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其他布論天宇論壇不來彼淵 12.30 執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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曇花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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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41)

樓主發表於: 2005-12-30 17: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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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30 執手(上)

在紀子焉封印四方邪道前，他曾聽過有關那四顆珠子的真正作用，一是開啟皇黓，這個只聞其名，不見其實的神秘組織，二是能讓已逝之人，逆轉陰陽，起死回生。而那時的他，在聽完這些後，只是淡淡的一笑置之。

**********

那就像一段再普通不過的話本小說的情節，一個英雄救了一個美人。

唯一不同的就是英雄是他，玉宇飛絮紀子焉，而美人則是紅袖香梅左宛盈。

那天大雪，正欲趕路回家的左宛盈一行人遇上了攔路打劫的強盜。

左宛盈並沒有像其他女眷一樣，驚慌失措，尖聲高叫。

她一直很冷靜、理智的與強盜周旋，甚至當強盜都已經剝開她衣領的第一顆鈕釦，她蒼白羞憤的臉，仍沒求過一聲饒。就在第二顆鈕釦正要被解開的時刻，他的飛劍斷了強盜的頭頸。

原本身體就不好，再加上雪地遇險，身心都承受著極大負擔及壓力的左宛盈，見到眾人都平安脫險後，在鬆了一口氣的同時，人也往後倒下，剛好倒進紀子焉的懷中。

高燒灼熱的體溫，燒燙著他冰冷的雙手。

---

左宛盈是個美人，但紀子焉也非只觀外在之型的世俗庸人。

或許是身體孱弱的原因，使得左宛盈的意志顯得比一般人都還要堅強，卻又同時擁有平易近人的柔軟性情，她端莊、優雅，兼具聰明與智慧，可是這樣近乎完美的女性也有她的弱點存在。

那便是小她甚多的胞妹，左宛翠。

左宛翠也是個美人，在青春的照耀下，她的美麗顯得那麼燦爛奪目、囂張而狂放。

在長姊如母的職責下，左宛盈格外疼寵這個自幼便失去雙親的妹妹，對左宛翠提出的任何要求，她總是盡其所能的幫助她達成。

就好比她們遇險的那個大雪天，明明那時左宛盈已身染風寒，卻耐不住左宛翠的哀求，一行人硬是冒著大風雪趕去小雪山上欣賞那梅花樹海，繁花盛放的美景。

拖著病體在雪地上來回奔波，再加上突如其來的意外，命運讓左宛盈遇上了紀子焉。

---

紀子焉曾向左宛盈求過幾次親，但都被左宛盈婉轉的拒絕。

紀子焉知道，左宛盈是在顧忌著左宛翠。

左宛翠喜歡紀子焉，而紀子焉喜歡左宛盈，那左宛盈本人呢？

左宛盈只是淡淡地笑。

對於左宛翠的任性，左宛盈的縱容，紀子焉曾不止一次的頗有微詞。

但左宛盈總用一句，「如果她有錯，也是我的錯，畢竟是我從小慣壞了她。」

即便是心有不平的紀子焉聽了，也只能搖頭嘆氣。

而對左宛翠，左宛盈也提出了忠告，「紀子焉並不是妳能掌握的住的人。」

但自信滿滿的左宛翠，卻並未將這忠告聽進耳裡。

---

左宛翠的任性曾為她們姊妹帶來過不少麻煩，所幸的是到目前為止，靠著左宛盈的機智及巧妙的手腕都尚能安然渡過。

可是這次左宛翠惹上的麻煩，連左宛盈都不禁驚慌失措的急奔靈山，尋求紀子焉的幫助。

狩煌邪闕，目前武道上動態未明的黑暗勢力，左宛翠不知何故，竟被抓到邪闕。面對這樣力量龐大的邪惡，那非是左宛盈一個女人就能解決的。

而聽完左宛盈說明後的紀子焉，略為沉吟後，在此時又再一次向她提親。

左宛盈愣住了，時間沉默的在他們之間流逝，最後，左宛盈蒼白著臉點頭應允了。

得到滿意答案的紀子焉，嘴角愉悅的上揚，他將此刻看來份外無助孤單的左宛盈溫柔地擁進懷裡，就像是為了要得到一種保證，他的吻印上她的唇。

---

紀子焉並不是直接到邪闕要人，而是藉由與他有交換條件的闇流幫他這個忙，當左宛翠被人從地牢中放出時，她看著在陽光下等待著她的紀子焉，內心充滿一種滿足及驕傲。

瞧，這個與眾不同，脫塵出世的男人，他來救我了。
他是在乎我的吧，他是喜歡我的吧！所以他才會來到這裡將我救出。

可是當左宛翠開開心心的拉著紀子焉的手臂回到靈山時，卻看到屋外四周隨風飄揚的綵球及門板上的大紅雙喜字。

她驚愕的轉頭看向紀子焉。

「宛盈答應我，救出妳的那天，便是我們的成親之日。」

紀子焉笑的很幸福的樣子，然後輕輕拉開左宛翠抓住他衣袖的手，輕輕地將她推開。

「以後妳該叫我一聲姐夫了。」

---

自從左宛盈與紀子焉成親後，左宛翠離家的次數越來越多，時間也越來越長，而整個人也慢慢像脫胎換骨似，少了以前那任性的天真。

看著逐漸成長獨立的左宛翠，左宛盈是既高興，又失落。

她的妹妹不再會拉著她的手，撒嬌的喊著「姐姐、姐姐。」
她的妹妹不會再因為一件新衣，開心地在她面前轉圈圈。
她的妹妹不會再......

「姐姐，原來妳在這裡，紀子焉正在找妳。」
左宛翠一身綠衣，整個人比以前少了輕浮，卻多了點冷厲的氣質。

「我正在煮桂花蓮子湯，就快煮好了，妳以前最愛這道點心的。」

左宛翠看了左宛盈一眼，經過她的身邊走到灶前，掀開鍋蓋一看，香氣四溢。

「好香，我記得妳熬這道甜品，總得花幾上一兩個時辰。」

「而妳也總是在等的不耐煩時，跑到廚房來偷吃。」
左宛盈溫柔地笑地著說。

「嗯。」左宛翠也跟著笑，一個不小心，鍋從灶上翻落，左宛翠及時閃避，一點湯汁都未沾上。可一旁情急想護著她的左宛盈，卻被燙到左小腳。

「妳沒事吧！」不管自己被燙到的地方，左宛盈先擔心的是左宛翠是否有被燙傷。

「宛盈，妳怎麼了？」就在左宛翠想故意推開左宛盈時，紀子焉剛好來到。

「姐姐被燙到了，都怪我不小心，害姐姐的心意全白費了。」
左宛翠扶著左宛盈，一臉自責道。

「沒關係，妳沒受傷就好。」
左宛盈笑著安慰左宛翠。

紀子焉冷淡地瞄了左宛翠一眼，雙手將左宛盈捧起抱在懷裡，一聲不吭地往他們的房間走去。

「妳明知她是故意的。」在替左宛盈包裹好傷處後，紀子焉語氣稍有不滿地說。

「在什麼都變了的現在，她就這點喜歡在一些小地方玩心機的小毛病，還是沒變。」左宛盈雖是笑著說，但眼神和語氣裡有著些許感傷。

她不知道該怎麼跟紀子焉說明，那種即使明知會被傷害，卻仍會柔軟地縱容對方的感情。

現在的左宛翠已經慢慢變成一個她不熟悉的人，然而她又確切知道，這個少女曾經是如何與她親密的相依為命，包括她的溫暖，她的傷害。

而如今溫暖不再，至少她還能從傷害中去回憶這個少女與她曾發生的過去，然後告訴自己，左宛翠還是沒變，還是那個自己所知道的妹妹。

---

左宛翠離開的那天，左宛盈在風月齋裡彈琴，左宛翠的身影是突然地出現在側院的窗戶外面。

她看見左宛翠似乎在跟人談話，秋紅的楓葉，隨風紛飛，遮蔽了那個人的身影，過了一會，左宛翠轉過身來，一臉忿忿不平的大聲說道：

「你與她是夫妻又如何，她能在床上滿足你嗎？」

左宛盈聽不到那個人的回答，而左宛翠卻是疾步而行離開那個人的面前，在經過風月齋的門前時，左宛翠似乎注意到風月齋裡有人，抬頭一看，正巧與左宛盈四目相對，兩人視線相接不過一瞬，左宛翠毫不留情的扭過頭離去，左宛盈起身想追，卻看到站在另一處的紀子焉，以似笑非笑的表情看著她。

彷彿在表示，即使她現在追回左宛翠又如何，他們都知道左宛翠心裡所想的，也知道紀子焉不可能讓她如願，她的挽回也只是讓左宛翠，一次又一次的在靈山，在紀子焉面前遭到污辱及挫折。總有一天，她還是會真正地離開妳。

她欲言又止的想辯駁些什麼，最後也只是將視線移轉到早已不見左宛翠身影的方向去。

---

自從左宛翠離開後，紀子焉只要有空就會陪在她身邊，偶爾他離開數天，回來時，也會帶些珍貴的藥材給左宛盈補身，燉好湯藥，他會陪在左宛盈的身邊，說些他在外面遇到的一些趣事及聽聞，一邊看著左宛盈一口一口地喝下那些苦澀的藥汁。

雖然左宛盈沒說，但紀子焉心裡也清楚，左宛盈住進靈山後，身體狀況漸漸大不如前，每回左宛盈為了不讓他操心而躲在無人的地方劇烈咳嗽時，他的心便隱隱作痛著。

他也曾考慮過搬離靈山，換到另一個溫暖的居所，但左宛盈只是微笑地搖頭，他沒說，可是左宛盈心裡也知道，靈山的地氣環境是最適合紀子焉的功體修練，若是換到他處，對紀子焉的修練除了事倍功半，對他的功體也會有所影響。

沒有可以兩全其美的辦法嗎？

「子焉，你在想什麼？」左宛盈的輕喚，喚回了紀子焉的心思，他看到左宛盈手上的空碗，伸手要拿碗時碰到了左宛盈的手，就在他將手縮回把碗放回桌面上時，左宛盈剛喝過藥，略帶溫熱的雙手輕輕覆蓋在他的右手上。

「怎麼了？」紀子焉溫柔的笑著，合著左手，他將左宛盈的雙手包覆起來。

「你的手好冷。」左宛盈的雙手掙脫出紀子焉的包覆，以一手握住一手的方式
，將紀子焉的手握在自己的雙手裡。「你都不會覺得冷嗎？」

紀子焉低頭，看著那握住自己的纖細雙手，白皙的膚色，骨節分明，這些年因病拖累，讓左宛盈瘦了不少，連帶原本也略顯豐潤的手也僅剩一層皮貼在骨頭上，然而這樣一雙孱弱的雙手卻還想給自己溫暖。

紀子焉笑著抽回他的手，站起身輕輕將左宛盈擁進懷中，因為修練功體的關係，他的體溫總是比一般人來的較低，只有像現在這樣，將左宛盈抱進懷裡時，他那顆異常冰冷的心，會慢慢地感受到一股熱流隨著血液的流動擴散到全身。

這是他的妻子，他的體溫，他不能失去她。

---

那是一個大風雪的夜晚，左宛盈抱著一個嬰孩在門口等他。

「我看風雪越變越大，原本想拿傘去接你的，可是半路上看到這個孩子半埋在雪地中，我看了不忍心，就將他抱回來了。」左宛盈對紀子焉解釋完後，便低下頭看著懷中的孩子一眼，突然地笑了出來。「記得小時候抱宛翠時，我個頭小，手也不夠長，所以總是用力伸長手臂，緊緊抱著宛翠，就怕她從我懷裡掉下來。」

紀子焉看著左宛盈抱著孩子時的滿足笑容，他的體內突然湧出一股衝動，恨不得將那孩子從左宛盈懷中搶過來掐死。

可是，在表面上，紀子焉卻做出與內心完全相反的言行。

紀子焉溫柔地，笑著對左宛盈說：「如果妳喜歡他，那我們就收養他吧！」

看到左宛盈驚喜的臉，他知道他做的沒錯，但他仍難以遏止那股妒恨。

左宛盈的個性中，有一種會為他人付出的天性，她無法忍受看到她所愛的人們受到委屈或傷害，所以只要她自己有的，她都會設法給予。

曾經有這麼一天，紀子焉帶著笑，問著：
「宛盈為什麼妳不能只看著我一個，只愛著我一個呢？我就在妳的身邊啊！」

左宛盈也笑，眼眶帶著濕潤：
「子焉，我把我所有的愛情都給你了，可是，我只是個凡人，我還有其他的情感需要寄託，我無法像你那般，能夠目空一切的活著。」

紀子焉要的是左宛盈的愛情，但愛情卻並非是左宛盈的全部。

那天生的母性讓失去可以付出關愛對象的左宛盈，在心底深處，總有一份填不滿的空虛，即便是紀子焉形影不離的陪在她身邊，也難以抹滅那若有所失的寂寞。

而這個需要被人關愛、被人養育、被人教導的孩子，正好可以滿足左宛盈的需求。

所以情感上再怎麼不願與人共同分享左宛盈的感情，但理智上他必須為左宛盈做出最好的選擇。

「你為這孩子取個名字吧。」左宛盈笑著問他。

「既然是妳從雪地裡撿回來的狼孩子，就叫他雪狼吧！」

「雪狼嗎？在雪地上自由奔馳的狼嗎？」左宛盈自言自語的問著，似乎很滿意這個名字。

然而在一旁笑的很溫柔的紀子焉心裡，卻又是另一種解釋，雪狼，這個名字，任何人想到的都是活生生的野狼，可是他取這名字的用意，卻是希望這個孩子將會像用雪做成的狼，一旦陽光出現，便很快就消失無蹤。

---

雪狼一天天的成長，也慢慢地知道許多事，即便在他的世界裡只有兩個人圍繞在他身邊，他還是清楚知道了什叫善與惡，溫暖與冰冷。

耳邊一道風掠，接著臉頰便感到一陣輕微的刺痛。雪狼舉手去摸，放下手時，手指上有淡薄的血跡。

「你怎麼這麼不小心，刀劍無眼，萬一這劍刺中的是別的地方，你要為師如何心安。」練劍場上，站在他前方的紀子焉，一臉關心的說。

雪狼沉默，因為他明白這傷是紀子焉刻意劃下的。

「不過你帶這傷回去，你師娘一定會很擔心吧！」

雪狼抬頭看向紀子焉。

「聽說九龍門裡有一株難得一見的異草，而九龍門主武功高強，很喜歡接受年青人的挑戰，兩方打鬥，死傷總是有所難免。」

紀子焉的言外之意，是要他去滅了九龍門，拿回那株異草，並且以比鬥的理由來掩飾他臉上傷痕的來由。

雪狼沒有表示意見，默默執行紀子焉所交代的任務，因為他知道紀子焉的用意，他要那株異草來控制左宛盈的病體。

自雪狼有記憶開始，左宛盈的身體便好好壞壞的反覆折磨著，但即便如此，左宛盈對他的關懷卻是一天也不曾忽略過。他從左宛盈那感受到真誠的關心及呵護，但對紀子焉，他所感覺到的，只有莫名的敵意。

他記得第一次出任務時，因為經驗不足，受了埋伏，在殲滅了所有敵人後，自己也受了重傷，就在他快要倒下之際，有人扶住了他。

他永遠都忘不了紀子焉那時的眼神，那是有著強烈惡念的殺意，彷彿紀子焉眼中所見的是與他有不共戴天之仇的仇人，所以當紀子焉舉起另一隻手時，他以為自己就要死於那道掌下，可是紀子焉卻是在他胸口緩緩輸入真氣。

「你是我和宛盈共同收養的孩子，宛盈有大部份的情感都在你身上，所以我怎麼能讓你就這樣死去，怎麼能讓你這樣糟蹋宛盈的感情呢？」

從那時起，他便明白，因為左宛盈對自己的感情，所以引起了紀子焉的憎恨，但也同時產生了莫名的執著。

「雪狼，你臉上的傷是怎麼回事？」溫暖的手撫上他的臉，面前是左宛盈擔心的臉。

「跟人比劍時，不小心受傷的。」雪狼就像乖順的小狗，任由左宛盈輕輕撫摸安慰。

「宛盈，喝藥了。」紀子焉端著藥碗走進房後，看著左宛盈接過藥碗，紀子焉看著雪狼問道：「這幾天，你是去哪了？宛盈一直很擔心你，你知道嗎？」

「好了，子焉，別說了。」左宛盈急忙出聲勸阻。

「以後如果沒事，別隨便離開靈山，多陪陪你師娘，不要再讓她為妳操心了。」

「是。」雪狼低頭看著那用數十條人命換來的藥草，全化成一碗黃湯，而那黃湯將會被左宛盈喝下，成為延續她生命的助力。

---

在紀子焉與雪狼的刻意之下，他們三人的生活，維持著一種詭異的平靜。

雪狼以為左宛盈並不知道他們背地裡所做的一切。

可是有一天，當他將藥碗端到左宛盈的面前時，左宛盈嘆氣了。
「為了我這條命，還要再犧牲多少人呢？」

雪狼內心悚然一驚。

他將左宛盈說過的話轉述給紀子焉聽，紀子焉聽完後卻是淡淡一笑。「就算那一碗碗都是他人的鮮血，她也要一碗碗的喝下去，她答應過我，要陪我一生一世的，所以不管是用幾十、幾百、幾萬條人命，她都要活下去，為了我，她沒有死亡的權利。」那幾乎是以咬牙切齒般的怨恨說道。

從小看著他們而長大的雪狼，知道紀子焉跟左宛盈是彼此相愛的，但他不知道他們的感情是在哪一處，哪一個點出了問題，使得紀子焉的愛越趨複雜而扭曲，而這失去平衡的愛情也讓左宛盈同樣痛苦。

過份滿溢的愛情，讓無法對等付出的左宛盈感到異常疲累。

那是左宛盈大病過後的第三天，左宛盈要他陪著她到後山去散心，無數如飛絮般的白雪在他和左宛盈的周圍飄落。

「雪狼，我可以拜託你一件事嗎？」

「師娘請說，只要是徒兒能做到的，萬死不辭。」

左宛盈輕笑，她伸出手握住雪狼佈滿厚繭的手。
「這些年委屈你了。」

握住他的那隻手冰冰涼涼的，失去了以往慣有的溫暖。
「師娘的養育之恩，無以為報，所以一點也不委屈。」
他解下自己的披風，蓋在左宛盈的肩頭。

低頭看著身上原穿在雪狼身上的披風，左宛盈苦笑。
「如果有一天，我走了......」

「師娘......。」

「你先聽我說完，如果有一天，我離開了你們，你能幫我看著子焉他嗎？」

「......。」

「不用太久，只要替我陪著他，陪著他過完那段痛苦的時間就好，你就可以去追求你想要的自由了。」

「......。」

「雪狼，你知道嗎？我深愛著子焉，可是命運難違...」左宛盈停頓了下，
搖搖頭又繼續說「我無所謂，可是我擔心子焉他...他...。」

看著覆蓋在手上那一層冰涼，雪狼頓時也產生了某種感傷。
雪狼在左宛盈病危的情況時，也不是沒想過最壞的狀況，雖然左宛盈熬過了這次，那下次是否也會有同樣的幸運呢？如果這次不答應她，那下次還來得及承諾她所想的一切要求呢？是否會讓她抱憾而終呢？不確定的不安，讓他即便對紀子焉有再多的厭惡，但因為左宛盈而讓他心軟了。
「師娘，我答應妳。可是妳以後不要再說這種喪氣話了。」

「雪狼，多謝你。」左宛盈握緊雪狼的手感激的說。

「師娘，我們回屋裡去吧。」

「嗯。」左宛盈由著雪狼的扶持往風月齋的方向行去，而在同時，在另一個方向，一道白色身影也邁步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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財富:15 (by 冬夜華) | 理由: 很喜歡這篇文，把兩人在情感的執著點上的不同所造就而成的結果，寫的分外鮮明與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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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如劍、雨如霜，電掠秋雨山河鳴

醉顛狂、雨飄紅，血披秋水一色劍

舞秋月、佾江風，也是疏狂也任真

難為知己，半生飄零愁是雨；難為手足，一夢吹醒江無雲

12.30 執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