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金光論壇九脈峰 03.10 【硯鱗】著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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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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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48)

樓主發表於: 2017-03-10 20: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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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10 【硯鱗】著魔

CP：硯鱗 / 微相鱗

「師相！」

硯寒清怔愣望著面前抓住他手的人，莫名有幾分被發現做壞事的尷尬感。

前來照顧方醒的北冥封宇已好些數日，他本為試食官，未曾常見高高在上的海境之主，當然也並不想在位高權重者面前留下印象，但此番海境動盪方平，王身旁能信任之人太少，因而照料之事便由他擔起責任。興許是重傷初愈，海境最堅強的王者也不免露出疲態，更時常方醒又睡，硯寒清不敢草率，只得越加認真地侍奉打理。

方才來時人已沉沉睡去，他一如往常打掃，換藥，離開前又去仔細看了下北冥封宇的動靜，卻不料見對方如陷夢魘，眉宇緊鎖，面色似憂似喜，似苦似哀，喃喃低語，他還不及聽清，便見一滴珠淚緩緩從那閉緊的眸角滑落。

那時他大抵是鬼使神差了。

興許是海境之主從未流露出的脆弱難以忽視，又或許是什麼不明的情感壓倒了心底某塊並不堅固的防壘，他不自覺伸出手，指尖輕觸而上那柔軟的面頰，微熱的水意，像一簇細燃火苗，緩慢纏延而上，令人心顫微疼，他惶然一怔，然手還未抽離，北冥封宇便掙動著乍然喊了一聲師相，睜開眼抓住了他。

而他的指尖還停留在王的眼眸旁，那柔軟微熱的淚水又再次滴落，滑過指腹，剎那之間仿若珠石墜湖，蝶羽振翅，激起陣陣漣漪，某種異樣的心緒竄入，他禁不住一縮，輕易地便把手從對方的掌間抽了出去。

對方還是呆呆地望著他，穹青的瞳眸淬亮地倒映出他的身影，硯寒清才回神過來自己的舉動有多大逆不道，他抿抿唇，趕緊躬身示歉，道：「是臣無禮，請王降罪。」

興許是聲音喚回了對方的心神，北冥封宇一顫，視線從飄忽到沉凝，他茫然地看了看自己的手，指節在注視下緩緩收攏，空落落的，什麼都沒有握住，他低低垂首，唇瓣微張，似乎要說些什麼，字句卻哽在喉舌，半分都吐露不出，惶然間，唇便緩緩地闔上。

硯寒清半刻都沒得到回應，他的角度看不清王的整張容顏，只能稍稍窺視，他卻不敢將視線望去，好半晌，只聞一沙啞而細尖的嗓音輕輕地道：「無事，你先退下吧。」

「啊、是，臣告退。」一愣，硯寒清聞話趕緊收拾几上的藥瓶，他心底莫名尤生慌亂心緒，只得想趕緊離開，卻不料失手讓藥瓶滾落在地，他心底暗罵一聲，彎下腰還來不及拾起，便有人先俯身伸手一撈，拿予他了。

「多謝王。」懊惱似地閉了閉眸，硯寒清低聲謝過，抬頭，便見面前人凝視著他，專注，卻又迷茫懵懂，宛若稚童，卻又摻著質問一般的鋒利。

對方的視線輕輕掃過他臉上的每處，彷彿在尋求些什麼，要得在他這張臉上看出一絲那儒雅之人的眉眼輪廓，有些急切，卻又空茫，恍恍惚惚，浮浮沉沉，還倘似猶在夢境一般。硯寒清讀不懂那面上神色，只覺焦慮難安，芒刺在背，他垂下眼簾，試圖逃避，卻依稀能看到其銳巧而精緻的臉容，半闔的薄唇微微透粉，紅舌若隱若現.....他猛然心一緊，便聞：「很像......真的很像...」

「但是...太像了，就不是...」

閉眸，嘴角牽起一抹苦澀，又似泣不成聲的哀嘆。

「你退下吧。」

諾了一聲，硯寒清不敢去探究那人是用什麼樣的目光望著自己離開，他步履匆忙，幾乎可以稱得是落荒而逃，直到走了好些遠，再也看不清回程，再沒那道憐怨的眸光，再沒攪亂他心緒之人的身影，才跌跌撞撞停下了腳步。

指尖還在輕輕顫抖，上頭彷彿依稀殘留著那眼淚的溫度，柔軟而溫熱，像淌流水捲進骨血，涓溢全身，纖長濃密的羽睫輕眨，那煽動的觸感，微癢，撩弄得人心酥疼，他捂緊自己的手，唇角掙動，扯開了似笑的幽嘆。

太燙人了。他想。

那淚珠，那眼神，那或許除了欲星移之外從未有人看過的脆弱。

像盛燃的烈火，霎那，燒得他遍體鑽心，如樂卻痛，如苦哀切。

「哈...當真是，太危險了...」

一失足，險著魔。

頂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