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10.31 (東離)【殤凜】白鳥、白兔、和白貓（萬聖節賀文，短篇一發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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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發表於: 2022-11-01 06: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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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31 (東離)【殤凜】白鳥、白兔、和白貓（萬聖節賀文，短篇一發完）

雖然河神根本不是什麼萬聖節的常見意向，但這是萬聖節賀文（
殤凜萬聖節快樂！

简体请点我

很久很久以前，在一片美麗的森林旁邊，有一個小村莊。村莊裡的家家戶戶都有著自己的土地，春天播種，秋天收穫，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只除了住在山腳下的那個窮樵夫。樵夫的名字叫做殤不患，是從很遠的地方一路流浪到這裡的。他沒有土地，只能每天砍柴為生。
那是在冬日最寒冷的一天，殤不患和平常一樣提著一把斧頭上山砍柴。前一夜下的雪積了厚厚的一層，他走過的路上留下了清晰的兩排腳印。樹枝上也都是積雪，風一吹就簌簌地掉落下來，躲閃不及就會被砸個滿頭滿臉。殤不患剛避開右側一棵樹的枝頭上掛著的冰淩，就隱約聽見左側的路邊傳來“啾啾”的叫聲。他循聲走過去，在積雪裡挖出來了一隻小白鳥。
白鳥的羽毛像雪一樣潔白，藏在雪地裡完全看不出分別，若不是發出聲音吸引了殤不患的注意，他幾乎要錯過它。它似乎是凍僵了，努力想要飛起來，翅膀晃了晃卻沒有扇動的力氣。殤不患拉開衣領，讓白鳥貼在最溫暖的心口。他隱約記得聽說過哪裡的農夫把凍僵的蛇放在懷裡捂熱卻反而被毒死的故事，可是眼前的白鳥勉強睜開眼，一雙紅色的眼睛像是傳說中的寶石一樣閃著光，漂亮得完全不像是有毒的樣子，連喙都是圓潤的，怎麼看都是連殤不患的皮膚也啄不破。
白鳥在殤不患家裡住了一個月。他在床頭鋪了個簡單的鳥窩，白鳥卻像是完全不感興趣一樣，除了吃飯之外基本不靠近那裡，而是優雅地站在窗櫺或者門框上，更多的時候則是落在殤不患肩上，或者叉著翅膀抱著殤不患的手臂。小傢伙簡直像一根羽毛一樣輕盈，殤不患一想到這一點就忍不住要給它的碟子裡多放些米粒，但白鳥吃的還是很少。
一個月之後，白鳥突然開口說了人話。
“多謝你，”白鳥拍拍翅膀，懸在空中，“我的傷已經好了。”
殤不患看著白鳥張開的雙翅：“你要走了嗎？”
“你想讓我留下嗎？”白鳥停在他肩頭，聲音貼在他耳畔。
殤不患不知道他想還是不想。他是覺得白鳥漂亮可愛，可他只是個窮困潦倒連吃飽都勉勉強強的樵夫，根本沒有養寵物的餘裕。更何況，鳥生來就是該飛翔的。他抬起手摸了摸白鳥頭頂一撮藍色的羽毛：“你回家吧。”
白鳥扭過頭用長長的櫻粉色的喙梳了梳背後的羽毛，然後用力啄下了一根最長最華麗的尾羽，放在殤不患掌心：“請你晚上把它放在枕邊，你的好心會有回報的。”
那根羽毛替代了鳥窩的位置被放在殤不患枕邊，微長的羽毛似有若無地碰觸著他的太陽穴，直到沉入睡夢時殤不患還覺得隱約有一點癢。
然後殤不患做了一個夢。和所有夢境一樣不知來路不知起因，眼前氤氳著一片白色的煙霧，什麼都看不清，只能聽到水流聲和風拂過樹葉的聲音，聞到帶著一絲涼意的甜香，他甚至不知自己身在何處。
一個聲音問他：“你想要什麼？”
而他問：“你是誰？”
白霧蒸騰著變換著，卻始終擋在他眼前。殤不患閉上眼感受，腳下似乎是精心修整過的草坪。他試探著走了幾步，流水聲潺潺，前方似乎有一個模糊的人影。
“足以買下一座王國的金錢？擁有數以萬計的奴隸的權勢？一根手指就能摧毀世界的力量？”那個聲音低柔地引誘著，“或者是只需一眼就讓天下男人瘋狂的美色？龍肝鳳髓製成的讓人迷醉的珍饈？來，說出你最迫切的、不可見人的、難以實現的欲望。”
“這些聽起來都太可怕了吧，”殤不患隱約看到那個人身後垂落著滿頭白色的長髮，那背影動了動，好像是要轉過身來，動作到了一半殤不患才意識到那人似乎未著寸縷，連忙低下頭避開了視線，“我有一點錢就夠了，足夠養個比較嬌慣的寵物就可以。”
隨著這句話話音落下，夢境扭曲成了一片模糊不清的記憶。醒來之前的最後一瞬間他看到了一雙紅色的眼睛，顏色和離開他的那只白鳥的眼睛很像。而他另外記得的一句話就是那個聲音似乎因為他的要求太簡單而無奈地歎了口氣，說你去無垠寺找一根石燈籠，在那地下能夠找到黃金五千斤。
養一百隻鳥應該都用不了這麼多黃金，但殤不患想養的唯一一隻鳥已經飛走了。

有了金銀的殤不患生活並沒有什麼變化，依舊是風雨無阻地上山砍柴。他想或許某一天就會看到一直眼熟的白鳥，但又過了幾個月也沒有砍到任何一顆有鳥窩的樹。
倒是在樹下撿到了一隻受傷的兔子。白毛紅眼的兔子，看起來笨得簡直腦子都不會轉，像是看准了殤不患走過來的時候一頭撞暈在樹上的。
那些沒來得及動用的金銀換成了獸醫的藥草和隔壁獵戶狩雲霄家收養的弟弟卷殘雲種出來的胡蘿蔔，貪吃又不愛動彈的白兔養好傷的時候胖了一圈。
殤不患捏了捏白兔長長的耳朵，問：“你要留下嗎？”
白兔看起來不像是嚮往天空和原野，而是可以被圈起來養在身邊的。
可是白兔努力揮舞著短短的爪子扯下肚皮上最柔軟的絨毛，說再見，請你晚上把它放在枕邊。
殤不患盯著枕邊又輕又短的兔絨，只覺得一個翻身帶起的風都會把它吹走，怎麼都沒辦法安心閉上眼睛。最後還是把雙手把兔絨攏在了掌心才勉強入睡。
殤不患又做了同一個有著霧氣和白髮紅眼的美人的夢。
那個聲音似乎很有些不滿地問：“你怎麼還是這麼窮？”
殤不患反駁：“我不窮啊，我已經養得起兔子了。”
“也是，兔絨可以做成很不錯的帽子和耳罩呢。”
“我不需要。”
“那麼你這一次想要什麼呢？”
“我已經沒什麼想要的了，”殤不患沿著水流聲向前走，清涼的甜香愈發濃郁，仿佛是從白霧本身散發出來的，“你是誰？”
下一個瞬間他看到了那個人影的臉，卻莫名覺得熟悉，有種意料之中的安心。他的確是第二次在夢裡來到這個地方，可是他並不記得見過這個人。除非，是上一個夢裡被刻意抹去的記憶。
他向著那個人的方向奔跑著，向前伸出的手仿佛觸碰到了濕潤冰冷的指尖。他看著那個人的嘴唇開合著，聽到耳邊的聲音說，切記在下一次雷暴雨的時候去村口的路邊助人為樂。
然後關於夢境的記憶又是一片混沌。
一周之後雷電交加的風雨夜裡他在村口救下了舉人老爺丹衡的妹妹，卻婉拒了丹衡要請他入府拜他為師的邀請。他不需要，他已經有了用不完的金錢了，對地位毫無興趣。而且他有種直覺，如果沉溺於這樣得來的好處，就不會再做那個夢了。
可是縱使他每天晚上都把那些羽毛絨毛攥在手心，想等的人也沒有再來入夢。

第三次他撿到的是一隻白貓。
比起白兔，白貓更像是懶惰的家養寵物，也更會撒嬌，為了一口貓糧就能扒著殤不患的褲腿咪咪嗚嗚用甜膩的聲調歪纏許久。也更能闖禍，殤不患經常一覺睡醒就發現家裡除了木頭做的桌椅板凳，其他的東西全被扔到了地上摔成了碎片，幸好他現在不愁家計。最大的問題是脾氣也更大，白貓不知從哪裡叼回來一隻死老鼠興高采烈獻寶似的放在殤不患腳邊，他再怎麼樣也沒辦法同樣高興地收下這樣的禮物，彎腰抱起白貓把它的臉按在懷裡，用搏命一樣的速度把死老鼠丟了出去。白貓明明應該是什麼都沒看見的，但或許因為睜開眼就找不到了它帶回來的禮物，伸出指甲就撓向了殤不患。雖然白貓似乎很有靈性地沒用力沒見血，可也鬧了殤不患幾乎整整一夜睡不成覺。
殤不患發現戀家的白貓悄無聲息地踩上門檻是在一個清晨。
“你也要走嗎？”他站在白貓身後問。
白貓似乎有些煩惱地在地上打了個滾，說：“我每天都掉好多好多貓毛，可是不像鴉羽和兔絨，沒人要貓毛，我只能留在你身邊慢慢報答你了。”
“那麼你現在要去哪裡？”殤不患撈起白貓長長的尾巴，輕輕擼了一下就沾了滿手的貓毛。
“我要去見河神，”白貓說，“山澗最清澈的瀑布下，有一位河神。”
連續見到了會說話的禽鳥和走獸之後就算真的有什麼河神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殤不患抱著貓坐在草地上，瀑布急墜而下，這一處山谷的空氣中遍佈著水汽，連白貓的毛都有些潮濕。
“河神？”殤不患打了聲招呼。
“河神。”殤不患試圖叫人。
“河——神——”殤不患見過丹衡在村口像這麼大聲喊不知道跑去誰家玩的妹妹。
河神一直不出來，殤不患等得無聊，看懷裡的白貓一臉期待又不忍心提議離開，從身後的背簍裡摸出之前丹衡作為謝禮送給他的須彌天幻劫荒劍丟進泉水裡。這把劍看起來似乎很有名威力很大，可是殤不患又不能拿他砍柴，怎麼看都是留之無味棄之可惜，正好拿來給河神當見面禮。
“能不能出來——”
殤不患話說到一半，就被安靜的山泉驟然掀起的洶湧波浪拍在了臉上，連人帶貓被澆了個濕透。然而明明是從水裡浮起來的河神卻乾燥清爽，頭上頂著垂下四個角的滑稽帽子，身上的寬袍大袖隨風飄動，沒有半絲沾水的痕跡。
河神背對著他，一隻手拿著灼晶劍，一隻手拿著蒼離劍：“樵夫喲，哪一個是你掉進河裡的東西？”
殤不患吸了吸鼻子，低頭問自己懷裡的小貓：“見到了，你要和他說什麼？”
小貓用溫熱柔軟的肚皮蹭一蹭殤不患的掌心：“他在問你話。”
“都不是。”殤不患隨口答了一句，然後說出重點，“我的貓想找你。”
河神像是完全沒聽見後半句話，把多出來的三把劍放在岸邊，沉入水中消失了：“答對了！這是你誠實的獎勵。”
“等等！”殤不患見河神真的頭也不回地迅速沉入泉水，表情突然變得焦急，慌張地起身就要去拉河神的袖子，卻撲了個空，“先別走！”
但是河神沒有回頭。白貓咬著他的衣襟向來時的路扯了扯。
“這就回去了嗎？他不應該給我束頭髮之類的嗎？”
白貓沒有回答，而是跑去把岸邊的那三把劍推給殤不患。殤不患不想拿，和他沒有全部拿走那五千斤黃金、沒有同意去丹府做西席是同樣的原因。但白貓很堅持，不拿劍就不肯和他回去，最後他不得不屈服，把那三把劍裝進了背簍，白貓這才乖巧地撲進他懷裡。
殤不患抱著貓轉身離開，腳步聲重得有點沉悶。

劍又不能當飯吃，之前的須彌天幻劫荒劍是丹衡送來的謝禮，出於禮貌不能賣掉，這三把來路不明的劍就無所謂了，殤不患背著劍直接去了當鋪。
玄鬼當鋪的凋命掌櫃沏了壺好茶要請殤不患多坐片刻，說如果能等一等讓他把這幾把殤不患打算死當的劍拿給東家看一看，一定能給出更高的價格。但殤不患拒絕了，他還有四千九百九十九斤黃金，又不是真的為了錢。
然而只過了一個安靜的晚上，第二天，玄鬼當鋪的幕後老闆蔑天骸就堵在了殤不患家門口。
“那三把劍是哪裡來的？”
“關你屁事。”
“告訴我！我想要更多更好的劍！”蔑天骸臉上寫滿了狂熱。
“關我屁事。”
殤不患說著就要摔上房門，可是回過頭，一眼就能看到底的家中，那只昨晚還趴在他枕頭上的白貓不見了。他關門的動作頓住，轉成了開門，一把抓起了蔑天骸的衣襟：“你動了我的貓？”
“什麼貓？”
殤不患放開手，把蔑天骸推向一邊：“讓路，我要出去。”
蔑天骸這時倒是抓住了重點：“哎呀，你的貓丟了？”
殤不患怒視著他。
“不告訴我劍是哪裡搞來的，你就別想走出這裡。”蔑天骸抬手招來跟在他身後的打手，團團圍住殤不患，“小貓咪多可憐啊，說不定在那裡餓暈了找不到回家的路，或者是遇上了可怕的貓販子，你一定很著急是不是？”
殤不患握拳又鬆開，轉身從家裡拎出他砍柴用的斧頭：“行，我帶你去。”
如果白貓昨天帶他去找河神的目的是那三把劍，他把劍當了，白貓很可能再去一次。而如果不是，白貓就更可能再去一次了。
“你就用這破斧頭？”蔑天骸不敢置信地看著他手裡那柄沒開刃的斧頭，“半點也比不上昨天送到我那裡的劍，而且怎麼好像還掉漆了，奇怪，鐵也會掉漆嗎？”
殤不患斜瞥他一眼：“你不是想知道我怎麼拿到劍的嗎？”
“對對對，你快說。”蔑天骸立刻忘了斧頭的事情。
到了泉水邊，蔑天骸拿出他珍藏的天刑劍，小心翼翼地放進水裡。
“這是你掉的東西嗎？”
殤不患轉了一圈沒看見白貓，正要離開，聽到河神的聲音又停住了腳步。他本以為河神不會為了蔑天骸出現的，心裡有些說不清的不滿。
水面咕嘟嘟地冒著泡，他之前丟下的那把須彌天幻劫荒劍正漂在清淺的水面上，被水洗過的劍刃顯得愈發冰寒。
蔑天骸看著須彌天幻劫荒劍，極為高興：“是啊是啊，不止這一把呢。”
劍“撲通”一聲又沉回了水底，水面恢復成了毫無波瀾的安靜，連蔑天骸丟下去的天刑劍也沒吐出來。蔑天骸發了瘋一樣地驅趕著他帶來的打手把這方不大的泉水足足篩了一遍，卻還是什麼都沒找到。他痛苦地錘著草地，咆哮著殤不患的名字，可是殤不患和天刑劍一樣，就在他眼前憑空消失了。

殤不患在泉水的另一邊，瀑布的裡側。河神的上半身從瀑布裡探出來，仍然背對著他。
“沒想到正直善良的殤不患竟然也會騙人了。”河神語氣含笑。
“我沒騙他，”殤不患為自己正名，“我告訴蔑天骸說那是‘誠實的獎賞’來著，但他自己忍不住。”
“想要拋棄魔劍的人丟了一把卻多了三把，想要佔有劍的人卻最終一無所有。真是個好故事不是嗎？”河神用煙管敲了敲他頭上戴著的小丑帽子，“可喜可賀，可喜可——”
殤不患從背後扣住河神的肩，迫使他轉過身面對他，另一隻手的食指用力點上了河神光潔白皙的額頭，把那句沒說完的可喜可賀噎回了他嘴裡。
殤不患盯著他：“我的貓呢？”
河神黑色和紅色交雜的長長睫毛垂了垂，吐出口煙，白貓就背著蔑天骸丟進河裡的天刑劍從水中跳了出來。
殤不患剛要抱起他的白貓，河神卻用煙管止住了他的動作。他曾經照顧過的白鳥、白兔和白貓，三隻毛絨絨的小不點乖巧地在河神的手臂上排成一排，白鳥缺了一根最長的尾羽，白兔的肚子上禿了一片，白貓小心翼翼地團成一團，不讓那把天刑劍從身上掉下去。
“殤不患啊殤不患，你丟的是哪一個呢？”河神雙眼彎彎，像是心情極好，“小白鳥，小白兔，小白貓，好像都是沒有你照顧就活不下去的樣子，好可憐，怎麼辦，你選哪一個？”
殤不患卻反而冷靜了下來，盤腿坐在被瀑布長年累月沖刷的光滑的大石頭上：“我還沒想好。”
河神溫柔地撫摸著他手臂上的三隻小動物：“那你可要快點想，你看，它們的皮毛都被打濕了。”
“不太好決定，”殤不患說，“因為我有喜歡的人了。”
瀑布的流速驟然加快，湍急的水波互相拍擊，聲音仿若雷鳴，但河神的聲音仍然很清晰：“你，有喜歡的人了？”
“是啊，到底是養鳥，養兔子，還是養貓，不是我一個人能決定的，”殤不患扯著河神的袖子，連人帶三隻小動物一起抱進懷裡，“萬一河神大人明天想變成條魚，我就也只能養魚了。”
從上一次見到河神的時候他就已經發現了。
白鳥的羽毛，白兔的絨毛，那些能帶他入夢的東西都有著同樣的香味。和河神的煙管裡點燃的香料一模一樣的味道。
河神和他一樣滿身帶著潮濕的水汽，卻意外地有著暖熱的溫度。殤不患收緊了手臂，這裡是現實，不是河神可以隨意塗抹他記憶的夢境，他不會再讓這個人輕易跑掉了。

- FIN -

注：丟了一把卻多了三把和殤不患用手指戳凜雪鴉的額頭都出自官方FB發的第三季預告，鏈接下次有時間再補抱歉（

原梗：
結草銜環
伊索寓言《金斧頭和銀斧頭》
提到了一句農夫與蛇

頂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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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31 (東離)【殤凜】白鳥、白兔、和白貓（萬聖節賀文，短篇一發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