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12.25 【九最/绮最】雪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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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aoshe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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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1)

樓主發表於: 2020-12-25 11:54

只看樓主 | 小中大

12.25 【九最/绮最】雪色

最绮最圣诞24h的活动文  这里也存一下
小白文写的很烂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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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千胜大人，就像雪一样。”

     一开始只是旁人的一句赞美之辞，却在不经意间钻进了最光阴的心里，叫他好奇起来。

  “九千胜大人，”最光阴问，“雪是什么？”

     见他一副认真问询的模样，九千胜用扇柄敲了敲掌心：“小最不知道雪吗？也是，时间之境立于云海之上，不会下雪也很自然。”他想到刚入秋时少年因为不适应骤降的温差喷嚏连连的样子，不禁又露出笑容，“雪呢……就像雨一样，是从天而降，由冰晶聚成。”

   “冰晶……”最光阴若有所思，“雪是不是很冷？”

   “有些，不过对你我这般的习武之人而言，不算什么。”

   最光阴闻言，很失望地低下头，“我不喜欢冷的东西。”他看了看自己的手，“天气冷的时候，手就僵的握不动刀。”

  他说这话的时候，神色颇有点孩子气，好像在撒娇一般。九千胜见了，也只一笑，将他的手整个包住，“这样不就暖和了？”他慢声细语道，“白雪虽然是冰冷之物，但对植被作物却有保温之效，让庄稼在寒冬不被冻伤。俗话说瑞雪兆丰年，便是这个道理了。”

  听了这话，最光阴蹙着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那什么时候能见到雪呢？”

  他们现在逗留的地方，算起来也算是南方，要看雪，怕是还要再等一段时间。九千胜这样盘算着，突然想起在北方自己有一处居所，是早年间初到苦境时，在一位武林名宿帮助下所筑，这么多年过去，也不知道还在不在，变作了什么模样。这么想着，突然就生出几分怀念。

  “小最，你想去北方看看吗？”

   最光阴听了这话，自然是很开心的。他来到苦境之后，一直与九千胜结伴而行，南方的景色，美则美矣，却已经有些看腻了。但是他的开心却不会直接外露在脸上，最多只是点点头，嗯一声。但九千胜总是能看出他真正的心情：这位来自异境的少年看似冷漠矜持，内在却还是孩子心思，并不难猜。只是每每想逗他一笑，都不能成功，叫刀神大人心生几分挫败之感，之后却是愈败愈勇。

  等他们到了那处居所，才发现那边居然没有一点荒废疏弃的样子，显然是有专人定期来打扫。不过那大门依旧是紧锁着，九千胜自然是没有钥匙的，凑过去一看，才发现门上刻着一行小字：刀神之居。

  可惜这故居的主人，如今却是不得而入。九千胜与最光阴对视一眼，苦笑道：“这居所是我一位故友代为照管，只是现在天色已晚，也不好去打扰他。所以……”

  最光阴望了望那高墙，“所以，我们要翻墙过去吗？”

  “不错。”九千胜纸扇轻摇，一派雍容气度，完全看不出是要翻墙越居的主，“只是想不到我进自己的家，居然还要翻墙……这事可千万不能传出去。”

  “我知道了。”最光阴点点头，“我不会说出去的。”

  九千胜见他如此一本正经，又被他逗笑，“我自然是相信小最会守口如瓶，保全我这刀神的名声。”

  语罢，只见一灰一白两道身影飞也似地跃过了城墙——九千胜翻自己家的墙，心安理得；最光阴则是不知者无罪，坦坦荡荡。

  深夜光线不佳，只有月光冷冷照着，给这一院景色笼上一层清辉。院子里植了树，只是现在叶子都落了大半，只看到细瘦弯曲的枝伸出来，看上去只有萧条。至于当初精心排布的那些景致，也都罩在夜色下，看不分明，只好等明天天亮后再去细看了。

  到了内院主卧，却见被褥收拾着整整齐齐，倒像是有心人特意准备好的。九千胜仗着夜间目力好，翻出灯烛点了，却在发现床头边上放着一封信，最光阴好奇，也凑上去看。

  只见信纸上一行大字泼墨：知晓好友翻墙辛苦，不劳刀神大人亲自铺被，早些休息吧。

  那字写得倒是大气洒脱，只是内容却充满了戏谑。九千胜难得被人整了一遭，心情倒也不差，只觉得有趣：这位好友爱捉弄人的性格还是没变。

  “既然如此，也不能辜负故友的美意。”他将外袍脱下，只留内衫，招呼最光阴道：“时候不早，我们就在此好好休息吧。”

  最光阴嗯了一声，也脱了外套，钻进被窝里：自天气转凉，他二人就习惯同榻而眠，是以未察觉有何不对，再者他初到苦境，天真烂漫，也不觉得被占了便宜。

  九千胜吹灭了烛火，正要闭上眼睛。便听见最光阴在他耳边唤：“九千胜大人。”

  “嗯？”

  “我见到的雪，和我想象中的雪不一样。”最光阴小声地说。

  这些天他们一路北上，也见过一点小雪，刚开始最光阴还很兴奋地用手去接，但那雪花未及细看就在他手心化成水了，叫少年好生失落。

  “我以为，雪会像云朵一样，是大团大团软绵绵的。”他声音里带了点不自觉的委屈，“原来只是那么一点点。”

  九千胜闻言笑了，他哄孩子一样道：“过一段时间，就会下大雪了。到时候就会有像云一样的雪堆起来，不会叫你失望的。”他揉了揉少年的脑袋：“睡吧。”

  最光阴点点头，又往九千胜怀里靠了靠，九千胜顺势搂住他——这是最温暖的姿势。

  还是这么怕冷呀，九千胜想，明天一定要劝他把手套戴上。

  最光阴总是不爱戴手套，说是会影响握刀的手感，但是手冻冷了又会不开心地凑过来，虽然最光阴明里暗里撒娇的样子很可爱，但是冻坏手毕竟是不好的……他这么想着，便昏昏沉沉地睡去——赶了几天路，他实在累了，如今到了一处安定的居所，就忍不住放松下来，完全没有注意到怀中少年稍快的心跳。

  最光阴还睡不着。

  他已经来苦境大半年了，时间城给他历练的期限是一年，仔细算算，还有四个多月他就要回去了。可是他还没有怎么好好看看苦境的风景，苦境的四季，就连雪，也还没有看到，居然就这么快要回去了……他看着九千胜沉睡的侧脸，心想：为什么和九千胜大人在一起的时候，时间的流速就会变快呢？明明两人结识已经过了那么久，他却觉得那像是发生在昨天一样，明明两个人日日朝夕相对，他却觉得怎么也待不够。

  真不想回去啊，他第一次对养育他长大的时间城生出了几分抗拒，如果城主知道了，一定又会骂他龟儿子的。

  向来无忧无虑的光之少年平生第一次叹了口气，闭上眼睛，思考着要如何才能够拖延回城的时间，没过一会儿，困意便争先上涌，将他拉入了梦乡。
……

许是因为心中有事，最光阴第二天醒的比平时早一些，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有暗蒙蒙的光线透过未合好的窗照进来。最光阴眨眨眼睛，忽然就觉得不困了。

他看了看仍在安睡的九千胜，将搂在人家腰间的手小心翼翼松开，再一点点掀开被子，蹑手蹑脚地下了床。幸好他还记得披一件外套，他看了看自己的衣服和九千胜的衣服，最后还是选择了穿脱较为方便的那一件。他摸了摸九千胜衣服上的白绒领，果然和他想象中的一样暖和。

推开门去，入眼便是一片白茫——一夜之间，大雪竟已落满了庭院。最光阴站在这一片白茫中，竟有一种置身于时间城云海的错觉。只是，他缩了缩手，时间城的云海可没有那么冷。

他蹲下身子，小心地捧起一小团雪，雪果然是冰冷的，但是却不会融化，而是安静地，在他的手掌上默默冷着。

最光阴静静感受着这一小捧雪的触感和温度，虽然手被冻得僵硬，但，这一次的雪不会再融化了。

“九千胜大人果然没有骗我。”他看着院子里的树，他们中有些已经被雪压弯了枝丫，银装素裹，远远看去好像开了一树白花一样，看着十分新奇。

“小最……？”屋内，九千胜迷迷糊糊伸手摸索自家契弟的方向，却扑了个空，睁开眼睛才发现床上只剩他一个人，连自己的外套也不翼而飞。

幸好这孩子还记得要披件外衣，不然受凉了可怎样才好……

九千胜刚想下床去找人，却听见吱呀一声，屋门被人推开，一身白衣的最光阴推门而入：“九千胜大人。”

“想不到你穿这身还挺合适的。”九千胜笑了笑，“一大早不见你，还以为你抛下我一个人走了呢。”又故作委屈地说，“还把我的衣服穿走了。”

“只是出去看雪了而已……”最光阴坐到床边，挨着九千胜，“雪真的好冷。”

“嗯？你没有戴手套吗？”九千胜毫无防备地靠过来，准备去看最光阴的手。最光阴却不知怎的，突然将自己冰冷的，刚捧过雪的手往九千胜脖颈后一探——九千胜被冷得一激灵，却见少年眼中居然带着一丝狡黠的笑意，连嘴角也微微勾起，好像恶作剧得逞的孩子，连带那张清冷精致的面孔，一瞬间也生动起来。

“你——”九千胜佯怒，去捏最光阴的脸，“小最你学坏了，居然偷袭我。”

最光阴被他捏着脸颊，含糊不清辩解道：“明明是九千胜大人先偷袭我的！”

经他这么一提醒，九千胜才想起来前几天他对最光阴干过同样的事情，当时也不知道怎么，突然就想逗逗这个少年，现在想起来真是幼稚极了。

“唉……”他一下子失了底气，掐着最光阴脸颊的手也放开来，“原来你就等着这一天呀。”

“这只是礼尚往来而已。”最光阴理直气壮地说。

最光阴平时很少有这样的举动，大概是今天真的高兴，所以才会这样情感外露吧。这么一想，九千胜又忍不住勾起嘴角，不管怎么说，最光阴高兴，他也总是高兴的。

“九千胜大人，”最光阴见他笑，又放心地挨过来，从怀中掏出一个雪团。“我想把雪带回时间城，但是怕它化掉，所以就冻结了它的时间。”

九千胜看着那一小团白雪，最光阴大约是花了点心思，把雪团得圆圆滚滚，看起来十分小巧可爱。

“我可以把这一点雪带回去，但是今天见到的雪景，却没有办法带走。”

“那就把雪的模样记在心里吧。”九千胜轻声道，距离分别明明还有一段时间，但别离的酸涩却早就在心间蔓延开，这样的酸涩，在他遇见最光阴的第一刻起，就隐隐约约察觉。

“记在心里，恐怕不够。”最光阴郑重其事道，“九千胜大人，你愿意同我回时间城。将雪的景色告知我的家人吗？”

九千胜的目光从那团白雪转移到最光阴的面孔上，见他神色认真，又有急切的模样，忽然察觉，这哪里是雪，分明是少年捧出的一颗真心。

“自然是，求之不得。”

好雪片片，不落别处。

只有那一片雪，落在他的心上。

咕咕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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