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7.25 【绮最退隐八周年纪念】沧海月明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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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aoshe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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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1)

樓主發表於: 2022-07-26 05: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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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25 【绮最退隐八周年纪念】沧海月明 tbc

作曲家绮×音痴人鱼最
一个简单的童话故事
未完有时间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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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aoshe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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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1)

1樓發表於: 2022-07-26 05: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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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绮罗生踩着海水，感受着脚下泥沙带着湿润的粗粝，一朵朵小浪花犹如一个个跳跃的音符，亲切地扑到他的脚下，仿佛无声的邀请。明明是月朗风清的天气，岛上却十分寂静，夜晚安静得只能听见规律的潮声，偶尔能听见海鸟的叫声，只有在傍晚看到远处的炊烟时，绮罗生才能确定这里并不是一座无人岛。尽管这座小岛风景优美，一年四季都有开不完的花朵，但居民们似乎并不欢迎，或者说毫不在意这位新来的“邻居”，绮罗生也从不主动拜访他们，因为这样的孤独，或者说放逐，反而是此时的他最需要的。
       绮罗生放空思绪，像之前的每一个夜晚一样，一步步走入海水中，任凭海水没过他的身躯，直至下巴，他将头埋入水中，浑身被冰冷的水流包围，海水独特的咸苦一瞬间侵入了他的鼻端。随波逐流的感觉其实并不差，在克服了对未知的恐惧之后，绮罗生反而开始享受这种惊喜，反正海潮终会将他带回岸边，再不济也可循着岛上灯塔的指示渡回，当将身体完全被海流包裹之后，反而有一种奇妙的安全感。
       睁开双眼，悬挂于高天之上的明月依旧皎洁，月光仿佛柔曼的轻纱般温柔地笼罩着整个海面，绮罗生一时兴起，转身向月亮升起的方向游去。传说中沿着月光的道路走到尽头，便能找到人鱼的家乡，进入到世界的背面，那里有无数的奇珍异宝，每一样都价值连城，那里的居民个个相貌美丽、心灵纯洁，有着一副好歌喉——绮罗生想起这儿时的故事，不禁为自己这突如其来的童心发笑，回过神时，已经闯入了一片海雾中。
      “♪ ♫ ♬ ~♩ ♫ ♫ ♬ ♫ ♪ ♩~ ♫ ♬ ♫ ♪ ♪ ~”
       雾中传来一阵悠远的歌声，虽然音色有些低沉，但那腔调如同精魅一般带着魔力，浑不似寻常人类能发出的声音，绮罗生扶住身边的一块礁石，开始思考当下的状况：这种远离岸边的海上，除了他这样心血来潮的旅人，还有什么人会在这里歌唱？总不可能真是什么海妖吧？
       陷入沉思时，那人的音调突然拔高，接着如同承受不住一般戛然而止，随之而来的是剧烈的咳嗽声。绮罗生噗嗤一声笑出来，什么海妖会在魅惑别人时咳嗽呢？想必也是和他一样乘兴而来之人，这么说来也是有缘，何况这位歌者的歌喉虽然不算顶出色，但音色十分动人，让他也生出了几分兴趣，便循着声音绕到礁石之后。却见到一个人背对着他趴在礁石上，如同月光一般的银发披散在他光洁的脊背上，身体随着咳嗽剧烈地颤抖，在海浪中显得格外脆弱。
      绮罗生忍不住游到他的身边，拍了拍他的背为他顺气，“你还好吗？你的发声方式太伤嗓子了，回去还是得好好休息才是。”那人的咳嗽声逐渐平复下来，终于支起身子，转向绮罗生。
      该如何形容这张面孔呢？至少绮罗生的第一感觉是，他绝对不是人类——倒不是因为这个人的五官精致到了极致，也不是因为他的琥珀色眼睛太过纯净，更不是因为他生着奇异的重眉，而是他的气质太过脱俗，一看就不属于这个人世，望向绮罗生的目光如同秋水般明净清澈，或许是因为方才的声嘶力竭，他还不能说话，只能发出一点点气音。
    “你说什么……？”绮罗生将耳朵凑近那个人的唇边，想要听清那人的话语，却突然被那人拽过胳膊，捧住脸庞在唇边印下一吻，这是一个简单的吻，没有唇舌间的纠缠，有的只是唇与唇之间一瞬间的接触，就像小孩子的游戏。那个人的嘴唇是温凉的，吻上去十分柔软，还带着一点海水的咸苦，可是除此之外，并没有别的什么脸红心跳的感觉。绮罗生还没有从被夺去初吻的震撼中反应过来，就看到对面的罪魁祸首露出了疑惑的神情，琥珀色的眼瞳中透出失望和不解。
       明明被强吻的是我，为什么却是你露出这种表情呢？绮罗生有些懊恼又生气，擒住那人的手臂，质问的话语还未说出口，远处便传来一阵号角声，那少年听到这声音，用口型说了一声抱歉，便慌乱挣开绮罗生的手，钻入海面下消失了。
       走时除了溅起一圈浪花，什么都没剩下。
       绮罗生张开手掌，手心里静静躺着一枚鳞片，在月光下隐隐散发着微弱的银光。

        海底的珊瑚宫，饮岁正心急火燎地等待着自家小孩，突然一道银色的身影闯入眼帘。
      “最！光！阴！给我站住！”
        最光阴不情不愿地停下，任饮岁劈头盖脸一顿骂：“你又踩着宵禁线回来！是不是又游去海面了？”
        最光阴的嗓子还没恢复，也无法反驳，只好沉默。饮岁一下就看出不对，去摸他的喉结，       “你……又把嗓子唱哑了？你就这么想上岸？”
       最光阴点点头，在饮岁的手掌上写字：〖我是一定要去岸上的。〗
       饮岁对他的执着简直哭笑不得，“可是你现在根本没有办法完成仪式，你就算上了岸，也没办法在陆地上一直保持双腿。”
       最光阴被戳到痛处，无言了一阵，最后选择转移话题：〖你骗我。〗
     “我什么时候骗你了？”
      〖你说只要吻了一个人，就能懂得什么是爱情了。我今天去吻了一个人，但我还是不懂得爱情。〗
       这下轮到饮岁说不出话了，他扶着自己的帽子，半天才想起自己给最光阴讲过的各种王子公主的故事，他没想到最光阴真的信了，而且深信不疑，还去吻了别人。
    “好吧……那你去吻了谁？”可不要惹出什么误会才好。
    〖我不知道他的名字，但是他有一双紫宝石一样剔透的眼睛，嘴唇是珊瑚一样的粉色，说话时声音像潺潺的流水，他还有一双很特别的耳朵，尖尖的，像小时候你和我说过的精灵。但是他的嘴唇，不像你和我说的那样是香甜的。他的嘴唇有点咸，又有点苦，应该是海水的味道……〗
        ……幸好还知道挑个好看的。
     “最光阴，你吻他时经过他的同意了吗？”
      〖我说，我要亲吻他，之后他凑近我，我以为这就是同意了。〗
    “那就是没有，”饮岁一针见血，“不经过同意就亲吻对方，可不是一位王子应有的行为，你要向对方赔礼道歉。”
      最光阴低下了头，他此刻才后知后觉：这样的亲吻其实是对他人的一种冒犯，特别对方还是那样美丽的一个人。他已经道过了歉，现在只剩下赔礼了。他突然想起自己有一对翡翠耳坠，一定和那个人玉一样的肌肤十分相称。
      想到那个人戴上这对翡翠的样子，最光阴不禁勾起嘴角。
      既然如此，便在下一次见面时送给他吧。

       谁也没料到没想到重逢来得那么快。
     “♪ ♫ ♬ ~♩ ♫ ♫ ♬ ♫ ♪ ♩~ ♫ ♬ ♫ ♪ ♪ ~”
       日光晴好，绮罗生撑着船飘荡在海面上，昨夜的那个人走得实在太快，快得让他怀疑自己所经历的其实是一场虚幻，春梦事去了无痕，只有手中的鳞片和始终在脑海中回旋的那段旋律，才能证明那月光下的一吻并非是他在海中的幻觉。
       “你唱得比我好。”船边一个喑哑的声音说道。
       “你的声音还没有恢复吗？”绮罗生看向那位不速之客，在阳光下看他与在月下完全不同，阳光下他的长发更像被擦拭过的白银，眉间点缀的细钻闪着微光，让少年显得更加高贵，唯一不变的，就是那双沉静如秋水的琥珀色眼眸。
        最光阴很不好意思地清了清嗓子，因为昨夜被使用过度而沙哑的声音带着磁性，“昨天冒犯了你，我很抱歉。”他捧出一对翡翠耳坠，“这是我的赔礼，请你收下。”又很真诚地补充：“你的耳朵很特别，这对耳坠很适合你。”
       翡翠在阳光下显得格外的翠绿，纯净的色质让绮罗生这样的外行都能一眼看出其价格不菲，他没有接过那所谓的赔礼，而是微笑地看向对面那不似凡人的少年，“这位歌者，可以告诉我你的真实身份吗？”
       最光阴这时才想起，不是所有人类都知道人鱼的存在，于是他很有礼貌地自我介绍道，“我叫最光阴，是人鱼的王子。”
       “我叫绮罗生，是暂居此地的旅人。”绮罗生微微吃了一惊，虽然之前有过猜测，但传说中的人鱼出现在自己的眼前，总是没免不了有些惊讶，但他是个适应能力很强的人，一下就接受了现状。“我以前听说人鱼居住在深海中，极少浮上海面，那昨晚殿下你为何……”
       “我在练歌，”最光阴有些不好意思地红了脸，“我的声音太难听了，为了不打扰到其他人鱼，才浮上海面，我之前从来没有遇见过人类。”
       绮罗生闻言忍俊不禁：“殿下的声音怎么会难听呢？我曾经是一名作曲家，曾听过各形各色的美妙歌喉，王子的声音就算在其中也是佼佼者，与难听这个词完全沾不上边。”
       最光阴摇了摇头，虽然被夸奖很开心，但他是一位有自知之明的王子，不会因为对方的几句奉承就得意忘形。“同样一首歌，你唱得比我好多了。我知晓人类并不是善于歌唱的种族，但你的声音与人鱼不同，只要听过就绝不会忘记。我本来以为找不到你了，直到听到你的歌声……”
       他的声音突然顿住，突然想到了什么，随后牵过绮罗生的手，将翡翠耳坠包在绮罗生的掌心，琥珀色眼睛真挚地望向绮罗生，好像下一秒就要在手背印下一吻，“绮罗生，你能教我唱歌吗？”
      “……殿下，你非得把每一次要求都做出求婚的架势吗？”
      “嗯？可是人类的王子不都是这么做的吗？”最光阴有些尴尬，“当然，如果你真的要让我求婚也不是不可以。”
       ……指导以美妙歌喉闻名的人鱼如何歌唱，似乎有些班门弄斧的嫌疑。绮罗生本来想反射性地拒绝，但最光阴请求的目光和昨夜几乎绝望的歌声让他有些心软。
       “请问，为什么是我呢？”
        “歌唱是人鱼与生俱来的本能，但也因此人鱼之中没有教授声乐的老师，”最光阴举了个对人类而言比较好理解的例子，“唱歌对人鱼而言，就像呼吸对于人类而言，是无法被教授的。但你是人类，对声乐的理解与人鱼不同，所以我想如果是你的话，一定能成为一个很好的老师。这对翡翠是我先前冒犯你的赔礼，至于报酬，只要我能做到，无论是什么要求都可以。”
       耳坠被塞入手中时，人鱼的指尖微微划过掌心，绮罗生心中怦然一动。
     “听说人鱼流下的泪水会化为珍珠，”他收下了那对耳坠，“如果可以，我想要一颗殿下泪水化作的珍珠。”
       最光阴听到这个要求，面孔上闪过一丝犹豫，被绮罗生敏锐地捕捉到：“怎么了？”
       人鱼忙不迭摇头，“没什么，我答应你。只是我……不怎么哭。”
       绮罗生失笑：“那我就要争取让殿下流下幸福的泪水，才能得到我的报酬了。”他戴上那对耳坠，碧绿的玉片在阳光下流光溢彩，折射出的光芒甚至将他的耳朵都映上了翠色，更显得肌肤白皙如玉，那双紫碧玺的眼睛闪着笑意，被那目光一扫，最光阴突然感觉心跳漏了一拍，脑海里只剩一个念头——
      果然，这对翡翠很适合他。

        “♪ ♫ ♬ ~♩ ♫ ♫ ♬ ♫ ♪ ♩~ ♫ ♬ ♫ ♪ ♪ ~”
       由于条件有限，绮罗生只能用一张简易的竖琴弹奏出那天所听到的旋律，果不其然，不到一刻钟，水面下就钻出人鱼银色的脑袋。最光阴轻轻地为他鼓掌，这是他前几天刚刚从绮罗生那里学到的人类礼仪，表示对他人演出的称赞。
      “每一次见你，你都能用不一样的乐器演奏这首歌，你果然很厉害。”
      “这是为了锻炼殿下的耳力呀，以免换了音色，你就辨认不出这首曲子了。”绮罗生的手指在竖琴上轻轻拂过，如泉水般的叮咚声依次响起，让最光阴想起水中小鱼吐出的一个个泡泡，忍不住伸手拨了拨琴弦。
       “我不叫殿下，我有自己的名字，叫最光阴。”最光阴不满地用水泼他，“绮罗生，你既然答应了当我的老师，也就是我的朋友，朋友之间难道不是以名字相称的吗？”
       绮罗生轻而易举地躲过水花，耳边的翡翠坠子随他的动作而摇晃，碧色的光闪得晃眼，“好的，最光阴殿下。”
       最光阴又一次发觉这个人虽然长着一张美丽的脸，心思却很坏，似乎不管说什么，都会落入这个人设下的陷阱里，于是他索性不说话了，开始唱歌。
       经过绮罗生几天的指导，他对于声乐的理解已经今非昔比，不像以前唱到一半就会吃力，运气和发声也变得更加轻松。
       “停。”绮罗生拍了拍掌，示意最光阴停下。最光阴不解地停下歌声：“我有哪里唱得不对吗？”
       “如果按照你这样的唱法，是无法完整地唱完全曲的。”绮罗生将写在鱼皮上的曲谱从船舱里掏出来，“唱得好不好是另一回事，你应该首先保证自己能够完成这首曲子。”
       这首祈祷的歌难度极高，充满这各种跳跃的高低音和长音，显然不是为人类谱写的。
       从这首歌来看，人鱼的音域和肺活量（假如人鱼有肺的话）都与人类完全不同，而最光阴……绮罗生皱起眉头，他的各项条件其实和人类差不了多少。
       难怪他会说自己的声音难听。
       “我已经很努力了。”银发人鱼面无表情的脸上透出委屈。
       “所以这不是你的问题，”绮罗生的手指划过一段音阶，“你的先天条件，注定你没办法完成这首曲子。”
        “但你作为人类，在声音上的条件应该比我还逊一筹才是，为什么你能唱得这么好呢？”
        该说这是坦率还是不留情面呢，绮罗生无奈地用笔尖点了点最光阴的脑袋，“因为我对这首曲子进行了改编，在保留旋律的同时降低了难度，所以就算是我这样的人类也能唱。”
       最光阴的脑筋转得很快：“既然如此，那么你也为我改编一首曲子不就好了吗？”
       绮罗生断然道：“不行。”
       备受家人宠爱的小王子从未被如此坚决地拒绝过，几乎是想也不想就问出了一句为什么。
      “殿下，你知道我为什么不再作曲了吗？”绮罗生叹了口气，收起曲谱，“我是一个被诅咒的作曲家，每一个演唱我曲子的人，都会遭受厄运，轻则负债累累，重则意外丧命。虽然只是改编曲子，但我不能将你也卷入厄运当中。”
        最光阴显然也没有想到会得到这样的答案，他扒着船沿，海面下的银色鱼尾也不再摆动，半晌才说：“我不相信你的曲子会带来厄运。”
       “音乐是为了治愈人心而存在的，就算是罪人的歌，也会有人去倾听，我不相信你这样的人所作的曲子会给人带来不幸。所谓厄运，通常是命运的玩笑，小部分是某人恶意的宣泄。但你这样的人，又怎么可能会对你的歌者做出这么残忍的事情？”
      “正因如此，我才要拒绝你的请求。”
      “正因如此，你才不能拒绝我的请求，”最光阴双手握住绮罗生执笔的右手，好像下一秒就要在他的手背印下一吻，“我是人鱼的王子，拥有神明的加护，一切诅咒对我无效。我知晓你对音乐的热爱，不知道我有没有荣幸成为你新曲子的第一个演唱者？”
        “……最光阴，你非得把每一次的请求都做出求婚的架势吗？”绮罗生的耳根有些发烫，这一定是因为新打的耳洞发炎了。
       “如果你想让我求婚，那也不是不可以。”

       最光阴第一次化出双腿时，绮罗生有些惊讶，因为这和他印象中的人鱼完全不同。
      “难道不应该用歌声向海巫换取魔药，才能得到双腿吗？”绮罗生开始回忆自己幼年时听过的人鱼故事，“而且迈出每一步，双腿就会像被刀割一样疼。”
       “才不是……人鱼可以短暂地化出双腿，只是不能长期在陆地上行走而已。你是从那里听说什么这个说法的？”
       人鱼为了爱情，自愿牺牲美丽的歌声换取一双只能步在刀尖上的腿，最后因为无法得到人类王子的爱情，化为浮沫——
       “这就是人类眼中先祖的故事吗？”最光阴扶着绮罗生的手，慢慢在沙滩上踱步，刚刚化出的双腿还不太自如，人鱼的体质又注定了他不能离开海水，因此之后能在浅海中小步地行走，所幸他并不像童话中的人鱼一般，每走一步路，脚都会像刀割一样疼，只是显得有些孱弱。
        “原来这个童话，是真实发生过的？”
       最光阴摇摇头：“我也不知道，但是人鱼中确实流传着类似的传说，但是细节和你所说的的大相径庭。”
       人鱼是灵魂介乎与人和鱼之间的存在，所以必要时可以化出人类的双腿，但恰恰是因为不是纯粹的人类，所以这样的双腿，也无法长久地保持。
       “人鱼的灵魂非常纯粹，但就是因为太纯粹，所以才会那么脆弱。先祖为了长久保持双腿，一直都在消耗自己的灵魂，所以当她的灵魂被消耗殆尽时，她也只能化作浮沫。”
        “既然如此，又为什么一定要上岸？只是为了一个人虚无缥缈的爱吗？”虽然已经听过了无数遍这个悲剧，但是听到最光阴的解释，绮罗生还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为了爱情不惜牺牲一切，在人类看来是匪夷所思的。
         “没错，就是因为〖爱〗。”最光阴说，“真正的〖爱〗，会让两个人的灵魂结合在一起，填补灵魂的空缺，让彼此的灵魂变得更加强大。但从未有过人鱼得到过〖爱〗，先祖曾经尝试过，但她失败了。”
       “那你呢，最光阴？”绮罗生忍不住用手摩挲耳上的翡翠，它们在手指的温度下变得温热，“你为什么要执意上岸，也是为了得到〖爱〗吗？”
        “并非如此，不是因为要得到〖爱〗才上岸，而是要得到〖爱〗才能上岸。”最光阴露出了苦恼的表情，这样的表情绮罗生常常在最光阴唱不上某个高音时见到，“如果无法得到爱，就只能以最美妙的歌声——也就是祭歌，感动神明，请神明为我们降下祝福，赐下魄冠。只有得到魄冠，我们才能巩固灵魂的装填，拥有行走在陆地上的自由。”
       “所以，你当时吻我，也是因为想要得到〖爱〗吗？”
       人鱼一听这话，便忍不住将脸转过去：“饮岁……我的长辈说，亲吻第一个遇见的人，就能明白什么是爱。”又愤愤不平道：“他果然在骗我！不过能遇见你，倒也不坏。”
       感谢那一晚的浪潮，将你送到我的身边。

咕咕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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