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20 赤小麟的童話系列| 布布文學 - 三十六雨布袋戲同人論壇

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8.20 赤小麟的童話系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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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iaodi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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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7)

10樓發表於: 2015-08-04 22:49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好國王與壞國王

    ……在沙漠的旅途中，我遇到一位同伴。那天我貪圖趕路錯過了綠洲，正猶豫是在沙丘上露宿一晚還是就著星光繼續前進時，我看到不遠處有一叢簧火。我走上前，發現簧火旁坐著的是一位壯年男子，裹在厚厚的斗篷里，火光在他輪廓鮮明的臉上投下濃黑的陰影，琥珀色的眼珠在陰影里閃閃發亮。我走上前向他行禮，詢問可否借宿。他沒有答話，只是略略一點頭表示同意，我便在簧火旁找了個地方坐下來。
    火舌畢畢剝剝舔食著乾樹枝，陌生同伴看顧著簧火，不時往里面添加樹枝。野獸的吼聲時遠時近，在遼闊的空間此起彼伏。我裹緊斗篷，仰頭望著墨藍的天空，星河穿過沙丘之海的夜空，在上頭灑滿璀璨的鑽石。放佛是看出我的緊張，陌生同伴開口說話：“我看著，你安心睡。”低沉的嗓音讓人莫名安心，我躺下來，很快就進入夢鄉。夢里有人吹起笛子，清澈悠揚的樂聲如水波蕩漾，驅走了暗夜覓食的野獸們。這是踏上旅途以來我第一次睡得如此香甜。
    天還沒有亮，我便被同伴推醒了，簧火已經熄滅。他見我已經清醒就背起行囊大步出發了，只留給我一個黑髮的背影。我趕緊爬起來，梳理了一下也馬上繼續趕路一一等太陽升起來，沙漠將會變得熾熱，在正午到來之前旅人必須找到陰涼的地方休息。發覺同伴前進的方向和我的一致，我趕緊三步並小跑追上他：“你也是去那座古城？”
    他沒有停下腳步，只是沉默地點點頭，我自作主張將這理解為是他同意我和他一起走的意思。
    我這位高大強壯的新同伴惜字如金，卻有絕佳的方向感。如果是我單獨一人行走，就時不時要停下來觀測確定一下方向，而他從不停步，一路往前，輕快的腳步踏在松軟的沙子上幾乎不留任何痕跡。跟著他，我前進的速度比往常快了不少。臨近中午，我們在沙丘中部挖了個洞一起蜷縮在里面躲避烈日曝曬，也趁機打個盹恢複體力。
    傍晚到了，我們又一同踏上旅程，這次我們在月亮升起前找到了一個綠洲。往水囊里灌滿清水，升起簧火，我們並排坐在簧火前。我掏出行囊里的乾糧想與他分享，他搖搖頭叫我把乾糧收起來，就站起身離開沒過一會兒就帶了只野兔回來。我們的晚餐是烤兔肉。
    分享過了食物，我的這位同伴變得稍微多話了一點，他問我從哪里來，為什麼去古城。這下輪到我沉默了，茫然了很久我決定老實回答：“我不知道我是誰，也不知我從哪里來。醒來的時候我已經在一面斷崖底下，行李散落在我身邊。我知道沙漠中間有座城，它就在那里，我也該去那里看看它。我想，那里有人在等我。”
    聽了我這段話，同伴琥珀色的眼睛盯著我看了半天才說：“你是從崖上摔下來，撞到了腦袋。”我摸摸后腦勺，好像還真的有點疼。然后我問他：“你呢？為什麼要去那兒？”他往火里又添了些樹枝后才說：“這是一個很長的故事，我不擅長說故事，你要聽嗎？”我立刻表示想聽。同伴開始述說。
    ……很久以前，包圍古城的森林還沒有變成沙漠。統治古城的國王正直寬厚賞罰分明，人們在他的帶領下安居樂業。森林里商道縱橫交錯，商賈絡繹不絕。然而……
    同伴突然停止講述，我轉頭一看，不知何時，我們被一群眼睛發光的丑陋動物圍住了。可能是害怕熊熊燃燒的簧火，它們不敢靠近，遠遠地站著不肯散去等待簧火熄滅的時刻。
    “是鬣狗。”同伴說，“我去趕走它們。”沒等我來得及阻止他就站起身，夜幕下他原本是琥珀色的眼睛在此刻閃閃發光一一那不是普通人類的眼睛一一只見他徑直朝那群丑陋惡臭的動物走去，喉隴里不停發出低沉的像是大型貓科動物般的咕嚕聲。
    鬣狗群開始后退，不一會兒就四散逃開。我們安全了。
    同伴走回火邊坐下：“不怕嗎？”他的眼睛已經不再發光。我搖搖頭：“我想我應該在哪
里見過和你一樣會發光的眼睛。”
    “但是你想不起來。”他有點不太高興。我安撫他，勸他繼續將故事講下去。
    ……然而，國王被詛咒，每當夜里，善良正直的國王就會變得邪惡而殘暴。由于擔憂夜晚的自己會傷害到他人，國王不得不在夜間將自己鎖在小屋，連王后與兩位王子都不允許靠近小屋，就這樣國王獨自度過了一個又一個漫長的夜晚……
    這時東邊的天空開始泛紅，同伴停止講述，我們再次上路。中午，我們再次蜷縮在沙洞中午睡補充體力。夜晚降臨同伴逮到一只小羚羊。我們燃起簧火邊烤羊肉邊聽他繼續講述。
    ……后來，王后病逝。夜晚的壞國王變得更加狡猾，他籠絡了王國內的一批冒險家，封他們為大臣。與好國王的臣子們分庭抗禮。好國王溫和寬厚，體恤百姓；壞國王野心勃勃，渴望開疆辟土。連大王子與二王子之間也產生了分歧。二王子和白天的好國王一樣愛好和平不喜征戰，大王子卻喜歡上夜晚那位壞國王的提議，躍躍欲試想登上戰場一展身手。百姓們不知所措，茫然觀望……
    ……有大臣寫信給國王的四位兄弟請他們前來幫國王解除詛咒，讓國家恢複安寧。跟隨求援信到達的，是壞國王派出的軍隊……
    起風了，我的同伴裹緊斗篷，那雙琥珀色的眼睛比我遇到他時黯淡了許多。風拂過綠洲，枯草沙沙作響，仔細聽，還可以聽到沙丘移動的聲音。同伴撥了撥簧火，讓火燒得更旺，繼續講下去。
    ……在戰鬥中很多人死去了，二王子與大王子先后戰死。國王的兄長也失蹤了。壞國王的軍隊追逐國王的三個弟弟，將他們逼落山崖才回返森林王國。夜幕過去，旭日東升，好國王取得身體的控制權。他命人趕緊去山崖下尋找弟弟們的下落。人們找到那三位國王時，夜幕再度降臨。他們不敢將國王昏迷的兄弟帶回王宮，就在野外搭起帳篷過夜……
     ……第二天，好國王命人搭起祭台，將三位昏迷不醒的弟弟並排放在祭台上。他對百姓們說道：“我知曉你們日夜祈禱盼望邪惡遠離我，而我已明白，邪惡並非來自詛咒，他根植在我的內心，與我本是一體。只有我死去他方能消失。我之作為由我一人承擔。等祭祀結束，你們就跟隨我的弟弟們一起離開到新的家園開始新的生活吧。”說完，不顧眾人含淚勸阻，好國王割破手腕，向祭台獻上鮮血作為祭禮，換取弟弟們的複蘇。他流了很多血，帶著壞國王一同陷入沉眠。人們將沉睡的國王安放在祭台上，在王宮周圍砌上高牆，以免野獸打擾國王的安眠，隨后抬著國王的弟弟們離開……
    這時東方泛紅，我們踏上旅途。陽光在我們身后投下長長的影子。我們在沙丘上留下淺淺的腳印，風一吹，就弭平了。偶爾還能看到沙鼠從沙丘上的小洞里探出頭，好奇地望著我們。走了好一陣子，我忍不住問同伴：“你還沒有告訴我，你去那座古城的目的。”
    “我是那位國王的部屬之一。巫師曾告訴我們，國王會沉睡五百年，五百年過去后，詛咒和邪惡將離開他。”他嚴肅沉靜的臉上第一次露出笑容，“現在五百年已經過去了。看，前面那塊陰影，加緊腳步，我們快要到目的地了！”
    為了加快速度，我們索性從沙丘上直接滾下去，爬起來時滿身都是抖不完的黃沙，我們相顧大笑，盡情向前方跑去。
    近了近了，那塊小小的陰影變得越來越高大。最后我們站在高聳的城牆下，要努力仰著頭才能看到城牆頂端。費了好大的勁才推開城門，我們走進去，城里的一切還保持原狀。沙漠的黃沙從未侵入這兒。路旁的店鋪擺滿琳琅滿目的貨品：水果、烙餅、陶罐、布匹、絲綢、兵器，甚至還有寶石和金銀。我伸手碰了碰其中一筐無花果，它們迅速化成一撮塵灰；我又碰了碰布匹，布匹也變成一攤灰燼。“放太久了。這些食物和布匹只有外表還保持原貌。”我的同伴說，“那時大家沉浸在哀痛中，沒有心情收拾，很多貨物都沒有帶走。走吧，我們直接去王宮！”
    王宮在古城的最中央。我們走上大理石的台階，古老的赤金雙色王旗靜靜垂落大門兩端。穿過金銀與寶石裝飾的華美大廳，走過蜿蜒的雪花石膏回廊，經過精美的噴泉、長滿蔥鬱果樹的花園……我們沒有遇到任何一個人，陪伴我們的只有我們二人的腳步聲。我的同伴神情黯淡下來，他加快腳步我必須用跑的才能跟上他。
    最后我們來到祭壇。
    當年熊熊燃燒的火把早已熄滅，地面上看得到深色的印記，那是當年祭祀流出的鮮血。可祭台上沒有人。
    這座宮殿空無一人。
    他與我追隨的國王都已消失在漫長的時間長河中。他發出長長的悲鳴，縱身一跳跳上王宮的屋頂，朝著四方悲哀地吼叫。
    ……月亮升了起來，荒豹的叫聲停歇了。我抬頭望去，他靜靜趴在屋頂望著遠方，尾巴也一動不動地垂著，任由銀白的月光將他塗抹。
    為什麼沒有早點認出你呢？我疲憊地想著，閉上眼睛。身體與石質祭台碰撞，金石相擊回音遼遠，漸漸一切又恢複沉寂。
    月兒依舊沉默，靜靜流淌皎潔的光芒。

那兩人相親相愛，卻不相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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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7)

11樓發表於: 2015-08-20 22: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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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壞小龍》

餐桌上，金小龍很嚴肅地宣布：“長老們說我們中間出了一條笨小龍。”
紅小龍埋頭吃著奶酪蛋糕，含含糊糊地說：“那一定是說白小龍，他總是以為自己有三個腦袋。”
聽到這句話，白小龍哇的一聲哭著跑出去了。

金小龍繼續說：“長老們還說我們中間出了一條呆小龍。”
紅小龍舀起一勺紫薯西米露：“那一定是說紫小龍，他可以持續一個星期都不說一句話。”
聽到這句話，紫小龍默默擦掉眼淚，靜悄悄地走出去。

金小龍又說：“長老們說我們中間出了一條憨小龍。”
紅小龍拿起一塊綠茶曲奇餅：“那一定是說綠小龍，他每天都要洗牛奶浴。”
聽到這句話，綠小龍思考了半天牛奶浴和憨小龍的聯系，最后還是沒想出來，于是他也走出去了。

金小龍又說：“長老們說我們中間還出了一條傻小龍。”
紅小龍把玫瑰蛋黃酥餅端到自己面前：“那一定是在說大哥你了，大家都叫你傻大哥。”
聽到這句話，金小龍哈哈大笑，笑得眼淚都流了出來，他只好也走出去拿手帕擦眼淚。

現在只剩下紅小龍還坐在餐桌旁。
他用叉子不停捅著紅豆草莓派：“那我是什麼小龍呢？帥小龍？聰明的小龍？英俊的小龍？威武的小龍？”
“統統都不是！”金小龍、綠小龍、紫小龍和白小龍扒在門口異口同聲，“你是壞小龍！”

紅小龍有沒有哭，這我可就不知道了^_^

那兩人相親相愛，卻不相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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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iaodi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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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7)

12樓發表於: 2015-08-20 22: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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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小龍學畫》

·小時候·
紅小龍上美術課，老師布置作業讓大家畫自己的兄弟姐妹們。紅小龍刷刷刷很快就畫好了交給老師。
老師拿過紙一看，只見上面畫著綠色、紫色、白色三個橢圓形，東倒西歪地躺在一塊。
紅小龍說：“這是我的弟弟綠小龍、紫小龍和白小龍，他們在蛋里還沒孵出來呢。”

·大一點的時候·
美術老師又讓大家畫自己的兄弟姐妹們。
紅小龍舉手：“老師，可以每個兄弟單獨畫一張嗎？”
“可以！”老師很高興，表揚紅小龍是勤快的好學生。
這一次紅小龍也很快就交上了四張作業。他還給每張畫都起了名字：《在金庫里數金幣的金小龍》、《綠小龍在草地上打滾》、《薰衣草花田里沉思的紫小龍》和《白小龍玩雪》。
他想了想，又交上一張塗滿紅色的畫紙：“這張叫《紅小龍看日出》。”

·很久很久以后·
看守邪天的日子漫長又無聊。赤麟說，閑著也是閑著，不如找點事情打發時間。于是派人買回紙筆與各色顏料，每日巡邏后回到居所，一筆一筆認認真真練起畫來。卻過了好一段時日也沒見他正經畫出一張畫來。
皇胤偶有問起，赤麟便回答：“許久沒練，手生，先練習一陣子等手熟了再正經畫幾張。”
轉眼雙日淚星時日將近，皇胤帶星痕白帝去置辦兄弟共聚的酒宴，讓銀戎去把赤麟也找過來。銀戎到時，赤麟正好完成第一副作品，是幼年的白帝，舉著串糖葫蘆在雪地里撒丫子跑，笑得看不見牙。
“白帝畫起來最好玩，先畫他。”赤麟解釋。
銀戎想起白帝小時候有一次央著皇胤帶他出宮玩。那一天早上正好下過大雪，中午時分白帝舉著皇胤給買的糖葫蘆跑回來向銀戎獻寶，卻沒想腳底一滑，連龍帶糖葫蘆都趴進雪堆里，摔了個尾巴朝天，當了好一陣兄弟間的笑料。
“這樣揭他老底，不怕白帝惱起來跟你鬧幾回？”銀戎有點扶額。
“白帝要是真惱起來，那更有趣。天牢沉悶得太久了。”赤麟漫不經心鋪開第二張宣紙，“銀戎，我畫你從蛋殼爬出來那一刻如何？”星痕和白帝出生時，赤麟在北疆，他只在大哥陪伴下目睹過小小的銀戎從龍蛋里孵化出來的過程。
“由你。”銀戎性子好，一點也沒被惹惱。但赤麟到底也沒有這麼畫。他調了白粉、石綠、金粉等顏色，畫了一襲白衣的碧眼少年在花叢中舞刀，金發與衣袂翻飛，意氣風發。接著畫的是星痕，坐在河岸石頭上吹葉笛。第四張畫的是皇胤，倚著龍座單手支額頭打瞌睡，畫好之后，紙上還留有不少空白，赤麟思索了一會笑了起來，在皇胤身邊又添上幾枝棠棣花 ——這份笑意銀戎在很多年以后都記憶猶新。
“都完成了。”赤麟開始收拾畫具。
“這還少一個人，二哥你自己呢？”
“不畫了。”
“啊？”
看著銀戎有點驚訝的表情，赤麟滿臉嚴肅：“銀戎你知道嗎，人呀，有時候會發覺自己和心目中的模樣不太一樣。”他摸著下巴，露出一絲微笑，“我擔心一不小心把自畫像畫得太帥，會被批評過于自戀。”
銀戎覺得自家二哥實在不適合開玩笑。然后他想起皇胤叫他過來的原因，便說：“大哥讓我跟你說一聲，雙日淚星將現，明日兄弟共聚把酒，二哥你可不能再遲到了。”
“不會，這次真的不會再遲到。”赤麟的語氣很誠懇。他也沒有食言。
那是他們五兄弟最后一次團聚共賞雙日淚星。
當夜，邪天御武越獄，楔子趁亂逃離，身為御天五龍的他們必須將逃犯追捕回來。

登上天外之石前，天尊皇胤忍不住最后一次絮叨，前往苦境的路上他們會重塑肉體失去記憶，但只要再見一次雙日淚星，他們就會想起天城，想起血脈相連的兄弟。
赤麟在一旁默默聽著，他已經仔仔細細畫過兄弟們一次，此生情分已盡，可以放心拋在身后。來日他鄉憶起兄弟之時，便是兵刃相見之日。天尊一定會傷心的吧，他想。五顆天外之石呼嘯起飛時，有人輕聲在笑。

那兩人相親相愛，卻不相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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