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金光論壇九脈峰 11.08 [雁默]仿生人會夢到電子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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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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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78)

樓主發表於: 2019-11-08 16: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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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08 [雁默]仿生人會夢到電子羊嗎

開篇的夢境是對《愛情與其他魔鬼》的拙劣模仿。
標題與其原著小說無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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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幼稚的北宮茄子

上官鴻信一直被夢境所擾，夢裡默蒼離坐在巨大的落地窗邊，長久凝望一望無盡的雪原。紅線自地面的陰影中生出，繞過脖子回到男人手裡，但每纏上一圈，原本的線團就消失一圈，所以線團既不會變大，也不會變小。

天黑得沒有星星，紅色毛線無始無終，默蒼離永遠看向窗外，畫面安靜美好。

3177年，新王上官鴻信遭遇暗殺，子彈擊中心臟。

醫生在心上縫了厚厚的毛氈，以修補不可思議的傷口。術後一年上官鴻信都在別館理政。前三個月臥床，醫生每天會在太陽升起的一個小時後進入問詢，羽國與王的身體一樣，經不起任何波折。

青年躺在柔軟的織物裡，臉色發白，床頭是幾本人文書籍，紅發梳在腦後。

醫生結束當天的檢查後嚴肅地叮囑，請每晚按時休息。上官鴻信回答，重複的夢境讓他疲於入睡。皺紋嵌在醫生的眼角，這個歲數的皇室醫生都飽經考驗，他仔細問，都夢到些什麼呢？

“窗子。”青年皇帝淡淡地說話，嘴唇是未剝去外衣的葡萄果肉顏色，“在我還是王儲時，別館的書房裡有一扇很大的落地窗。老師在窗前教課，他讀的書很雜。”
醫生眼裡有一層濃重的傷感。

“你提醒我了。”上官鴻信撫摸睡衣的領口，目光下垂，“通知親王把那棟宅邸燒掉，紙張一概不留。”

“陛下……”

“還有傢俱。”青年轉頭看清晨透明的日光，“植物、收藏，統統燒掉。”

這個命令與往日的決策相比古怪而不近人情，但醫生揉捏鼻樑，將眼鏡收回上衣口袋，恭敬地回答，是的。

一個星期後，上官鴻信突然咳嗽，夜裡發起高燒，別館的燈光晝夜不熄。彙報任務的親王被醫生擋住，摁捺不住的大臣動意讓皇帝留下遺囑。又過了兩天，病情減緩，醫生夜裡看望病人，上官鴻信仍靠坐在那裡，紅發落在肩頭，不等老人出聲責備，他開口即讓人訝異。

宅邸於三天前燒光。

青年皇帝這麼說著，看見醫生錯愕的臉，遠方傳來鐘聲。新年的第一天，屋外堆積了厚厚的雪，上官鴻信數，十二聲鐘響，3177年結束了。

醫生走過來撫摸他的額頭，“您有一顆年輕的心臟，整個國家都將因此富強。”燒退了，手背冰涼一片。

醫生說，睡吧，並為他拉開輕薄保暖的絨被。

上官鴻信沉默，依言睡下，躺在濃重的思想的灰塵裡。他剛剛想說，三天前焚燒的宅邸的餘燼，那些精裝的書和桌椅，窗簾和玻璃，一起飄過空線進入了他的喉嚨，這才讓他發了燒。

夢裡有月光，有皚皚雪原，默蒼離眼神平靜，鮮紅的線繞過脖子，落在他纏毛線的手上。沒有任何改變，單調，荒誕。不止荒誕，是荒誕得有些可怕。

他在夢裡喊，老師。

聲音在空曠的雪原上散去。

他繼續喊，呼喚被宅邸巍峨的影子擋住。巨大的落地窗下，默蒼離纏著一團紅毛線，他與宅邸融為一體，靜默地佇立。

上官鴻信穿著入睡時的單衣在齊腰的雪裡穿行，一開始離得很遠，默蒼離的面容模糊，逐漸近了，卻也看不清楚。只知道是精緻的五官，配上一副無喜無悲的皮肉，記憶裡如出一轍的冷漠，登時他頓住，不敢再靠近，害怕看見記憶中任何一種神情。

雪原上無聲，月夜闃靜。龐大的黑影坍塌成灰，呈北風之勢，上官鴻信扼住自己的咽喉，那裡痛癢難耐，恍如生出了蒼耳。他跪倒在雪上，匍匐身體，額頭抵著堅冰，雙目浸出熱淚，隨後他看見赤紅，鮮豔的血一般的顏色。

嫣紅的鳥兒振翅如疾雨，一邊飛一邊融化，它慌亂地追逐北風，殊不知冬天再長都會過去。他看它一點點流到遠處的白丘上，雪裡沒有血的影子。

上官鴻信起身，茫然四顧，沒有風，沒有宅邸，沒有那扇大大的落地窗，沒有他看過的任何一本書。

都是灰燼。

從喉部生出的空虛，強烈到他在夢裡無法忍耐。上官鴻信粗暴地拆開那團紅色的毛線，將脖子一圈一圈纏繞。紅線無始無終，雪夜沒有星星，他把自己勒死在沒有風的荒原，手裡攥著不會變大也不會變小的線團。

醫生推遲了檢查時間，皇帝的睡顏並不安詳。上官鴻信在呼喚下醒來，屋內溫暖安靜，他摸撫摸自己光滑的脖頸，只感覺冰涼。

五年前，上官鴻信躺在玻璃裡，霓裳公主和策天鳳談話，她說，那東西停止發育很久了，現在就更換，哥哥絕對不能出事。男人卻說，公主，資料顯示他每晚做夢，這是目前最好的情況。

END

布袋戏脱坑，未完结文章随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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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如劍、雨如霜，電掠秋雨山河鳴

醉顛狂、雨飄紅，血披秋水一色劍

舞秋月、佾江風，也是疏狂也任真

難為知己，半生飄零愁是雨；難為手足，一夢吹醒江無雲

11.08 [雁默]仿生人會夢到電子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