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5.26 【漠御／御形】穿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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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無攸

我願歸于平靜的時候陪你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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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2282)

樓主發表於: 2010-05-26 00: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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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26 【漠御／御形】穿腸

刀無形第一次拿刀，那時候他四歲。

刀無形第一次殺人，那時候他十五歲。

刀無形第一次刀離手，那時候他十七歲，御不凡謙恭一笑，上任了左護法。

刀無形第一次離家，那時候他二十歲，左護法搖著一把扇子。「大少主，去哪？」

「是那女人讓你來殺我的？」刀無形狠狠瞪著那把扇子，又恨恨瞪著左護法。「殺人滅口？嗯？御不凡，那種水性陽花的女人值得嘛。」

「她是你娘。」

「下一句你是不是要我喊你爹？」刀無形臉部扭曲。

「大少主，慎言啊～～我一身冰清玉潔，不信你看看。」御不凡拉了拉領口，笑得十分嫵媚。

「噁心！」刀無形推倒御不凡，騎在他身上。

御不凡頭髮散亂，額髮垂在頰邊，手肘撐著地笑得渾不在意，彷彿當刀無形是個鬧脾氣的孩子……他確實當刀無形是鬧脾氣的孩子。

刀無形揍了御不凡一拳，御不凡痛哼一聲，猛地把他家大少主掀下來。御不凡把刀無形按在地上打屁股。

「御不凡！！！！！」

御不凡啪啪啪打三下就跑了。

那日以後刀無形不曾再回到天下封刀，御左護法也常常出勤不在府裡。

御不凡第一次拿扇子，那時候他十七歲，初回中原。

御不凡最後一次拿刀，拿下天下封刀左護法之位。

御左護法授命保護天下封刀女主人。他表情溫柔，手拍著懷中女人的背，細聲安撫；一手捏緊了扇子，關指泛白。

「屬下想，主席只是一時情緒激動，並不是想置三少主於死地，夫人您多慮了。三少主尚在病中，還需要夫人陪伴，夫人珍重……」

「嗚嗚……我可憐的無心……」

御左護法臉白了一白，「夫人莫哭……」情急下他伸指抹了抹夢夫人臉頰擦去眼淚。

燭火忽明忽滅。

夫人失去了意選，黑暗中只有兩道淺淺的呼吸聲。

「……大少主，別來無恙。」

黑暗中，一對清冷芒光直盯著御不凡。

===

御不凡曾讚酒是個溫柔鄉。

刀無形咂咂嘴，嚐著嘴裡的酒只覺一喉苦澀。

刀無形閉上眼鬆了手，酒罈子脫手滑落。

衣角翻了翻，刀無形輕輕睜眸，偏過頭，御不凡仰著頸項乾了那罈酒。

御不凡擦擦嘴，也躺了下來，酒罈子抱在胸前聞著酒香，滿足地輕輕瞇起眸。

不消片刻御不凡就睡了。

刀無形聽著他的呼吸聲也漸漸入眠。

晨曦時刀無形皺著眉醒來，身上有重量，轉頭就見御不凡腦袋枕在他肩上，長睫輕顫，看似將醒。

御不凡嚶了一聲，沒有醒。

刀無形心裡生惱，眼一瞪坐起身子，御不凡跌下去了，腦袋撞上瓦片。

「痛死了－－！」

「刀無形！你你你你、你沒有人性……」御不凡坐起身揉著後腦臉都皺成包子了。

刀無形哈。

===

黃昏時御不凡在刀無我房裡找到了刀無形。

刀無形見他站在門外，什麼話也沒說，就走了。御不凡抬起手截住他手臂，被刀無形甩開。

「殺二少主的人……」

「他是我弟弟，不用你管。你只管那女人和那女人的兒子就成。」

御不凡搖搖扇子，背在身後的手捏成拳。

漠刀絕塵點起柴火，看著躺在腿上的御不凡，一身溼淋淋。

他皺了皺眉，手指探到御不凡領口，輕輕扯開，鎖骨露了出來，毛孔上沾著雨水。他膚色透著淨白，水一沾，就越發纖細。

漠刀絕塵把御不凡放倒地上，他走出山洞又撿了些乾柴回來。

不消多久御不凡悠悠轉醒。

「絕塵……」

玉秋風死了。

御不凡捏緊手裡酒罈，又鬆開手勁，他對邊的漠刀絕塵眼色深沉內斂，像是一渦柔軟的水波。御不凡輕輕一笑。

「絕塵，答應我，今夜無論我做什麼，都不要拒絕我。」

「……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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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刀無形覺得酒是穿腸毒藥。

他躺在樹上看著對邊那個人仰高頸子就口飲下，酒水溢出嘴角，從顎緣滑到頸子上，沒進交叉領口。他滿足地用袖抹去嘴邊殘液，轉過頭望著他笑，月光凝在他眼底，左眼角下的淚痣添了幾分風情嫵媚。

毒藥，穿腸。

比毒藥還毒的，是御不凡。

===

刀無形入殮那日，御不凡沒有看，他垂著腦袋盯著鞋。

他安慰了主席幾句，安慰了老父幾句，然後他抱著酒去到刀無形房裡。御不凡把酒放在桌上。

桌案上兩只空杯，一罈酒。

「絕塵，有人跟我說過，酒是穿腸毒藥；哈哈，明明你那隻火雞，才是真的毒藥。」

「……那個人，是誰？」

「天下封刀大少主，刀無形。」

「你們是朋友？」

「我不過是天下封刀區區左護法，怎敢高掰？」御不凡掩扇一笑，「我跟他，什麼都沒有。」

「……」

「阿呆。」御不凡拿扇敲了敲漠刀絕塵光裸肩胛，「不是每個人都有勇氣吃毒藥。」

「……嗯。」

「毒藥穿腸吶－－像我這麼怕死的人，要我吃毒藥，除非我病得快死了……」

御不凡喃喃著睡了。

漠刀絕塵看著他，輕輕在鼻尖上觸吻一吻。

「……就算是毒藥，我也有勇氣為你吃下去，只要你平平安安、快快樂樂。」

===

「所以說……阿呆就是阿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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