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金光論壇九脈峰 10.04更新【鄷都月＆百里潇湘】宴客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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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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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發表於: 2017-09-29 22: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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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4更新【鄷都月＆百里潇湘】宴客酒

※不开车，勿滴卡

※无明显攻受

※熊孩子有，熊家长有

※三观不正有

※原创角色有

※三无“残”品，谨慎食用

很久很久之前欠的文债，久到债主是谁都想不起了……_(:з」∠)_

作者已经在OOC的路上，到了乘风而起，扶摇直上九万里，敢与太阳比肩的程度。所以不接受以此为由的差评。

==================================================================================

百里潇湘出身不是什么大富大贵的人家，甚至有些不堪，但并不妨碍他师父努力地把他往纨绔子弟的康庄大道培养。
其实……我是师尊仇家的后人吧，百里潇湘怀里揣着蟋蟀笼子跟着师父从茶楼出来，闷闷地说，把我养废了，您老人家也可兵不刃血，大仇得报。
齐白阳横看了他一眼，幸得方才斗蟋蟀赢了不少心情好着，彩金往仆从怀里塞，直朝徒弟脑门弹上一指。她说，人生苦短，生何欢，死何悲。徒弟做人应当及时行乐。
末了，还不怀好意冲着百里潇湘笑，今晚你头遭为“主刀”，说不好你失手坏事，就此一命呜呼。
百里潇湘捂着脑门，疼出了眼泪，默默竖起中指。

……

四更天，夜深着。月光被黑云湧没，只从云层之后透出混沌的隐晦光晕来。高大的树影在风里摇动，像某种不可名状的庞然生物，缓慢动作，阴森可怖。
不知是谁家小儿猝然殒命，送葬队伍依风俗趁夜下地。散撒一路纸钱，白花花的在漆黑夜里格外打眼，漫天乱舞。
百里潇湘正抱着剑，站在城墙上一角候着机会，他有点漫不经心打量由丧主亲友组成静默得诡秘的队伍。“主刀”担当杀人取命时的重心力，要冲先锋打头阵，“从刀”为副；若主刀失败，便由从刀负责收抬善后。当然，到了百里潇湘师父那种程度的，独来独往才符合身份不掉价。
如齐白阳所言，这是百里潇湘生平头一回作主刀，他并没有那么兢兢业业，无聊地打了个哈欠——乌云掩月而来的弹指刹那，他拔剑跃起，剑尖直指那口小棺木。
三尺剑锋果断地从灵柩里头逼出一个干瘦老头。送葬的队伍即时变成一群被打扰的马蜂，张牙舞爪向百里潇湘扑去……
宽阔的石板路被鲜血浸染了一地，湿滋滋的，空气飘着让人皱眉的铁腥味。
对着那群杂鱼龙套百里潇还算得心应手，最后他的剑穿透目标心脏瞬间，一把铁剑凭空出现，在相反的方向从老人颈喉穿刺而出，与之相应的是一阵新鲜的血液飞溅到百里潇湘脸上。两把长剑同时从受害者身上抽离，利刃切过皮肤、血管、骨骼，有砖瓦层层断裂的声音，轻微的。时间稍作停顿，人徐徐倒下。宛如史诗级战斗场面，有宏大的背景音乐陪衬，大片的血液扑袭四方。
整个画面充满了暴力美学，又叫人恶心难忍。
那是一个年纪和自己相仿的少年，没什么表情，肉嘟嘟的脸颊仍留着柔软的轮廓，和他一样还只是大半个孩子而已。
就着自己下手位置的优势，少年反手切下老人首级，揪着死人的发髻，头也不回“噌”一下跳上毗邻的青瓦屋脊，翻过城门。
压根不给别人留点反应机会。
好不容易成功狩猎的小狮子，什么都没吃到嘴，可恨的秃鹫就窃取了胜利果实。
所以，百里潇湘怒了。
身体比脑子反应得快，怒气槽还在上涨，他脚尖一踮就提起真气，拼着轻功去追那小偷。
“站住！”
那人回头看看他，又一声不吭继续往前跑。

……

城外塑月堂堂，映得满地霜华。白衣黑发的少年轻功和自己不分上下，彼此距离僵持在一个双方都窘迫的位置。
百里潇湘满心不爽，委实没兴趣和他比耐力，猛地放出摧枯拉朽的大招，从后直取少年命门，尔后又分化成无数剑气堵上那人去路。
少年反应极伶俐，脚下倏然刹停，回首挽了个剑招，逼退紧追上来的百里潇湘之余，顺手打散那堵剑气墙。
百里潇湘歪着头衡量彼此实力距离，最后看他表情似乎是放弃了，做出扭头走人的决定。在转身背对少年那一瞬的眼神相交，时间仿佛忽然慢了下来，好比电影情节里的慢镜头。
他们视点不曾正面落到对方身上，但彼此敲打的小算盘却清楚异常。
喧嚣与白夜的世界静寂下来。
同一刻，迄今为止于他们身后湮灭的亡魂却似突然醒转，激烈烟尘汇成气流的风暴肆虐，发出尖锐啸声压倒一切，仿佛无数的怨灵高举狰狞的双臂，魑魅魍魉、如同时间的洪流，自两人之间呼斥而过，浩浩荡荡。
“铛！”
火花四溅！
金属锋刃碰撞出尖利的鸣叫。
百里潇湘忽然挥剑突袭，少年反手拿铁剑，剑尖向地，头也不回地从容挡下算是“打招呼”的第一招。
少年猛地抽回剑招，蹲低身稳握剑把，向百里潇湘下盘横扫而去。
百里潇湘活像一只兔子，小幅度的轻跃，不但避开少年给予的回礼，旋舞的脚尖更借以难以做到的灵巧踩上铁剑，借力后翻拉开双方距离。
铁剑在空气划出银弧，徜徉恣肆的剑厉幻化成龙，以鳌掷鲸吞之势向百里张开利齿，黑发少年瞬息提速窜到百里潇湘眼前，趁着他忙于应对剑势威胁，便运掌挥向他心脏位置。这般相近距离，已然堵绝上百里所有生门。
“凌霄绝式……”
不料他却单手生生接下少年一掌，飞快变更剑式，剑影若雷光游弋地绽放。
面对突如其来的变化，少年瞳孔骤然缩成针点大小，忙着急速后退躲闪而让对手有得以喘息机会。
百里吐出一口血沫子，少年身上多出道不浅的伤口。
眼下血液的气味清晰可闻。
他们一路的流血厮杀，生与死只是身旁呼呼飞过的风，合如花焰秀，散若电光开。眼里看不见身边事物风景，偶尔有模糊轮廓一闪而过。
一阵激斗过后，他们都微喘着气，自己手里的剑刃各自紧贴着对方咽喉，眼睛如猎鹰一样锁定对方的一举一动，随时准备伺机而动。
作为对手敌人的他们互相凝视着对方，比亲眷更执着、比情人还专注。好像他们中的一人必定将在这里死去，而另一个会带着败者的诅咒变得更加强大。
少年正预计百里下一步行动，倏然感到自己喉咙一阵刺痛，脖子的血管不知什么时候被割开，大量鲜血喷涌而出。
他一惊，伸手摸去脖子，却完好无缺得很。不是幻术，只是单纯由杀气引发出“被杀”的幻象。
那是百里的师父。
百里潇湘幸灾乐祸地想起，这回从刀好像是师尊来当的。
孩子你叫啥名字？
齐白阳从不远处缓缓现身，如此问。
“鄷都月。”
少年处于尴尬的变声期，那线声粗粝得像只公鸭在吵架。
百里潇湘距离那叫酆都月的少年近，清晰地看着汗滴从他眼尾尖尖划过，一下子渗到眼里，涩得眼眶发红。他连眼都没眨一下，全身神经绷得紧紧的，这下百里潇湘心里头更乐了，无比期待少年的倒霉结局。
“那么好，酆都月。咱来打个商量，看样子我们各自有各自的主顾，要不这死人头让我这边先拿去领赏了，然后还你交差？”
他师父亲切得比人贩子还人贩子。

……

鄷都月在他家呆了三天，他师父拎着人头去领赏银，回来后没过多久又把人头拎了回来，给鄷都月回去交付任务。
鄷都月在这三天里过得不算顺当，百里潇湘是家里的混世魔王，除了齐白阳没人能治得了他。三不五时被找麻烦是常态。
在一次百里潇湘据称手滑，从楼上把茶盏洒到路过的黑发少年身上。
鄷都月望向楼上——晴空朗朗不见一丝阴霾，适到好处的阳光与醺风，烘云托月上面那依栏听风的小少爷如何满世界地光华无限。他自觉怎也是有脾气的活人，不然找棵歪脖子树自挂得了，于是他挽着袖子默默走上楼，和那得意洋洋的公子哥从阁楼一路打到庭院。
“鄷都月你丫！”
宅邸里里外外的仆役，都能听到少爷直冲天灵盖的咆哮声。
他们都是年少非凡的角色，这架却打毫无形象，与街头顽童别无二致，实际上他们也处于合该打打闹闹的年纪。抛下所有招式功架扭打成团，只有纯粹情绪发泄，大有今生来世都要纠缠一块，不死不休的样子。没有一人敢上去拆开他俩。
就在小鬼们快闹塌大宅时候，齐白阳终于回来。她左手抱一个冰桶，右手揽一坛老酒出现，笑眯眯地招呼两个少年郎过去。
那笑眉笑眼，仿佛完全没看见自家徒弟正被人摁在地上揍。
鄷都月讪讪松开百里潇衣领，上前接过冰桶——里头装着等他拿回去交差的东西。
百里的师父高兴地和他说，咱主顾够厚道，得了兴便把这“晚来天欲雪”送咱了。
“今晚要不醉无归哦～～”
百里潇湘对笑得跟贼一样、尾音还拐了两个弯的师父翻了翻白眼。
她便表示，在主场打架占不到上风的徒弟太让人痛心。
那是鄷都月整个人生中第一次喝酒。
很久很久之前，那个教他武功的人是滴酒不沾，作息健康得像个苦行僧，三观正直如标杆。他说酒会让握剑的手没了准头，更要命是酒令智昏、色令智昏，作为一个以武修德的武者，要远离酒色财气。
然而，这告诫毫无用处。这江湖杀人人杀，命如飞蓬。他死得不明不白，开膛破肚地倒在暗巷，最后以无名氏身份让衙差草草浅埋，腐烂在黄土中。
在那天，鄷都月转身投入还珠楼大门。
齐白阳说干这行当的最少要大醉一次，醒后要头疼欲裂，浑身乏力，这般才知道自己底细深浅，将来才不易出事。
她这么说的同时，往鄷都月酒碗倒的酒比谁都满，微微泛红的液体清可见底，天青瓷碗里映出一枚望月。百里潇湘一脸挑衅打量自己……
以上，便是鄷都月最后记忆。

【待续】

[ 此帖被江南雪在2017-10-04 22:17重新編輯 ]

这是一个爬不上36的苦逼写手
……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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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uhu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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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樓發表於: 2017-10-03 18: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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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有意思的文，酆湘的配对莫名的好吃就是粮太少了，蹲等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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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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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樓發表於: 2017-10-04 22: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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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1【鄷都月＆百里潇湘】宴客酒·〇二

第一道晨光落在自己睫毛上，鄷都月忍不住睁开眼晴，随知觉逐渐恢复起来，他便发现自己脑袋疼得像一个被敲破的大水缸，还不停往外漏水，喉咙则像生咽过烧红的刀片。
他撑起身恍惚了一阵，努力在记忆里搜寻信息……记忆库里的东西变得断断续续，或许只是宿醉作用，神智还没有完全复原。
过了好一会，鄷都月才意识高床软枕之上居然还有一个同床共寝的室友……
他受到不小惊吓，百里潇湘就睡在自己身侧，整整一夜晚！！
风声撩起院外竹林，偶有几声鸟啼，房内寂然无声。
天见犹怜，鄷都月觉得自己宿醉更严重了。
惟独庆幸，百里潇湘睡着的模样老实而乖觉，比醒着好太多。漫长的发丝不受束缚犹如纯银一样蜿蜒流淌满床，有此子生来无害谦和的幻觉。
鄷都月额角血管一突一突地跳，他懊悔地叹气人牙子果然要敬如远之，略显青涩的脸老成得不能再老成。
一宿的安眠，百里那眼尾嘴角已经消肿，淤青开始沉淀发紫，衬得那好皮相愈发鲜明。鄷都月都有些于心不忍——哪怕百里潇湘下手也是凶残成性。
兴许昨夜残余烈酒仍在生效，鄷都月头脑不如日常，他不自觉地开始注意起百里额间的青印，小小一朵，火焰的形状，也不知有什么用。
他伸出手，指头点在那朵青焰上，那片皮肤的触感并不平整、略微突起和周边的有着微妙差别。有点丝绒的质感。
小少爷睫毛长而稀疏，眼皮忽地动了动，抖动的睫毛扫过鄷都月指腹，比轻微还轻微的痒，眉心稍有皱起。
他以为他要醒过来。
对面的少年嘟囔一句谁也听不懂的梦呓，转过身继续睡去。
鄷都月莫名松了口气。
他做贼似的轻手轻脚越过百里潇湘，洗漱整理起自己。这头才穿戴好，齐白阳就推门进来了，惯例地一副亲切友善，和自己笑声笑气说话。
鄷都月本来就不是多话的孩子，又加上头疼得厉害，匆匆喝过解酒汤便抱着装了首级的冰桶行礼拜别。
送走鄷都月，齐白阳转身便去拍醒自家徒弟晨练。同为给师父灌得不省人事的百里伸着懒腰下床，仆人们鱼贯而入为他更衣漱洗。
他师父瞧了瞧他手上把玩的东西，你怎把人家的白玉环顺走了？
有什么所谓，拿来玩玩而已。

……

正月十五，元宵。微风，小雪。
夜里还飘着细雪，还没落到地便在半空化了，成了雨细细密密地下着。彼时依旧游人纷杂，撑起伞聚集于闹市，歌舞百戏，有伶人踏索上竿，演着吞剑食火的奇能异术，乐声嘈杂至十余里地外。
如意楼的老板娘早早地领着一众窈窕女子在门前恭候，小厮提着防风灯笼，亮如白昼。
白衣小公子款步下车，丰神俊逸得使人心碎，身后有人拍着他背高声笑谈，小徒有劳秦妈妈多多担待了。
然后老板娘同样精神抖擞，把他们师徒俩夸成空前绝后的天外人
女孩们簇拥上来，打赏便像流水一样花出去。
百里潇湘已经十五了，还没到弱冠之年，他师父却早早地为他打算，替他物色了个女人。用她的话来说，在自身控制范围内，最好什么都碰一点，省得以后因为欲念犯些低级错误，把卖买搞砸是其次，丢了性命才亏本。
他师父这些安排从不瞒他，百里潇湘跟着齐白阳那么多年，有什么是他百里公子没见过的，没吃过猪肉难道还没见过猪跑么？
早些时候他漫无边际地想着，努力不去在意晚上的事，但心里又是没底的，以至琴也弹得有些不走心了。
他师父拿琴谱敲他头，开他玩笑，徒弟你虚个甚，如意楼的姑娘又不是吃人老虎。
百里潇湘朝她怒视，滚！
齐白阳一点也不介意拍着他肩，来，为师替你践行吃香喝辣，好上路。
他简直想弑师。

……

“呦，小阿郎来尝尝奴家亲酿的竹叶青吧。”
鄷都月并不爱在这种天气出门与人约谈，不过因了上峰命令，又不得不从。劝酒的苗女子细腰肥乳，身上银饰叮当作响晃得人眼花缭乱，她半个身子直接贴在自己胳膊上。
女子软绵绵的语调将鄷都月远离的思想，从窗外鳞鳞相切的热闹一点一点拉回来。他忍着与人过度身体接触带来的不快，桌子对面那位人物大有你不喝，生意就免谈的姿势。
所以小郎君眉头间的皱褶是多么层峦叠嶂。
蛇一样柔软的女子斟满酒，笑盈盈地喂到鄷都月嘴边。
来嘛，小阿郎。

……

“公子……”
澄清的美酒被如意楼的美人送到百里潇湘唇边，那美人眼波如水、温驯可爱，总透着天真无邪的神色，举手投足偏生艳丽无匹。
他顿了顿才接过酒杯。对方眼里似有无数星光潋滟，万般惹人怜爱，百里潇湘不禁摸了摸她垂落耳畔的黑发，无意中感觉到一道目光。
被一众姑娘簇拥的师父挑起一边嘴角在看自己，她伸手揽过弹阮的女孩，那女孩羞怯不胜，半推半就推搡他师父肩膀一把。百里潇湘偏过头，便在美人耳后雪白的皮肤上留下一个轻吻。他师父随即笑意变深，收回视线低声和女孩说了句什么，引得怀里的女孩一阵娇笑，周遭的姑娘也一并地笑。
毫无缘由，百里总觉得自己落了下乘。
欢闹够了，百里的师父看着时间把自己徒弟推进火坑，呃……送入温柔乡。她关门前那抹诡异的微笑，百里潇湘简直怀疑自己才是被人嫖的那一个。
宽衣时百里为女子梳发，黑发又细又软，很难捉得住，流过指间如同鲸群顺应洋流洄游故里。欢愉之中百里潇湘感到自己也成了其中一头鲸鱼，温暖、充满慰藉的自由。
屋顶天花忽然破了一个极大的洞，是被重物狠狠砸开的。天上没有掉什么林妹妹，只有掉两个江湖人，都是男的。
掉下来的其中一个居然还是百里公子认识的。
“鄷都月你搞什么鬼？”
百里潇湘草草披上里衣，被迫从美人臂里爬出来，磨着牙几近在咆哮了。
杀了他。
鄷都月艰难地挪动舌头，他中了某人的圈套，那苗女敬上的酒掺入下三滥的玩意儿。以他年纪修为能硬撑这种程度已经凤毛麟角地优秀。
说来挺郁闷，行走江湖免不了动刀动枪的时候，倘若在市井街头尤其大晚上和别人动武，小打小闹尚可，碰巧双方都有那么点能耐时，飞檐走壁，在人家屋顶上拳来脚往，兵器与血色横飞，大招共异象一色。那山崩地裂之势无人可挡，何况小小屋梁房顶？先天高人毁了形象不说，好像眼下这样碰见人家在行敦伦之礼的，是之后杀人灭口都无法泯灭的尴尬感。
难得的元宵良夜，就这么糟蹋了……百里潇湘看了看喘气的鄷都月，意示姑娘躲回帐子别看，弯下腰直接扭断那个人脖子，他眼也不抬地问，鄷都月你欠我一个人情，怎还？
酆都月中的软筋散算不得入流，稍作调息药性就散得干干净净，这回中招纯粹经验不足，阴沟里翻船。而那死人，百里已经差人扔城外处理。
彼时的鄷都月因了变声期不爱说话，青涩沉默，静了许久，等到百里潇湘差点要用脚去踢他，他才开口道，福禄里有家老夫妻做的桂花元宵很好吃。
百里潇湘：“……”
鄷都月：“……”
最后，百里还是和他一块去了福禄里。
因了生意兴隆，元宵过早售罄，幸而鄷都月与那家老夫妻熟稔，早早替他留了一份。冒着大朵乳白热气的元宵端上来，白胖的糯米团子面上还飘着糖渍过的桂花。
一碗偌大的元宵分成两份，百里搅动着自己那个小碗颇有些遗憾，之前还给如意楼的美人许诺也给她捎回一份元宵。
鄷都月说，还我的白玉环。
百里潇湘说，风好大，我听不见你说什么。
鄷都月没什么反应，只看了百里一眼。一板一眼地说那是我娘亲留下来给我未来媳妇的，如果你非要不可，不是不行，你得先随我去给我娘上个坟。这年头性别并不是什么大问题……
末了，还上下打量了百里潇湘几眼。
一个元宵团子忽地哽在百里潇湘嗓子眼里，小少爷捶打胸口硬是吞下了那元宵，阴着脸咬牙切齿：“鄷都月你当我三岁小儿么，不认得还珠楼的白玉环。”
鄷都月还是那副波澜不惊姿态，拿起勺子吃了一个元宵：“哦。”
黑发少年脸上神情只表达出一个意思：你总算是承认了把我的白玉环偷走。
百里潇湘吃得专心，一个抬眼都懒得施舍。

……

那白玉环百里潇湘一直没还鄷都月，后来鄷都月也没再向他讨过，鄷都月仅仅数月在还珠楼已经晋升成青带杀手。
元宵的隔天，鄷都月活着回还珠楼，台面上没什么变化，他的上峰更没说什么。相比那些无心无我的死士，鄷都月更适往上爬，掺和进权力中心里头去。
鄷都月的上司以前也是个人物，只是他身居幕后太久，初心没了都是满满的权欲，年轻时候那点灵气随着年月也早已磨光，最终任缥缈也对他失去了耐心，面上虚礼还剩着三分，台底下已经各种安排布置。他不是愚鲁的人，并且看人向来精准，知道任飘渺在做的事情，他忍受不了终有一天这个能当自己儿子的小鬼要骑在自己头上指手划脚。
鄷都月刚回还珠楼，午饭还没吃就从后厨讨了只荷叶糯米鸡，捧着饭团正走回自己的房，经过庭院快败光紫藤花。任飘渺在花下放了一把筝，筝旁有坛才开封的老酒——从百里潇湘家里出来后，他闻见酒味都脑瓜子仁疼。
大抵小孩揣着午饭走路模样有趣，任飘渺招了黑发少年到自己跟前。
他问少年要不要喝一杯，刚从蜀地送到。鄷都月唇抿成直线，一脸殉国者的坚毅。
“如果是命令，属下会喝。”
任飘渺笑了。他这人很少笑的，常以一种独醒的姿态观看众生种种滑稽，那孩子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他又说：“你师尊死后你还是能回六扇门，以武尊人缘地位，六扇门不会亏待你。为什么反来还珠楼？”
少年想了想，说出两个字。
证道。
什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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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如劍、雨如霜，電掠秋雨山河鳴

醉顛狂、雨飄紅，血披秋水一色劍

舞秋月、佾江風，也是疏狂也任真

難為知己，半生飄零愁是雨；難為手足，一夢吹醒江無雲

10.04更新【鄷都月＆百里潇湘】宴客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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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如劍、雨如霜，電掠秋雨山河鳴

醉顛狂、雨飄紅，血披秋水一色劍

舞秋月、佾江風，也是疏狂也任真

難為知己，半生飄零愁是雨；難為手足，一夢吹醒江無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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