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1.08 【地冥中心】尾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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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iuyishi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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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69)

樓主發表於: 2023-01-08 20: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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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08 【地冥中心】尾巴

末日十七是沒有尾巴的，帝父說這種會暴露情緒的部件不該留在殉道者的身上，留下剪刀讓他自己處理。

握著沾滿了血的尾巴，末日十七不禁撫摸一下失去生氣的皮毛。對末日十七而言，這與平時訓練所受的痛楚相比根本微不足道，卻竟有異常的酸意悶在胸腔。既然帝父說這不該留在身上，那便不該為它傷心的，末日十七鬆手，將尾巴融為血池的一部分。

時隔數甲子，地冥已經記不清楚當時的尾巴是什麼樣子的了，好像是灰灰的，又好像是白色的。但就算沒有原生的尾巴，也不能遮掩冥冥之神的優雅美麗。

永夜劇作家最近喜歡的是一條黑得發紅的狐尾，尾巴尖綴著火紅色，還灑上了金粉，劇作家很滿意，於是特意在仙腳下放了兩場小火，等不及想讓給玉逍遙看看他新得的尾巴。

玉逍遙又跟他的好師弟走在一起了，兩條純白的尾巴挨著，親密地互相掃過對方。君奉天嘴上嫌棄，尾巴卻沒反抗地讓玉逍遙捲起。

嫉妒相很生氣，嫉妒相如遭火焚，明明是那麼普通又樸素的尾巴，為什麼惹得他雙眼刺痛。永夜劇作家化出卡片，輕輕落在天跡的尾巴尖，一簇火光閃過，無瑕的白尾便被火舌卷起。

「地冥你又發什麼神經！」

玉逍遙一邊忙著撲滅尾巴的火一邊向君奉天求救：

「奉天！快拿水來啊啊啊！」

永夜劇作家今天出門的計畫被徹底破壞了，心情十分不好但依舊保持嘴角優美的弧度。

「天跡，好好享受眩者賜你的樂趣吧。」

永夜劇場內，憤怒的劇作家將尾巴狠狠撕碎，又覺得不夠解恨地點了一把火，連同好幾條尾巴一起扔進火堆。

避免他將劇場燒掉，血闇源頭捧著水壺從暗處飄出，幽幽道：「誰惹到你了？」

無神論不知何時出現在火堆旁站著，護著身後的鋼琴：「你最近怎麼比鬼諦還暴躁了。」

「又關我什麼事？我可不會為這種小事大動肝火。」

鬼諦本不想管，聽到無神論說自己才走出來插上一嘴。

聽到似乎有吵架動靜的傀一掀開門簾，輕聲地喊：「冥冥之神……」

「眩者有叫你進來嗎？出去。」

「是……傀一告退。」

傀一半截殘缺的尾巴垂下，抱著離奇還沒踏入房間半步便轉身離開。

「別生氣了。」

瑟斯的手掌撫上永夜劇作家顫抖的臂，給他倒了一杯紅酒，永夜劇作家這才冷靜下來，任由瑟斯用尾巴掃過自己的手背。瑟斯二世為自己選了一條與乖巧無害的形象相配的細長黑尾，以術法操縱讓它能像貓尾般晃動。八部眾舊部就是被這一套騙得迷糊。

只是需要分神去控制尾巴終究不便，還好新塑的身體免去了這個煩惱，卻也增加了另一種困擾。

奇夢人感覺身後的東西很礙事，尤其是面對玉逍遙的目光時，讓他很不自在。

「眩者有說答應你了嗎？」

玉逍遙用拂塵捂著嘴巴笑：

「但十七的尾巴不是這樣說的喔。」

有什麼在眼角晃過，是他不受控制歡快搖動的淺金色狐尾。奇夢人不甚優雅地將蓬鬆的尾巴坐在屁股下，狠狠警告道：「不准亂動！」

花了好一段時間，奇夢人才馴服了從他身體長出來的對他而言十分陌生的部位。梳子和潤髮油不能少，奇夢人更噴上香水，在每次晃動時縈繞著香甜的氣息，被精心呵護的尾巴與主人一樣的高貴美麗。

魔始將他的尾巴扯掉時，末日十七感到久違鑽心的疼痛。

奇夢人閉上雙眼，默念曾經催眠自己無數遍的「十七不痛，十七不會痛」。耳邊有撕咬咀嚼的聲音，當手臂也被扯下時，他記起了，末日十七的尾巴是白色的，與玉逍遙和兄長一樣純白的顏色。

再次睜開雙眼的地冥入眼是兔爵士忙活時緊張搖擺的兔尾，聽到起床的響動後擔憂又嘮叨的老兔子捧著黢黑的苦藥，一副灌也要給你灌下去的架勢。

見奇夢人難得乖乖喝藥的兔爵士這才放下懸起的心，敲了一下他的腦袋。

「你的信已經寄出去了。」

偷偷往嘴裡塞一顆糖果的奇夢人呼氣趕走嘴巴殘留的苦味，雙眼盛著笑意道：

「哈，他一定很生氣。」

昔日地冥的傳說離武林漸遠，有人說他看過地冥的尾巴是蓬鬆鮮豔的橘紅色，有人說是明明低調的黑色，有人反駁道地冥根本沒尾巴。

當事者正坐在鏡子前梳理柔順的長髮，身旁的信封堆成小山卻不作理會。

不知冥冥之神下一條尾巴會是怎樣華麗的模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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