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金光論壇九脈峰 10.16 【蒼狼/羅碧】真心話，大冒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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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irrormas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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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90)

樓主發表於: 2018-10-16 15: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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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16 【蒼狼/羅碧】真心話，大冒險

　　知曉千雪王叔去找天地不容客，說出「憶無心懷孕」的訊息時，蒼狼就知道遲早必須面對這一天。只是狀況跟想像截然不同。
　　深夜闖入苗王宮的不速之客，蠻橫得不給他拒絕機會，抱著整疊卷宗直接闖進寢宮，然後把內侍給轟出去，坐在桌邊瞪著年輕苗王。這情形不只一天，而是連續長達十天！
　　即使蒼狼忙完公務的時間再晚，回房也無法休息，必須接受長達一個時辰的說教。

　　似乎針對當今苗王過於軟弱的缺點，天地不容客將過往歷任苗王的事蹟，巨細靡遺的分析解說，挑出重大的爭議事件，要求蒼狼立刻提出適合的解決方案。蒼狼強忍不要打呵欠，心中忍不住計算著，天地不容客的頑強，遠遠超過三個半的御兵韜；假使回應的答案不夠完美，怒氣程度約略前苗王的四成半到七成半，換做是當年的父王，聽到太差勁的回答，早就一巴掌揮過來。

　　這樣充滿火爆氣氛的會面，唯一能確信的，是自身的生命安全。
　　當初風逍遙笑嘻嘻的說：「全苗疆、不，全中苗海境魔世，只有王上有能力，當著他的面說完『孩子是我的』這句話，還能安全存活的。放心啦！」
　　負責出門傳話的千雪王叔，苦笑說：「除了打不過三部皇世經天寶典，更重要是他知道我不是當王的料，絕對不會害我繼任王位……應該吧？」
　　看到蒼狼猶豫想拒絕的模樣，風逍遙充滿信心的說：「以他的個性，只要王上不先動手，他就不會攻擊。王上，您是苗疆武力最大的後盾，可別輕易展現苗疆底牌，如果真想動手，就坐下來先喝一杯，當作大家交個朋友。如果還是忍不住，就一口喝半瓶風月無邊，反正老大仔不在想喝多少沒人管……」

　　會走到現今局面，蒼狼自認也有責任。然而，連續相處這麼多天，天地不容客並沒有展現傳說中的狂暴怒氣，多日都未提到憶無心的事情，只嫌棄蒼狼處事的手腕太過生嫩又軟弱。
　　如坐針氈過了十天，蒼狼終於忍不住試探的問：「前輩是否知道關於大祭司……孩子跟孩子父親的事情？」
　　「無心她決定繼續留在苗疆，既然帶不走她，吾當然尊重她的決定。至於孩子父親是誰，很重要嗎？」口氣雖平靜，但讓坐在桌子對面的年輕苗王忍不住縮了一下身子，從眼底毫無掩飾的怒火，看得出來言外之意：管他是誰，反正死定了！
　　天地不容客陰鷙的視線落到蒼狼臉上，問：「突然提起，莫非很關心這件事？該不會你……想干預這件事？」
　　「不，孤王也相當尊重她的決定……孤王會負起責任。」蒼狼深呼吸一口氣，決定豁出去。
　　「大祭司的孩子也是蒼狼的孩子。」雖然句子結構不大對，畢竟終於說出這句話。
　　「你說什——麼——！」
　　蒼狼趕在火山噴發前，趕緊加上一句：「只要是苗疆子民，都是孤王的責任。」
　　「哈哈哈，你的確要負全部責任！」聽到笑聲瞬間，蒼狼全身起了雞皮疙瘩，一顆心瞬間往下沈，暗暗運轉真氣，準備防禦各種可能的攻擊。
　　殺氣騰騰的天地不容客收拾桌上的書物，起身離開，丟下一句：「她決定長留在苗疆，你身為苗王就責無旁貸，必須隨時警惕夙夜匪懈，兢兢業業避免苗疆陷於動亂。」
　　「孤王絕不辜負前輩期許，一定會照顧好大祭司。」
　　送走天地不容客後，蒼狼忍不住鬆一口氣。

　　方才的情勢，讓他差點痛恨起元兇風逍遙。
　　千雪王叔絕不可能說出孩子父親的身份，天地不容客第一時間無法問出結果，應當會私下調查。然而，這幾天苗疆內外都沒有異常騷動，或許調查的方式相當隱密？甚至，根本沒有調查？
　　前陣子憶無心都在王宮中，如果要調查應當是從宮內的人先找起。只是，天地不容客唯一找上門的，就是身為苗王的蒼狼。
　　但從說話口氣，並沒有將蒼狼視作傷害寶貝女兒清白的人，而是用強硬手段，期許他儘快成為真正獨當一面的苗王。哎，該不會一開始就鎖定代理軍師風逍遙了吧？
　　光想頭就痛起來，但曾經承諾不會插手干預，君無戲言，他就不能介入。
　　只能暗暗祈禱，風逍遙自求多福，在面對人生最大危機時，能來得及求援。

　　次夜，天地不容客講述的戰史是天闕孤鳴相關戰役，蒼狼有感而發說：「身為孤鳴王族，多年來都不知曉大皇伯的功績，實在慚愧。想不到前輩比我還清楚。」
　　「武將本就該了解過往戰史，從中汲取值得學習之處。千雪也不記得那個人，這該怪隱瞞的前苗王顥穹呢？還是教育你的競日王爺？」輕描淡寫的口氣，卻提出最尖銳的問題，讓蒼狼一時不知如何回答。
　　「你好歹該講句『放肆』。」天地不容客顯然很不滿意年輕苗王的反應。

　　「孤王既知曉當年內情，應做的就是學習教訓，避免類似悲劇再度發生。」蒼狼坦白講出內心的想法，繼續說：「為了安定民心，有些事情不該張揚，隨時間過去，逐漸淡忘。」
　　「墨家扭曲歷史那一套，讓後人難以學到教訓。但傷害已造成，而且是永遠無法恢復。你身為苗王，不該全然信任他人，要提前想清楚任何決定衍生的後果。」雖沒明講，但也聽得出是暗指鐵驌求衣之前的作法。
　　天地不容客抱怨完，沒在管這是不是苗王寢宮，取了熱水茶壺，當成自家廚房一樣，泡起茶來。
　　淡雅茶香在房內飄散，送上面前才知曉茶色深沉，香氣濃郁。蒼狼自然而然接下茶杯，驀地想起初識俏如來時，也是毫不懷疑就接下對方的涼茶。那時，身邊眾人都覺得自己的行為太愚蠢，但當著敵人面前也不好對王子說些什麼。

　　隔著桌子，天地不容客銳利目光盯著他，不發一語。蒼狼看著手中的茶杯，又抬眼看向對方，暗忖現在拒絕會不會來不及？還是該直接喝下？拒絕是否不禮貌？直接喝下是否會被當成太好騙？

　　孩提時，遇到藏鏡人他還不知害怕，但隨著年紀漸長，其他士兵官員間的留言流語，毫不避諱的傳入耳中。
　　『少主這麼軟弱，以後壓得住藏鏡人嗎？』
　　『別說羅將軍，恐怕連新兵的尉長都騎到王子頭上去了！』
　　他曾煩惱過，萬一被藏鏡人當眾訓斥該怎麼道歉，但幸好沒有真的發生過。千雪王叔曾說：「放心，藏仔絕不會欺負你的。因為你跟我一樣是練星辰變，不用怕他。」
　　現在想想，沒被藏鏡人嚴厲指責或挖苦過，根本和星辰變無關。

　　還在遲疑時，天地不容客打破沈默，問：「你……也覺得吾太慢來找你嗎？」
　　蒼狼思索一會，誠懇地回答：「不，如果更早幾個月，孤王沒把握能像這樣，心平氣和的坐著與前輩對話。」說完，他將杯中的茶一飲而盡。

　　天地不容客視線落到桌上，蒼狼認出是自己翻筆記時滑出來的兩張小紙片，皺巴巴、邊緣破爛的樣子，看起來眼熟得很，只是記不起是什麼。
　　似乎很介意苗王筆記本會有什麼，天地不容客隨手拿起一張，看完立刻皺眉放下。
　　蒼狼認出紙面凌亂的字跡：傻維碧狐王扁你的

　　是千雪王叔那天寫的！蒼狼猛地想起另一張紙條的內容，但已經來不及阻止，天地不容客早拿在手中，並攤平閱讀。
　　孩子是我的

　　天地不容客把紙條推到蒼狼面前，出乎意料的柔聲問：「這是誰的字？」
　　忘記已經多久像這樣全身淌滿冷汗，就算面對元邪皇也沒現在眼前的情勢兇險。蒼狼清清嗓子，像做錯事情被抓到，不得不坦承說：「是風逍遙。」
　　兩方紙片轉眼變成齎粉，想到元兇即將面對的下場，蒼狼顧不得身份，著急地按住天地不容客的手臂，喊：「前輩別……」
　　「嗯，是誰的主意？」冰冷的口氣彌漫殺氣，彷彿壓抑即將爆發的怒火。
　　蒼狼驚惶失措的辯解說：「是孤王不好，抽籤抽到這個挑戰！」
　　「早知道憶無心根本沒有孩子。但敗壞她的名聲，不可原諒！」
　　「只有我們三個人，沒有其他人知道這件事，孤王代軍師風逍遙致歉！」
　　「這種事情可以拿來開玩笑嗎？」
　　「孤王也明白這是下策，然而無法提出更好的辦法，如果要責備請針對孤王……」苗王扯著對方衣袖的手不禁放鬆。
　　天地不容客將蒼狼的手撥開，轉而用平靜語氣，緩緩說：「該煩惱的，是如果她真的有孩子的話，你身為苗王，該如何處理。」
　　蒼狼抬起頭，充滿威嚴的回答：「只要她在苗疆的一天，孤王必當盡力讓她幸福。」
　　天地不容客打量他許久，終於應了一聲：「算了。」
　　對這回答摸不著頭腦，蒼狼愣愣地，目送天地不容客離去的背影。

蒼狼：史賢人，那個……孤王想跟俏如來交往
藏艷文：被你父王聽到絕對一腳把你踢出王宮

蒼狼：Uncle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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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16 【蒼狼/羅碧】真心話，大冒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