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3.06 【熒禍X問奈何】珠玉結，下篇（生子肉，慎入），3F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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桂花蓮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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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670)

樓主發表於: 2019-02-27 02: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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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06 【熒禍X問奈何】珠玉結，下篇（生子肉，慎入），3F更新

甜冷嬌作老父親揣崽梗...無法抑制的想寫這個，雷的話請慎入！orz

OOC都屬於我，愛屬於他倆。車在下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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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

察覺到不對時，問奈何眉間輕輕一皺。

他心念如電轉，在正有條不紊詳述佈局計劃的好友面前，不動聲色瞬間將異狀隱藏了。

藍衣蒙面人何等人物，沒漏看他一瞬間的分神。停了說話，富有探究意味的看了他一眼。

“你身體不適嗎？”

問奈何牽起唇角，“這不稀奇吧？我舊日的病灶從未根治，偶爾還是會發作一下。”

“是嗎。” 藍衣人有點意味深長的盯著他，語氣似信又似不信。

“哈，是啊。莫談這個了，好友，繼續說你的計劃吧。”

討論完畢，待藍衣人終於離去，手下皆已盡退，周圍再無旁人，問奈何暗中緊繃的神經才稍稍鬆懈下來。光華一閃，莫如絮出現身旁。

兩人對視一眼，心有所感，心照不宣。問奈何神色凝重，方才在藍衣人面前故作的從容已不復見。莫如絮感知他的狀況，也難得的沒有嬉笑調侃，默默注視他揚起三指，搭上左手脈門。

診了片刻，問奈何輕蹙眉頭，復又再按上手腕，再三重按脈象。這樣的事極少有，問奈何見聞廣博，學識雜厚，除了武學橫跨三教造詣極深，旁學亦通。三教所藏醫書藥典他讀過許多，頗曉醫理，令他如此反復確認，狀況斷不尋常。

莫如絮眨了眨眼睛，等他開口。但又自然得知他心聲，須臾之間，已明白就裡。

問奈何放下搭脈的手，俊雅冷淡的面容顯得越發蒼白，總是看似淡漠疏離的深邃雙眼中神色變幻不定，半晌無語。

饒是他早已經歷過人世煉獄，自認對萬事通透的心，此刻也波瀾迭起，難掩震驚。

他慢慢把手抬起，慢慢放在小腹之上。

莫如絮瞅著他的動作，琢磨著怎麼搭腔。“是因為……不愆之玨？再加上這數月來你常吃他為你做的餅乾，內中所含藥草，奇特的搭配竟生了變異的效果。不過世上本就無奇不有，這真是，意想不到的因緣了……你……要怎麼處理？”

問奈何不答，過了會兒才語帶自嘲道，“這莫不是老天給我的報應。”

“哎哎，你別這麼說啊，你的傻少爺聽了會傷心的。哎等一下，確實是他的吧？”

問奈何橫過來一記冷冷的眼刀，莫如絮知趣的摸了摸鼻子，“說這也生氣。哎哎，真是。”他收起揶揄，換上認真的語氣正色道，“不過這事卻不可讓你那好友知情，暴露這絕大弱點。須得小心謹慎。”

“是，”問奈何道，“但好友為人精明，要瞞住他卻是不易。” 他心裡各種念頭紛至沓來，腦中快速推演武林局勢，梳理正道各路動向，又盤算如何掩藏，正耗費心神之際，猛然湧上一種詭異的不適感，竟讓他額頭滲出冷汗。

他用手指抵住眉心，“偏偏在這多事之秋，無相塔又正當發揮功用……”

“無相塔我會替你盯著，你現在的狀況，還是先回九曜居好好調息，以及趕緊告訴他這事吧！”莫如絮知他強自撐持，馬上接口道。

“……誰說我要回去。誰說我要告知他？” 問奈何雙眼上挑，不覺提高聲線。

“……不然你想瞞著他嗎？”莫如絮揉揉額頭，老的少的一樣難搞，要是沒他在中間牽線搭橋，這兩位怕不是要彆扭至死。“萬一有不得已的狀況，勢必需要熒禍護你周全。更何況，”他不怕死的繼續道，

“現下你腹中的這是，你與他的骨肉啊……”

“……”
問奈何冷厲的目光大概要把他穿出洞來，不過莫如絮也不甚害怕，還催促他道，“快些回去吧，他等久了又會心焦不安，胡思亂想的。”

問奈何神情複雜，垂下雙眼，重重歎了一口氣。他被風吹起的鬢髮如霜，眉尖緊凝，唇色愈淡。倒真應了那句，“任是無情也動人”。

九曜居，河岸邊徘徊的魔族青年，一見到他，便迎上來。“你回來了”，想伸手碰他，卻被問奈何一閃身躲開。

熒禍一怔。問奈何久已不曾對他如此，這反常的舉動實在莫名其妙。

他直覺得哪裡不對，上下打量著白髮男人。面容氣息是他刻在眼底心上的，並無異樣。可就是有哪裡似乎不同。

“你不對勁。是受傷了嗎？讓我看看。”熒禍要求道。儘管兩人擁有勝於任何人的親密關係，熒禍還是不想輕易造次，主要是他不願惹那人不高興。

問奈何回到此地，覺得身疲心累，他強提氣息，暗驚體力竟已流失得這樣厲害。

“我沒事，你不用擔心。” 用著最後一點耐心敷衍的說完，就要閃過熒禍進入屋中。

熒禍一把捉住他的手。他已經學會了在某些時刻要對問奈何強硬，反而能意外讓這個性情乖僻的男人就範。

問奈何的手指極白，此刻溫度越發的低，觸之冰涼。他的人被熒禍連著雲水色的披風攬住，臉望著別處，表情故作一派冷淡，一語不發。

但如今的熒禍已經不會再隨便被他嚇到。他把問奈何冰冷的手指攏在手裡，放在心口，用體溫給他焐暖。他又將問奈何攬得緊些，又再細細把人看了一遍，皺著眉沉聲道，

“你真的不對勁。告訴我，出了什麼事？”

問奈何瞥了養子一眼，若在平時，見熒禍這麼焦心的為他擔憂，他心裡總是暗喜不已的。有時他甚至不惜瞎編事實，譬如故意說無相塔被毀之類的，只為探測熒禍的心意，只為了愛看熒禍為他擔心、一心為他出頭的模樣。可如今……

他正在考慮要用什麼樣的言語表達，才能說出這件絕頂荒謬的事，忽然覺得氣血翻騰，以往病痛發作時從沒感受過的，煩惡欲嘔，猛地湧上喉間，令他完全無法抑制，瞬時乾嘔出聲。

他立刻翻掌掩住口唇，卻仍然撐不住彎下身子，靠在熒禍身上，數聲嗚咽摻雜著乾嘔。

熒禍吃了一驚，慌急之下趕忙撐住他，一抬手飽滿元功貼著人胸腹源源注入他體內，又來回撫摸他背脊。問奈何病痛發作他從小見慣，這樣的情形卻從所未見。

熒禍的氣息入體，當真慢慢制住了那股難捱的翻湧，問奈何終於止了煩嘔，額上盡是冷汗，喘息不止。

他怎能不懂，這是什麼情形，心中萬般複雜滋味，又是無盡自嘲。他又極愛潔淨，這種腌臜的感覺簡直令他不能容忍。

身心雙重不適讓他心中煩躁，忽然怒氣掀天，脾氣也失了控。

“問奈何，你到底……”熒禍心裡疼得緊，依然慢慢輕撫他。問奈何冰冷雙眸帶上火氣，忽然抬起臉，惡狠狠瞪他。

“你不懂是不是？呵，你總是這麼單純。好，那我告訴你，人類的婦人若是懷有身孕，初期便會有煩嘔欲吐的症狀。我現在就是同樣的情形，懂了嗎？” 惱怒之下，不再思考措辭，乾脆直截了當說出來。

“什……？可……但，你……” 面龐俊美邪魅的魔族青年被這一串話弄得呆愣不知該如何反應，“但你是男子……” 他想了半天不知該先問哪一句。問奈何聽到這話，諷刺般的語氣幽幽道，“是啊。”

“你是說，你……腹中，有……有一個孩子？”熒禍還有些怔愣，他忽然意識到一件事，瞬間睜大雙眸將問奈何握得極緊。

“這個孩子是，是，”他心緒激動，忽然有點不敢問出口，小心翼翼地試探著道，“難道是……你跟我的，孩子嗎……”

問奈何氣極反笑，“哈。”

熒禍不敢確定他的意思，緊緊攥著他的手，“問奈何！”

白髮男人似是有些筋疲力盡，歎了口氣。“不然呢，還能是別人的嗎？”

“……” 熒禍星辰一樣瑰麗的雙瞳中光彩閃爍，他有種眩暈到難以置信的感覺。“原來，原來我與你，我們做那種事，可以孕育孩子……”

第一次發生是因為問奈何在九曜居留宿。他為了大事業四處奔忙，儘管已盡力擠出時間給熒禍，時常趕回來與他片刻盤桓，但自他們重逢，問奈何還從不曾在此過夜。

所以那天當他提出今日可以留下不走，熒禍整個人都暗自無措起來。仿佛這一天早該來，仿佛他已經等了很久。夜裡兩個人各睡一床，熒禍輾轉反側不成眠，彼此的呼吸和心跳在靜默中都被放大數倍，格外擾人心。

後來問奈何輕聲對他說，你過來吧。

熒禍不確定問奈何是否明白他的心意，根本遠遠不止孺慕之情，又何止孺慕之情？但他本來也早已不打算隱藏。

靠在一起靜靜躺了一會兒，熒禍忽然感到問奈何的手在輕撫他的頭髮，就像白日里給他嘉許那樣。熒禍啞著嗓子，又說一遍，“我不是孩童了。”

問奈何一頓，過了會兒說，“我知道。”

短短三個字所含的綿綿語意，半是招引，半是默許。熒禍覺得自己沒理解錯，他就是明白，他沒理解錯。於是他輕按著問奈何的手腕，俯身親了上去。

唇舌相接中，問奈何摟上了他的頸項，給予回應，似是對於他的急切和情動終於滿意。

之後一發不可收拾，那是他第一次見到在情事中不復冷靜的問奈何，熒禍永遠也忘不了自己的震撼和激動，事後亦無數遍在心底回味。

那次開始，每當問奈何自外面回來，他們都會做這件事。問奈何總是很忙，有時時間很趕，便連多餘的對話都省了，直接進到屋裡，溫存解決一番，問奈何稍稍歇息過後，再匆匆離開。

有餘暇的時候，兩人便在屋外好好說一會兒話，或是一起飲酒，問奈何吃他做的加了藥材的餅乾。有時他剛剛慢悠悠吃完，用手抹嘴，眼睛卻瞟著熒禍，熒禍就忍不住扯住他吻，然後又一路滾到床上。

甚至有一兩次，熒禍忽然心魔衝撞，控制不住心中的欲求，將問奈何拉進屋中，抵在墻上，站著就進入了他，問奈何也都允許了。

偶爾也有人打擾，比如常愛造訪的秦假仙等人，剛得親近片刻，就被人打斷。雖然九曜居有結界，外人不能擅入，也看不見內中情景，但問奈何精神潔癖強烈，遇到這種狀況，馬上便失去興致，而且十分惱怒，要等熒禍替外面的人求情，他才能消氣。

他絕不見外人與生人，熒禍一個人整理好衣裳出去與這些朋友交談，他便窩在屋裡，意興闌珊的等熒禍回來。

回想月余以來，他們頻繁多次的親密情事，現在問奈何腹中居然因此有了一個共同屬於他們的新生命，將他們兩個最緊密的連接起來。這到底是怎樣美好又不可思議的事情……

愧疚，焦慮，也交錯在熒禍胸中，一個鮮活小生命是否會給問奈何的身體帶來嚴重負擔？本來他的病就還沒有好，自己仍舊尋不到根治之法，要如何是好。雖然這麼想，他又實在停不住心頭那無法言說、無法掩蓋的喜悅。

他握著問奈何的手，實在不知該說什麼才好，只好默默將那隻手抓過來，放在唇邊吻了一下，又揣在心口握住。

問奈何任由他親了，冷眼看著他那眼角眉梢的狂喜，覺得無名火更大了。“你這麼高興？”

“我……”

“人類男子不能受孕，你都不問問是怎麼會發生這種事的？”

“是因為……” 熒禍想了想，聲音一低道，“因為我……都，忍不住……射在你裡面？”

問奈何把臉撇開，過了半天才咬牙說道，“除了這個，因為你的藥草！那些特殊的搭配，生了異變，再加上不愆之玨長年被你放在身邊，浸透你之血肉靈氣，最近又回到我身上，三者相加，導致……” 他氣到說不下去，轉過臉恨恨的瞪著青年。

好久沒被他這種刻薄如刀的眼神看著，再加上那發怒瞪視的金瞳里，除了怨氣，不知是不是錯覺，居然還帶了一分委屈？熒禍被他這麼看了一眼，竟感覺下身慾望開始漲疼。

他一手繼續握著問奈何一隻手，輕輕的揉搓，討好求得原諒；另一手依舊攬著他，輕聲道，

“是我不好，抱歉，你不要生氣。你身體不舒服，別動怒好不好……” 語調又像是求，又像是哄。

問奈何不得不承認，熒禍的軟語情話令他確實受用，心中好受一些。但養子的遷就和低姿態卻又更激起他惡劣的矯情脾性，眼角挑起，冷笑道，

“我不動怒，我何時說過要留著腹中這個負累？稍晚便要一掌解決了它。”

魔族青年倏然睜大雙眼，那一瞬間受傷與不可置信的表情仿佛一根細針刺到問奈何心口，讓他雙眉細微的皺了一下。

他以為對世事波瀾不驚，早已看透，與世沉浮而已，卻在看到熒禍這樣的表情時，生出一絲連他自己都詫異的後悔。

嘴上卻不由更變本加厲，“你這麼看著我作甚，真是笑話，難不成你還以為我會留下這團血肉，給自己找無盡的麻煩？”

熒禍身形晃了一下，心頭刺痛，眼神中的神采都黯淡下來，喃喃地道，”是了，本來，它不該存在，可畢竟它是一條性命，而且還是你和我的……” 他垂著頭，覺得自己沒有立場，也沒有可能求得問奈何將孩子留下來，心裡仿佛裂了一個空洞一般。罷了，他攥緊拳頭想，只要問奈何平安，只要他平安，一切都不重要。

“……” 問奈何平生首次體味到，何謂深深的罪惡感。他瞪著熒禍，抵受不住心中如潮的不忍，半晌終於偃旗息鼓。

“那是氣話。”

“什麼？” 熒禍反應不及，問奈何轉過臉來，眼露無奈的看著青年，手捧著他的臉頰摸了一摸，又順了順青年帶捲曲的紫色長髮，歎口氣道，

“我不會傷害這個孩子。剛剛那些是……那些是氣話。”

（待續）

[ 此帖被桂花蓮子在2019-03-29 14:07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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