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琅琊文庫 09.12 [龙剑] 浮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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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anayor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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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

樓主發表於: 2005-09-13 03:39

只看樓主 | 小中大

09.12 [龙剑] 浮月

浮月

那时候宫灯尚明昙华也在，仙人儒者煮酒共饮一世悠然。
那时候不用回忆不用期待没有昨天没有明天懒得管将来。
那时候龙首抚琴道尊舞剑不问江湖世事红尘俗世起争端。
那时候花间逍遥月下对吟山水一色天地一间自有我自在。
那时候在没有人传说的地方，却真有出尘先天逍遥神话。琴箫合鸣之曲，飘渺虚空，到如今依然——
掷地有声。

连梦笔一留也嫌琐杂，可有可无的时间从手指抚摩杯沿的间隙里悄然划过，徒留一缕清风扫落红。

然后呢？然后怎么样？
看起来永远不变的东西当真会永恒？对着昔日华丽无双十里宫灯疏楼西风剩下的残埂断瓦，对着曾经出尘飘逸落水流花豁然之境遗留的一片废墟，即使高声呼唤也不会得到任何回应，即使出剑怒指也没了对象……那样的瞬间，或许才真的感觉到了永恒。
转身背手而走，过往的千年生命，突然变得毫无意义，但却沉重不已。

起手运出万引天殊剑归宗之式，青铜古剑发出浑厚的低吟以破锋之势袭向魔界先锋，剑子仙迹身随剑影，毫不犹豫的冲上。一回手却发现收势之下赦生袭来，剑架戟威，元祸天荒刀锋却已在眼前。

一瞬的闪光让剑子仙迹有一刻的怔仲，犹如时间放慢了脚步一般，他看着冷冽的光靠近自己的肩膊，身后冰凉的风让他不禁颤了颤睫毛。

剑子啊剑子，有汝这样好友，龙宿要时常做好拼命的准备啊~~
这是自然，背后有你，吾才能放心的出手一搏。
紧贴在背后的温热一点一滴透过衣物清晰的传来，手心贴实了剑柄，这样的感觉让剑子感到塌实和安稳。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的背后必须要有两样东西才能让他感觉到真正的安心——
一是古尘，二是龙宿。
直到这个时候剑子才发现自己养成了不好的习惯，他微微苦笑着闭上眼睛。
如果龙宿知道了，定然会用那闪耀到刺眼的扇子掩住那欠扁的笑容然后华丽的转上三个圈圈吧？
不过也要那人肯见自己能回去看到再说。
他突然想念起宫灯帏小径上那种青石的触感和颜色，以及红泥小炉中炭火微微烤在脸上留下的热度。
还有，龙宿。

然后，整个天地变成一片血红。
剑子仙迹仰首，左臂离身，古尘落地。

当他从萍山回来的时候，他第一个想去见的人，就是疏楼龙宿。

所以他在疏楼西风废墟之后的一个开满梨花的山坳里发现龙宿起的别苑的时候，其实心中是有着一阵狂喜的。
他见到龙宿一个人在有着雪白灯笼的凉亭中抚琴，天色暗了下来月光打在一山的梨花之上，他似乎看见了琴声一声一声的跳跃滚动过嫩白的花瓣，牵扯下落花如雪。
后来龙宿抬头压弦笑叹一声好友久违，他如同以前一样从那微弱闪动的灯火之中走过去。这天月色实在是不错清清亮亮云层里花影下月光哭了一地，龙宿似笑非笑的表情像记忆里一样。
可就当要踏进凉亭的时候剑子迟疑了，龙宿的眼睛泛着嗜血族的暗红始终让他觉得不适应。

剑子？
比起那不自然的眼睛，因为背光而看不真切的龙宿的笑容似乎也突然变得陌生了起来。
事到如今，汝又来寻龙宿，又是所为何事？
龙宿似是看不出剑子的僵硬，慢慢的起身迎了上去。
汝的手……怎么了？
不对，有什么不一样。
到底有什么不一样呢？
剑子突然就那样杵在原地动弹不得，回过神来的时候只看见龙宿放大的俊颜俯往自己耳畔。
汝·想·逃·么？

剑子突然很明显的打了个冷战，过往的印象和眼前的事实让他觉得胸闷，脑子一片混乱忘记了自己还能动还能说话还能反抗，心底的心虚感让他闭上眼睛将自己丢进光影构筑的黑暗当中，最好是什么都看不到什么都不知道虽然他知道这时候龙宿的手指分明按在他的锁骨上，那力道将他的锁骨捏得摇摇欲坠。
他动了动唇想说什么最终一个声息也没能叹出来，尽管他看着龙宿那双漂亮的眼睛由原来的金珀转为枫红，那眼睛里包含着一种极力压抑之后满涨的欲望到达临界点最终趁势喷发的笑意。
他知道龙宿想说剑子你想说什么没关系叫出来也没关系。
他不想说什么也叫不出什么来，他下意识的觉得他无法再用任何一种声音平静的叫出那个他已经熟捻的叫了千年的名字。
他的身子被半抱在空中不上不下的悬浮感弄的他脑袋一阵一阵发麻，他本就淡色的唇在身子接触冰凉的石桌的时候又掉了一层颜色，他雪色的睫轻轻颤抖掩盖住淡色的眼，然后龙宿的声音低低的带着压抑的笑意的声音在他耳朵边说剑子好友汝怎么在发抖不止莫非是染了风寒？

剑子张开眼望着倒过来盛开的梨花，蒙过一层月光以后反而更加象梨花本身在发光一般。渐渐的眼睛也花了脑子也乱了身体渐渐冰冷四肢被扯开来丑陋的张开着，看不清喊不出听不到。
裸露的肌肤接触到冰凉的空气不知道是冷还是刺痛，剩下的一只手陡然挥舞到的白玉琴，发出破裂一般的声音，禁不住让人一悚。感觉到龙宿和石桌差不多冰冷的手指抚上胸口的一瞬，剑子有种皮肤被割裂的错觉。
龙宿的手指细腻柔滑犹如最温柔的剑锋，剑子的身体终于忍不住颤抖得剧烈了起来。他觉得空气陡然凝固了让他呼吸不能让他憋的心肝脾肺肾无处不胀的不破不快，他觉得他要死了就这样被龙宿用最温柔的方式杀掉。龙宿来回的抚摩剑子的皮肤一如抚摩琴弦，飘忽的力道下有隐隐的强硬，他的舌头伸到剑子眼角下的时候，他看见剑子紧紧的闭上了他的眼睛。龙宿这时候突然停了下来，离开了剑子的身子，然后以一种好笑的眼神看着他。剑子以为龙宿不过是还在生气所以和他开个过分一点的玩笑。勉强拉了拉衣服，少了一只手而撑不起来的身子依旧狼狈的倒在那里，他艰难的抬了抬头对上龙宿充满笑意的眼，拉了拉嘴角准备回应。
这个时候，龙宿抬起了他的腰，一把将他下身的衣物全数拉下了个干净。
剑子在那将笑不笑，他突然想起一句千古流传的戏词上咿咿呀呀哼唱的人生如梦……或许就是如此。

那便真的入了梦去罢。

剑子木然的看着龙宿的眼睛，龙宿笑的时候山雨欲来的嘲笑味道喷在他的琵琶骨上，他看着那双眼睛，从左眼移到右眼。
龙宿的眼睛闪烁着红色的光大约是要滴出血来，但最后还是什么也没有滴下来。
龙宿的手从他的肋骨从下往上倒撸，却似铮铮有声，然后龙宿轻轻的笑道剑子汝实在是太瘦了。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手还是享受一般的放在剑子的肋骨上上下浮动，他没有封剑子的功体没有点剑子的穴道甚至连剑子的手也没有按住。他知道剑子不会反抗，真的，肯定不会反抗，甚至不会拒绝。
剑子的手无意识的拨动着琴弦，断断续续发出的铮铮响声杂乱无章犹如胡乱落下的泪水砸在青石的地面上。他看到龙宿嘲笑意味颇浓的脸忽远忽近，意识不知道该清醒还是朦胧。
可是，他没有想到去拒绝，或者反抗。或者说，他根本忘记了还有拒绝的余地，所以任由眼前的人予取予求。

月亮挺尸般的从云堆里滑行出现，月光下花林中凉亭里石桌上道教先天光裸着身体被儒门龙首压在身下。这景象似乎有点疯狂但又合乎常理，掩盖在无尽雪白的的梨花之下又有了点不真实的意味。
谁都知道三教顶峰相交甚笃，谁都了解儒道两门先天情同手足。
这不都是天下人尽知的事？这才是他们真正的情形，不是么？
龙宿后来贴住他的耳朵边跟他说剑子把腿张开一点，剑子的脖子立马梗在那不能前进也不能后退一动不动和月亮一样如同浮尸。意料之内得不到回应的龙宿却象是得到了默许一样开始自己动手摆弄着剑子的躯体，他分开了剑子的双腿抚摩着剑子大腿内侧，一丝不苟不遗余力的用虎口的地方摩挲剑子绷紧的肌肉和皮肤，他觉得剑子虽然瘦了一点不过皮肤真是不错，连手掌之下微微颤动的脉络也让他觉得剑子的身体美丽极了。他的剑子在月光下在梨花中简直美丽得不可方物，后来当他兴奋的时候他看到剑子淡色的眼睛浸染着莫名的冷翳。
以前的感情悄悄褪去就向别人说的退潮的海水偃旗息鼓，那样的淡色在寒冷的月里让剑子的雪睫看起来犹如死去的蝴蝶。

背德的愧疚与破坏的冲动扭曲着让龙宿兴奋，粗重的呼吸热热的喷洒在剑子的脸上，龙宿闭上眼睛不再去望剑子那双眼。痛疼与快感掺半，他感觉不满地上下抽动，目光扫过剑子空荡的左肩后把脸贴上对方起伏不定的胸。
他忘不了刚才一扫而过时看到的眼睛，那缓缓退去的熟悉的目光中开始掺杂某些他不曾在剑子看他的眼中所看过的陌生情感。他突然觉得自己很想吐，就在这个时候。然后又想把这个时候犹如死尸一般的剑子恶狠狠的打碎，就像以前把疏楼西风轰得粉粉粉碎。
剑子，汝恨吾么？
想把对方紧紧的拥入怀中又想把他破坏殆尽，龙宿突然觉得彷徨，不上不下的感觉让他恶心。剑子却在这个时候闭上了眼睛，再没睁眼再没开口再没叫过他一声。月光流了他一脸，竟象满脸泪水。
龙宿用力抱住剑子就象要将他压得粉碎他想这样也好这样也好，是他自己将事情逼至这步到如今又怎可肖想再回到一切的一切以前？他进入剑子的身体，感觉剑子从脖子开始剧烈的颤抖，一口气梗在那里从喉口涨得鲜红一路从脊椎红到耻骨，但却没有发出半点声息。
他为什么要闭上眼睛，难道自己以为自己就这样死了比较好？四下皆黑，随后他长眠不醒，就这样死了。
剑子……汝真的已经被吾刺痛至如此？
一群一群的鸟儿成簇掠过又纷至散开。

其实死了也好死了就什么也不用想什么也不知道了，不用去理会身上奇怪的触感不用去想什么对不对错不错，不用在乎这种行为的诡异。
他感觉着身上一下又一下的撞击，机械而生硬，痛苦得好像被从中切开似的难过。闭上眼睛一遍又一遍的勾出过往龙宿和他在一起时候的笑容，却一遍又一遍的因为记忆模糊而放弃。
就这样死了也好……
真的……
剑子想反正他现在已经死了。

龙宿抱着剑子的肩膀一如从前他将受伤的剑子圈在自己的怀里，他在他这一生中最珍惜最痛恨的雪白道者身体里摩擦抖动高潮迭起。安逸的生活过久了，手贱的人都会想要去生生撕一道口子开来，不见血不欢。
剑子闭上的眼睛再没有睁开大概是昏了或者睡了或者死了也未可知，月亮渐渐隐退到厚厚的絮状云层里去然后天空滴出深深的铁锈色，一阵朔风扬起千万花瓣，漫天飞舞。
一季花开花落，再美的景色，最后不过零落成泥碾做尘，再也收拾不能。
而那胸中萌的芽，纵是蔓了千万重的瓣，最后也生生的掐断在了心里。
浮月自知。

剑子仙迹被叫醒的那天，一切远离，他仿佛听到铁铲敲碎什么的声音，阴霾慢慢在眼睛前面噼里啪啦地剥落，块块跌落。
雪睫轻颤，渐渐释出那双淡色的眼。

[太好了！剑子前辈你醒过来了！]

他觉得他的尸体被人一铲一铲地挖了出来，带着腐烂的味道。

-END-

[ 此貼被hanayoru在2005-09-14 04:15 PM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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財富:-5 (by 浮萍) | 理由: 勿以英文字母（RP）代表中文含意，請詳閱版規後修改標題與內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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湘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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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599)

1樓發表於: 2005-09-14 01:57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为什么吾觉得吾知道汝是被什么刺激了？
要是龙扇在的话，大概会说他家华丽无双的龙首才不会作出这么麦品的事——凭着龙首的美貌就算开始是强X最后也会变成合X啊……
远目……吾是背疼到死的宇……

此人已死，有事不知
大事挖墳，小事燒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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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3)

2樓發表於: 2005-09-17 10:45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望天……难道不素本来就素合X么？这个H就严重滴可爱啊……
月光下美丽不可方物滴小剑子痛的在抽搐……叹气ING……为虾米偶还是会觉得其实委屈滴就素龙殿呢？

如若那些罪恶并非注定，如果黑暗不曾对立于光明。你是否亦肯牵过我的手，漫步在天与海的边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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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eikets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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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34)

3樓發表於: 2005-09-17 21:03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真是詭異的文風啊，熟悉又很陌生。吾發誓吾一定有看過類似的文來着。
遠目……吾家龍宿大倫那個不能叫強x好吧，絕對是懲罰調教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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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辰容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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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5)

4樓發表於: 2005-09-18 02:18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好……诡异的文……
始终觉得这样的事不像是华丽无双的龙美人会做出来的……
剑子的性子……好像也不太像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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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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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樓發表於: 2005-09-18 11:01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诡异的文文……
龙宿大人好强势的说~~~
不过那应该不能算是强#吧，感觉剑子根本没怎么挣扎就放弃的装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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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ia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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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38)

6樓發表於: 2005-09-24 10:11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強文！真是強文！
第一次在霹靂文裏看到這種蒼白的文風！
喜歡~~
期待下篇^^
特別是最後一句，太經典了！

天驕逍遙—— www.jinziling.com （金子陵後援會專署論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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湘宇

此人已死，有事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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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599)

7樓發表於: 2005-10-15 22:47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認認真真回文感言^^
浮月這篇文字裏，隱隱約約可以嗅到梅花浮動，然後飄零墜落在地面上，最終碾落成泥，腐敗雍容的味道。
如寂靜夜裏，萬畝梅花載沈載浮，伶仃一聲翠羽琵琶淒厲被撥子毫無章法一劃，如劍氣一沖天地，隨後，五弦俱靜，鈎月之下，浮雲如霧，斷鴻歸去，寂滅聲裏唱落繁華。
《浮月》這篇文題目切合內容得極好，通篇讀來，惆悵處隱約不發，有明月行於如霧雲中的感覺。真是渾身撒了冷，卻又不知這冷從何而來。
從調子上開，我便有道理相信，《浮月》中的月色必然是青藍的，灑在地上一汪清潭，偏偏變換著身姿，細細望去，又有如深潭一般。
《浮月》中的月色青藍來自于龍宿，最初濃郁的紫，輾轉呻吟，連血帶肉撕下了劍子一身的白，融合成了魅詭之藍。
這篇文硬要說情節的話，其實幾乎沒有，作者著意打造的本來就不是情節，她甚至沒有想著要說一個完整的故事。
她甚至也不想要寫一個片斷，或者從根本上也不是想要描寫龍劍二人，她說想表達的，是那二人之後執著瘋狂入魔癡妄輾轉反側，融進了骨血，稍微碰觸一下都疼痛得直達靈魂深處的淒慘情感。
於是整個故事的構架血肉完全都被消磨在近於呢喃。幾乎帶有神經質的行文下，精致的文字描繪出靜止的畫面，一幕幕，極其精美，極其灰暗，像是蒙了昏黃的舊照片，偏偏又在極微弱出濃豔妖豔的渲染上一絲瑟縮的紅。
於是，鬼氣森森。
《浮月》裏浮動的其實是某種黑暗的、負向的，帶著戾氣的感情。
作者眼中的龍劍二人，執著到底，都是執妄到底的人，不過也是，不是極執著，極妄然的人，誰能受得了千年孤寂？我等人哉，只怕老早就神魂俱消了。
最後梨花樹下肢體纏綿，勾結的不過是千年來你來我往，誰是誰的誰，彼此糾纏早已入骨，說不得說不清不由分說。
那段文字仔細有點驚心動魄了，纖細太過，竟是每字每句之間都似乎隱約有迸裂的感覺，隨時都會有什麽噴薄而出，最後本來期盼著一個意料之中的琴弦抛高，誰料想作者卻直接歸滅於無聲，最後一點鮮烈毫無轉折毫無預料，出現在了面前，正如龍劍二人，決絕到自虐，疏樓西風，背道而馳，再無可說，永不相見。
這樣一個故事的開端和最終，其實都是不可想見的，稍微想起來，不是紫金蕭白玉琴的溫婉，總是劍中真相破一劍劃開天地無聲。
如果作者是想表達的一種情緒，一種那兩個驕傲到極點執著到極點的兩個人完全負向的感情，那麽，她成功了。
她甚至不需要一個情節來支撐。

在文字方面，《浮月》也有相當的趣味，大量排比的運用和一起呵成，痛楚時一氣疼到骨髓的連貫文字，讓人不禁想說一聲，痛快！
痛快痛快，本來就是痛並快樂，《浮月》的文字是一種跳動一般的韻律，很冷很漠然又很激烈的跳動，組合起來，卻又隱約瀟灑，實在是很有趣味。
《浮月》開頭四段一氣呵成的文字排比，聊聊數語，勾勒出那決絕之前柔軟前塵，又帶出今日此時之訣別。
月下纏綿一段，“月亮漸漸隱退到厚厚的絮狀雲層裏去然後天空滴出深深的鐵銹色，一陣朔風揚起千萬花瓣，漫天飛舞。”一句，分明到觸目的景象，那麽冷，又那麽遙遠，但是卻不是淒涼。
這也是我對《浮月》，一文一句話可以形容的，感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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