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金光論壇九脈峰 11.16 【寧雪】雪中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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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紫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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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52)

樓主發表於: 2018-11-16 11: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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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16 【寧雪】雪中書

短小千字文，寧叔退休養老被小雪包養設定（不是

《雪中書》

慕容寧收到信箋時正值傍晚。窗外北風卷地，鉛雲低垂，送信人進出帶入的寒氣很快被爐上溫酒的暖意和香氣驅散了。
慕容寧重新倚回美人靠，手中空無一字的信封在尚未點燈的屋內白亮得刺眼，入手便覺分量極輕，應是只有一張紙。湊近聞了聞，竟連丁點墨香都沒有。
他以指為劍，慢慢劃開信封。他獨自出行已有不少時日，自計畫行程起慕容勝雪便未置一詞，出門後也不曾過問，只實實在在替他打點了一路，出了鬼市不少距離才有他自己破費的機會。眼下不年不節，他逍遙山水衣食無憂，長期疏於動腦，一時間還真摸不清慕容勝雪突然傳信用意何在。
信封開口，內中果然只有一張紙。慕容寧並指夾出，是慕容府慣用的薛濤箋，只是不知為何整張紙仿佛浸過水一般，並不平整挺括。將對折的信箋展開，確實未著一字。
慕容寧對著窗外暗沉的天光打量夠了信紙，將舉得微酸的手放下，那浸了水的尋常信箋落在他心口。
第一場雪終於飄搖落下。馬夫牽著馬望著滿街行色匆匆的歸人，不解地詢問拎了個印花小包袱也依然風度翩翩的男人：“大爺這是要出遠門？”
慕容寧接過韁繩，比了個噤聲的手勢，手掌又在心口貼了貼。
“回家。”

接風宴說是宴，其實也只有家主慕容勝雪和慕容寧两人，酒席還設在室外，也不知慕容勝雪排了什麼奇巧機關，桌上菜肴不見轉冷，始終蒸騰著熱氣，融著陳年酒香令人醺然欲醉。嫋嫋升騰的白霧時斷時續地模糊著慕容勝雪的臉龐，為那本就精緻秀氣的容顏更添三分朦朧美。
時值正午，陽光晴好，四處皆不見殘雪，極冷又極清冽的空氣卻是雪後才有的饋贈。慕容寧想了想，從懷中摸出貼身存放的空白薛濤箋，眼看著原本只是漫不經心瞥一眼的慕容勝雪身形一僵，從耳尖至皎白耳垂漫開一片輕紅。
慕容寧起了逗弄的心思，將信箋從慕容勝雪眼前晃過，調笑道：“勝雪的心意寧叔收到了，思念之情千言萬語無從落筆，只好寄白紙，但白紙這副尊容……莫非是浸透了夢裡暗滴的相思淚？”
慕容勝雪顯然被他若無其事發表這等戲言的行徑驚呆了，凝固半晌才勉強端出個尚算淡然的表情：“寧叔要這樣理解也無可厚非，那我就期待寧叔的回禮了。”
慕容寧大笑起身，道一聲“自當奉上”，越過慕容勝雪往屋裡走去，動作自然地兩指拈上慕容勝雪耳垂輕輕一搓，留下一句輕飄飄的“真燙”便不見了蹤影。

當晚慕容寧便攜回禮到訪。屋外寒風凜冽，室內溫暖如春，床頭紅燭高照，一雙雪色身影並肩而坐，一起緩緩展開手中畫卷。
後院一角，有一人獨坐漫天風雪，側身不見全貌，只有細長眼尾將闔未闔，是半夢半醒，亦是將信將疑。面前桌上信紙展開，卻不見筆墨，任由雪覆霜箋。
慕容勝雪歎了口氣，道：“寧叔，是我線報有誤還是你功力精進，那時你真正是在逍遙山水，而不是偷溜回來看我嗎？”
慕容寧手指在畫上輕輕拂過，不經意落在那清瘦身影上：“勝雪啊，你可知寧叔揮毫時在想什麼嗎？”
慕容勝雪視線追隨著他的指尖，似乎忘了答話，慕容寧便自顧自說下去。
“想摘雲霞為裳，為畫中人披衣，”手離開畫卷，溫暖的掌心裹緊枕邊人微涼的指，“讓他再不必獨對風霜。”
紅燭帳暖，承載著新雪和思戀的信箋與落筆時情景如在眼前的畫卷安然交疊。

【注】書箋寄雪的想法來自于一位作家（忘了是鐵凝還是畢淑敏還是池莉），說當年同學畢業約好多少年後再聚首看雪，結果那時她有事不在錯過了，後來收到一個空白的本子，是同學們將本子在落雪時攤開，落滿雪花後合起寄給她，讓她同樣能看到那時風雪。感覺真是浪漫得不要不要的啊……
【私貨】“小風時雨摘雲霞”和“客舟飄搖披霞裳”是不是很有寧叔摘下雲霓為小雪裁作遊子身上霞裳的感覺呢OvO

前行是天意，回头是机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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