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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苍离仍旧每天6点45起床,吃简单的早餐,然后一边低头看手机一边等电梯。不同的是,他不再是一个人开车上下班——某个人以节能环保为由代劳了驾驶的工作。上官鸿信也依旧试图跟默苍离拉近距离,他从早上出门到下班像块胶布一样紧紧粘着默苍离,默教授一开始还嫌烦赶了他几回,后来几乎就不怎么理会了。 6Y9<| .
其实也是慢慢习惯了,日子有这样那样的过法,默苍离是个追求舒适又随遇而安的人,自然怎么方便怎么来。 x\YVB',h
况且,每天有个人跟在身边关心自己,好像也不坏。 w^}*<q\
他们两个关系终于缓和了一点,默苍离也不再刻意保持距离的时候,上官鸿信开始约他。 lLI%J>b@
当然……也仅限于下午茶一类的,上官鸿信拿捏住了默苍离嗜甜的特点,时不时就拉着他去尝试新的甜品。 Ti>}To}B5
上官鸿信咬着吸管,看着默苍离用勺子去戳杯子里的冰淇淋球,越发觉得默教授真的是很可爱。 ."`||@|
“默教授你有没有特别欣赏的人?” :0Fc E,1
“嗯?大概……史精忠吧。” 默苍离往嘴里送了一勺子冰,几乎没有犹豫。 XY<KLO%
……什么居然有?居然是上次打断他桌咚默教授的那个研究生?上官鸿信握着杯子的手稍微用了一点力。 u/FC\xJc
“哈,还真的没看出来。”好生气哦,还要保持微笑。“我以为你对他很严厉的。你欣赏他哪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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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苍离想了想,居然列出了许多条:“聪明,上进,有耐心,抗打击能力强。” D[{"]=-
……其实重点是最后一句吧? 38%"#T3#
默苍离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补充了一句,“做学问很踏实,不搞三搞四。不像某些人。” >S%}HSPKq
上官鸿信莫名有些心虚。 ovaX_d)cU
他当年自然也是……嗯…想要认真学习的。学业和谈恋爱又不冲突! Q+Eqaz`
不过默苍离说这话,该不会意有所指吧?那他到底是记得还是不记得啊! |7!Bk$(vA
上官鸿信觉得自己被撩了,他必须要采取行动了。 zbfe=J4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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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一个学期过去了。 ed#>q;jX
对于默苍离这种人来说,寒假就意味着宅在家里,再想约他出去可谓难上加难。上官鸿信叹了口气,在默苍离家门外站了半天,终于还是按响了门铃。 P1<McQ
他在外面等了一会才看到默苍离开门,他似乎是刚洗完澡,穿着一件衬衫,头发还在往下滴着水。 $SfY<j,R
默苍离抱着手臂靠在门边,却没有立刻邀请他进去。他在家里完全放松下来的样子,有种格外慵懒的气质,一双细长的凤眸略微上挑着看向他。 u@Bgyt7Y
“有事?” hPUZ{#;n
“想请默教授吃个晚饭,可否赏光?” ""h%RhcZ\
“今天?情人节?请我吃饭?”默苍离勾了勾嘴角,“你是约不到女孩子了吗?” R S] N%`]
上官鸿信真想说哪个女孩比得上你,想了想还是忍住了。 zR?1iV.]
“是啊,默教授就可怜可怜我吧,情人节一个人过太寂寞了啊。” (U:6vk3Q
默苍离挑了挑眉,还没等他回答,原本老实站在门外的人突然上前一步,借着身高的优势,将默苍离压在了玄关处的墙上。 \U'*B}Sz
上官鸿信贴着默苍离的耳朵,语气低沉,又带着不疾不徐的挑逗:“默教授不答应的话,我就只好换个方式让默教授陪我过情人节了啊……” a~zh5==QD
默苍离被困在上官鸿信的身前,啧了一声,还没等他回答,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他想去接电话,却被上官鸿信强势地按住了手:“答应我,再放开你。” JC}T*h>Ee
默苍离脸色突然冷了下来,微微提高了音量,对他说道,出去。 ]NKz5[9D
那铃声是杏花君专属的,而杏花除非有急事,否则不会在他休息的时候打电话过来。 {'#7b# DB>
上官鸿信盯了他一会,不情不愿地放开了他,双手插在口袋里,侧过头不知在想什么。默苍离接通了电话,神色变得更加严肃。 lo36b zbT
“D国的商人?是医疗事故吗?他们现在人在哪?” >"Z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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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皇呢?他不在国内?” 8DFq eY0S
“好的,我知道了,我这就去。” |WW'qg]Uu
“嗯,我会注意。” @Y#TWt#
默苍离挂了电话,见上官鸿信还杵在门口,稍微放缓了神色,对他说,“今天不能陪你出去吃饭了,杏花医院那边出了点事,需要一个这边可以信得过的D国语翻译,我要现在就赶过去。” )2r_EO@3HP
“什么事?严重吗?我陪你一起去吧?”上官鸿信愣了一下,没想到自己的运气这么差,连情人节约会都能被这种突发事件搅局。 ;`Z>^.CB
“不用了。”默苍离从衣橱里拿出外套,抓了车钥匙就往外走,“你再另找个对象陪你吧啊。” 2(R{3E4.
“……”上官鸿信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最终只能看着电梯门在默苍离身后合上。 2t7=GA+j
这次是杏花君? ZQmg;L&7
为什么每次都有人打扰他谈恋爱? 9xL`i-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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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苍离一边开车往市立医院赶过去,一边接通了温皇的电话。 {wD "|K
“哟,默教授。” S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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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苍离懒得跟他废话:“什么时候回来?” uC2 5pH"
“今天凌晨的飞机,现在对方要求立即与院方谈判,只好请你这个精通D国语的法学硕士外援出马了。江湖救急,时候必有重谢啊。” %t$)sg]
“你该谢的是杏花,幸亏他及时安抚了病人家属,否则不知道要闹成什么样子。”默苍离哼了一声,“我也是看在他的面子上才会帮你。” :kXxxS
对面传来一声轻笑,似乎又说了什么,默苍离直接挂了电话。 $C8s
温皇这个人,智商和才华都是一流的,就是有点蛇精病。 K:Z|#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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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走进医院大门,就看到一楼黑压压的挤满了人,医务人员,死者亲属,还有当地的D国侨民,甚至有记者混在其中。他快步走向电梯,一边给杏花君打电话。 ,|w,
“你在哪里?” A \Z_br
“啊苍离你来啦,”杏花的声音压得很低,“在三楼走廊尽头的会议室,这里有二十多个人,情绪比较激动,你进来的时候要小心。” )F6p+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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杏花君见默苍离进来,对他招了招手,示意他坐到自己旁边。 8vUq8[[
会议室不大,里里外外却站了二十几个D国人,看样子情绪颇为激动,正跟当时主管的护士长争论着。杏花指了指其中一个身穿灰色西装的男人,对默苍离说,“那位就是死者的助理,这一群人基本上就是他聚集起来的。” DhG{hQ[[
默苍离点点头,对着那人做了个手势,打断了他们的谈话,用D国语与那人交谈起来,语气礼貌而疏离。 +^a@U^V
“您好,我是院方的翻译,院长神蛊温皇委托我与死者亲属方面交涉。”他顿了一下,直接说明了来意,“既然你们认为这位先生的死因属于医疗事故,那么我们可以通过分析整个医疗过程来确认双方的责任。” ^k!u
“这位先生,我们也只是想为死去的厂长先生讨个说法,毕竟他送来医院之前只是高烧,而在医院医治了不到半天就身亡,这实在令人无法接受。” [LSs|f
“讨说法?在此之前,请您先约束好当地D国侨民,不要再做出过激举动。据我所知,早些时候曾有人试图与护士抢夺病志并拿走了一半的医疗记录,为了调查顺利进行,这些资料必须归还。”默苍离扫视了一圈会议室中的人,目光隐约带着几分犀利,“另外,我希望与我们谈判的代表人数不要超过三人。” 7Ur'@wr
助理看了看默苍离,明白碰上了不好惹的角色,回头与身边的几个人交谈了一番,最终给出了答复。 oS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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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我们会派出代表来,厂长先生的妻子正在赶过来,请你们稍等片刻。”说罢,他对其他人打了个招呼,会议室里的D国人全数撤出了会议室,站在走廊外面,不再与医护人员争论,只是互相低声交谈着。 }$:ha>
“苍离啊,多谢你了,这群人总算暂时被安抚下来了,”杏花君看起来松了一口气,“你来之前他们情绪十分激动,好几次差点和这边动了手,医院这边一时半会没找到会说D国语的,只能通过那个助理的翻译来交流,根本说不清啊。” +b{tk=Q:
默苍离拿过杏花君面前放着的一部分病志,一边翻看一边问道,“所以?那个病人的死因究竟是什么?”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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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细菌性脑膜炎,但是送诊不及时,病人送来之前已经发高烧两三天,他的助理却一直让他在社区诊所打针。”杏花君摇了摇头“在那种情况下手术的风险本来就非常高,我们已经尽力了。” ),0Ea~LB4
“我明白了。所以那个助理怕死者家属怪罪于他,就先一步推卸责任,在他们的圈子里传播死者死于医疗事故的消息?” ?)4c!3#
“啊我看事情大概就是这样啦,现在只要能说服对方按程序来核查病情和我们的医治过程,证据肯定是偏向我们这一方的。温皇他要凌晨才能回来,这之前就辛苦你了。” xic&m5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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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那位助理就带着死者的妻子和一位在当地D国侨民圈子里德高望重的商人,走进会议室。默苍离和杏花君把病志、送诊时的记录以及所有可调用的相关资料一一摆开,与对方开始了长时间的谈判。 "=0JYh)%_
等到默苍离再次站起身,与对方握了握手暂时结束谈判时,已经是凌晨1点了。目前分析出来的信息已经被整理好,由死者家属发回D国交给他们本国的医生进行鉴定。 Tg v]30F)
默苍离走出会议室,才想起来从下午到现在连一口水都没来得及喝,他揉了揉眼睛,对杏花君说:“杏花,病志给我复印一份,我再从头到尾检查一遍。我担心他们再从其中找出漏洞。” >n>gX/S<C
“你还是先回去休息吧,如果明天他们还是不接受,就直接进行解剖,这是最能说明问题的方法了。” j g_;pn
“嗯。但必须是我们这边的法医进行解剖,对方可以来看,但是他们没有行医资格,不能插手。” @T{I;8S
“知道啦知道啦,这点我明白。你看你熬得脸都白了,要不我请你吃个宵夜?” wodff_l
默苍离摇摇头,突然一阵头晕,整个人摇摇晃晃,踉跄了几步。还没等他倒下,就被一双温暖有力的手接住,顺势揽在了怀里,温柔磁性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SuA`F|7?P
“默教授,小心啊。” -yY]0
上官鸿信扶着默苍离站稳了身子,冲他笑了笑。默苍离看了他一眼,神色中带着些微的讶异,却并没问他为什么来。 hle@= e/n
他们还维持着一个搂一个靠的姿势,只听背后一声口哨,说话的人有着懒洋洋的、带着点调笑的熟悉语调,“哟~默教授晚上好。” gR k+KGKn<
默苍离回头 ,看见温皇提着个包,一脸你不用解释我早已明白你们之间的奸情的表情,正夸张地对杏花君打手势,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果然不闹幺蛾子就不是温皇,过了多少年也一样。 d C6t+
“哎哎哎,杏花主任你还杵在那当什么电灯泡,默教授有人照顾了,我请你吃饭去,顺便聊聊今天晚上的进展嘛~” 7[(<t+
“啥?”杏花君还处于有点懵逼的状态,心想这个默啊苍离难道不声不响地就找了个男朋友?脱单了居然也不告诉他?真是太不仗义了! Xyw;Nh!!d
上官鸿信在心里默默给温皇点了个赞,一边给默苍离披上一件外套,说两位回见,我先带默教授回去休息了哈。 %X(|Z4dL
“哦哦好,开车小心啊,记得给苍离吃点宵夜再让他睡觉!” e'dZ2;X$z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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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的夜里,寒风嗖嗖地吹,刮得人生疼。默苍离冷得一哆嗦,忍不住缩了缩脖子。上官鸿信赶紧把自己的围巾解下来给他围上。默苍离看着他,忍不住轻笑了一下。 $9<P3J 1
“啧,你笑什么?” )H<F([Jri
默苍离却不回答,径自走在了前面。 |A:+[35
情人节虽然没能如计划成功约默教授一起吃饭,不过好歹是争取到了两人独处的机会。上官鸿信带着默苍离上了车,从后座拿出还热气腾腾的宵夜递给。两人一路无话,默苍离捧着杯子喝了两口,觉得困得不行,却仍然强打起精神看手中的病志。 y!kM#DC^
上官鸿信开着车,时不时转过头看他一眼,突然出声打破了沉默。 WO{9S%ck
“杏花医生跟默教授的感情真好啊。” /Y*6mQ:
默苍离看了他一眼,眸光在黑暗里忽闪忽闪的。 )>WSu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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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们是发小,杏花一直很照顾我。” 8MCSU'uQ
“教授确实很需要人照顾。” y3mJO[U0 a
“嗯?” zY\MzhkX,
“以后由我来照顾教授怎么样?” ~H`(zzk
“啧,你想怎么照顾?” c+]5[6
上官鸿信慢慢地把车停在了路边。 (\$=+' hy
默苍离大概还是困得有些迷糊,一时没反应过来,只见上官鸿信从座位上探身过来,把他困在了座椅之间。 q=uJ^N
狭小的空间里,两个人的呼吸交缠在一起,默苍离冰凉的手指不知何时被他握在了手里,面部浅淡的轮廓被路灯的透进来的微光映得更加温润,上官鸿信低头看着他,终于慢慢地,郑重其事地,吻上了他的唇。 i>AKXJ+
说不清过了多久,等到默苍离被放开时,已经快要因为低血糖和大脑缺氧而晕过去了。 m#t
上官鸿信仍然压着他,贴在他耳边,低声说了一句话。 WJ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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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想不起来我是谁了?……策天凤老师?” OEj%c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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