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11.22 (東離)【殤凜】紅心A（現代賭場AU，短篇一發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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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發表於: 2022-11-22 23: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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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22 (東離)【殤凜】紅心A（現代賭場AU，短篇一發完）

性感鴉鴉，在綫發牌（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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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注。”
婁震戒語氣挑釁，神色晦暗地看向牌桌另一邊的殤不患。而殤不患却恰恰相反，表情平靜：“加注。”
翻開的三張公共牌是紅心9，紅心J和紅心Q。婁震戒低頭親吻了一下緊緊握在掌心的粉色骰子，重新握緊拳。
“你不可能在公主面前贏過我。”
“急什麽，走著瞧嘛。”殤不患挑了挑眉，目光轉向了不偏不倚站在二人中央的白髮荷官。賭場員工每人身上都穿著一套的黑色的燕尾服不算合身，却足够襯托出他腰細腿長的一副好身材。
戴著金邊眼鏡的荷官幷沒有看他，唇角沒有一絲弧度，連聲音格外平淡：“轉牌。”
戴著黑色半指手套的白晰手指捏著背面畫著花哨的紅色圖案的撲克牌放在深綠色的牌桌上，指尖微動，輕盈地翻了個面。從他手中落下的第四張公共牌是紅心10。
“加注。”婁震戒毫不猶豫。
“加注，”殤不患動作不緊不慢地推出籌碼，“全押。”
婁震戒一時沒有說話，荷官禮貌地按照規則詢問：“婁先生，您要跟嗎？”
“殤不患，你就這麽自信嗎？是同花還是順子？”婁震戒手中的兩張底牌已經被他攥得變了形，“你以爲我會怕你的虛張聲勢？”
對。殤不患只是虛張聲勢。婁震戒又看了一眼安穩地停在他掌心沒有示警的粉色骰子。他有公主的佑護，手裏有一張紅心7，已經凑成一副同花了，如果河牌能開出紅心8那就是同花順，贏面很大。
殤不患問：“同花和順子哪個比較大？”
“你連規則都沒記住就敢上桌嗎？”
令婁震戒無法理解的是，玩撲克還是殤不患主動提出來的。他原本還在擔心殤不患這種一看就不熟悉賭場的人會選最簡單的搖骰子玩法，他是不可能同意把公主殿下拿上桌和其他那些塑料製品相提幷論的。更何况，以殤不患的作風，說不定會直接在搖骰子的時候把公主丟在骰盅裏砸碎*。他絕對不會冒這種風險。
殤不患沒回答，倒是荷官仍然拖著平板沒有起伏的聲音答了一句：“同花和順子相比的話，同花更大。”
婁震戒譏諷地笑了一聲。他不可能輸給一個連規則都不懂只靠運氣的傢伙。况且，有公主在，運氣應該是屬他的才對。
“全跟。”
荷官點點頭，依舊是面無表情地發出下一張牌：“河牌。”
輕薄的紙片沿著他的手指滑落。紅心K。
婁震戒雙手交扣，七殺天淩被他握在兩隻手掌中間：“過。”
殤不患把手中的底牌扣在牌桌上，偏過頭對著荷官說：“加注。”
還沒等荷官說什麽，婁震戒先插了嘴：“上一輪就全押了，你還有什麽可加的？”
“只要是被賭場認定有價值的東西，都可以拿來當籌碼不是嗎？”殤不患的目光流連在荷官身上，從口袋裏掏出本開本不大的小書，“聽說蔑老闆也很喜歡劍，不知道我這本魔劍目錄能抵多少籌碼？”
從開局以來，白髮的荷官第一次走向他。荷官單手撑著桌沿俯下身，像是捏起撲克牌一樣用食指和拇指捏住書脊，紅色的雙眼從眼鏡上方注視著殤不患：“殤先生如果直接用實物下注的話，只要您二位認定價值均等就可以跟注。不過您要是打算向賭場做抵押的話，正如您所說，我們蔑總喜歡收集名劍，說不定會給您出更高的價格。”
荷官白色的長髮隨著他的動作從肩頭如水般流下，垂落在殤不患腿上。借著牌桌的遮擋，他握起一束髮梢在指間繞了幾圈。
表情淡然用詞恭敬，說得跟真的一樣。殤不患迎著那雙紅眼，說不清想從對方眼底看出些什麽。

引著殤不患走入魔脊山賭場的是個叫做雕命的灰發青年。比起白髮荷官簡簡單單的一句“我們蔑總”，那位雕命經理對賭場老闆蔑天骸的贊美可謂滔滔不絕，從賭場正門一路穿過一樓的老虎機轉盤賭和各種散桌，直到二樓預留出的那間單獨的牌室和附帶的休息室，雕命雖說是在介紹賭場，但一句話中至少半句都是在贊美“蔑總的英明决定”。
“這就是您的休息室，還請您先在這裏稍等，我會讓人去爲二位準備牌——凜先生？您怎麽在這裏？”
雕命剛剛才拿鑰匙開了門、本應空無一人的休息室裏，白髮紅眼的男人指間夾著根抽了一半的烟，好整以暇的斜倚在沙發上，打量著走進來的兩個人的神色倒像是他是這間房間真正的主人。然而進來的一個是賭場的經理，一個是提前預約了這間休息室的人，他才是那個私闖的不速之客。
“隨便走走看看才知道今晚還有這麽精彩的節目，”白髮男人語氣熟絡，“這種熱鬧不叫我來看就是你的不是了，雕命。”
雕命局促地扯了扯嘴角：“抱歉，這是殤先生的休息室，您不應該提前進來，您是怎麽進來的？”
那位凜先生把手中的烟在茶几上的烟灰缸裏按滅：“這麽有趣的事情，連我都想上桌試試了，你說怎麽樣？”
“這是婁先生預約的和殤先生的一對一對局，您不能參加。”雕命顯然覺得這個問題是問他的，可是站在他身後的殤不患却覺得那雙明明白白寫著感興趣的紅色的眼眸是落在他身上。
“那可真是太遺憾了，”白髮男人誇張地攤了攤手，“不如這樣，我去發牌吧。”
雕命神色爲難：“怎麽能讓您做這種事？”
“蔑天骸不是說等他籌錢的這兩天我可以自由行動嗎？”白髮男人顯然是不接受拒絕。
雕命無奈地鞠了個躬：“您是蔑總的貴客，如果您堅持的話。”
白髮男人這才像是心情很好地露出個微笑，隨意揮了揮手：“那就去安排吧。對了，還得麻煩你給我找一套你們玄鬼宗的制服過來。”
殤不患眼看著這兩個人簡直像是忽略了他的存在一樣你來我往，談完之後雕命就被打發去拿衣服了，白髮男人却絲毫沒有從他的休息室離開的意思。
他沒有轉身，手背到身後關上了門，盯著白髮男人：“你還有話要和我說？”否則他想不出這個人還留在這裏的理由。
白髮男人從口袋裏又摸出一根烟叼在口中，右手拿著個鋼制的打火機一下一下來回晃著，打火機的蓋子在他手中開了又關，關了又開，火焰時隱時現。
“你想要七殺天淩對吧？”他說出口的是個疑問，語氣中却全是肯定。
殤不患不置可否：“想要如何，不想要又如何？”
白髮男人笑了笑：“我可以幫你——你看，我都已經把發牌的位置要過來了。”
殤不患向前走了幾步，隔著點距離坐在同一條沙發上：“我沒打算和他玩牌。”
殤不患根本不會賭博，他打算隨便選個老虎機或者比大小之類的簡單玩法。他答應婁震戒的賭局是想儘量和平解决，但他也沒指望能穩贏不輸。實在不行就動手。雖說他收集魔劍的本意就是不要傷及無辜，但拿著七殺天淩大開殺戒的婁震戒可算不上什麽無辜。至于在魔脊山賭場的其他人，他特意要了一對一的單間就是爲了儘量少牽扯些人進來，雕命那種在玄鬼宗也算大權在握的幹部如果被波及了其實殤不患是不太在意的，但是眼前這個人爲什麽非要故意攪合進來？
“來了魔脊山這種世界有名的賭場，怎麽能不玩牌呢？”白髮男人稍稍貼近了些，放低了聲音，“和他玩一局撲克，我會讓你贏的。”
直覺告訴殤不患眼前的男人比拿著七殺天淩的婁震戒更危險，他却同樣凑近了對方，從他手中拿過了那個打火機。
聽說賭場會在空氣裏摻進高濃度的氧氣讓人興奮，殤不患覺得他現在幷不算清醒。打火機的火苗也在這高氧的空氣中格外蓬勃地燃燒著，幽藍色的火焰從他的指尖燒到男人口中的烟捲上，彌漫出一片白色的烟霧。

“不用麻煩了，直接下注吧。”殤不患把那本小書扔上了牌桌。
婁震戒沒想到殤不患竟然會這樣孤注一擲。縱然在來之前他就很清楚殤不患是爲了七殺天淩而來，但却沒想到殤不患竟然會拿出整本魔劍目錄當作籌碼。婁震戒驚疑不定，難道殤不患對公主的企圖已經超越了普通的劍？
殤不患倒是沒覺得這有什麽。在收集魔劍的過程中，他有過太多次要豁出性命的時候，那種時候就更加顧不上考慮魔劍目錄了。其實他也不知道自己這樣收集魔劍的行爲是好是壞。現在有他保管倒是不會出什麽事，可是等他死後，那些想要魔劍的惡人再去尋找魔劍，不必一把一把的分開找而是找到魔劍目錄就大豐收——那時候再來看他做的這些事情豈不是助紂爲虐？
只不過今天他還不必擔心這件事。荷官已經走回了牌桌中間的位置，殤不患掌心裏却還留著一根白髮。明明只是個第一次見面的人，明明是個他直覺極爲危險的人，他的直覺却同時認定可以用性命和身上背負的一切去信任這個人。
凜雪鴉。三個字的名字無聲地在殤不患舌尖滾了一圈。
而這時扮成荷官的凜雪鴉仍然是那副公事公辦的樣子轉過去問婁震戒：“婁先生，您要跟注嗎？”
“你做夢！”婁震戒表情扭曲，“殤不患，你以爲和蔑天骸勾結起來就能謀奪我的公主了嗎！”
殤不患搖頭：“哎，話不能這麽說啊，魔脊山這個地方可是你選的。”
正因爲婁震戒選了地點，才把選玩法的權利留給了殤不患。
婁震戒緊緊盯著手心裏的七殺天淩。他不會輸。這樣罕見的公共牌只會是平局。再說如果有什麽問題，公主也一定會提醒他的。但他也不會因爲平局能取回賭注就把公主當成賭注押出去。這是他應當頂禮膜拜的公主，哪怕化作白骨也只能在他手中。
“我什麽都沒有了，”婁震戒癲狂地笑了起來，“就賭我這條右臂，如何？”
不如何。殤不患簡直想扔了牌走人。早知道這樣也沒辦法逼婁震戒拿出七殺天淩，他就應該在賭場門口蹲守到婁震戒直接動手硬搶。現在好了，雖然凜雪鴉保證會讓他贏，但是難道他們贏了之後婁震戒就真的會主動砍掉一條手臂？他要一條斷肢又有什麽用嗎？
凜雪鴉却像是終于看到了壓軸戲碼一樣，連語氣裏的冷淡都少了些：“殤先生如果同意您的手臂是等值跟注的話，就可以開牌了。”
算了。殤不患想，反正早晚要打的，不如看看凜雪鴉到底在高興些什麽。
婁震戒掀開兩張底牌。梅花Q。紅心7。沒有用到底牌，公共牌的紅心9、10、J、Q、K成了一副同花順。
殤不患慢慢掀開第一張底牌。黑桃K。
別說一對K，就算殤不患另一張牌還是K，三條比起同花順也還差得遠。婁震戒已經露出了勝券在握的笑容，將手中的七殺天淩捧到唇邊親吻著。
殤不患掀開最後一張底牌。
是紅心A。
紅心A和公共牌的紅心10、J、Q、K也是一副同花順，比只用公共牌的那一副恰好大上一點。
“怎麽可能！”婁震戒徑直站了起來，“你怎麽會有這樣的運氣！”
殤不患不會賭博，也沒什麽運氣。他手中的最後一張底牌明明是方塊3，他只是相信凜雪鴉說會讓他贏，又不懂怎麽樣的牌型更大，才無所謂地開了牌。可是在他掀開底牌的一瞬間，牌面却變了。
婁震戒像是忘記了他輸掉了一條手臂，泣血一樣瘋狂地吼叫著：“公主，您爲什麽！您爲什麽要背叛我！難道您是想回到殤不患的那本書裏嗎？”
自從拿到七殺天淩，婁震戒再沒輸過一次賭局。他的公主仿佛是能看到其他人的手牌一樣幫助他趨吉避凶，在每一個不算順利的時刻阻止他繼續加注。這是第一次，七殺天淩沒有及時給他提醒。然而即便如此，到這時婁震戒仍然沒有放開手中的粉色骰子。
凜雪鴉扯下那副裝樣子的金邊眼鏡，一張張撲克牌從他手中擲出，紅色向左黑色向右，乖巧地按照點數大小排著隊，在空中甚至還交叉著變換了一次陣型，最終全都精准地落在了婁震戒身邊。明明只是輕薄的紙片，每張撲克牌却都至少有一半嵌入了地面，沒有傷人見血，却精細地描出一個不留下任何縫隙的人形輪廓。
地面上的撲克牌是五十一張。兩張提前被拿到一邊的鬼牌正分別被夾在凜雪鴉兩隻手的食指和中指之間，似乎隨時可以飛出去取人性命。而那張最後幫殤不患贏下賭局的紅心A却被他妥善地收在最貼近心口的左側內袋，像是染上了不知哪裏來的溫度一樣灼熱到發燙，牌面中央的心形圖案上還有著一枚淺淺的唇印，似乎繚繞著若有若無的烟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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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22 (東離)【殤凜】紅心A（現代賭場AU，短篇一發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