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5.04【燕羽】半生緣1-2 , 3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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盈盈一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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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發表於: 2008-04-27 07:07

只看樓主 | 小中大

05.04【燕羽】半生緣1-2 , 3F

第一次寫文。。。希望大家喜歡，并指正批評。。。

= = = == =
半生緣

1、酒溫
一場大雪紛紛揚揚飄了三日。
落下孤燈早已一片雪白，連得萬籟俱寂，除了那一燈如豆，放晴後的一輪彎月幽幽映出了雪光瑩白，便是有人來，怕也會認為這裡無人居住。
羽人非獍安靜地坐在一棵樹下，輕輕地伸手撫摸著琴弦，一下，兩下，動作輕柔得如同是在撫摸著心愛之人的柔發。低垂著眼睫，也便叫人看不到他的眸子里此刻映出的是怎樣的情感。
燕歸人慢慢地順著蜿蜒的階梯上來，便見到這樣的場景。入冬來他這還是第一次來找羽人喝酒，便見了那人兒坐在一天一地清輝白雪中，宛然如那圣潔靈物，觸不可及。
他怔了怔，嘆了口氣，便舉步上來，口裡一邊喊著：“羽人非獍，有酒，可要來飲？”
羽人似是被這一聲叫喚弄回了神，抬起頭，手裡的動作也終是停了下來，臉上堆積的冰雪似乎有溫融的跡象，淡淡頷首：“好。”
短短來回幾字，燕歸人已經笑著來到羽人身邊：“天寒地凍，你連件厚衣都不添，難道身子是鐵打的？”說完伸手扯下紅色斗篷圍上羽人肩膀。
“……不必。既是天寒，你也應該多穿一點。”羽人話語雖是說出，卻不及燕歸人的動作利落，斗篷依舊是披在了自己肩上，帶了暖暖的體溫，以及燕歸人有些慵懶和寬厚的氣息。
感覺到羽人一瞬間的躲避和錯愕，燕歸人心底不由苦笑，時日已久，除了那亡去的藥師慕少艾，這羽人依舊不肯讓他人親近半步。自己到現在，也只能是細緻地保持了一般盟友的距離，不敢有半絲逾越。像這般偶爾來喝喝酒，也是難得多言，只是醉過一場便睡在了羽人這裡，醒來往往見不得羽人蹤影，自己只能悄然離去。
算得兄弟，還是朋友？
“我體壯無礙，倒是你……”燕歸人擺手，沒說出的半句話被羽人低垂的眉眼給生生噎了回去，有的話還是不太適合說……燕歸人這么想著，忙笑道：“不說這個，來來，還是喝酒。喝了這個，便暖了身子。”
羽人頷首，將胡琴拿起，便引了燕歸人進屋，先將那琴小心安置了，便燃上燈來。立刻一室光亮，卻不知怎地，遮不去一室冰冷的荒涼和枯寂。
這天寒地凍，都不生火爐的么？燕歸人微微蹙眉，見羽人似也不在意這些，便也沒有多問，目光向內室掃去，雖見不得床上擺設，細細尋思，也覺得自己再怎么看，也指望不了羽人能鋪床厚被褥來。
正發著呆，羽人已經拿了杯子給他。燕歸人方才回過神來，一張嘴卻還是漏了出來：“你……這么冷的天，不生火？”
羽人看了看他，偏頭想了想，最後搖搖頭，似乎很迷惑：“點上了也不會暖……就不想麻煩。”
燕歸人盯著他看了一會兒，突然有種很想逗逗他的感覺：“你是不是不會生火爐？”
本來只是想逗逗眼前的人，卻不想這玩笑竟然成功地引起了羽人臉部表情的微妙變化。微微泛紅的臉讓燕歸人的調侃瞬間就變成了很僵硬的訕笑：“我說……你該不會真的……”
羽人咬咬嘴唇，最後搖搖頭：“不會。”
燕歸人嘴角微微抽搐一下，哭笑不得，最終只能四下看了兩眼道：“我見你這裡也沒有……明天我去給你買一個，今天晚上還好有酒暖身，兩個人睡也不至於冷得厲害。”
羽人微愕：“兩個人睡？”旋即反應過來這便是燕歸人無賴地賴在落下孤燈的宣言了。只好不置可否。伸手拿了未開封的酒罎，給燕歸人滿上酒。
燕歸人拿起酒杯，難得地第一口竟是淺斟了下去，隨即問羽人：“不覺得今天的酒暖？”
羽人微微垂首：“的確。酒溫尚存。”眼神里卻透出不言自明的詢問。
燕歸人見了，便笑道：“知道你不會生火，便將這酒揣在了懷裡，以內息保溫，到了這裡便掏出來，省的你見了，嫌棄我體味攪了這酒的香氣。”
羽人聞言，微微搖頭：“不會。”說完卻見燕歸人笑得狡黠，心中方才回轉他又拿自己不會生火爐一事調侃，不由無奈。表情一時僵硬。燕歸人哈哈大笑，這才放開胃口連飲幾杯道：“羽人非獍，這酒是好酒，可要多飲些才是！”
羽人見他豪爽，便也頷首，雖不再說話，只聽著燕歸人開始天南海北地侃自己這幾月的遊覽見聞，卻真的遵守了多飲幾杯的請求，一轉眼已經和燕歸人喝了差不多的量。臉色也微微泛紅，不復以往的蒼白冰冷。
“然後呢，我就自然拿了他罎好酒，到這裡來找你……喂，羽人非獍？”
燕歸人說著說著，突然覺得事情不太對勁，羽人一隻手臂支撐著臉頰，半瞇著眼睛看著他，微微泛起水光的眸子和潮紅的臉頰充分證明這個酒量其實并不是很好的傢伙現在意識很是迷離。他探出身子，伸了手臂想去碰碰羽人：“你還好吧？”
羽人卻搖搖頭，拿起杯子又一仰脖，燕歸人這才發現事情似乎不太對，這羽人似乎已經喝了不少，酒罎子裡的酒還省點兒底，自己平日就喝得多，羽人只是淺嘗輒止，而今天，情況似乎恰好反過來——
羽人喝完這一杯，突然晃悠了一下，隨即搖搖頭：“……真熱，燕歸人，你生火了……？”
燕歸人一陣暈眩，叫苦連連，自己生火？這真是天大的冤枉……還沒等他想完，羽人便突然站起來，隨即噗通一下又坐下：“你哪裡找來的爐子……”說完看看窗外，似乎明白了什麽，噗啦一聲，突然六翼張開，啪啦啦漫天羽毛飛了一室：“是不是你長了翅膀……”
羽人現在這種情況，可以稱為喝醉了么？燕歸人看著他，只覺得自己手腳都在發麻：“我說，羽人，你把翅膀收起來先，爐子點好了，暖和了，用不著翅膀……”
羽人看著他，似懂非懂地點點頭，隨即把翅膀收回去，慢慢地伏在桌子上，閉上眼睛，過了不一會兒，竟是傳出了微微的均勻呼吸聲，已經是睡著了——
燕歸人這次是當真目瞪口呆。喝酒這么多次，每每都是自己酩酊大醉，被羽人扶到床上，自己沒有一次能見的羽人是如何睡顏，今日不知是怎么了，居然當著自己面便睡過去——
嘆了口氣，試著喚了幾聲，確定自己碰觸他不會被突然砍到殘廢，燕歸人起身抱起了羽人溫軟的身子，一手撫過那柔軟的頭髮，輕輕地向內室走去。
推開門，卻是一室清冷。將羽人溫柔地放在了床上，扯過被褥蓋好，很單薄的被子，冬天禦寒必定不夠。燕歸人低頭盤算自己明天怕是要再買一床厚被褥來。這么想著，便到中央小桌上拿茶壺倒了茶過來。抬眼見桌子上置放了一點香火瓜果，尚未動過，似乎是要留來拿去祭拜什麽人——
燕歸人突然恍然，回頭看向還在輕聲酣睡的羽人。
明日，就是那慕少艾的祭日了吧。
突然之間心裡微微痛楚起來，燕歸人揉揉胸口，苦笑出聲。
冷漠安靜得不像話的羽人，不知道何時起，已經是他心裡最柔軟的一個角落。

[ 此貼被盈盈一水在2008-05-15 18:38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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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oytsu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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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樓發表於: 2008-04-27 07:48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写得真好,我一直也是萌燕羽的呢~两个孤单的人,默默的关怀和情谊~
之前还在看一些关于少艾,羽人和燕归人的MV,虽然刀戟勘魔已经过去久远了，但还是发觉被感动了。
我剧看的比较慢，还没到燕归人被收的那里……但想到就很不忍。
羽人，他真的要一个人了。
但是，大大写的好^^,期待后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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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狐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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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樓發表於: 2008-04-29 02:49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每次看（甜蜜的）燕羽文都有一種苦盡甘來的溫馨感覺
也許是因為他們兩人有類似的人生經歷，抱持相同的茫然孑然一身
藉自己的體溫溫酒，的確很像燕歸歸會做的事呢（金牛座看似笨拙卻相當窩心啊）
同是天涯淪落人，希望他們能夠在您筆下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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盈盈一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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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樓發表於: 2008-05-05 00:03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2、暖冬
默默地满上酒，羽人轻轻地用手抚了抚六翼风铃。叮鈴鈴，清脆的聲音慢慢地傳開來，蕩漾在落下孤燈的周圍。
早晨醒來的時候燕歸人已經不在。羽人撐起胳膊，思考了一會兒，想起來自己大概是喝醉了，不然不會對昨天的事情毫無印象。抬眼看到桌上的祭品，就慢慢地坐起身來整理衣服，然後安靜地下床。
空蕩蕩的落下孤燈平素就是鮮見人烟。羽人的雪白翡翠滾邊衣裳在雪裡一融，便幾乎成了一尊象牙雕像。冰瑩瑩的幾乎透了明。他安靜地低著頭，身子微微弓著縮起來，臉上的表情被黑黑的長髮裹去，不知就裡。
“呵……”
發出了不知道是什麽感情的聲音，羽人用手撫了撫已經被點上的蠟燭，火苗在風裡有點晃。他伸出了手掌，護住那小小的火焰，眼神里是說不出的憐惜。
“呼呼……羽仔……怕黑的話就點蠟燭……”
“……我沒有怕黑。”
“哎呀呀，羽仔，對著我這個老人家，你還能瞞過嗎？怕黑不一定是怕黑，也許只是想要人陪一陪，你說是不是？”
“…………”
“我啊，常常會在一個人的時候通宵點蠟燭……哎呀呀，說出來會被阿九笑，你要替我保密啊……”
“好。”
“所以羽仔啊，一個人的時候，就來找我要蠟燭吧……”
於是今日，真的點上了一隻小到可憐的蠟燭。燭體微黃，像是慕少艾一直喜歡的鵝黃衣裳。
傻乎乎地點了蠟燭做什麽……？羽人突然覺得自己的做法有點傻，但是又找不到不點的理由。他說過，要是一個人的時候，就會點蠟燭。現在他一個人在哪裡看著自己吧，許是一個人，而那邊又不知道有沒有賣蠟燭的……那傢伙要是找不到來點，怕是會把閻王都鬧死的。
“慕少艾……”他低低地叫了一聲，隨即突然覺得身後一涼，一陣風卷著地上的殘雪飛過來，堪堪撩起他一頭黑色長髮，卻帶著有點惡毒的舔舐，將羽人手邊的火苗突然撩起，呼啦一聲，輕輕地卻不著痕跡，便消失殆盡了。
羽人呆愣愣地看著手邊的火苗，一時間似乎是呆了，卻沒見動作，反倒是被一個熟悉的聲音突然拉回到現實。
“……我回來了~~~”
羽人抬頭，微愕地看著來人，似乎還沒有從那火苗消逝的瞬間脫離。燕歸人反倒是似乎什麽也沒看到，忽略地上那小小的蠟燭，過來伸手拉起羽人的胳膊：“天氣很冷……你這樣會著涼。”
微溫的大手覆上自己的胳膊，甚至能感受到傳來的氣息。羽人一時間有點推拒，身子微掙：“謝謝……我知道了……”說著便起身，這才看向燕歸人，卻一時沒想到會是如此場景，表情很怪異地愣在那裡。
燕歸人也被他的表情鬱到：“怎么了？”
羽人看著他的肩膀：“你扛著的這個……是火爐？”
燕歸人這才哦了一聲：“啊，哦，這東西，是暖爐。鎮子上賣的很多……我覺得這個點起來會比較暖和……”
羽人看著燕歸人肩膀上那個比起一般暖爐來說要龐大許多的東西似懂非懂：“……給我吧，這么大的東西扛起來會很累……”
燕歸人甩甩手：“不用……你去開門好了。”說著就要上前走。
羽人便也不再堅持，轉身去開門。燕歸人便跟著他向裡屋走去。進到屋子裡的羽人還沒來得及回頭便聽見咚地一聲，喀拉一聲好像是木頭裂了。微愕地轉身望去，卻見燕歸人一臉苦笑地看著他：“對不起……我沒量好距離……”
那爐子橫出來的半個棱角卡在門邊，撞裂了一扇門板。燕歸人自己看看，不由得又失聲笑起來：“真是對不住，這門板一會兒我給你補好……”抬眼看見羽人怔怔地盯著那門板，嘴角微微地動了動，似乎是想要挑起，卻又慢慢地緩和，恢復到一個波瀾不驚的狀態。
燕歸人幾乎都覺得他是要笑出來的。可是下一刻羽人就恢復了原來平靜而冷漠的表情，安靜地把東西搬開，然後指了指空出來的一個地方：“就放在這裡……你歇一歇，門我去修。”
燕歸人愣了愣，放下手裡的暖爐，看著羽人從身邊過去，白色的髪帶揚起微弱的弧度劃出一道好看的曲綫。不一會兒便見羽人拿了不知打哪兒弄來的木頭，專心地對著被自己磕壞的門開始修修補補。木頭磕木頭的咚咚聲，被羽人一弄，居然變得很好聽。伸手倒了杯茶水，一邊喝，一邊似不經意地看著羽人的動作。刀者修長的手指很漂亮，握著一片很明顯是用六翼刀法削出來的平整的木頭一下一下地釘上去。微微晃動的身體帶起黑亮髮絲的飄動，翡翠滾邊的白衣，輕柔得像一隻有著軟羽的白文鳥。
他恍然間竟覺得，羽人很美。
慌忙低頭去擺弄那暖爐，以求分散自己已經不知道飛到哪裡去的心思，抬眼看看窗外，天色已經比方才更暗。落下孤燈本就晝短夜長，這時候已經是有了傍晚的冷清。
要是帶他離開這個地方，不知道他會不會同意呢？
終於釘完了門的羽人轉身進屋，便看見燕歸人坐在一邊，而眼前的暖爐已經被點燃，艷紅發黃的火苗淡淡地透出來光芒，照的整個屋子里都突然流淌起了一種暖意。燕歸人看著他，眼眸里映著那絲明亮的溫暖——
——如同多年之前那抹明亮的鵝黃。
羽人怔了一會，終於覺得這樣是失禮了，這才走進來，對燕歸人點點頭：“謝了……這樣暖和許多。”
燕歸人卻沒有說話，安靜地看著他，如同要把他看到心裡去。氣氛瞬間安靜得有點詭異。羽人一時有點不習慣這種凝視，首先做出讓步偏開了頭：“你要吃什麽……我來做。”
“羽人非獍。”
突兀的呼喚讓羽人停下了轉身的動作。燕歸人的聲音很低，卻帶著一種不容抗拒的魄力。他轉身看著曾一起刀戟戡魔的好友，一時間也不知如何反應。
“我想到南邊去看一看……”燕歸人的聲音安靜而溫和。“想過了這個月便出發。”
羽人看著他，不置可否地沉默。自從西風一去，燕歸人便居無定所，四處漂泊，反倒是自己的落下孤燈成了他最常定居之處。現在燕歸人要到南方，怕是又過三四月不歸——
微微蹙眉，為何自己竟似有了不捨之意……抬眸看到燕歸人卻站起，向自己走來。不著聲色地拉近二人的距離。羽人微愕，想要後退，後方卻是堅硬的門板。咚地一聲，竟是顯得倉惶。想抬頭，卻聽見那人略略抬高了聲音，一字一句，如同在詢問最莊重的事情。
“一個人總是會有些寂寞……所以我想問你……可愿，一路與我做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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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23)

4樓發表於: 2008-07-05 06:28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恩.......羽仔,答应吧,给自己一个....打开心锁的机会,和这只大燕子一起去做一次旅行,会是很难得的经历的,强迫自己把心重重封锁起来,忧郁沉重得让人心疼,逝去的药师,在天若见,也去得万般难安,我们也很难受啊,所以,希望自闭的小白文能够应允这次旅行,说不定,是次契机,打开心扉,渐渐放开痛苦的过往,活得....开怀一点......

薄暮谢秋凉，织风入雨，一城桂子一品香。青衫连霜意，凭栏把酒，半分寒梦半轩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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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04【燕羽】半生緣1-2 , 3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