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11.24 【鹿狐】望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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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udaimoni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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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發表於: 2022-11-24 15: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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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24 【鹿狐】望远

“晚上来不及就不回来啦？嗯嗯……好。”

　　“没事，有鹿巾在呢。”

　　琴狐挂掉电话，同占云巾说，“他们赶作业呢，晚上家里可能就我们俩。”

　　初夏的傍晚竟已既闷且晒，占云巾走在他前面，步子迈得大，却也不快，琴狐摇摇晃晃地踩着人行道的边，看着他的背影往前占领垂柳的影。

　　晚风吹来也是热的。两人出校门扫了自行车，在林荫下骑行，风将琴狐额前的头发吹得乱了，他也不去拢，“我记得刚来这边的时候就跟你说，我们可以晚上边骑自行车边兜风，结果到毕业了，也没骑上几次，太忙了。”

　　占云巾被琴狐勾起了回忆，两人住隔壁宿舍，能凑到一块的时间却是很少，以往上课时还能坐同桌，到大四这年没了课，也是各自在各自的泥潭里沉浮，偶尔得了空，总也只能出门吃个饭，再没以前在路灯下两双脚步拖拖拉拉的空闲。上一次和琴狐骑车是什么时候？还是琴狐非要去吃某家菜馆，骑车绕了半圈，不小心骑上了高架下，云如鱼鳞，层层翻滚在天，一角古寺在瑰紫与浅黄交错的夕阳下突兀地与他们照面。在那一刻占云巾忽而感到苍凉与寂寞，一时间停止了蹬车，任车轮随惯性继续滚动。琴狐从后面追上了他，把耳机塞给他一只，冲他笑着，“我想跟你说话，可骑车不好说话。”

　　有时候占云巾觉得自己已经很老了，是琴狐将他变得年轻的。他再看去，那古寺宛如一个老人，笑眯眯观看着属于年轻人的爱恋。

　　琴狐见他不说话，不满意地抻直了腿，“真有这么高兴，都不理我了。”

　　“嗯？”

　　“讲的真的很好嘛。”琴狐说，“不过好像老师都夸完了，我也没新的词了。”

　　占云巾捏紧了车把，长长地吐了一口气，脸上难得地带着称意的笑，“毕竟从大三就开始构思了，写的过程也很困难，”他忽而又谦虚起来，诚恳地说，“只是一点微小的贡献。”

　　他是很少愿意承认困难的，琴狐知道他一定很高兴，否则不会连心里话都愿意坦诚地说出来。

　　“难得家里没人，我真喜欢晚上和你待在一起。”

　　“可你平时都到处跑。倘若以后……”

　　“什么以后呢？”琴狐笑吟吟地，“我们不是已经要各奔东西了吗？”

　　占云巾不理他了。

　　“今天的路真短，这么一会就到了。”琴狐潇洒地停车踢脚撑关锁一气呵成，等着占云巾仔细地将车停好。占云巾今日不知怎么了，一定要牵着他的手不可，弄得琴狐都有点不好意思。不过既然是回家，进了楼就当是自己的天地，电梯里没有人，耳边的嘈杂褪去，琴狐望向占云巾，占云巾也看着他，这是一种将对方当作观察对象的打量。他们的确和四年前不一样了，琴狐抓着单肩包的肩带，难得地亦有时间流逝的彷徨之感。

　　其实只是平淡时光，却因其一去不返而显得珍贵，落在心中，便如一层层颜料刷过的油画，也会叫人怀念它未完成的时刻。占云巾仍牵着他的手，拇指从他的凸起的骨头抚摸到指缝，仿若某种珍重的仪式。到了琴狐所住的楼层，琴狐从兜里取钥匙，很想打趣他两句，最后却也没说。便听到占云巾叹了一口气。如此，便已是什么都说了，楼道的灯亮了，一人走过的光又照亮了另一人，再没有更亮的了。

　　钥匙插进门里转上半圈，琴狐推开门，占云巾忽而扣住他的腰，他终于笑起来，“怎么这么脆弱，不会真的要哭了吧！”他转过身，水到渠成的亲吻，他抚摸着占云巾的眉，好像抚摸着抖动的牛脊背，热烘烘的感觉从鼻子、嘴唇，从每一个占云巾抚摸的地方，变成一阵气流吹拂着他。占云巾急切地将他往屋内挤，使门发出一声巨大的声响，琴狐忙不迭地握住门把手，脚后跟绊到拖鞋，半只脚从鞋里滑了出来，脚底只好在鞋边上又蹭了一下。他将那只鞋脱去，剩白袜子的脚踩在不算干净的地毯上。

　　占云巾垂着眼，伸手去解琴狐的裤子扣，他们仍在门口搏斗。

　　“喂……”琴狐头往后仰，露出下巴和脖子让占云巾去吻，被吻过的地方不知满足，没被吻过的地方腾起渴望。从心里、从皮肤上腾起的渴望，好像本就该如此。

　　他知道占云巾亦同样地渴望着他。

　　“要先从上面开始。”他将占云巾拉近，如同黄油贴在了热锅上，翻腾着滋啦滋啦的香气，占云巾看着琴狐揪着衣服下摆往上拉，腰身被扯得纤长，平时被衣物遮盖的身体用眼睛去抚摸是陌生的，用手又是熟悉的，琴狐的视线被衣服挡住，受惊地胡乱叫了一声，却是带着笑的，背弓着，肚子上的一圈肉也跟着笑。小腹与裤子之间露出一指宽的缝隙，占云巾解开琴狐的扣子，琴狐一定也感觉到了他的热切，勃起的硬物抵在两腿之间柔软的布料上，带着惊人的热度。

　　琴狐往后退着，半截裤子踩在脚下，卡在大腿中间，露出一截白蓬蓬的腿肉来。他被裤子带倒到了地上，占云巾竟也跟着俯身去拽他剩下的裤子，冰凉的地板不能舒缓他们对彼此的渴望，琴狐小腹用力，勉强抬起头来胡乱地亲着占云巾的头发。

　　他的两条腿被占云巾用膝盖顶开，半悬在空中不知该放在哪，占云巾拉着他的腿勾在腰上，他的背抵在冰凉的木质地板上，骨头与地板当然不契合，他怕占云巾弄起来他的背要撞疼了，却又为想象中的性事兴奋起来。

　　“鹿巾……”他用胳膊勾着那颗热烘烘的脑袋，还没来得及说话，占云巾便已经明白了，就这么把他从地上半抱了起来，他的袜子点着地，两人的下身贴得很近，既硬且热的器具隔着衣服胡乱地摩擦着。占云巾眉心挂着一滴汗，被琴狐用手背摸去。他的嘴唇贴着他乱糟糟的眉毛，一面吻一面用手指抚他的眉骨。这样深邃的、微微颤抖着的一双眼，是属于他的。

　　卧室的房门锁着，钥匙插在锁孔里。

　　“开门。”占云巾喘着气，胸口在衣服下起伏，琴狐从他臂弯里下来，背着手去拧那门把，占云巾将上衣挂在门把上，琴狐剥去衣服比平时更瘦些，圈在怀里不能抱满，占云巾觉得他总似水般要从怀里溜走，琴狐被他用膝盖顶得跌跌撞撞地往后倒，蓬软的床被两人体重砸得咯吱作响，弹簧显然被压到了极致。

　　琴狐翻身去床头柜里摸润滑剂，跪在床上，他实在是不好意思，半身钻进墙边的窗帘，才脱下内裤，将涂湿的指头慢慢往内送。那处只用随便摸揉几下，立刻就湿润得足够插入。

　　占云巾看着厚重粗笨的窗帘下，琴狐雪白的皮肤活色生香，如一匹抖动着身上缰绳的白马，露出既隐忍又快活的神色，他脸倒在床铺上，终于跪不住，斜卷着一截窗帘躺倒，另一只手显然正在抚弄着前面。他已开始得趣地半张着嘴，不愿去看占云巾，却又因想象着占云巾的注视，更加兴奋和急切地渴望被占有。

　　占云巾无法再忍耐，将人从窗帘卷里直接拖了出来，好像从寿司里挑出一截剥净的虾，琴狐的手指捣得屁股汁水四溢，这一下不知道弄得多重，竟然扬起脖子，脸颊痴迷地贴着占云巾的手臂，发出高亢的呻吟，“呃啊！”

　　占云巾把他的手拖出来，借着润滑将自己送进去，两人都满足得停下，搂抱在一起，感受着彼此沉重的呼吸。

　　“嗯……今天一定奉陪到底……”琴狐笑着，拨弄占云巾的头发。

　　“不要反悔。”占云巾蹙眉的样子也好看，但琴狐很快就被干得泪眼模糊，腾不出手去擦眼泪。

　　他感觉今天占云巾格外热情，他亦被撩拨着，点燃着，如一帘轻纱，被一阵暖风不断翻着、搅着，为它垂着、摆动着。

　　他贪婪地夹紧了屁股，向占云巾索取更多的快乐，过激的快感让占云巾头皮发麻，他今日不想这么快放过琴狐，于是更快更深地捣了进去，让琴狐再无耍弄把戏的时机。

　　“等，停一下……占云巾……！”琴狐很快连对方的全名都喊了出来，他已经射过一轮，太阳穴突突地跳着，有些头晕脑胀，大腿也跟着不住的痉挛，屁股却很尽职尽责地工作着，将在身体里的性器裹紧，绞出粘稠的水声。

　　“是谁说，以后都在我身边……”低沉的声音贴着胸口震动，好似绕过耳朵，直接传递到了心底。

　　“不是！”琴狐还要无力地争辩，就被占云巾吻住，一截湿热的舌探进他的唇间，只有情欲的吻，湿滑的唾液，喷薄的鼻息，还有近在咫尺的、观察了千万遍、却也让他沉醉的那张脸。

　　琴狐又弃械投降了。

　　“还要吗？”琴狐倒在床上，汗涔涔的皮肤透着粉，他已经不堪忍受，企图逃跑过两次，又被抓着小腿拎回来肏，已经彻底没了力气。他捂着小腹，摊开的腿间满是浊液，随着他的喘息往外淌了几滴，敏感的穴口翕动，似乎不想漏走太多。

　　他用颤抖的指尖划过占云巾的肩头。占云巾眼中只有他张合的唇，如鱼般无辜。

　　比起以往为照顾琴狐的感受只做一次，或是做到一半发现琴狐已经昏睡着说梦话，这次是真的很有诚意地奉陪到底了。

　　琴狐不等占云巾回答，便扣住他的肩膀，颤抖着支起身，张开腿坐了下去。他的脸酡然若醉，似是欢愉，又似要哭泣。这已经用尽了他最后的力气，他感受着屁股里地东西依旧坚硬，本能地瑟缩了一下，却再次挪动屁股，吃得更深了些。

　　这永不止息的爱欲，这不愿沉寂的躯体。

　　直至天亮，琴狐轻轻扯着窗帘布，他的手掌被磨得发红，粗糙的布摸上去仿若滚烫，另有一只手虚虚地搭在他的手上，不愿垂落。

　　“天亮了。”这是从喉咙里滚出来的，模糊的，如遗言般的喃语，不知是谁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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