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琅琊文庫 12.07 【原X倦】月下伴汝醉 12.12 更新14F (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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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elin08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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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61)

樓主發表於: 2014-12-07 23: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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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07 【原X倦】月下伴汝醉 12.12 更新14F (完結)

管理提醒︰本帖被水織從布布文學移動到本區(2015-03-16)

小的第一次貼文，
道真雙秀是真愛來著(特愛小芳芳總受)，折騰了許久終於燉出肉來了。
不過前戲頗長，還請看倌們賞臉莫計較> <"
於是，以下正文============

【月下伴汝醉】

回想起，那一夜，是第一次看他憨醉如斯。

與他十又數年的摯交，月下共飲的日子不在少數，

卻不曾見過他那般不勝酒力的模樣。

是心中有心事所致，抑或是酒入喉而流轉成心事？

於此，吾早已無從得知，

只曉得那一夜，如今卻成為吾心內沉釀甕底的一罈旨酒。

冷肅的夜，風特別寒冽，樹林中迴盪枯葉摩娑的聲響，彷彿孤魂野鬼的慟號，晦暗中，一抹月白的身影踏著沉重的腳步行來：水晶般透亮的墜飾垂掛在胸前、衣間，互相撞擊盪出清脆的聲音；髮冠上的流蘇隨風搖動，拂掠過一頭堪比月色的銀髮；粗細合宜、線條清秀又不失矜持的銀眉上揚，在兩眉心之上點綴一鑽，來者，面容宛如謫仙。

唯一缺憾，是那完美的五官組合出的表情並非快意，而是憂思重重。

「經過與牧神的那一役後，黑后對森獄的號令力已經不再像以前那般強大。…果然，要坐上那個位置、要成為森獄之主，吾還是只能憑藉自己的武功。……」
原無鄉迎著撲面的冷風，卻是微俯著首沉思著幾日前，黑后為報弒妹之仇而與牧神大動干戈，最後以飲敗收場的戰事。
那一戰後，黑后在森獄的影響力已顯衰敗，加上大太子玄臏近日來對於閻王大位的覬覦，只要是善於洞察毫末之人便能略見一二，在森獄裡此時已無其他助自己登上王座的可用之人，讓原無鄉此刻開始有了在森獄立足點將被奪的危機意識。
「看來，吾必須將武功變的更高強，唯有能完全透析閻王武學的真粹並融合於道門武術之中，才能將兩者威力發揮到極致。」
一面暗自語道，他已行了幾里路，穿越了樹林，來到苦境遠近馳名的「陵北富野店」外圍。這個時間早應該過了酒肆張門迎客的時候，但前方的燈火卻還隱隱約約的亮著，更有稀稀疏疏的交談在進行，聽不清的內容勾起了原無鄉的好奇，驅使他前去一探究竟。
踏進野店的範圍，眼前滔滔不絕的醉漢正同一名與原無鄉自己一樣一身素白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的劍客胡謅著沒有邏輯的話語：
「冷別賦，哈！你看，有酒膽沒酒量的人就跟這位大俠一樣，連站著都能夠睡著，哪像我燕歌行！這種有酒膽又有酒量的好朋友，全天下你交不到第二個啦！」
身揹刀劍的白衣劍客只能無奈的搖首，扶額慨歎：
「好友，要不是因汝贈予吾這支不法之劍—俠霧，吾還真感覺幫汝這個朋友付這麼多回的酒錢都是付心酸的呢！…哪一天，汝能有倦收天這般的好酒品，醉了就靜靜不說話，吾才會親口跟汝說『有汝這位朋友，真是吾冷別賦的榮幸』。……」
熟悉的名字闖入原無鄉的耳裡，讓他頓時猛地一震，聚焦因為沉思而分散的注意力，然後他看到了站在兩名劍客身旁，那個熟悉的、金爍爍的一人：右手持著白玉雕柄的拂塵象徵他的溫文儒雅、身後揹著代表北宗的聖物—名劍金鋒彰顯他的武功蓋世，乳白色的長髮在頭頂上盤成複雜的四方髻，再從腦後披下，像是未經渲染的絲綢，點綴在其間的幾絡金絲折耀著光芒，一對金眉因深睡而微垂，彷彿即使身邊已經危機四伏他也絲毫感覺不到。

在稍遠的地方駐足，原無鄉打量著已醉的倦收天。

他還是第一次看見同修憨醉如斯。與倦收天十又數年的摯交，月下共飲的日子不在少數，卻不曾見過他那般不勝酒力的模樣，這著實令原無鄉感到好奇：倦收天身旁的兩名劍客究竟是準備了什麼樣的好酒，才讓從不曾醉過的北大芳秀俯首。
似乎是發現原無鄉站在一邊注目了倦收天些許時間，冷別賦打住燕歌行的醉話，轉向他問道：
「看閣下眉清目秀卻散發一身剛毅氣息，想必亦是縱橫江湖的俠士。在下獨照松月冷別賦，敢問閣下名姓？」
「吾乃南道……」
差些脫出口的久遠稱號在喉頭哽住，原無鄉硬生生把話吞了回去，改口：
「吾名喚原無鄉，銀鏢當家原無鄉。」
是的，親手殺了北宗執掌央千澈的自己早已同道真一脈恩斷情絕，現在的他只能是原無鄉，連苦境正道都稱不上。
在苦境正道的眼中，他是個棄明投暗的背叛者；在北宗道者的眼裡，他是殺害道魁的負罪者；在素賢人和照世明燈的眼中，他又是個在追逐目標中迷失的迷途者。原無鄉明白這條路寸步難行，但他還是必須走下去，就算在眾人眼中這是一條向惡的不歸路，就算身邊的同伴越行越遠也依然。

因為，這是他唯一能證明自己的能力不在北芳秀之下的方法。

「在下見原當家似乎在此觀察倦收天好些時間了，莫非二位是舊識？」
觀察入微如冷別賦，一語便正中要點，這樣的問題反令原無鄉不由警覺起來，他抬起眼與冷別賦四目相接，卻用一個非善非惡的眼神回敬他的疑問：
「還算的上是舊識，但他與吾已數月不見，再熟也變得生疏了。敢問閣下是給了吾友何方的丹醴，竟讓理應千杯不醉的吾友酩酊大醉？」
「不敢，冷某豈敢稱所飲為仙酒，不過是苦境名酒場『陵北富野店』的麥醴而已。」
聽冷別賦說著，原無鄉取來一傾倒的空甕湊到鼻前淺淺一嗅。果然，這酒香跟早先道真道館用蜜為底、釀以待客的醪酒相比，簡直是糟酒，也難怪倦收天會因為不諳此酒酒性而醉倒。
「不過因為倦收天與冷某有誓約在先，五罈酒後前仇消，只是沒想到倦大俠一揚首便豪飲去了三罈，更未料竟會讓他酒醉至此，還望原當家莫見笑。」
冷別賦補上的一句，可是讓原無鄉差點吐出一口什麼來，他趕忙撫撫自己胸口壓住快岔到的呼息，心想：
〝好一個北大芳秀！…過去在道真總會時與汝共飲百花醴也不過八、九爵，也不曾見汝醉過，要是汝現在這模樣被北宗道者知道，吾還真不知他們會做何評斷呢！……〞
看看夜空中掛著的月娘已經傾斜在天的一邊，再看看身邊好友的猖狂醉態，冷別賦怕是再不將燕歌行架回落日沙城，他可是極有可能直接倒頭睡在這酒肆裡，就算自己是這裡的常客，但放任好友睡在這而影響到頭家收店，冷別賦怎麼都還是感覺不妥當。
「吾友酒醉成這模樣，還讓原當家見醜了，時間不早了，冷某先攜燕歌行告辭。原當家既與北芳秀是摯交，想必知其居所，護送倦收天回去的事就有勞當家了。」
語道，冷別賦一手跨過正嚷嚷自己還沒盡酒興的燕歌行的腋窩，一把把他連站都快站不穩的身子撐起。
「原當家就不用送了，告辭。」
微微頷首道別，冷別賦攙扶著已經發出酣睡鼻息的燕歌行慢慢行出原無鄉的視線之外。
〝…獨照松月冷別賦…嗎？看的出也是一位武功高強的用劍者，會找上倦收天論劍也就不需訝異了。……〞
不過，他所認識的倦收天真的會敗給那位劍士嗎？
他所認識的倦收天，是北宗裡唯一一個可以自身功體駕馭天鞘晨曦的高超劍士，雖然不得不說，年幼時的記憶裡，這個較自己小了些歲數的童子時常還是會有符合他年紀的幼稚行為。但時間流逝總是不饒人，原無鄉已經記不起是從何時開始，倦收天的身高已經高過自己半顆頭有餘，肩膀的厚實度也早已是自己再怎麼鍛鍊都不可及的了。
「…就當這一回護送汝，是最後一次吧！」
像是企圖用言語說服自己，原無鄉幾步行到倦收天身後，伸出兩手的銀鏢玄解輕輕搭住了他的肩，就在觸碰到金色外翻的領子同時，原本熟睡的倦收天因過去道真修練成的敏捷反應，左手忽地動作，一把抓住右肩上冷冰冰的手掌，卻再下一刻，困惑地道出好友的名字：
「原無鄉？…是汝？」
「是。怎麼？『不是在戰場上再見到吾』不是汝最希望的嗎？」
可以感覺到倦收天的體溫，從他的掌心沿著雙手的銀鏢玄解流向自己，無意間讓原無鄉又憶起幼時與他冬夜為取暖而相擁入眠的溫度。在這股暖流就要占滿自己胸口的一刻，原無鄉硬是懸崖勒馬把它壓抑了下來，冰冷的言語拂過倦收天耳畔：
「汝該慶幸吾今日沒有與汝動武的興致，只因受了取勝於汝的冷別賦之託，要護送汝回永旭之顛。」
才罷，原無鄉便感覺到身前的他怔了一下，然後欲言又止，肉粉色的薄唇嚅了半晌，才低著頭擠出細微的聲音：
「…不回去了。……永旭之顛已經…不能回去了。……」
不知是不是自己的眼睛倦的花了，原無鄉竟然看著倦收天低垂的眼眶好似濡了。
「不回去永旭之顛，那汝自己說吧！這一夜，汝要待在何處？」
每一次看見北芳秀內心糾結的模樣，原無鄉總是禁不住自己非要捉弄他一番，不管已是多少歲數的人了都依然，他雙臂交叉擱在胸前，挑起一邊銀白的劍眉，質問這全身色調與自己截然不同的人。
「…去…去湖海星波吧！……」
顫抖的聲音聽的出倦收天正極力壓抑住心中對此地難以言喻的感觸，他握持拂塵的右手微微滲出汗水，緊握的力道彷彿要將白玉的手柄給掐碎一般。
「因為那個女人嗎？…呵！也罷，吾就最後一次成全汝吧！就去湖海星波！」
雖然這話說的豪爽，但在原無鄉心中升起的情緒卻不僅止於此。
他明白自魄如霜出現，他與倦收天之間的距離就變的越來越遠。道真南北分裂已是他和倦收天之間難以憑己力去化解的距離，這個半途闖入他們之間的女子更像是鎖鍊一樣，用盡一切把倦收天拉的越來越遠，即使倦收天現在就站在他的眼前，但原無鄉清楚那顆永遠與正道為伍的心，早就不是繫在自己身上。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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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樓發表於: 2014-12-08 22: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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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08【原X倦】月下伴汝醉之二

一路上，一銀一金的身影並著肩慢慢前行，面對吹拂而來的風，一者讓之撫面，一者卻是低著臉躲避。
「……」
因為酒氣未退而步伐略顛的倦收天步步踏的驚險，他試著讓渙散的視線聚焦好看清楚林道上的石障，也不時睨眼身旁的好友，因酒精而滯礙的腦識卻仍然拼湊不出半句成形的話來。
「有什麼話想說就說出口吧！銀鏢當家的俊容可是值不少錢的，怕汝再看下去，會付不起觀賞費。」
老早就發現倦收天不斷飄過來的目光，原無鄉說的雖是玩笑話，但銳利的唇角卻沒有半點笑意。
「…好…好友，吾只是想問，汝這段時間……過的可好嗎？」
話說的萬分的不確定，因為倦收天不敢保證，在原無鄉的心中，他還是否有著好友的地位。
「森獄的伙食還算可以，至少不挨餓。不過，黑后的待客之道倒是懂得不少，臥仰都算舒適……」
大致回憶在森獄那個完全沒有日夜分別的地方生活的這段時間，原無鄉輕描淡寫的帶過，實是不想讓倦收天知道自己的事情太多，畢竟兵不厭詐乃兵家常事，誰也難保任何說出去的一句話，不會成為未來敵人用以反噬的刀劍。
「那汝…還是不願回歸正道嗎？……」
「不願。」
回絕的篤定，原無鄉很清楚倦收天一心只想要他放棄欲追求的強大力量，因為他不希望兩人力量的差距被改變，這樣他才能永遠是指引道真一脈方向的那顆光明太陽。
「可是……」
從沒有這麼希望好友能把自己的話放進心裡，也許是趁了醉意而壯了膽子，倦收天欲勸的言詞就要脫口而出，卻忽然感到好友原本扶著自己肩頭的手掐緊，一瞬，他被重重地壓制在林道中的一棵樹下，好友這舉動的力道之大，在倦收天背腰撞上樹身的同時，震下些許葉雨。
「疼！…」
對這撞擊沒有防備，倦收天一聲哀吟。
「都說了在得到足以一統道真、讓汝臣服的強大力量之前，吾是絕對不會回歸正道的！汝這種婆婆媽媽的態度，簡直讓吾看幾次就厭惡幾次！」
把憤怒全化成力道反應在掐住倦收天肩膀的指尖，原無鄉把自己所有的體重當成是巨石一樣施壓在他身上，他一膝抵在倦收天為保持重心而微張的兩股之間，像是要將這個被自己制住的人完全吞噬掉似的。
「吾就是不明白，像汝這種為情為義所困之人，憑什麼武功在吾之上，甚至是道真眾人所寄望能統一南北二派之人！」
吼聲在寂靜的夜林裡迴盪繚繞，就像層層疊疊在原無鄉心中對倦收天無法說明白的心緒，在止歇時刻連他自己都有些難以置信，自己對倦收天的恨意竟至如此。
「…好…好友，吾從沒想過一統道真的事是由汝來做或是吾來為，就算前輩們選擇的是汝，吾亦由衷為好友歡心。只希望汝能回來，苦境都在等待吾二人解救蒼……」
完全不想把北芳秀的辯詞聽進耳裡，原無鄉強硬的覆上自己的唇堵住了他的言語，更在他不及闔口時，將舌尖伸進了那充滿酒氣的口中攻城掠地，並探尋相同的觸感。
被原無鄉這突如其來的動作給愣住，倦收天還來不及反應就感覺到自己的口中已然失守，想閃躲對方濕熱的柔舌卻越是被牽引，進而交纏，如此一退一就之間，數十回的糾纏已是真實，當原無鄉終於霸道的把深吻抽離，一道因來不及嚥下的剔透水痕從倦收天的唇角划下，但早已分不清那是誰的津涎。
「原來，要讓汝閉上那張刁鑽的嘴，還有這種方法哼！……」
像是在嘲諷倦收天的錯愕，原無鄉舔了舔自己因吻而沾到酒香的嘴唇，欣賞著他一臉的不知所措。
再觀被莫名占了便宜的倦收天，卻因為口中空氣被奪去一時而險些缺氧，整個臉龐連同頸項都泛起紅暈，急需氧氣的大腦使喚著呼吸，反應在表象上成了有些粗重的喘息。這付毫無防備的模樣看在原無鄉的眼裡，竟沒道理地挑起了他的情欲。
「…好友，雖素賢人曾告知吾，汝會這般性情大變乃受雙掌銀標玄解的影響…吾也不願因這魯莽的舉動，再與汝心生誤解，只寄望汝能盡早頓悟、返回正道。……」
用金色寬袖拭去唇邊水痕，倦收天一派正經的態度讓原無鄉有些惱羞。眼前的北大芳秀分明就比他晚出了一兩個寒暑，但自兩人行過冠禮、投身塵寰之後，貴為銀標當家的他立在金光耀目的這人身旁，簡直像是陪襯的小僮。北芳秀的沉穩斂芒相對於自己的嘻笑度日，原來連在倦收天的眼裡，自己也都被看成了還不成氣候的黃毛小犢。
「哼！開口閉口都是『正道』二字，苦境正道究竟是給了汝多高尚的地位讓汝對之這般死心蹋地？還是素還真用了什麼魔道妖術使汝對他心悅臣服？」
腦羞而引起的怒火攻心，原無鄉從口道出的話已帶汙衊，倦收天一下斂起容指正：
「素賢人乃真心為苦境蒼生勞心勞力之輩。前些時日，若非素賢人留吾在翠環山休養、療治沉痾，吾至今恐怕仍受金鋒短暫離身造成的五感錯亂所苦。就算是好友汝所言，吾也不能任由汝對素賢人有一絲不敬。」
「少囉嗦！吾就不信他真這麼神通廣大，只稍幾日就能醫好汝的雙眼！」
盛怒之下反駁，他不知從哪裡吃了熊心豹子膽，竟然一把抓住倦收天背後的天鞘晨曦，用力一扯把背劍的帶子給繃斷了，原無鄉奪來金鋒的下一個動作，便是將光輝刺眼的它往身後擲了出去。
被好友搶奪的動作給懾了一下，倦收天壓住原無鄉的小臂，撐起身子作勢欲要回自己的配劍，但就在天鞘晨曦脫離原無鄉手心飛出去的同時，倦收天傾向前並伸出手的動作卻忽然像是停滯了一樣，在那個當下頓住。
「…咦？……」
一聲迷惑從他唇瓣之間溢出，倦收天很確定自己並沒有擱上雙眼，但眼前為何又陷入了那一片熟悉的黑暗之中？難道就像好友說的，素賢人其實並沒有辦法把他已失明的雙眼醫治？看不見自己伸出去的手臂和指尖，也看不見應該正與自己面對面的好友的臉孔，讓他繃緊了全身的神經不敢輕舉妄動。

突然，原本扶住他的那個力道脫離了。

「…好友？……」
又是一問，倦收天貼著背後的樹身摸索出平衡，一雙失了焦的眼瞳茫茫無依的忘著遠方。

原無鄉去了哪裡了呢？他丟下自己一個人離開了嗎？離開的如此果絕，自己連這些時日來，一直反覆琢磨想與他交談的好多話都還來不及向他說呀！……為什麼呢？…明明有那麼多心事想同他傾訴的……

糾結的心緒像繩索似的緊緊勒住倦收天的喉嚨，他想出聲卻又不知還能說些什麼，薄薄的唇抿緊又放鬆，終究沒化作半個詞彙。忽然，倦收天感覺到一隻手臂力道輕柔從他腰際環抱，接著，方才那個帶著侵略性的深吻又貼上了自己微顫的雙唇，撬開兩排潔白的牙牆直搗藏在口腔中的那片柔軟。
「…唔…嗯……」
這一吻，吻的比上一個更深、更長，完全不給倦收天一點換氣的空檔，加以雙眼陷入黑暗讓他更加敏感，伸入口中的舌尖不用多少功夫便已攪的他情動。深知他內心所起的異變，對方毫不客氣伸出另一隻手將他長袍下襬往兩側翻開，露出下身的絲綢褻褲，開始用膝隔著布料摩娑了起來。
原本已經略亂了心中分寸的倦收天哪裡經的起這麼猛然的刺激，只驚呼一聲：
「…啊！……」
又立刻噤口，因為連他自己都發現這一聲夾雜了喘息，竟與呻吟無異。
雙腿間的輕摩沒有因此止歇，倦收天只能一邊細微喘著，一邊試著出聲制止：
「…等…嗯…等一下，汝究竟…嗯…是誰？……至少要讓…嗯…吾知曉…侵凌吾身者…是誰……」
摻著細吟的話畢，一陣鼻息貼近了倦收天泛紅的耳垂，調戲般用牙輕輕在上頭咬出一道齒痕，然後將話吹入他的耳中：
「是我。」
是好友的聲音，但又是為什麼呢？
「原無鄉，汝方才一直都在？……那為何不出聲？…吾以為汝……」
極力想要讓自己看向好友的面容，無奈看不見的事實硬是不要他如願。
「…以為吾拋下汝，一個人走了嗎？」
原無鄉伸手滑過眼前這張極美的臉龐，沿著下巴流暢的線條一路來到頸側。他知道正因倦收天現下視覺完全失靈，自己才能夠在這麼近的距離之間，欣賞北芳秀絕世的容顏。
「…還好汝還在。…如果…如果是汝的話，吾就不會憾恨了。……」
吞了吞嘴裡的唾液，倦收天似做好了今夜將要把這血肉之軀託付好友的準備。因為，幸好是他；或者該說，慶幸是他。
瞧他一付從容就範、實際上卻渾身緊繃的模樣，原無鄉一下覺得逗趣極了，原來道真北宗的精神象徵在面對肌膚之親一事的反應，竟是如此懵懂懼怕。稍稍加重在倦收天下身的摩擦，隨即看到倦收天因強忍從前端陣陣傳來的酥麻感而蹙起眉首，原無鄉越看越是喜歡，越是專注於膝上的律動，不消一刻鐘，倦收天褲內的玉柱已經逐漸勃大，好似要衝破絲綢的布料而出。
「既然北大芳秀都慷慨獻身了，吾小當家要是不享用，豈不暴殄天物了？怕只怕從未嘗過這等滋味的北大芳秀，承受不起小當家的溫柔呵！」
明明知道都已至此，倦收天是沒可能抑的住內心被撩起的慾望，但他就是要親口聽他央求自己為那羞恥之處解放，於是故作猶豫，再一次打探倦收天的心思。
「君子之言，萬馬難追。說了不怕便是不怕，汝來吧！……」

(未完待續)

[ 此帖被celin0812在2014-12-08 22:56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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