的，螢幕後的自己的臉不禁泛起微笑。

「說說那某篇吧？」笑劍鈍提起道。

「喔？」

「說一說吧？我覺得妳說一說總能給我一點不同角度的觀感」

「喔……」拖了一個長音，「我想一想」

「嗯快想」

「喔……」

「好了沒？」

「你當做撇條嗎？想寫就可以寫出來嗎？」

「小姐，注重形象……氣質……」

「唉，氣質那種東西能當飯吃嗎？浮雲啊……」

「妳以後不是要當心理醫生……一一b」

「放心我在病人面前絕對會保持形象的」

「那……想好了沒？」

「好吧好吧，」絕情書略一沉吟，說：「那篇文章啊......嘿嘿嘿」

「妳別這樣笑我就發毛」

「你有暗戀的人了？」單刀直入。

「冏│││我那篇是以妳為藍本的！」

「靠！」絕情書驚呼一聲，「你別.....你別醬，你……我有老公(男朋友)了，你別亂講」

「哇靠你有男朋友了？」笑劍鈍眼神死。

「嘻嘻嘻嘻嘻」

「喂你，正經點」想想又覺得是絕情書在開玩笑，笑劍鈍翻了個白眼。

「忘記了」絕情書又打字。

「男朋友還能忘記？」笑劍鈍笑了，明知絕情書是在開玩笑了。

「本來就沒有什麼男朋友，那是我對外面的說詞。」

「？」笑劍鈍疑問，繼續打字：「何以要用這樣的說詞？」

「我的心死了……」

……笑劍鈍不確定她是不是又在開玩笑，好一會兒不敢再打字，又覺得自己應該說些什麼，憑這幾個月以來兩個人密集的談話……應該有足夠的默契可以詢問一些……對於絕情書而言比較隱私的事？一直以來都是絕情書當他的讀者，兩個人分析他的文章一起討論比較多……

笑劍鈍想了想，見絕情書沒有下文，一時不確定是不是要繼續談下去，或者是像以前遇到絕情書某些話題會輕巧地閃避過去一樣而自己體貼地跟著岔開話題……

他想問，可是蒐尋不到腦中的字句，很想再像以前一樣說些笑話，把這個話題打住，……如果再這樣問下去這次還是得不到她的回應的話……

笑劍鈍斟酌著卻發現自己的手指在顫抖，他一字字敲下鍵盤，輸出的時候同時對話框出現絕情書也傳遞過來的一串文字：

笑劍鈍說：「我想了解妳」

絕情書說：「我在發抖……」

笑劍鈍忽然笑了，馬上打字：「我也在發抖，不知道這樣問好不好」

「我沒有什麼可以給你」絕情書打說。

那她是心知肚明的了？笑劍鈍苦笑。打字說：

「你不用分給我什麼，我什麼都會給你。」

完全是告白了……笑劍鈍掩住自己的臉，把眼睛從手指縫中張開看到絕情書打字傳來：

「我真的沒有什麼能給你」

笑劍鈍深呼吸了一口氣：「我的感情是我的感情，誰都不能決定，由誰來給我什麼」

「你仍是那麼篤定」

只是一行文字，笑劍鈍卻感覺絕情書笑了，底下她繼續打著：

「你常說我篤定，其實我心裡覺得篤定的才是你。你討厭由誰來給你什麼，你喜歡由自己去追逐，你那麼自信，認為只要自己夠努力，所獲得的就不是別人給的，而是你爭取來的。而我卻常常不確定……我能夠獲得」

「嗯，」笑劍鈍打字道，「我在聽」

「什麼東西都像從指縫間溜走一樣，時間、感情、生命……峰迴百轉行了一段長長旅途後，常發現人心是不可捉摸的一樣東西……」

「嗯，這是妳的專業」笑劍鈍道。

「不可使冰冷不可使熱情，每一次面對人我都不知道他們在想什麼……我只是試圖用我的專業，引導我的患者……未來的患者，能幫助他們找到自己的方向，我常自問，我何德何能？而你……卻試圖摸清那些人們所有的想法……」

我……笑劍鈍想說，還是止住了自己，讓絕情書先說下去。

「我只是和他們待在一起而已。長久以來我都發現，只有我自己的心是不變的，而其他人一直都在變，不管怎麼做如何做，我的患者回來找我的機率還是很高……他們所想要的，我不知道是什麼？

「母親死的時候，我並沒有目見……但是我知道她是永遠不變的。她死的時候我很想去見她一面，但是家人轉述母親說覺得病容太醜，不願意我見到她。因此母親在我記憶中一直是那麼美麗的樣子……她的心不變地和我在一起。我的心已經死了……和母親一起。我常這樣感覺。說出來怕你罵我XD」

笑劍鈍不知道要說些什麼，眉頭都擰在一起。尤其她在最後還扮了一個鬼臉。

說些安慰的話吧……他告訴自己說，笑劍鈍，說些安慰她的話……什麼都好，就像以前一樣，什麼妳讀書太累了、什麼妳對工作太敬業了……或是，常調侃她說道大小姐原來妳怕？妳這樣不像一個專業人才呀……之類的，或者對她分析回來說這是妳在恐懼人心善變所以不敢愛。

但他知道不能安慰。因為無法安慰。

也無法用種種的言語為這番話解答。

「所以妳觀望我？」笑劍鈍覺得如果自己親聲開口跟她說話的話，自己的語音應該是澀的。「妳明知道但卻總是閃躲，是因為這個？」

「為何你老是想要聽見呢？(苦笑)」絕情書打字了苦笑二字，笑劍鈍也苦笑了。

「因為我要知道妳的心。(苦笑)」

「知道了要幹什麼呢？」

「我……」

「既然被發現了那就面對吧？如果你想要知道的話。」

「我……」

「你覺得我只是觀望，會令你感到生氣？知道了原因之後，你又如何？讓我感到苦澀，又如何？如果我卡在一份不變的愛慕裡面，你知道了又如何？」

「你知道我對妳……」笑劍鈍語塞。

「我並不想讓你感到為難。」絕情書打字說，「想知道我也是喜歡著你，然後為此痛苦？只因為我認為這份情會是善變的？好讓你來說我不安？」

「不……不是的」

「那麼，你想知道的是，因為我知道這份情是不會不變的，因此我常感到心痛？還是你想要讓我說出，我常看見的就是你、你們，確實時常在變？然後要我說，我確實不敢？」

「絕情書！不要這麼咄咄逼人，讓我們好好地談！」笑劍鈍幾乎覺得自己要隨著打字的動作吼了出來，強抑下拍桌的衝動。

「我確實不敢。」

笑劍鈍又看見一連串打字：

「我怕喜歡上你，所以我克制。我怕喜歡你之後得面對你的死，所以我克制。我怕喜歡上你之後我什麼也給不起，因為你一直在變，我無法一直給予，我會配合你的腳步，但我怕我給的最後什麼也沒有，被認為什麼也沒有……你說，我很絕情，我覺得……你的理智很傷人，

「我不想被佔有只是因為……反正都是倏忽會變的，又何須去佔有？倒不如彼此都理智點，退給彼此理智的空間，不止你能理智，我也能理智。

「我不能想像的全部、所有……你也給不起，任誰也還不起我的情，那麼又何必逼我出口傷人？」

「我並不覺得妳出口傷人。」笑劍鈍說，手中一字一頓，咬牙，「說完了？終於輪到我說了？」

「那麼我也是。妳也在一直變。妳的飄忽，妳的隨興所至，妳的突發奇想，妳的只是一個玩笑，這幾年我一直在想……到底妳知不知道我的情意？如果不知道的話，又怎能恰如其分地將我的情意踩在腳下？那麼恰恰好地避開我所有想要談的話題？

「如果妳知道，我這樣假設……我當然覺得妳絕情，妳如若看到，怎還能如此認為？怎還能嬉皮笑臉地說我們是朋友？是妳太古靈精怪，每次都巧妙地將我的感覺四兩撥千斤開去，呵，難怪有人說男人腦袋跟女人是不一樣的，我再怎麼自詡天縱英才，某方面就是鬥不過妳」

「噢，承認啦？」絕情書細細地把細明體縮小成8，打字過來道。

「妳還敢開玩笑？」笑劍鈍有種快暈的感覺。

「因為我想安慰你，你今天文章好沉啊……」

「妳說這些簡直快把我氣死，方才那個樣子呢？」

「你不清楚你巧妙地又被我玩了一回嗎？」

「嘔......」笑劍鈍忍住一口老血

「你看我好不容易掰直了，還不快稱讚我？」

「天哪──」笑劍鈍仰天吼。

「乖，麥媳婦仔臉，那是蝴蝶君不是你」

「絕情書，我在跟妳說認真的！」

「我也說得很認真啊……(摸摸鼻頭)」絕情書打字道，「你想知道的我都用寫的給你了，免得你今晚又睡不著」

笑劍鈍頓了一頓，冷笑：「這下是誰歪樓？」

「是我是我」絕情書道，「你存心要讓我陪你一起冷起來，想害我跟你一起睡不著？」

「那妳這次到底聽進去了沒有？」笑劍鈍那個急啊。

「(正經臉)聽到了。我一直在聽不是嗎？」絕情書那個艷啊，丟了顆大紅唇動畫過來。

「那……妳對我……到底動心了沒有？」笑劍鈍小心翼翼地問。

「動心了動心了，聶兄，您這麼好的身材……我心裡有你，一直有你，這樣可以了嗎？」

「重要的話說一次就好，不要重複」笑劍鈍怒顏道。

「哎……我頭疼……(絕情書揉著額角)」絕情書打字道，「像個皇上似的」

「那妳那個〈霸道總裁逼我嫁〉那小說，何時要寫完？」

「我擦，為何這關鍵來跟我催稿？……我、我寫歪樓了，所以下次吧嘻嘻嘻……」

「妳──」

「息怒息怒，今天聊得這麼沉重，本姑娘又頭疼了……(眼眶含淚)讓我去睡覺好不？」

「又──？」

「又。」

笑劍鈍看著絕情書沒有交代又飛快登出了對話框，兩手捂著自己的臉，喃喃自語道：「絕情書，有人說過妳很絕情嗎？……」但是這次他嘴角浮現了一抹微笑。他又有新文章可以寫了。

既然妳如此說那我也只好選擇，我不會讓一個拒絕我的人在我的生命中取得重要的地位

笑劍鈍如此打字道又劃掉。

底下又補了一句：

除非……
直到她又一次重新面對我，就像妳一樣進入無限迴圈。

[ 此帖被桑金在2022-10-20 17:46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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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如劍、雨如霜，電掠秋雨山河鳴

醉顛狂、雨飄紅，血披秋水一色劍

舞秋月、佾江風，也是疏狂也任真

難為知己，半生飄零愁是雨；難為手足，一夢吹醒江無雲

10.20 絕妙好辭(笑劍鈍、絕情書)2018-1-2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