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11.25 【四沐】漂離1~11(正篇完)+番外：一念、送別、當年，53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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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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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52)

50樓發表於: 2008-09-16 02: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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漂離〈十一〉(完)

要有心理準備，這是很長的一篇。

對不起!您沒有登錄,請先登錄論壇.

[ 此貼被少淵在2008-09-30 12:10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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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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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52)

51樓發表於: 2008-09-30 20: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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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念

男人靜靜坐在沙發上，啜飲著手中早已涼去的茶水。已將一切事情都交給方才離去的客人，他只消一個決定。

已經是最後了。他放下茶水輕輕嘆了口氣，伸手揉著眉心，這幾年的策劃與勞心，終究走到這一步。再有不情願，之後他與那人之間將不再有關係。

當年在長官指使下做起了雙面人，雖然與自己的理想有很大落差，仍是忍著那截然不同的價值觀，完成一個又一個的任務。

大可告密或反對，但長官畢竟在幼時幫助了自己的殘破家庭，也是他加入警界的原因理想。人情債最是難還，不論當初被說詞矇騙，或之後發現事實的崩毀，落差之大也只能默默忍受。

一切都很順利，利用特殊身分在暗處控制組織，消除所有人的戒心。做著上位者的計畫，也進行自己的打算，結局會如何已經管不了那麼多，就當作是報復對正義開玩笑的世間

然而天又開了個玩笑，讓他看見那個人，那個注定改變一切的人。

未脫稚氣的臉龐、少年的漫不經心與狂傲，然而卻有異常的細膩心思與敏銳觀察力，遞上的大衣緊緊裹住他敏感的身分與容貌。這正是他當時所亟欲隱瞞的。

對他下了戰書當做一個機會，而他也的確不負所望，替他帶來未來的曙光。是個可造之材，只是還有很大的成長空間。他當然不介意協助他，即使原本計劃因而全盤打亂，只要能擺脫這污穢的循環，他也不在乎。

無法忍受放著此人不管，向來自私甚而接近冷情，過往曾被好友所多次勸說的個性，竟然因這人而逐漸改變。

就當是前世欠了他什麼，不過或許實質上更接近剋星也說不定，他自嘲著。如此決定的代價是再也沒有退路，說得好聽是在同一條船上，其實自己是造就完美無比的踏板，隨時可以被拋棄。

等他發現，或許還可以看到面具下激動的神情，他定要臥江子告訴他是怎麼一回事。

不只年歲上的差異，建築在利益交換上的關係沒有感情，存續的原因只在現實之上，而這薄如蟬翼的契約到了明天便不再有任何價值，自己也不再有理由留在他身邊。又啜了一口茶，早已冷得發苦。

該結束了，朝露之夢。他起身將桌上茶水全倒掉。不能眷戀，是為他鋪設嶄新未來，而非造成負擔。話說得再好聽、曾有過再多溫度也不過是一場美夢，時間到了夢就該醒，沒有理由留戀。

那人的成就是他所促成，最終目的一旦達到他就該退場。想著那人明日知道真相後的表情，他淡淡冷笑，再如何震怒也與他無關，各取所需，約定已經完成了。

不，或許是如釋重負吧。他神色黯淡下來，這幾年想必他早已厭煩，有哪個男人願意在他人之下，何況如那人這般狂傲。

賠上了心、賭上了身，直到自己不再有利用價值。明天之後，將是那人的天下。

看了看時間，他又燒了一壺水稍稍放涼，取出今年的春茶舀了些在紫砂壺內，將之沖開。淡雅茶香瀰漫室內，看著如蜂蜜般金澄豐美，那人曾讚美過如同他金髮的顏色，他輕輕笑開了。

還有……，還有一點點私心，縱使不該。只要那人有心，就當作是給兩人最後的機會，而決定權將在那人手上。

門口傳來輕微聲響，他聞聲回頭看向踩著穩健步伐走來的那人，那飛揚神采、自信成熟的面容，他笑得美麗。

「你回來了，四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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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52)

52樓發表於: 2008-10-28 11: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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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別

早晨六點，外頭天色微光，機場大廳卻已是擠滿了眾多行色匆匆的旅客。聲音交雜場面混亂，一點也看不出這僅僅是大清早。

將行李箱託運後，他提著隨身袋子離開訂票櫃台，向等在後方的二人走去。

帶著淡淡的笑容，無視周圍擁擠慌亂的人潮，他走到好友面前。「臥江子、銀狐，」朝與臥江子差了半個頭，有著一頭銀白頭髮的俊美孩子笑了下，他續道：「還麻煩你們前來送機，真是辛苦了。」

「別這麼說。」臥江子搖搖頭，「下一次見到你也不知是什麼時候，來送個機又算得了什麼呢？」

「說得也是。那封信交給你，多謝你包容我的任性。」他笑。

「沒關係，我習慣了。」臥江子輕笑。在旁的銀狐直覺不對，發出抗議聲音。「臥江子你別亂說話！」

「是、是，我的狐狸大哥最懂事最聽話了。」臥江子微微低下頭，幫銀狐整理好衣領，「今天起床超俐落都沒有賴床呢。」

「臥江子！」氣紅了臉，銀狐鼓起了臉頰氣呼呼的說。

見到這兩人的互動他不禁笑著，臥江子聞聲抬頭對他稍稍露出放心的表情；銀狐則是把兇狠的目光轉移了目標。

「銀狐，」拍了拍男孩的肩，「去年我見到你時都還沒長這麼高呢，好友真的話費心思照顧你了。」而後語調一轉，「對未來有什麼打算嗎？」

銀狐愣了下，張口欲言，卻又被他打斷，「沒關係，你只要記住，牢牢抓住最重要的東西。」他與臥江子相視而笑，雖然後者是一臉無奈，「你跟我不一樣，有能力任意妄為，那便放手去做吧！只是小心，別傷害了關心你的人。」

銀狐有些心不甘情不願的閉上嘴，需要時間想想這段話的意思。機場內的廣播聲響起，此時他站直身，對臥江子說：「那麼時間也差不多了，我該進海關了。」

「不多留一下嗎？還有個十幾分鐘餘裕……」臥江子苦笑說。

「謝謝你，雖然我也很捨不得。」他淡笑，「但避免節外生枝，我還是早些離開的好。」伸出手跟臥江子緊緊一握，他啞聲說笑：「要找我，還是到外頭來比較快吧！」

「那便是這樣了。」他深深點了頭，「銀狐，下次再見了。」向著男孩最後招呼了聲，他俐落迴身，獨自朝著海關的方向離去。

兩人站在原處看著他的背影逐漸被人群遮掩，直到再也看不到那身形。

輕輕嘆了口氣，臥江子牽起銀狐的手，轉過身向停車場走去，低聲說：「是個好人，也是寧可傷害自己卻不小心連累他人的傻瓜啊……」

不懂臥江子在說什麼，只曉得會有好長一段時間看不到他，或許幾個月，但應該是數年。銀狐只是頻頻回過頭，想著方才的那段話，和那個帶著無比溫暖色彩的鵝黃人影。

不知不覺中，那決定了與他親近的人命運的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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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52)

53樓發表於: 2008-11-26 04: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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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年

寬闊的練習室中，槍擊聲頻頻響起，戴著耳罩練習槍法的學生們神情專注，在震耳欲聾的槍響中連交談都有些困難。這裡是培育國家未來秩序維護者的殿堂。

然而一待練習結束，人們三三兩兩走出練習室更衣休息，放鬆了緊繃的神經之後情緒卻異常高亢，四處可聽到有人放聲談笑方才的成績或其他事物。

「你們這一次打賭的結果怎樣？追上了嗎？」臥江子朝著身邊的一群同學笑問著。

「欸，別提了！還不是我昨天太晚睡，所以準頭偏掉了，下次一定成功給你們看！」一人不好意思地搔著頭，哈哈大笑。

「是太想念嫂子了所以失眠嗎？」有人隨即取笑，另一人又說，「還是嫂子打電話來說要分手？」

「呸，別亂說！是昨天教官叫我去打掃體育間啦！」趕緊澄清，那人各搥了說話的同學一拳，這才轉頭對沐流塵說：「哈哈，所以又要等下次啦！」

「喔耶！又有飲料喝了！」旁邊的人歡呼。

一直沒有說話的沐流塵笑了笑，「那我跟臥江子兩人先回宿舍一趟，我一瓶運動飲料就好。」

兩人與往福利社衝去的同學們分開，往宿舍方向走去。

「上次聽你說，現在在局裡就職的學長演講很不錯？」臥江子問。

「嗯，他講了很多在學時該注意的事項，還有未來進社會可以做些什麼。」沐流塵掩不住興奮神色，對臥江子又說：「學長對目標依計畫一步步完成，結果讓人驚訝。嗯，他的確是個很有魄力的人。」

「聽起來真的很不錯，那學長有沒有說提拔學弟妹之類的？」

「當然有說。不過學弟妹那麼多，要讓學長注意到的話，還是得表現優異一點吧。」沐流塵笑說，「就這樣當上警官，一步步往上爬。」

「維護社會公益秩序，取締違法，讓正義長存。」臥江子也笑著。

＊＊＊＊＊

夢到過去往事，沐流塵還有些恍惚，這才發現午休時間結束了。急忙拿過一旁卷宗繼續處理，打開視窗一一比對資料。

進入職場後，才發現現實與想像有多大差別。這世界沒有黑白分明，只充斥著游走在兩邊的灰色地帶。開始質疑核衛正義公理，這些一但追求便會被嘲笑的根本。然而他現在也只能放在心裡想想而已，早已失去理直氣壯的資格。

如願以償進到學長麾下，卻漸漸發現學長不是當初自己看到的那個人，或者說學長也已改變。私底下做些不可言說的買賣，他卻不知可以告訴誰，那種默契十足的意味，彷彿各人早已心知肚明，只要不點破就沒事。然而這分明是犯法的事情，為什麼還能被包庇到現在？

一方面要追求績效而勤於抓取行政違法事項，然而一遇到刑事案件，在刑事組裡的人為現有案件焦頭爛額之餘，卻又對某些事情視而不見。只要不說，大家都沒事，這到底是哪裡來的共識？

然而，一連串的發展在他還來不及向上級揭發之時，便已經被拉下了無可脫身的深淵。自此沉默隱身，沒有了置喙餘地。

以為一生就將這樣結束，卻讓他遇見了一線轉機。在他意料之外的，自此糾纏不休。

[ 此貼被少淵在2008-11-25 21:01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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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如劍、雨如霜，電掠秋雨山河鳴

醉顛狂、雨飄紅，血披秋水一色劍

舞秋月、佾江風，也是疏狂也任真

難為知己，半生飄零愁是雨；難為手足，一夢吹醒江無雲

漂離〈十一〉(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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