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琅琊文庫 05.17 晚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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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98)

樓主發表於: 2006-05-18 07:42

只看樓主 | 小中大

05.17 晚節

晚節

晚節二字，可以驚天地，可以動鬼神，更可以可歌可泣。
晚節，對一個老人來講，就某個層面比他的生命還重要。
而今天，他面對了這個問題，晚節，那個人冷冷對他說，你不是女人，怕什麼晚節不保。

※※※

春風習習，花香徐徐，秋山谷今日風貌不改，依舊是遍山楓紅，若這楓會隨季節而更改，那山名就不叫秋山了。

永遠的紅色沾染，永遠褪不去的秋意蕭索。

一身的綠和週遭色澤格格不入，在艷麗的襯托下，這盞清青顯得格外的明顯，但卻不搶眼。

好似秋山的風，永遠帶著涼意，永遠不會為誰而狂烈。

伸手拈來一葉赭色，道者放在手中把玩，目光遙遠不知落在何方，有多久了呢，在這裡的時光好似永遠都用不完，時間在這裡簡直像是停滯的，沒有變改過的楓紅，沒有改過的風，他甚至有種錯覺，他還是數十年前的他。

一聲叫喚拉回道者的注意，這才打破他的迷思──還是不同的，這個地方還是有時間在走動，還是有東西在改變。

回頭，入目的銀白燦燦，一對茸耳顫動，總讓人有趨前摸摸捏捏的衝動，不過一對上那雙冷列的眸子，饒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也沒那勇氣靠近幾分。

「刀練好了？」成長的孩子如今已是挺拔少年，不復過往跟前跟後的小鬼頭。

「你在曬太陽麼？」冷冷嗓音問著，銀狐居高望下，眼角倒有幾分高傲。

「你當我是貓麼？」曬太陽？真虧他說的出這種話。

「你究竟在做什麼。」在竹一般的男人身旁坐下，帶著雪白手套的手接過男人的釣竿，以石子固定。

「思考。」

「思考什麼。」

「你的未來和我的未來。」淡淡的話似是狐族男子不小心的失手，那落在湖內的石子，蕩起水花，泛起不小漣漪。

「再說一次。」銀狐說道，神色平靜。

道者微微勾起一笑，徐說道。「我出個問題給你吧。」沒給銀狐多餘時間反駁，他繼續接道。「如果有一天，我離開了你，你會選擇什麼樣的生存方式。」

「你會離開我？」眉一挑，金眸閃過一縷陰沉。

「你真當我還是二十年前撿到你的臥江子麼？二十來載，我已經老了，總有一天會離開你。」這麼樣說的道者，口氣是有幾分七老八十的穩重，但他的面容卻只有二三十的歲數。

聞言，就見銀狐一聲哼笑。「你這萬年竹子精若會老會死，那這世界上八成沒什麼萬壽無疆。」反諷道，只見臥江子手撫著額，一臉頭疼。

「銀狐啊銀狐，你這尖牙利嘴究竟誰教的。」他說的可是正經，難道他沒想過這個問題麼，自己不可能永遠當他的監護人，不可能永遠陪著他，銀狐有銀狐的未來，臥江子有臥江子的打算，就算他們這兩條線曾經有了交集，總有一天還是會分開，成為陌生的平行。

「這秋山谷除了你和我外，還有什麼東西會開口麼？」輕聲說道，銀狐瞥了眼他，將稍有晃動的釣竿抽起，但因時間掌握得不對，上勾魚兒受到驚嚇逃了開去。

望了眼水面，臥江子悠悠道。「你沒耐心。」

「不，我很有耐心。」這話令道者失笑。

「哪來的耐心？我怎瞧不見？」

「我比你有耐心。」莫名一笑，銀狐嘴角勾起高深痕跡，他的笑，讓臥江子愣了愣，就見雪白身影將釣竿塞入男子手中，昂然離開。

耐心啊……因銀狐的話而陷入沉思，臥江子目光忽然凝住。

或許就某個定義上，銀狐的耐心的確遠勝於自己，一笑，臥江子笑著收起釣具，返身歸回秋山居。

※※※

出仕後的生活很是忙碌，而之前銀狐不願回答的問題也得到了解答。如果有一天，我離開了你，你會選擇什麼樣的生存方式。銀狐的生活方式，便是隨著他步入武林。

先平蟲族外患後定皇族內鬩，一切都正式步上了軌道，而他臥江子也偷了份閑，得以在秋山谷當個閒散道人。

一陣風，雪白捲來，燦金的眸子直直注視著他。「解釋。」來勢洶洶，來者不善。

聞言，臥江子露出不解神色，偏首看著眼前人。「什麼解釋？」所謂的裝死，大概就是在說他現在這模樣吧？

「為何答應傲刀青麟的配婚。」

「噯，我老了啊，總要找個老伴。」說著還做勢搥搥肩頭，一副七老八十的老態。

瞇眼，銀狐冷冷注視著他，而後又像一陣風般離去，臥江子目送那抹白直至消失，這才笑了出來，搖著手上葉扇，褐眸望著澄藍如洗的天空，人雁過去，添了一份淒索。

秋又到了，一年一年的過去，時間從來不等人。

而銀狐，他到了那被配婚之人的家，他看見黃花大閨女在繡著嫁衣，莫名怒火上揚，刀出氣行，那艷紅絹布頓成兩半，人離開，遠遠的只聽見女子的尖叫和隱約哭泣。

回到秋山谷，又見那人在釣魚，悠哉之情就像過往自己所熟悉的他，自從進入傲刀城後，臥江子變得有些陌生，他雖常笑著，卻讓人感到一絲凝重。

「你上哪去了？」臥江子問。

「與你何干。」冷冷說道，本來要離開的，但一對上青袍男人那平靜的目光，腳就不受控制的止住，甚至坐了下來。

「你心情似乎不好，什麼事惹咱們銀狐大俠不悅了？」打趣笑說，果不其然又是凶狠的瞪視。

「你並不老。」銀狐正經說著。

「老不老不是你說了算，是時間的累積，我自己的歲數我會不明白麼？」一笑，臥江子揮著扇子招搖清風。「你怎在意？我該解釋成你不想要有個母親麼？」這真真是不要命的發言啊，臥江自我調侃著。

銀狐冷冷望了他一眼。「你沒機會。」

「嗯？」還沒發聲問，又見銀狐化為光束離去。這次，他開始擔心玩火過頭，自己就罷了，若害到那位無辜的姑娘，豈不罪過？

思及此臥江子起身，隨之跟上。

到了尉府，就見紅狐刀光一閃，即將殺進去，臥江子心一驚，催動術法，四散的光線頓時將銀狐團團圍住。『你別亂來。』心識傳音。

『你！』怒意更升，他竟然為了裡面那個女人不惜對自己下陣？！瞇起眼，爆發的殺氣讓臥江子差些要握不緊葉扇。

『我們回去再談好麼？事情還有商量餘地。』

『我有說不的權利麼！』冷冷說著，就見臥江子撤去術法。

緩走上前，臥江子對銀狐說道。「主公下令我不得不從，我們回去再討論，好麼？」好言相勸，一如過往的溫潤。

寒著臉隨臥江回到秋山居，坐在桌前，銀狐等著男人說話，臥江輕咳幾聲，說道。「這一切都是主公的意思，身為下臣的我無法拒絕，你、你若認為這樣不妥，就由你出面去說吧，我拒絕是犯上，而你是個江湖之人，你去講機會應當比我高許多。」皺眉，面色有幾許無奈。

挑眉，銀狐不發一語的離開。

傲刀城，繁華的街道，因為在上者解除了近乎歧視隔離的制度，所以獸族蟲族人族都能出現在城內，這也使得他的行動方便許多。

走近皇宮，一閃身人如失速的光躍入宮內，身手之快就連交替繁複的士兵也無法注意，一路走至傲刀青麟處理公務的地方，一腳踹開，就見裡頭之人訝異地抬起頭。「你……」一時錯愕，但一國之君很快就恢復鎮靜。「銀狐壯士？你有事麼？」話未竟全因頸上那道冰冷而停住。

「為什麼要給臥江子配婚？」冷冷問，刀鋒前挪幾許，隱約的血味竄了出來，更惹動刀者殺機。

「配婚？你在說什麼？」蹙緊眉頭，傲刀青麟不解。

「臥江子的婚約。」提醒，刀光映在國君面上，閃出一抹詭異蒼白。

「臥江子的婚約？」依然不解，傲刀青麟嘆了口氣。「銀狐壯士，你說的配婚可是指尉家姑娘？」

「嗯。」

忍著嘆氣的衝動，傲刀青麟看著遠方，滿臉無奈。「究竟是誰告訴你軍師要和尉姑娘成親的？」

「難道不是？」

「當然不是，我配的是尉姑娘和上官將軍……」話還是沒說完，脖子上的冰冷已然褪去，連痛感都沒有，而殿內自然也沒了那抹白影。

回到秋山谷，銀狐戾氣頓減，他一派平靜的走至秋山居，推們進入，就見臥江子悠哉的喝著茶。

「你去找過主公了？」看銀狐的鎮定，難道他沒去？內心疑惑，且聞銀狐說道：

「沒去，我認為我和你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嗯？」忽然有點不安，銀狐挺拔身子一走近，臥江子頓感壓力。「什麼……」事還沒出口，他被提了起來，一把壓在桌上。「銀狐！」失聲低呼。

「我認為，我直接把你解決掉，就沒什麼婚約問題了。」冷笑，緩緩俯下身。

「等等等！銀狐你、你……我年紀比你大，你你你要做什麼！你要知道我是要成親的人……」衣服被褪下，若和銀狐有些距離自己或許還有勝算，但如今，雙手被高舉過頭，量他使盡力氣也掙不脫銀狐禁錮。

聞言，就見銀狐冷冷一笑。「你不是女人，怕什麼晚節不保。」說完，再不給男人一點抗議機會，脫去衣裳，進行侵略。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這真是...異於我風格的文章啊(笑)
銀臥，我...很久沒寫這對了呢，最後一次寫是在93年的時候，已經兩年了
我很不會寫短篇，自認長篇寫得比較好一點...
我記得那一年的十一月，我連續寫了兩篇短篇送人當生日禮物。

那人也當真獅子大開口，一次要兩篇，差點沒寫死我...現在回想起來還是歷歷在目，當時討價還價的場景，可是，兩年過去了...

很多事情都變了

本來這篇晚節走的路線有點悲情，是承繼那篇生日賀文的，可是想一想還是作罷，一改就成了這樣。

怎麼會忽然想寫短篇文呢...其實只是無聊亂打幾個字，後來就衍生出這樣的文了，寫著寫著，我又想到了某阿姐，忽然莫名的思念。

有多久我們沒有秉燭夜談？有多久我已經不是當時的小妹妹，那時的我是不是要考國中學測？還是我已經考完了？

說來還真不可思議，或許這就是緣分吧。

或許妳是看不到我這篇文，我也對妳說過，別來跟我要生日賀文，我絕對不會寫，可是，有些話還是可以說的......

希望妳趕快忙完，趕快回來陪我講話。
希望妳萬事順利，回來當我熱情阿姐。

後記都快比正文長了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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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y 那一天
──悼少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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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ndre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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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39)

1樓發表於: 2006-05-18 09:13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臥江，你不知道何謂套招"嗎？
銀狐大俠，我知道你不想臥江結婚
但也不需要去嚇到人家閨女啊！

頂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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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98)

2樓發表於: 2006-05-31 21:19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to Andrea

臥江只是單純想鬧一鬧銀狐而已...沒想到下場是遭殃到自己身上來b
不過就腹黑面來講，臥江多多少少還是有些故意成分在啦~
是啊，一件嫁衣不知道要繡多久...可憐b
感謝賞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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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y 那一天
──悼少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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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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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

3樓發表於: 2006-05-31 22:19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哈哈~~太可爱了。
卧江子绝对绝对是故事混淆视听的。郁闷的银狐，居然就这么上当了。
话说，这么多年下来，卧江应该做过不少类似陷阱吧？银狐大侠还没看透吗？
确实早该把某只洗剖干净解决掉。省去麻烦。

这篇的银狐很强势呢，卧江则很恶趣。^^
很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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欣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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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07)

4樓發表於: 2006-05-31 22:33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好令人懷念的銀臥Q////////Q
很喜歡臥江的閒適，不過總覺得在悠然下的祥和臉孔藏著不易察覺的惡趣味。
但是銀狐啊~
你真是幹的好！(被臥江打飛)
什麼都不用說，直接來就對了；我就喜歡你這樣的直腸子啊！
臥江~小狐狸被你耍太多次可是會反擊的唷！
另，年紀不是差距，性別不是問題，只要愛，什麼都可以！XDDD

愛上一個人，一定要讓他相信，這世界多麼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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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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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樓發表於: 2006-06-01 00: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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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女人,怕什么晚节不保??

太..太强悍了吧..
狐的智慧,人类果然难以理解啊>_<
粽子,今天刚好端午,你就凑合着过吧..
吾会尽量不象某只狐狸,把你吃干抹净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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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98)

6樓發表於: 2006-06-03 04: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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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 小裏

謝謝妳的喜歡^^
呼~~臥江的惡趣味總是回報在自己身上了吧
其實當上了這麼多次，銀狐真的是好"耐心"，才等到了這個"絕妙機會"啊(笑)
這個難道就是傳說中的玩火自焚嗎~(思考)

to 欣爻

銀臥很懷念吧？我也好懷念，才會有這篇文章
哈哈~或許是秋山居的日子太悠哉，才讓臥江滿腦子邪惡思想吧XD
然後就苦到他的好鄰居銀狐大哥哥了(裝熟裝熟)
..............bb
大家說"幹得好啊"都說的特別有力特別亢奮啊(噴笑)
當然年齡不是距離，萬年竹子精是是萬年長青的(毆)

to 月痕

狐狸的思考模式是和別人不同的(自豪)
端午節是個好日子，是白天划龍舟中午吃粽子半夜滾床單的好日子(炸)
哈哈~~~吃掉好啊，省麻煩XD
要是被別人夾走或發霉(?)怎麼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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梓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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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229)

7樓發表於: 2006-06-03 18: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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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哈哈~~~~好有趣的一篇,是说很象某粽子和狐狸会做的事啊~恩恩,这两天吃粽子时就想:只有狐狸才能吃粽子哟^ ^
恰逢我补剧集补到末世录,看到狐狸为粽子上悬空岛,哭了…………

頂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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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98)

8樓發表於: 2006-06-09 04: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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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 梓素

不哭不哭(給衛生紙)
說實話我沒有看到臥江子死掉，只要看到銀狐衝上玄空島，那裡我就很感傷了QQ
對銀狐也多了分喜歡，我之前對這隻同類(毆)一直沒啥感情bb

可是銀臥卻是我很喜歡的配對...我真是個奇怪的狐狸

端午過啦，粽子一堆冰在冰箱內~吃不完

至於某隻竹子精，他這叫自掘墳墓，等著乖乖被狐狸挖出來吃掉吧XDD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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