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9.08 【袭莲/吞莲】Drugs（3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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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acie3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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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66)

20樓發表於: 2020-10-06 13: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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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楼上们：感谢回复( ︿◡︿)っ❤
17L：_(:3」∠❀)_虽然有点剧情，可能没有想象中那么多。。。都是为肉服务。以及，偏爱吞的不只桃子一个，这篇他算是团宠吧（笔者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成这样了hhh
18L：么么哒~开心吃
19L：亲写错了吧是袭莲哈哈哈哈。说实话袭莲文还算量多的，吞莲是真的吃不饱，笔者只好自己割腿肉了。感谢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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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acie3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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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66)

21樓發表於: 2020-10-06 13: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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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您沒有登錄,請先登錄論壇.

——
笔者有话说：
实不相瞒，开头那个邪恶医生就是笔者本人（被打飞。

然后，由于起名真的苦手，这篇文就敲定叫《Drugs》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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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boo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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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6)

22樓發表於: 2020-10-06 20: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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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看到三人行惹，可惜把人家玩進醫院，哎呀你們師徒節制一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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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16)

23樓發表於: 2020-10-06 21: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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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有正式名字啦，撒花～这次换名刚被顶上来，我还没认出来。
老师能一直保持这种质量真的很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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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樓發表於: 2020-10-06 23: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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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09.08 【??/吞?】Drugs（3P）

咦原來還有感情?的嗎。後續會有爆發的嘛我期待一下(? ??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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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66)

25樓發表於: 2020-10-07 14: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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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 楼上亲们，本文已经完结。剩下内容笔者一次性放完好了。但不建议一次性吃完，肉确实比较多，慢慢吃，间或吃，会比较不容易腻，可能观感会舒服一些。再次感谢观看，笔者有受到鼓励O(∩_∩)O。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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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樓發表於: 2020-10-07 14: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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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樓發表於: 2020-10-07 14: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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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樓發表於: 2020-10-07 14: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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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arning：笔者再次提醒，嗑肉的朋友可以停止观看了。接下来的内容四舍五入是没有，基本是剧情。
再三次提醒，后面内容可以选择不看。可以选择不看。可以选择不看。

————
*
时间过去半年。正值当局领导人换届，反对派动作频繁。袭灭天来早出晚归，脚不沾地，一个个体户忙得像大老总。
相较起来吞佛童子清闲不少。常规性一周两三个任务，要命的没几个，多为取物件。吞佛童子差点怀疑，自己是不是被老狼无意间放到哪个快件服务平台上。剩下时间闲得发慌，多在陪他师父小情人。
挣扎徒劳，药物与情欲支配，白鹭似乎已经放弃脱离这个牢笼，近来乖软得像棉花糖，眼泪都是甜味。
他站在阳台，凝视外面蓝天白云，底下花花草草。吞佛童子从身后搂抱，问：“很想出去？”
他轻微摇头，什么也没说，转身。逆光中默视狼神秘金眸，先一步闭了眼，双手搭上肩膀，贴近唇吻上。
他身体染满两名屋主的气息。狼以气味辨识猎物，抵不住诱惑，贪婪汲取送上门的鲜肉。
吻到快换不过气，吞佛童子松开他，不意外那张脸红扑扑。
一步莲华轻喘片刻，又要凑上来。
吞佛童子伸出食指挡在唇前，说：“别太主动。”
一步莲华疑问地看他，好像在说，难道不喜欢？
吞佛童子说：“怕你受不住。”
猎物越听话，越具有迷惑性。袭灭天来对徒弟只有一句警告：别爱上他。
一步莲华说：“袭灭天来近段时间好像很忙，一直没见人影。”
吞佛童子说：“嗯，想他了？”
一步莲华说：“不是。”
吞佛童子问：“喜欢和他上床，还是我？”
一步莲华说：“这有什么好比。”
“男人都在乎床技评价。”
一步莲华小声嘀咕：“胡说八道。”
吞佛童子搂他走回室内，说：“哦，是喜欢一起。”
一步莲华脸低着，头发掩住情态，不吭声。
睡袍掀开一个角，上面绯色还没褪净。一步莲华看他一眼，以为又要，向后略微倾身。吞佛童子解开白色系带，只在腰上揉了一把。
“嗯？”
衣柜门响，一套衣服盖在身上。一步莲华茫然“啊”了声。吞佛童子示意他穿上。一步莲华更疑惑不解。
吞佛童子说：“满脸写着想出去。穿衣服。”
一步莲华说：“哦。”
长期服药，情事频繁，身体变得极为敏感，衣服大都宽松舒适，尽量减少摩擦。
小狼自然牵过他的手，这回散心地点是一条滨江大道。岸的这边连通步行街，清一色开茶餐厅。吞佛童子随意挑一家，点了几样小食，竟然样样对口。
一步莲华忍不住惊讶。
吞佛童子说：“不喜欢永远只假装吃一口，还能摸不透你？”
摸得透，未必有心记下。一步莲华低头细嚼，说：“嗯。”
吞佛童子正喝酒精饮料，对面将蘸好蜂蜜芥末的薯条递过来。
抬眼，一步莲华目光温柔，眸色深邃，倒映他身影。
吞佛童子说：“我不喜欢吃薯条。”
“啊，”那眸子微垂，有些失望，“我以为……”
捏住脸颊，小狼说：“骗你的，我喜欢。”
那眸子又抬起。
“十几岁最喜欢。”吞佛童子说，“会做以后很少吃。”
吞佛童子没说，男人刚收养那会儿，他闹着要吃油炸垃圾食品。袭灭天来说没营养，还容易上火。他不信，边吃边长溃疡，牙疼，最后发展到高烧。袭灭天来骂小兔崽子，不耐烦地拎去打针。其实吃药就能好，袭灭天来非给他教训，让医生打屁股针。吞佛童子丢脸完毕，有了点心理阴影，安生一阵。没过多久还是禁不住高盐诱惑。
一步莲华微微一笑：“你什么都会。”
“托袭灭天来的福。”
“饿着你了？”
“放养。他不太管我，不会就等死。”吞佛童子回想起某些不堪回首的日子，“被地沟油腻死。”
一步莲华说：“其实，我有些羡慕你们。”
“羡慕什么？”
“他养你教你，你为他做事，彼此相依为命。你学会这么多东西，即使有一天他不在身边，也可以活得很好，很自由。”
“意思是，你离不开人？”吞佛童子想起什么，似笑非笑，“现在的确是。”
“我离不开。”一步莲华语气晦涩，“我做了选择。”
江中有游船，带动画布般的碧水，两岸屋影憧憧。岸的对面一排排精致瑰丽的建筑，规模整齐，却又各具特色。
一步莲华手从他手中抽离，搭上栏杆。
江风吹拂，是一种新鲜的凉爽。一步莲华凝视对面建筑，一片片雪白色外墙，像雪花，像一个个身穿纯白制服的年轻人。
他伸出手，够不着建筑，捉不住风，什么也无法拥有。
吞佛童子从旁边揽住他，问：“想拍照？”
一步莲华摇头，说：“这里的风很舒服。”
“喜欢，那多来。”
“不了。”
“不开心？”
“……没有。”
吞佛童子低声说：“看见故地，的确会不开心。”
一步莲华一怔。
“那边有不少间研究院，找找，哪一间是你待过的。”吞佛童子淡淡地说。
一步莲华转头看他：“你故意带我来的。”
吞佛童子说：“嗯。”
一步莲华下意识退开，被他强行搂回，闭上眼吸了口气。
“我没有对他说。”吞佛童子轻声说。
“你想说什么？”一步莲华挣动，被他抱紧。
“在查控制环的时候，偶然翻到一些隐藏的历史资料。”吞佛童子说。
“看到了什么？”一步莲华问。
“你，你的家族。”吞佛童子说，“你签了免责协议，自愿作为控制环初始版本5号机试验对象。”
一步莲华手指一颤。
白紫电流击中身体的一刻，预知某种珍视之物即将被剥夺，恐惧山岳般压住他手脚。整个过程与做梦很像，脑海中经历漫长挣扎，现实里也不过短短十几分钟。
吞佛童子问他：“你在试验中，有些不为人知的经历。”
指间冷汗淋淋，一步莲华微微颤栗，面色痛苦。
“别问了。我不会说。”
吞佛童子将他拥紧，额头贴额头，鼻尖碰上鼻尖。体温将发冷的身体烘暖。
“我知道那种滋味。”金眸看进他眼里，“一莲托生家里备着一台，每当有人想逃离，就会被带到那下面。反抗意识越激烈，被控制得越厉害。”
“他不是……他没有打算控制你们。”
“你这么信他，也许吧。”吞佛童子语气有一丝冷意，“但机器未必遂人好意。”
“吞佛……”
“当时与我一同被抓的一共六个人，其中一个从小在反对派家族长大，信念坚定，我们计划好一起逃出去。最后被洗脑得彻底。我行动被他阻拦，惹了不少麻烦。所以……”
“你杀了他。”
“嗯。”
“一莲托生的死是你做的？”
“说了与我无关。”
一步莲华叹了口气。
吞佛童子在他唇上碰了碰，说：“说说你的。”
一步莲华别过头。
吞佛童子又在他耳边碰了碰，说：“我不属于任何一方，想说动我不透露出去，这是机会。”
*
脑电波控制环在开发初期，历经至少三十次失败。每失败一次，都意味着一批受试者不同程度出问题。
一步莲华受试那台，是最初获批真人试验的十台之一。研究院信誓旦旦，保证控制环对人体健康无害，智商受损率只有百万分之一。家族同意派出成员。
“你要永远以家族利益为首，支持当局的一切决定。”
“为社会进步而牺牲自我，是我们身为家族一员的光荣。”
“在大局中，只有集体与集体的碰撞，个人意志微不足道。你自幼得到家族庇护，在最优良的环境下成长，那么当家族需要的时候，舍弃自我投身伟大事业，应当在所不辞。”
跟随雪白的队伍后方，逐步靠近控制环范围，脑海中不断回响这些话。它们带来近乎毒性的勇气。
透明闸门开启，电子提示音响起，试验正式开始。
一步莲华站在环心位置。“滋溜”声响，白紫利光劈落，自上而下的电流麻痹身体。全身无法动弹，无法逃离。
一股莫名强大的力量在撬动大脑，试图将某些东西决绝地从他思想里一点点抽离。灵魂在躯壳中拼死挣扎，哭得撕心裂肺。肉体只是面无表情，静默凝视。
他被捣碎分离，强行摘除扎根在人本根里的存在，留下一具只会听命的无情空壳。
少年一步莲华的身影逐渐远去。曾有一刻，他在挣扎中叫出了声。少年充满希冀地回望，几乎迈出一步。
而下一秒，那股力量将少年身影整个粉碎。
试验最终以百分之三十受试者出现情感障碍，并伴随记忆受损而失败。
失败品没有被立刻送去康复治疗，当局下达命令，将这部分人一同送去接受死士训练，利用他们不易受个人情感影响的特质，改造成一批对当局绝对忠诚的特工。
行动绝对果断，没有恐惧和犹豫。下手快狠准，一个接一个杀，哪怕对面手无缚鸡之力，眼都不眨。
手上多少沾了多少血，数不清，不敢数。
“这是你的任务目标，对他还有记忆么？”看不清脸的上级递来一份资料。
照片上是一名灰头发的年轻男性，有些眼熟，但他回答：“没印象。”
“这个人是反对派里一个棘手人物，少年时期曾经与你相处过一段时间，但不知道家族立场，对你没有戒心。”上级说，“你是最适合击杀他的人选。我们收到情报，反对派会有一次突袭，这次行动由你主攻。”
“是。”
地下通道交火，看不见彼此表情。他朝灰发男人开了十数枪，其中两枪几近致命。他肩膀和小腿受伤。男人对他留手。他没有。
男人最终被赶上的反对派同志救走。
反对派死的死逃的逃，行动虽未全然歼灭敌人，但对面元气大伤，威慑效果已达到。
一步莲华子弹打尽，呆呆立在冰冷黑暗的通道。一阵极度刺痛忽然袭来，伴随耳鸣撞进大脑。倒地时，他望向地面男人流下的血泊，痛得泪流不止。
昏迷半个月，他一度险些变成植物人。
醒来，一个穿白大褂、笑容温和的男人坐在病床边，对他说：“还记得我是谁吗，一步莲华？”
一莲托生所属家族与他家族交好，两人算得上儿时玩伴。十二岁那年，一莲托生被送出国，长大后学医，在脑科学领域小有成就。回国后，与一步莲华有缘见过几面，但大多在工作场合。
“有几回我在办公楼跟你打招呼，你对我态度冷淡，视而不见，那时候我就看出不对。”一莲托生说，“明明刚回国的时候，你和天子还请客为我接风。”
一步莲华从额心朱砂找到稀疏印象，由此对一莲托生产生信任感。
一莲托生说，对他有印象，这是恢复的好迹象。
“你的情感认知被控制环破坏，精神又在行动中遭遇强烈刺激，我原本也没有把握医好你。”一莲托生说，“只能每天一点点刺激，激活被封闭的认知。”
一步莲华敏锐地察觉什么，问：“当局知道你在医治我吗？”
一莲托生说：“他们只想让你苏醒。是我越权行动。”
“如果有人发现，你会被处罚。”
“你是我朋友，无论如何我都要让你恢复。”一莲托生叹息，“何况，我原本也不同意控制环被用来剥夺人思想意志，尤其是，生而为人应当拥有的情感。”
一莲托生每天都来记录他的情况，期间几个信得过的好友私下轮流来探望。
悉心照顾下，一步莲华逐日恢复一些情绪感知力。面对旧友善法天子对当局做法的不满，还能笑着宽慰。善法天子同为当局背后的家族成员，即便再愤怒，也不可能背叛立场。
一步莲华身体康复后，当局为示奖赏，将他调入另一个上级部门。与一莲托生见面机会变多，他也能实时交流，了解自己脑部恢复情况。
“虽然记忆恢复得不错，但你的情感波动阈值仍在正常人中较低水平。也许，很难再回归原本的水平。”
一步莲华只是淡然一笑：“这或许更有利于为当局效力。”
一莲托生蹙眉：“一步莲华，你……”
“你已经尽力了，好友。谢谢你。”一步莲华说，“如果我……失去了爱人的能力，在面对一些两难抉择，能够减少犹豫，这是当局和家族都愿意看到的。只是，希望不再有人经历这些了。”
一莲托生拍拍他肩膀，说：“有些事台面上没法说清，但你只要知道，你我想法一致。”
很长时间里，他都在寻找一种可以依托的情感，信念，或者友情。前者可以坚定立场，不至于痛苦。后者却在迷失本心的边缘努力将他拉回。
然而局不容私。一步莲华再度接到任务。
“这个人是你从前的目标之一。你和他相处过，也交过手，应该比任何人都熟悉。”又一个看不清脸的上级说，“当年没杀死，任由他发展起来，眼下是个不小威胁。”
“您的意思是……”
“杀了他。找到他经常出入的场所，把有用的情报带回来。”
“……”
“还有问题么？”
“……任务期限是？”
“我只要结果。”上级冷声说，“记住你的立场。”
“是。”
再相对，人事已非。男人强烈的执念和恨意化为行动，惩罚肉体，也在拷问内心。
袭灭天来从未问过他，为什么背叛，为什么毫不留情要杀他。是不是误会，是不是阴差阳错。有没有情非得已，有没有一丝挽回的可能。
质问的人是他自己。
“答案早就不重要了。”男人说，“我们之间……”
那时，一步莲华被他扼住咽喉，几近昏迷，并没有听见后面的话。
但不难猜测。
当局与反对派，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我们之间，从来就没有别的可能。”
一滴清透液体从眼角滑落。
自从进入师徒的生活，一步莲华就在不停流泪，好像这辈子的泪都要流干净。
吞佛童子坐在床边，用手巾轻拭熟睡人的脸。
一步莲华省略了很多信息，没有提及袭灭天来的事，更不会说出任务内容。但吞佛童子直觉敏锐，隐约摸出点往事轮廓。
一步莲华问他：“你有没有想过，你杀死的那个少年，不是被控制环洗脑。而是，他也认同了一莲托生的理念。”
吞佛童子困惑地皱眉。
“自由人应该走自由的路。你们都不该受两派束缚。”一步莲华叹了口气，“极端的世界……由极端的人结束它的疯狂。而你，吞佛，你属于未来。”
这泪太忧伤，吞佛童子根本擦不干，只能吻去。
一步莲华双手抱在他背后，好像获得一丝安慰，渐渐闭上眼睛。
“我们，什么时候回去？”一步莲华轻声问。
吞佛童子只说：“睡到你开心。”
一步莲华唇角翘了翘，没说什么，很快就入梦。但梦也不开心，他又在流泪。吞佛童子只好不厌其烦重复擦拭。
一步莲华醒来时，小狼已经困倦地睡在一边，裹着另一床被子，背对他。
一步莲华凑近看。吞佛童子眉宇深锁，好像也在做不安的梦。
一步莲华伸手，轻轻覆上他额头。低下脸，嘴唇在侧脸一碰。
“人的情感没有绝对分界，只是为方便研习、为维护道德体系而被人为界定。”一莲托生曾这么鼓励他，“当你对我们理念中的未来有所展望，它落在某个人身上，你也可以将希望定义为爱。一步莲华，你只是阈值低，不是不能爱人。”

[ 此帖被lacie3w在2020-10-08 11:45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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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樓發表於: 2020-10-07 14: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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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里外辗转几个月，袭灭天来难得悠哉坐在客厅，喝上一杯徒弟供奉的大红袍。
吞佛童子只跟他聊了几句就出门。九祸送的礼物至今才用上，是一把银色枪身，纹暗红色火焰花样的新型手枪，配套一副电子眼镜，能自动锁定目标并校准，取名朱厌。子弹特制，杀伤力强大，需要使用礼盒里的VIP卡，在银锽家族旗下其中一个军火库的保险柜里取。
九祸在发消息时顺嘴提了一句。吞佛童子考虑到任务级别，倒对这看着就名贵的收藏级手枪没什么心理包袱，该用就用。
离去前，与楼上刚醒的人对视了一眼。
一步莲华目光担忧。吞佛童子只是朝他勾唇一笑。
许多天没碰白鹭，老狼一下要得多，从皓颈到锁骨都是红痕。夜里动静太大，吞佛童子出来喝杯水，没忍住往那发情味重的鸟笼走。白鹭坐在狼的腿上，扶肩震颤，动情呻吟。门半开，对上小狼意味深长的表情。
深夜，一步莲华也出来喝水。随手披衣服，嗅到麝香，发现是袭灭天来的袍子。楼下没点灯，黑暗中人影捉过腰，把他按在沙发边。
“你猜他知道吗？”小狼从身后压制，贴在耳边暧昧地问。
袍子掀开，一步莲华被他抬起一边腿，架在沙发上。
闭上眼，呼吸捂在手里，碎在指缝。吞佛童子磨得温吞，顶入轻柔。意不在要他，而在享受偷情快感。
动静很小，只有些微水声。
小狼吻他耳和颈侧，手到处摸。一步莲华伏在沙发边许久，脸上热潮才退下。
吞佛童子拉着人上楼，随便在唇上亲了一口。声音很响，一步莲华惊了下。两人在楼梯口分道扬镳。
回到鸟笼，躺进男人身畔。袭灭天来或许知道，或许不知道。总之没有睁眼。
吞佛童子离开后，一步莲华走下楼。袭灭天来示意过来喝茶。
“徒儿泡的茶，总比外面更香。”袭灭天来把人搂怀里，茶杯递到跟前。
一步莲华轻轻“嗯”了声，喝了口，说：“你教出来的。”
袭灭天来顺雪发摩挲，说：“教得怎样？”
一步莲华说：“你是好老师。”
袭灭天来说：“从小教到大，该学不该学都会了。”
一步莲华说：“什么不该学？”
袭灭天来说：“吃着碗里看锅里。”
一步莲华脸一红，不说话。
电视开着，袭灭天来随手换一个台，里面播放电视剧，剧名写着《三个男人一台戏》。一步莲华无言以对。
袭灭天来瞟了一眼就没兴致，又换一个时政节目。主持人喋喋不休，反对派和当局的新闻在上下横屏轮流滚动。沙发上，分别为反对派和当局效命的黑白双煞，一个看上面，一个看下面。俄而又交换。
领导人换届，当局对反对派的打压态度更果决。反对派与海外合作更频繁，吸纳强大的军火力量，同时，又一批年轻人加入。当局对此痛心疾首，将升级版脑电波控制环的研发试验提上议程。就在不久前，反对派曝出旧版本控制环试验阶段的丑闻：少量志愿者受试后精神失常，被关进疯人院，不仅没有得到康复治疗，还被背后家族直接除名。这份资料引起轩然大波，雪花般的指责相继袭来。当局方面称，这些资料都是反对派伙同海外势力一手捏造，为的就是损害当局名誉，引发舆论污名化控制环，动摇社会。支持者因声明坚定信念，反对者嗤之以鼻。
袭灭天来说：“你觉得这份资料是真是假？”
一步莲华说：“假的。”
袭灭天来轻笑：“这么肯定。”
一步莲华说：“涉及控制环，当局不会这么不谨慎。”
袭灭天来说：“我以为你会说，当局不会侵害人权。”
一步莲华抿一口茶，说：“在你面前，这些话没有意义。”
袭灭天来吻在侧脸，说：“真懂我。”
狼眼捉摸不透。一步莲华心中忽恸。
袭灭天来把人抱上腿，吻昨夜吻过的地方。一步莲华呼吸温热急促，蹙眉轻唤他名字。
袭灭袭灭，叫得深情又受伤。
资料是假的，受试者某些经历却真实存在。袭灭天来永远不会知道，不再追溯。过去是单调的黑白影像，感情色彩被一键削弱。一步莲华永远无法共情男人的执念。
袭灭天来带他到别墅花园。面积没有一步莲华少年时家里花园那么大，但打理得足够精致。袭灭天来没请佣人，不是打工仔好徒儿吞佛童子养护，就是他亲自动手。
一步莲华抚摸柔软的花瓣，不由微笑。植物与人产生某种联系，其它人也能借由植物生长状态，感受主人内心。一莲托生为他治疗时，常邀他到花园亲近自然。
一步莲华说：“你会教人，又会养花。”
袭灭天来说：“环境好，活得才舒畅。”
“这里都是你设计的吗？”
“嗯。眼熟么？”
“有一点。”一步莲华回忆了一下，“和我以前家里有点像。最里面是池塘，养睡莲，石头路两边种白色的花，还有蓝玫瑰。”
“我那时见识不多，只记得这样摆好看。”袭灭天来语气淡然，“记下来就一直没忘。”
“我后来搬家了。”一步莲华说，“后来那个家花园没有原来的漂亮，也没有通往外面的门。”
袭灭天来轻笑：“久远的东西容易被记忆美化，也许没你想的那么漂亮。”
一步莲华眸如剪水，小声说：“不漂亮，你也不会照抄。”
袭灭天来把人拉进怀里，认真看进剪水中，温柔低笑，说：“你说得对。”
私人花园没有其他人，不受监控，不必担心窥视。但花园上无穹顶，对空敞开，仍像有眼睛在上方俯瞰。
一步莲华双臂支撑在石桌，脸红着转过来，总想开口阻止男人动作。男人攫取他视线，并未停止攫取他身体。力度柔和，一步莲华吟出点娇意。目光胶着难分，唇尚未相碰，却仿佛舌齿已经缠绵在一起。
一步莲华一下子跌入幻觉，好像他们爱得如痴如醉，彼此相属，不可分割。
午间阳光明媚，汗水从额际滑落，晶莹剔透。袭灭天来扶人到长椅。一步莲华靠进他怀抱，闭上眼小憩。
“记得吗，我伤好跟你告别，你不让走，叫我再留一阵。”袭灭天来说，“我必须回组织复命。你说了很多没来得及带我去的地方，叫我每个月有空去找你。”
一步莲华睫毛动了动，鼻音轻声回应。
“我去过一次，你家新增一大批保镖，我进不去。花园后面也被封了。后来，你搬家了，我找不到你。”袭灭天来哼笑了声，“也怪当时年轻，没发现你被看护这么严，背后情况肯定不简单。”
“原来，你还来找过……”
“我想过。虽然很幼稚。”袭灭天来低声说，“我想过以后和你……”
一声叹息，一滴泪从颤动的睫毛落下。
袭灭天来抬手轻拭，淡淡地说：“人总有痴妄的时候。”
一步莲华埋进胸怀，长发掩住痛苦。
声音低不可闻：“这不是痴妄，只是……”
一步莲华睡过去。袭灭天来把他抱回别墅房间，亲自下厨做了些好吃的。
一步莲华在他做菜到一半就醒来。下楼坐在餐桌，望男人来回走动的背影，一直就移不开视线。
小狼手艺高超，做师父的自然差不到哪里。每一道菜和点心，一步莲华都夸好吃。袭灭天来反倒有些不信，问真的？
一步莲华说：“自己尝就知道了。”
袭灭天来说：“早就吃习惯，没参考性。”
一步莲华嘀咕：“个人口味，本来就主观。”
男人说：“喜欢的记下来，以后再做。”
一步莲华柔柔地应：“好啊。”
这天夕阳也是一起看。楼顶是宽阔的观景平台，种些玫瑰月季，扑鼻而来一阵馨芳。
两人手都搭在雕花围栏。别墅附近没有高楼，视野辽阔。广袤的金色天空折射出粉红、橙红、血红。夕阳每下沉一点，颜色就微妙变化一分。
袭灭天来眺望艳丽的残阳。一步莲华却在偶然时刻转头看他。天色逐渐暗沉，人的神色看不清晰，人的轮廓愈发犀利。
一步莲华说：“你最近这么清闲，事情都忙完了吗？”
袭灭天来说：“事情永远忙不完，偶尔休个小假。和你不一样……呵。”
一步莲华沉默许久，说：“我的假够长了。”
袭灭天来说：“迫不及待等收假么？”
一步莲华说：“在你身边，也收不了。”
袭灭天来说：“未必。看天意。”
一步莲华说：“如果……”
袭灭天来伸手按住他嘴唇，定定看过来。
一步莲华睫毛颤动，合上眼。
袭灭天来倾身将话语吻去。一步莲华抬手，抱住他腰。唇齿交缠，温柔如醉梦。
没有如果。

*
阳光透过百叶窗缝隙斜照。书房角落尘封的书籍里，一张张折叠整齐的纸片被一只手取出。
纸片写满数字和英文，剔除无数次错误破译和中间转译，最终得出几串看起来并不复杂的答案。
另外几张纸则是数独与填字游戏演算草稿，答案按照署名“黑色道子”每期投稿到杂志的顺序排列。这个笔名实为当局所用，刊登在无派别杂志上，也不会引起怀疑。初始为混乱无序的文字碎片，经过内部统一密钥破解，变成一串有用信息。
地下室空无一人。白色人影将按照年轻屋主给予的密码，打开大门进入。
穿过装修与家无异的客厅和房间，来到仓库旁边的文件储藏室。指纹锁只有两名屋主可以打开。密码锁有三次试错机会，超过三次开启防盗系统自动锁死，需要屋主声纹念出正确密码才能解锁。一张纸片破译出的几十串数字里，他每天试两次，直到成功打开。
里面柜子仍有锁，好在反对派使用密钥统一，破解方式更简单。饶是如此，也试了差不多半个月。
海量文件中，哪些是有用信息，哪些是障眼迷惑，来不及一一分辨。真正目标是角落的红色密码箱。
每个反对派人士都会分发这么一个特殊密码箱，里面可能装着秘密行动计划书、武器库密码、部分或全部反对派花名册等等，依个人职能决定，每隔一段时间，资料都会轮动保存。
破解密码同样在那些纸片里，在此之前试过五次。低下身，从余下几个选择里挑出其中一个，没有丝毫犹豫输入。这回提示灯变绿，密码通过，箱子“嘀”一声打开。
里面放着三个文件夹。大略扫一眼，有不少未记录在案的个人档案。
从冰凉的地下室走出来，回到富有人味的居所。在杂物间找到一个有拉链的袋子，将文件夹放在一起，藏在隐蔽角落。
做完这些，坐在椅子上怔愣许久。高度紧张的神经一下子松懈，药效慢慢从血液中渗开，侵蚀敏感的身体。
走出门，步子一顿。青年站在走廊，与他相视。
“吞佛……”
吞佛童子说：“过来。”
一步莲华慢慢向前几步，被他拽过手拉进怀里。
一步莲华说：“不是在工作？”
他说：“他说今天不在家，怕你不舒服，提前回来看看。”
一步莲华面上已经有些热意，被他抱进房间。坐在床边，自觉解开腰带。吞佛童子却握住他手。
一步莲华困惑地望他。
吞佛童子说：“有没有想过，以后怎么办？”
一步莲华说：“你指什么？”
吞佛童子说：“你的药瘾。”
一步莲华说：“以后没想过。现在你在。”
吞佛童子放开手，说：“好。”
身体习惯了他。一步莲华呼吸着冷香，在很近距离里与金眼对视。
吞佛童子低声说：“你和他有很多秘密。现在，我和你也有一些秘密。”
一步莲华唇缝微张，轻吟先于话语逸出。有很多话要说，但最终都被吻淹没。
双眼又湿透。吞佛童子轻笑：“真爱哭。”
一步莲华看他，忍不住说：“谁弄的？”
将身上都清理干净，一步莲华裹着浴巾坐在床边。小狼刚结束任务，回来又耗了些体力，下楼拿了点零食放在床头柜，没打招呼直接睡过去。
一步莲华想，这个狼崽子对他是越来越随意。
拆开一包葡萄干，一筒薯片，酸甜咸香，嘎吱嘎吱交替吃。睡着的人丝毫没被吵醒。
吃完洗漱，又换个姿势躺在床上，支颐观察青年的睡颜。
一张俊俏勾人的脸，一个俊俏勾人的人。
一步莲华伸手在轮廓上做出抚摸的姿势，却没碰上。
头发是生动鲜明的红，发间仍有潮意，泛出淡淡洗发露清香。唇碰上，惊觉自己在做什么，心头不由一跳。
正要往旁边挪，一条手臂从腰揽到臀，箍着他无法动弹。
“安分点。”吞佛童子皱眉，没睁眼，“还不睡。”
一步莲华钻进被窝，让他搂着，但没躺下。
“我不困。”
吞佛童子闭着眼从旁边捞出一本书，说：“自己看。”
一本刚寄到的《热点周刊》。一步莲华默不作声拿过。
吞佛童子醒来，摸到柔软的长发。一步莲华不知道什么时候睡进了怀里，手掌贴在他胸前，呼吸很平稳。
目光掠过打开的杂志，一步莲华又做了益智游戏题。翻开每周新闻栏目，其中一则提到：
近日，沙漠监狱遭有组织突袭，一批接受控制环思想改造，即将纳入特工队伍的无期囚犯被劫走。有部分还没进入控制环的囚犯描述了看到的场景：系统叫到编号，囚犯依次走进环心下方。仪器一旦启动，电流会让人体僵直。改造时间依个人反抗意志决定，有的人五分钟就出来，有的人半小时还在里面。哭嚎声被屏蔽，只能透过透明屏障看到表情。囚犯与签了协议的家族志愿者不一样，不少人临阵恐惧，试图逃跑。但四周都是沙漠，即便逃走也活不了多久。有两名成功躲避监控的囚犯正好碰上劫囚的人，双方合作，帮助更多囚犯逃走。此次劫囚对象是反对派其中一名首领阎魔旱魃，当局选举期间曾几度组织刺杀候选人。阎魔旱魃被救回后，把一同逃跑的囚犯都收进反对派。已改造的囚犯只抓了两个观察，余下在监狱里劫囚人员与狱警火拼中被射杀。
配图中阎魔旱魃只有监控里模糊一张脸，吞佛童子却是亲临现场。当时人数众多，战况混乱，光线晦暗。他手握朱厌，近乎麻木地射击。阎魔旱魃问他是不是九祸的人。他说只是受雇的自由职业者。阎魔旱魃豪迈地笑说，反对派随时欢迎你加入。他回首望那被朱厌击毁的控制环，有一刻很心动。
一步莲华的话却忽然回响在脑海。
“自由人应该走自由的路。”
“而你，吞佛，你属于未来。”
敏锐的狼崽子似乎有所预知。但怀里猎物睡得实在太香甜，让他以为只是错觉。

[ 此帖被lacie3w在2020-10-08 13:59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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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秋月、佾江風，也是疏狂也任真

難為知己，半生飄零愁是雨；難為手足，一夢吹醒江無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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