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金光論壇九脈峰 12.28 【溫赤】宿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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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ebebreez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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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發表於: 2017-12-28 20: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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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28 【溫赤】宿敵

天下風雲出我輩，一入江湖歲月催；
皇圖霸業談笑中，不勝人生一場醉。

眼前人擱下酒盞，慣使的黃金折扇刷地開展，半掩迷人的俊秀眉眼。

「若樓主真作如是想，我便可讓俏如來安心，不用在這難得的太平時刻，尚得分神擔憂神蠱峰上的前輩是否會又耐不住寂寞，出手撥亂局勢，擾亂春水覆雨翻雲了。」

猶是多年前對局時調笑又帶刺探的聲線，藍衣人微哂，白駒過隙，千山萬水，開局未止，殺伐無斷，惟方寸間仍獨難忘與眼前人對峙的那段光陰。

朝宿敵舉杯，也不管東瀛軍師是否回應，便兀自仰首飲盡酒水，笑道，「欸，溫皇在赤羽大人面前總是滿懷赤誠，說好赤羽大人在神蠱峰作客時不談局勢只論風月，方才不過有感而發，赤羽大人莫忙不迭想逮溫皇話柄，將吾賣給汝珍愛的俏如來。」

男人嗓音如昔慵懶，然最後那句蓄意加重語氣的珍愛，卻帶濃濃醋意，甚至瞥視自己的目光都有明顯的夾妒含怨，彷彿在責備自己負心。

這是演那齣？

紅衣人眉毛上揚，他的宿敵言行舉止從來都帶深意，絕非表面單純，赤羽決定不正面回應，祝儀扇合起，輕點掌心轉移話題。

「哼，挾曾助西劍流之功，修書至東瀛要求還情者，究係何人？明知本師性格，收信後必不牽扯西劍流，至神蠱峰親償汝恩，本師現身後汝卻又遲遲不提要求，將本師強留在此處的又是何人？神蠱溫皇，你究有何目的，本師時間有限，事務繁多，與汝逍遙散仙生活難以並論，你還是......」

藍衣人嘆氣，打斷對方越發激動的聲線，「耶，赤羽大人，方才吾不是言明，汝在神蠱峰伴溫皇三個月，便算扯平嗎？」

看到男人碧眸中刻滿的“鬼才相信”，溫皇不由得低笑出聲，也怪自己總是算計，俟真想以誠待人時，便是信用低落，尤其最防備他的，莫過曾在他跟前吃過大虧的赤羽信之介。

於是他又補充道，「軍師大人誠屬多慮，就當溫皇真是寂寞難耐，邀軍師大人至苗疆陪伴溫皇，吾也知軍師大人心繫西劍流，不敢造次，三個月後，汝養精蓄銳便可返回西劍流，這期間實可放鬆與溫皇相伴，況軍師大人先前因殘忍一事，功體雖復，但也落下病根，吾藉機為汝藥石補身，去痾除疾，固本培元，這筆生意怎麼算都不虧啊。」

「豈止不虧，若如汝所言，赤羽這趟簡直便宜占盡，」紅衣軍師搖扇，他染在赤羽衣襟的檀木薰香便隱隱飄至溫皇鼻間，藍衣男人終於較方才愉悅了幾分。

「欸，溫皇自願讓赤羽大人佔便宜啊，這數日吾莫不也對軍師大人千依百順，便是務求讓汝賓至如歸啊。」

鑲著赤色長睫的圓眼一瞪，「哈，若本師在此陪你對弈，伴汝奏琴，與汝評古論今三個月便可算兩不相欠，溫皇若誠心相邀，赤羽便真意奉陪，只是汝前科累累，要本師信任，哼哼......」

口雖如是說，但他面前總是緊繃的脊椎及凌厲的神色總算放鬆幾分，雖不知是否故意為之，欲量測自己，但總有點進步。

「那就讓時間證明溫皇對軍師大人的一片真心吧。」

金風襲人，夾帶桂花香氣，溫皇瞧見金色的花朵隨風落了幾蕊在軍師髮間，他指尖一動，終是沒有任何動作。

二人定位在宿敵角色，是溫皇的選擇，這位來自異域的智者，他初遇便知悉須立於他的對立面，才能看盡他最神俊丰朗，運籌帷幄的英姿驕態，果不其然二人佈局破局，爾虞我詐，交手時分總讓溫皇愉悅非常，但稍早那場景，嗯......

神蠱溫皇癱回椅背，歛眸，狀似昏沉欲睡，可內心清明如鏡。

身為頂尖智者，他從不自欺，興許先前是尚未成形的情思，過於隱晦，連己身都未覺察，但既發現，便也不會刻意無視。

赤羽的懷疑實屬多慮，溫皇確實是嫉妒了。

在遠遠瞧見史精忠與赤羽信之介相見時，紅髮軍師那放柔的神情，無戒備的姿態以及誠摯的關懷。

那是他無緣見到的赤羽信之介。

神蠱溫皇與俏如來都曾是赤羽的對手，而俏如來對西劍流的施恩，造就他二人後續的緣，雖在昏迷期間，溫皇也從諸多人口中知悉當年西劍流軍師為墨家鉅子戮力綢繆，橫刀抗敵，豁命相對，他二人今日是吻頸之交，赤羽對白髮青年處處關懷照拂，而神蠱溫皇仍是當時的神蠱溫皇。

雖未成敵，但也非友。

更非能推心置腹，拋顱以待的對象。

彼此皆然，本是公平，但意識到自己的難言的心緒時，心眼甚小的天下第一毒卻覺得不公平了。

而神蠱溫皇從來都不是個願意吃虧的人。

TBC

觀星望斗慣幽居，一片神鳞渡太虛。伯仲分時同綬冕，虹蜺過處盡疆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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