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5.25 [人形師/陰陽師]情未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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淺葉秋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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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發表於: 2019-05-26 00: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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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25 [人形師/陰陽師]情未央

人形師和陰陽師，初登場至闍城時代。互攻。2013年2月重修，博客和諧充作備檔orz

櫻雨、花淚、血泣，
橙髮、雪絲、烏瀑，
春秋處，自古愛恨情纏。

情未央，未央之情。

紅櫻綻然紛飛的景致，嬌豔清美，該是令人分秒不舍轉開眼。
為何……他卻不得不握緊拳，壓抑翻騰絞緊的心？
是愛？是恨？早不明白。

陰陽同體，水與火怎能相容？
陽體深沉、陰體毒辣，由一個軀殼分裂兩顆心，矛盾，卻又意外和諧。

攻其不備，意在牽制。
孰能料得這扣鎖他的面具，也順勢塵封一段刻骨銘心的痴戀──

重生，一切都將有所不同。

〈枷鎖〉

鬼樓．萬惡淵藪，囚禁他無數歲月，何曾磨滅腐蝕他刻烙心底的．恨。
怨他恨他絕情，終究脫不了自欺欺人的假像──愛他，如昔。
情海波濤，囹圄身陷，他早失了理性、迷了心智。
怎會傻的忘卻，飛蛾撲火般的癡戀，又豈是他血肉凡驅所能抗衡？污穢的世界，已然劃去他的名。前半生僅有的風光，都做了那人錦上添花的獻禮。
囚鎖鬼樓的時光掏洗，人形師的心，碎了、灰飛而煙滅。徒留一捻執念，兀自不甘休。

大地淒清雪皚皚，是當初陰陽師施捨他的葬身之所。凍結保存他的屍體，使之不滅不壞，這將是陰陽師畢生最愚昧的決定。凡夫俗子均知：斬草務必除根。
陰陽師的作為令他不解，卻未曾深究，在濃烈的情感遮蔽之下，追究無益。
面具掩住人形師的神情，似密覆烏雲的月，掩了光也埋去心。當魂魄與肉體完全結合，他縱聲狂嘯：「哈哈……」
聲響湮沒在白茫茫地界。遠處回音顫顫然應答，迴響耳畔，竟成斷斷續續的嗚咽。撕扯心肺的淒鳴聲，聲聲如針刺。殘缺之身能縫補，當日碎裂的心，直至如今，他仍是連一片也拼湊不起，只有任其成灰，隨風飛。
下意識撫上見不得光的臉龐，觸及面具的剎那，他厭惡地甩開手。又是一陣難以遏止的淒涼大笑！
那人不過鎖了自己泰半功體，自己卻困縛在為他癡狂的愛戀，經年不變。
可悲、復可笑！

記憶如雪融，撲湧而來。
宿命的初始，構築在術法相爭、互不相讓的僵持。

陰陽師，冷心寡情之人。陽體陰體作風迥異，唯一相似處，是他們只為自己而活，只會為對方妥協。儘管爭權奪利、逞兇鬥狠，初衷始終不變。
陽體深沉，心思縝密，縱是如己般親密的陰體，也無法盡窺；陰體毒辣，作風強勢，無形中因循著陽體步調，路同心不同。

邪之主盛名，是情絲萌生、愛意滋長的推手。

數次交手，棋逢伯仲，英雄相知相惜，對他的讚賞與日俱增；記不得從何時開始，切磋過招竟成為他接近那人的藉口之一。
他，人形師，甘願捨棄過往的桀驁驕傲，收斂戾氣放低身段，索求一分親近。
陰陽師性情內斂，機心何其深，人形師的心意猖狂地任誰皆一目了然。一度局勢因此更加動蕩，術法派系鬥爭、陰謀家也關注，唯有陰陽師的世界，未曾改變，由始至終，置身局外，漠然相待。
他情願承受他堅定的拒絕，也不願忍受他無心的漠視。

苦苦追逐那抹虛幻，一如術法所構建，陰陽師總是這般飄邈不可捉摸。
陽體為初，凜然王者風範，教他不禁折服卻更渴望征服；陰體為末，冷然豔冠群芳，心狠手辣更勝於他。可惜無論何者，人形師的情，注定落得悲劇收場。
愛得再痴狂，亦撼不動陰陽師分毫。陰陽師的目光，究竟關注著甚麼？

答案尚未出籠，僵持的局面又呈白熱化。
幸許是他未遂的追求，終於足夠礙眼、足夠惹他厭煩。陰陽師突如其來一掌襲面，人形師未及驚愕，便教面具蝕骨的痛楚，混沌了意識，徒留無意義的呼喚：「你！……」
轉醒之際，人形師環顧四周，慌亂著急地搜尋那人蹤影，奔跑來回他們曾經共度的處所。
陰陽師，何在？何在……
尋得累了，就著河邊樹蔭小憩。習慣性地舉袖拭汗，驀然驚覺，那人可是為他扣上了不知名的面具啊！臨水自照，水面浮映的．是誰？
滿懷傷悲，無處泄。似哭似笑的哀鳴，淅瀝歷地飄蕩。

「你就這麼厭惡我？」
「恨不得永遠見不著我？」
「封鎖我的功體，碾碎我的妄想，你好狠的心！」
「陰陽師，你好狠的心……」

人形師意志消頹迷亂，忽而猛然憶起：那一瞬，他看見血櫻紛墜，好不淒美。
既已得計，幻化而出的陽體與陰體相視相偕而去，沒有一絲留戀。連勝利後嘲諷輸家的目光也不屑停留麼？高傲的陰陽師啊……
原來他人形師，成了世上最無趣的獵物，連賞玩解悶的資格都盡失，尚且不自知、無所覺。他的心，捧在手碎在地，一切喜怒嗔怨都無異於自作多情，一場情誼何似自導自演自說自話。
陰陽師美麗而深邃的雙曈，承載傾注的從來沒有他。

失去平衡的准點，術法論戰、愛情爭逐，人形師輸得徹底，敗得一蹋糊塗。也不知究竟如了誰的願？人形師終於亡命，死在陰陽師手下。
死亡並未消解人形師熾熱不滅的情，只是由愛轉恨；重生以來，面具片刻不離身，只因陰陽師親手贈予、親自為他配戴，哪怕作為枷鎖囚籠，他也捨不得丟棄。
原來，剎那心動真能一眼萬年，自由已成他年夢話遙不可及，他知道所有掙扎終是徒勞無功。掩耳盜鈴也罷，再給他一點時間，只要再給他一點點時間，演罷這齣笑話。
痴心不改，就讓此身神魂俱滅，他終會還他一分清淨。

〈算計〉

宿敵之說，於陰陽師不過是無稽之談。
人形師開口說愛，說愛……可知，愛恨總相依。精心籌設“重生”這齣戲碼，來吧！人形師，別枉費我一番苦心。
讓我瞧瞧你不可自拔的瘋狂，究竟能愛我多深？恨我多重？

陰陽同體，水火相容。矛盾是他拋不開的包袱，自陰陽並存那日起；相互妥協，是他與她最大的共識。共存的水火，化名陰陽師。
於邪能境復活，陽體首要之務便是藉故推辭邪之主首位，歸隱春秋兩不沾。重生，是他與人形師注定孽緣再續的鐵證。陰陽師的再生，將改寫誰的結局？
春秋兩不沾，是人形師太蠢，蠢地忽略它隱喻之意，又何必怪他辜負。春情秋怨，這等毫無意義的騷客酸詞，陰陽師未設迷障，人形師居然自陷泥淖？
……想招惹他，就得按著他的方式來。

鬼樓破，戲，也該開幕。

兩人之間動作頻頻，意在挑釁。檯面上一來一往，似乎難分勝負。
愛恨兩相依，毀滅的意念節節攀升，這股激人熱血沸騰撲面襲來的怨恨，人形師呀，陳酒醇香也不及你，教我迷醉。
這場心的攻防戰，是陰陽師為自己所下的賭注。奪你命、把玩你的情感，愛恨皆由我。
當年成功守住本心，恁你如何也未曾動搖，今夕僅是聞你重生，卻似有那麼一瞬，怦然心動，心跳如鼓。
……我失手了？心的淪陷果真毫無預兆。

當藤蔓般的紅色絲線穿心而過，陽體倒落塵埃。失了這軀殼，他將成為她的附屬。人形師，這命，抵我殺你之過。
愛與不愛，成了他與她最大的矛盾。他愛上了，願意承受他暴風雨般的報復；她不愛，卻為同體異心的他，屈服。陰陽師的愛情，在生死一念間，達成協議做出抉擇。
他的命運，從來不允蒼天作弄。重生的戲碼，他是有心的戲子，縱是愛成死灰、恨正如日中天，然生死都可能逆轉，區區愛恨，未必不能。

戲裡，人形師一對嗜血獠牙，刺破她細嫩芬香的頸窩。陰體迷了心智。自此以後成為他操控的傀儡，如同調教過的性奴，順從、容忍，奉他為主，任他予取予求。
只要是他的希望，或者稱之為命令，她都會做到。他要她笑，她就笑；他要她哭，她就哭。好似一個被洗去記憶與自我意識的玩偶，由主人隨意擺弄；彷彿完美達成人形師每一句話，便是她餘生裡渴求擁有的尊嚴。
陰體成了闍城內最受歡迎的女性嗜血者，無數個夜半時分，每一場情欲饗宴，她都炙手可熱，是明明價值不斐卻總被主人低價賤賣的商品。
她是最可口的鴆酒，罌粟花般教人一嘗便成癮，男人們迷戀她、玩弄她、追捧她，對嗜血化後不可轉移的所有權，無比惋惜。

闍城的夜色，常年飄散著淫靡的氣味。
嗜血化的當天，人形師狠狠擁抱她，刻意下重手折磨她，理所當然地令她整整昏迷三日才清醒。一番作為用意極為淺明，要隱於女體的他，目睹一切感同身受，卻無能為力；要她的身驅，牢牢銘記屈辱的印跡。
然而，不知是何緣故，無論交歡後的身子怎般疲憊，陰體必會堅持回到人形師的房間，在附屬的洗漱室刷洗殘留的腥膻味或血跡，再靜靜地睡在床邊的角落。
面對接踵而來的種種折辱，她盡皆逆來順受，毫不抵抗又毫無怨言，原就孤冷淡漠的脾性，越發靜如死水，連一丁點強烈的情緒都尋不著。
陰體女身首次由陽體主宰意識，她冷眼看待陽體的乖順，忍耐之餘猶頻頻添亂，人形師越是惱怒，她越要火上澆油。

陰體想起那是陽體唯一一次失態。
初夜過後第四天，人形師第一次將她轉手，命她同時服侍五人：「美麗的陰陽師，好好善用你這具女體，毋須我教導你如何侍奉吧？」
如最溫柔的情人低喃，卻吐出最惡毒的話語，尤其在瞧見陰體首次花容失色，身子微微顫抖，錯愕僵硬不可置信的呆滯模樣，人形師開懷大笑。
唯有她明白，這次陽體不是在作戲。
人形師的惡念恨意磅礡而發，這一瞬，陽體心軟了，莫名其妙又無可奈何的心軟了。陰體徒呼奈何，索性沉眠不出。
服從人形師所願，任憑他搓圓捏扁，欺辱踐踏她的身他的尊嚴，再堅韌的意志，也阻擋不住肉體凡軀的折磨，她終於一日日憔悴清減，兩眼空洞無神，再不復當年銳氣。

闍城動蕩，人事遷化，還有多少個這樣的夜晚？
長廊盡頭，月色悄隱，她目送遠方相偕而去的儷影，低低輕笑：「陽體，這就是你要的？」
不惜毀滅己身，對他俯首稱臣，又對她愧疚難當，布下這麼一場大局，僅僅是為了換得他幾分快活，平撫他幾分恨意。
今時泥濘，假償還之名，行擄獲之實，人形師啊！陰陽師既然選擇愛上你，就不會讓你從我掌心溜走。
「這身體髒得連我都噁心，有朝一日讓它歸於塵土是最好的歸宿。」
「他真的恨我，沒讓我失望。」
「別得意得太早，證實了他的恨又如何？愛過恨過，也可以是平淡如水的無視。」
「……委屈妳了。」
「不委屈，他想必從未發現，嗜血化以來，主導陰體的一直是你，受苦的都是你。他願打你願挨，我這旁觀納涼的何必多管閒事。」。
「這秘密，暫時就勞妳幫忙保守了。再捱個三年五載，也該水到渠成。」
「這是我們的選擇不是？縱使他善變的性子如此多疑……」
「他可以繼續猜疑，這不妨礙……我們的算計。」

〈稱心〉

闍城已如形滅，那麼他煞費心思琢磨的情愛呢？
人形師，你還愛我不愛？

陰陽師，真相被你揭破，如今的我只是等待死亡臨幸的廢人。
為何偏在這當頭，讓我更深切地體會你的手下留情？

自那年繽紛飄落的藍色玫瑰花瓣，憑空出現、又悄然遁逝，陰陽師與人形師在中原武林幾近消聲匿跡。
「陰陽師，你還沒玩夠？」他恨恨咬牙，瞪視的目光灼灼。
那雙手好不狡猾，遊來走去逗弄愛撫，所過之處激起他克制不住的顫慄。
不得已，人形師只好老話重提轉移注意力，漠視那手正熱烈地挑釁他沉寂多時的熱情。
「你既然明白當時投誠闍城的我不是真身，何必任我呼喝欺淩飽嘗羞辱？」甚至讓我毀去你一具肉體？末了詭詐地順勢收關，兩心歸一重獲新生。
陰陽師沉默良久，見他執拗地要個答案，才輕描淡寫漫不經心地說：「你恨我，所以，我給你出氣。」

人形師渾身冷顫，緊咬牙根。該死！這該死的破爛身子，竟挑這當口發作。他還想問個明白啊！錯過這回，想得陰陽師一句實話，可未必還有下回。
追問半途而廢？這可不符合人形師趁勝追擊的性子。抬眼見他冷汗涔涔、臉色發青，陰陽師內力一催，手貼近人形師背後要穴。
運氣之間不難察覺他心緒浮動，陰陽師蹙眉一喝：「靜心！」
好容易理順人形師紊亂阻滯的內息，陰陽師已是汗濕重衫，難掩疲態。

人形師病白的臉色，經此行功才稍見紅潤：「你的武功？」方才遊走筋脈的內力，渾不似當年。
「我的武功雖遠不如昔，但相較現在的你……」懶得理他的大驚小怪，陰陽師閉目養神：「還好上百倍。」
話尾端那聲冷哼，他就不會稍作掩飾麼？明知兩人鬥嘴，他一向只有被氣、被堵、被噎得內傷的份，少數勝績據今考證，約略可算是陰陽師發給他的“安慰獎”？鼓勵他再接再厲努力上門碰壁？
好了傷疤忘了疼，人形師故態復萌，一根手指也動不了還要色瞇瞇地調笑：「好一張尖牙利嘴，真把我氣死了，你這些日子可都白費工夫了。」這人，寧願一日日耗弱真力也要醫他……
如果不是當初陽體被自己使計殺害、陰體又讓自己下狠勁折磨，這人的武功，絕對不會只餘今日這般。體虛氣弱，力有未逮，如何想像這是陰陽師？

陰陽師索性不予回話，解開他穴道的束縛，逕自闔眼入睡。
一旬五回三十六周天的行功，只是治標，未能治本。奈何現在的他已經沒能力為人形師根治。
何以察覺彼時的人形師並非本尊？只因為當年重創人形師的人是他。唯有陰陽師才明白，人形師重生之後將會遭遇怎般棘手的問題。
局是陰陽師所布，他不明白，還有誰能清楚？
「陰陽師，你要甚麼？」告訴我，現在的人形師，還可以給你甚麼？想起兩人同居以來頻繁的房事，也許是他夠識相，隨時隨地配合又百無禁忌的低賤模樣還算勉強順眼？
深呼吸順順憋悶的胸口，人形師輕輕為兩人拉過被縟，時已入冬，夜的淒冷迫使他越來越難入眠。多少年，不曾如常人一般畏寒忌熱。

你說，讓我出氣。是不是到頭來，我仍是沒能逃出你的算計？
你明知，我不想再愛你，所以你用最簡單淺顯的苦肉計一點一滴地消弭我的恨。
你的奸詐我早知道，我不是不設防，卻依舊蠢地逃不開你精心佈置的天羅地網，我打定主意捨棄的痴念，一天天逐漸復甦。
你想要的，總是能得到手。你不想要的，誰也勉強不得。從來都是這樣……
我愛你或恨你？我從來……都是願你，稱心如意。

正值好眠，睡到朦朧處，冥冥之中似乎有雙手執著不懈地騷擾他。
猛一拍掉盤踞胸前的祿山之爪，意識到爪子主人是誰，人形師禁不住翻個白眼。
轉頭怒瞪那張若無其事面無表情的臉，是他看錯麼？眼冒綠光是何徵兆？人形師無奈道：「做甚麼不睡？」

隱居之後，人形師才發覺自己不如想像中瞭解這個人。
至少，他只能算是“曾經”瞭解過。往前推算一切古怪的起源，竟是意外得早。陰陽師變了，何等因緣催生這種變化？是否真有那麼一個人，陰陽師情願為之退讓容忍？
不可否認，他嫉妒，嫉妒得快發瘋了！
直到如今被迫同居，回憶再會面後陰陽師的作為，他才若有所覺陰陽師的縱容……
縱容？縱容！人形師再自戀，也不該將這詞套在自己身上，這點自知之明他還是有的。能與陰陽師成為敵手，做他恨不得殺之而後快的仇人，在他跟前掙得一席之地，他雖不滿意也算知足了。
陰陽師縱容他？哦，他肯定是被自己的嫉妒心煎熬得神智不清了。
陰陽師縱容他……哦，他已經夠蠢了，再把自己嚇出毛病，哪怕能兌換陰陽師笑掉大牙這等做夢也想不到的大獎，他還是寧可選擇不太丟臉的死法。

「人形師，那些夜渡資，再繼續賒欠，你連下輩子也不用想翻身了。」
向來冷冰冰的瞳眸，一旦動情，浸染欲望，原是這般蠱惑人麼？人形師落寞自嘲，甭說下輩子，陰陽師肯屈尊將就，就夠他竊喜回味了。
人生若只如初見，他早已束手就擒，不過是陰陽師不肯要、不願要、不屑要而已。
翻身躺平，主動張腿盤上那人勁瘦的腰身，抬腰拱臀分股迎合挑逗，如下賤的妓子取悅恩客，人形師放浪呻吟無所顧忌。
啪啪幾巴掌落在搖擺不已的臀，夜風隨即送來一句清冷嗓音：
「知道你舒服，安靜一點。」

無責任尾聲〈哄你〉（完全崩壞的H小劇場）

「唔，今天這麼客氣？我是累了，你可還精神著呢，繼續呀。容我歇會，你隨意……」
「你做甚麼？」
手指戳戳：「喏，你這兒還想要不是？想要又不做，不就是要我來？放心，我口技也不差，你試過的。」
「不用。」
「我早該想到嘴再怎麼做也不及那地兒舒服。你躺著就行，這次我來出力。」
「都不用。」
「那是……你膩了？這麼快？」扭頭瞧瞧摸摸：「是有點難看，難怪你看著倒胃口。那你將就一下，我用深喉幫你做……或者你想玩點別的？」
靜默三秒：「你還有哪些花樣？不妨說說。」
「皮鞭蠟燭繩縛穿環玉勢入珠烙印鞭面……」
「哼！了無新意。」
「那裡不滿意？你說了我改。莫非是我那處用得太頻繁，鬆了？不夠緊窒？這也容易，你幹進來時持針刺穿我乳蒂，保證立刻夾得你舒爽。當然，你若嫌麻煩，我自己來也行。」
漫不經心問：「你說這麼多，就怕我玩膩了？」
「該不是我每次都比你先射，還屢屢被你插射，太逾越寵物本份了？」獵物做不好，寵物再做不好……人形師打了個寒顫，趕緊亡羊補牢：「這更簡單，下回不得你一聲令下，我寧可往後只用後面高潮，也絕不再犯。」
「別再顧左右而言他，別挑戰我的耐性。」
「……你當真玩膩了？這麼快……陰陽師，看在老熟人的份上，打個商量，玩膩了就順手給我一個痛快，別把我送人好麼？」
「你怕我讓你去陪客？怎麼，敢作不敢當？」
「我怕我忍不住反抗，太落你面子。你知道我一向動手比動腦快，要不你挑斷我手筋腳筋吧，迷藥我吃了沒用，不過我不能保證自己不逃跑。」
懶懶鄙視他一眼：「你說鞭面，那又是什麼？」
「你有興趣？來來來，我給你說說，鞭面麼就等同掌嘴，趣味在於抽打耳光的是你這根鞭子。想試試麼？就是個挺羞辱人的小遊戲。」
意味深長地說：「方才那些，你都玩過？」
「沒，我又沒那嗜好。說了也不怕你笑話，提那些是想哄你玩。我想、我就想哄著你，哄你玩不厭……這輩子我是認栽了，只要你還肯玩，隨便你玩，不懂的我教你！」
「真是豪情萬丈。為了鬆懈我心防，值得你下這血本？」
「嗤！不是心甘情願，我能幫著你這般使勁作踐我自己？我再無聊也不至於蠢到這地步。」

忽聞女聲，陰體劈頭一頓奚落：「你還知道你蠢？你都蠢得無可救藥了！好好想想你最後這句話，哼！想不通，你也甭想再哄他碰你，自個兒玩去吧！」難得想讓你休息，你偏要自討苦吃才安心。嘀咕囉嗦一籮筐，一個真傻一個裝傻，想夫唱夫隨玩情趣也別拉低格調。

人形師，還要哄你多久，你才敢正視陰陽師愛你這件事實？
陰陽師讓你哄一輩子，你總該信了吧。

後記：之所以事隔多年還會重修，大概是這對CP和銀臥，都在與她一起走過的美好時光。
崩壞請見諒，感謝賞閱^^

2017重陽憶素緣：梧子忘憂朝顏笑，情深遙寄千金方。青山相澹逢君時，遠客思歸九里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