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琅琊文庫 10.31 殘翼‧孤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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焚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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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126)

樓主發表於: 2005-11-01 00:38

只看樓主 | 小中大

10.31 殘翼‧孤羽

忘了是怎樣的開始。

雙翼落下的，是血紅的淚還是無言的悲傷？其實這樣的對恃他不是沒想過，可為什麼，世事總是那麼突然地降臨？刀尖凌厲地劃去空間，碎雪迷亂的霎時靜謐讓一切都變的不真切起來，他居然看見那佈滿著灰鬍的笑，那樣熟悉地叫他心安又心痛的複雜。

他們究竟是為了什麼，走到今天這般田地？

同樣的招式、同樣的神韻，速度在兩人之間已然化成無謂的存在，他們都需要一點瘋狂來抵制這措手不及的變化，太快了！一切變遷地太快，快到他沒有辦法去適應，適應已經全然陌生的師父，他的過往。

曾幾何時，他心中那棵古樹蒼老如廝，幾近頹倒？

閉口不談不代表可以抹滅已發生的事實，他的恩師，世上僅存幾乎同等血親的家人，是那樣決絕無情，但他卻又那麼一絲快慰，每個人都知道他在逞強，大家都太過小心翼翼，只是不說。只有師父，不帶感情憐惜地劃破他的偽裝，就像當年他遭同儕欺凌所忍的傷時，師父見狀像安撫卻又哧笑的那樣。

他也從來不說，對恩師的尊崇。

曾經有那麼一段時間，他就想著或許可以一輩子就這樣跟母親和師父相依為命下去，另一種形式的陪伴。他們都很孤獨，孤獨到不需要被注意、不需要被同情，只需要一個角落，繼續苟延殘喘地活下去。

可是…夢終歸是夢，不可能會有成真的一天！正如同他一直希望母親能夠平安和樂那樣，遙不可及。幻滅，才是他的歸宿，一切的終點。

& & & & &

「等你有能力認清自己，那時再來找我，或許我們都會變的有所不同。」他們都在逃，逃這個世界給自己的空間，逃世人對自己的眼光，換言之，其實他們一點也不勇敢，因為，沒有勇氣去接受自己，赤裸裸的罪惡。

風，又吹起了漫天飛雪，他捏緊了破敗的碎衣，無語凝望視線盡處的灰點，是那樣醒目又落寞。

落下孤燈，伴的是誰的孤寂？

紛亂的畫面他每一回想都要幾近失控，對戰引起的體內那股激流依舊起伏迭宕，猛然回神是那像是出現已久叫人心安的柔黃，溫溫潤潤地叫他那激烈波動也跟著平息，餘下的是那無止盡的悲哀。

紅，囂狂地佔據了腦海，耳中鼓動著的，是每每都叫他驚悸的訕笑，在頭痛欲裂的時刻，蹙緊的眉山因那入喉的酒液稍稍舒緩，餘下的是股後繼而來的悶窒。

& & & & &

對紅的記憶，源自母親，辛辣且刺痛的罩向他。

每當酒醉的母親撕咬捶打著他時，他的淚其實是為她而流的！那一次次的咆哮詛咒都叫他心驚卻又不忍，有好幾次他都想照著母親的希望，消失在這個世間。

這樣，她是不是會比較開心？

「你為什麼不去死？為什麼不去死？為什麼啊……」當他奪門而出時，這句話像夢魘不斷地在耳畔淒厲地尖喊，夾雜著狂働的哭叫，他該怎麼辦？怎麼辦？茫然的腳步因負傷而顛顛簸簸，四周風聲、眾人的笑罵聲都足以引起他的恐慌，他可以清晰地聽見自己的粗喘，聲聲逼近地是比死亡更令他害怕的寂然，彷彿稍緩了腳步，就即將被那巨大的肅寂給吞噬掉，萬劫不復。於是他只能逃向他僅知，也是唯一能收容他的地方。

當透著微弱燭光的小屋映躍在眼前，他帶血的唇瓣輕輕抿起了一個弧度，在越靠進的腳步中，恐慌已轉為不明所以的心悸，呼了口氣推開門板豁然開朗的，那個他想見的人，正慵懶地趴在桌前有一下沒一下啜著酒。

「唷？羽仔你真會算，我才剛開新的賽杜康你就來啦？」隱在灰雜斑眉下的眼，尚帶點微醺的笑意，那隨意蓄著的鬚不經意沾上了晶瑩的酒滴。

方才一路奔來，腦中想的心裡念的再見到此景突然一下消失無蹤，他究竟是來幹什麼的似乎也不是那麼重要了，在看見那一如平常天塌下來有人撐著的無謂表情，他淡笑了下，突聞師父的叫嚷聲拉回注意力卻又越來越遠是怎麼回事？

「幹麻幹麻？那什麼要笑不笑要哭不哭的樣子是怎樣？老子還活著你想感動也不是這樣…吧…喂…你…」

後來，他足足昏睡了一天一夜，直到滿臉淚痕顯然找人找到精疲力盡的母親尋他回去。

週而復始，他只是累了，不明白這樣的來來去去有什麼意義？那股無法訴諸於口的疲憊只是無所不在地蠶食他僅剩的希望，悶痛讓他說不出任何字句可以形容，聲音也在時間中被磨掉了痕跡，沒有人聽見他的聲音，他的呼叫。

& & & & &

劍尖刺入人體的聲音和記憶中的那幕他以為早就被遺忘的畫面完全重疊，眼前忍痛抖著身子的容顏，是母親呵！母親來尋他了嗎？為什麼那張帶淚的憔悴容顏變成男人的模樣？是了！是那個作勢恐嚇要殺他的恩客，就是他！他讓母親每夜酗酒再將熟睡中的他拉起來痛毆狂打一番，他讓母親清醒後抱著他又哭又喊地懊悔安撫…耳畔又響起那陣陣的刺耳笑罵：

「哈哈哈…伊老母褲底破一坑，沒爹的野孩子…哈哈哈…」

「喂！我們不要跟野孩子玩，快走開！」

「喔？這麼凶？大家一起教訓教訓他！」

不要打了！不要再打了！淚和著血吞下，他是為了什麼這樣被欺凌？他做錯了什麼啊？三劫七限是什麼命格？地煞孤伶星又是什麼意思？師父聞言只是斥罵他胡思亂想，可是…可是…師父，劫數真的來了不是嗎？

沒人可以回答他，連天也是。

所以，他要逃，又開始逃了！悲哀的宿命，從他一出生，彷彿就沒停過。

& & & & &

慌亂的腳步，迷茫的腦海，急速奔走在樹林小徑之中，枝枒劃傷了他的身軀，但他沒時間喊痛，或者應該說，這點傷根本不足以比上那一直追逐著他，巨大的恐慌，他逃，還是逃。

乍見那朦朧撥清後的，是那個剛毅蒼勁的熟悉面孔，如今卻冰冷冷地躺在他的手中，他瞇起眼對上那緊閉的眸，再也見不到那泓湛藍的冷眸，胸腔那急欲爆發的激烈是什麼他不知道，他不能控制地顫抖，力氣彷彿以一種極緩慢的速度流逝著，最可怕的他居然還感覺的到，卻無力改變。

仰天狂吼爆發出的嘶啞還是無法消散胸腔那股悶窒，週遭好多聲音，令人憎厭的面容，為什麼要逼他？為什麼不願放過他？當悽艷的染血飛羽迸散，他突然意識到有很多事情不是不去碰觸就可以當做從未發生。

梟獍、非獍，原來他一直在自欺欺人。

天泣，真是把好刀，天也會為他的悲哀而哭泣嗎？不需要了！他要的不是被動鑽向死胡同，他要的，是一切毀滅過後的。

寂然。

&&&&&&&&&&&&&&&&
93.10.29晚上看到11集那樣的畫面，其實真正有那麼一點「哀莫大於心死」的感覺
這對師徒的坎坷形象不管如何，悲劇總是繼續延伸下去，雖然我們早有預知
卻在事情白熱化上演的時刻，仍免不了傷心難過。

僅以此文獻給我敬愛的這對師徒，和所有喜愛他們的朋友，拙作一篇，還請海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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朧月

○(#‵︿′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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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59)

1樓發表於: 2005-11-01 02:46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看到羽人發狂的樣子很心疼，
要不是因為傷心到極點，
他是不可能會殺人的，
要不是因為他太在乎孤獨缺，
他又怎麼會發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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櫻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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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樓發表於: 2005-11-01 03:04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幽靈大:
真的是只有心痛，我還沒看到新片，上星期只看到了第10結束，不過看完預告14集，不知道的知道了。
扣除配對私心，這對師徒情誼是我從沒見過的例子，傷痛與寂寞如此接近。
雖然我才剛開始認真追劇情沒多久，但實在是，很難過。
看到幽靈大的文讓我很高興，昨天開始到現在的怨念有了宣洩管道。
感謝貼文

以上櫻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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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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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樓發表於: 2005-11-01 06:18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過度的打擊..真的會讓人崩潰..U____U...
不堪的記憶..依次翻湧上來...喉間發出的嘶喊..其實是最深沉的悲痛
羽仔..為什麼都這麼悲情.除了孤獨缺老頭.少艾應該是最心疼.和了解
羽仔的人..當他渾身浴血.還堅持要保護羽仔..我的淚不禁滑下了.
怎嚜也無法停止..Q____Q....雖說患難見真情..不過編劇也太操
這一對朋友了阿...我恨阿..蒼天不仁...

焚鶯寫的很好...讓我看完...又感動的掉下眼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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焚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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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126)

4樓發表於: 2005-11-01 19:19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朧月~~
感謝觀文...
因為在乎,所以當毀滅時刻來臨無法適懷
或許我們該學習如何看淡
不過傷心是難免的...一向沒有抵抗悲劇的情緒XDD

櫻雪~~
感謝觀文~~
這算是看完11集後所欲舒發的衍生文
文拙還請見諒
可以引起櫻雪的共鳴很榮幸,同樣的我們都希望
這對師徒不要再坎坷了...雖然是悲劇
我們卻沒有應變能力
只能無措

小翼~~
感謝觀文~~
好久不見了呢!最近好些了嗎?希望別因為這篇文影響到你
其實還不太滿意這樣的東西,總覺得少了什麼
或許遺憾才是最美的
我們都太過去追求完整,以致於沒有面對悲劇的勇氣嗎?
希望他們能就這樣消失...那麼我們可以少點心痛...
會不會太駝鳥心態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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隱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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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

5樓發表於: 2005-11-02 07:49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小鶯把羽人的心境都寫出來了
那兩集看的我好傷心說
羽人從小就活在一個不正常的家庭，連帶的將他整個人都變的孤僻
再他最無助的時候，是他的師父孤獨缺對他伸出了手
他給他的不僅僅是一個師父能給的，而是更多更多，幾乎已超越了師徒父子之情

雖然羽人總是不說出口，但其實他心底比誰都更在意他的師父
在羽人最脆弱時，他第一個想到的就是他的師父
所以當他往外逃時，他第一個反應就是直接的衝到師父那去
對他而言，師父還是一個避風港

孤獨缺其實一直都在等他能來找他的那一天
可是還沒等到就已經天人永隔了
心靈的支柱一旦崩潰，那緊接而來的就是瘋狂
看到羽人抱著孤獨缺的屍首失聲悲嚎時，眼淚都掉下來了
對他而言，他人生僅有的幾樣"重要"，就已經失去了一個份量佔最多的了
紅塵有愛，但愛又怎堪折磨?

看到小鶯寫的，又讓人傷心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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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歌

。純情油蝦萌扣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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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527)

6樓發表於: 2005-11-02 08:53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徒兒，你讓為師的心，再度碎成千萬片，隨風飛啊飛..OTZ
我的羽人小公主，雖然嘴上對孤支伯總是沒好話，但孤支伯無疑是他心底最敬重的人。
剋父、殺母、弒師、折友、斷六親、一生無愛..這是怎樣的命格？
可以說從生下來就是一個錯誤的羽仔，在尚未碰見少艾之前，唯一真心對待過他的只有師父...
孤獨缺真是一個傻人，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羽仔...這讓羽仔更加傷心自責，舊疤新傷一次爆發，悲劇就注定開始了。
無聲的冷風裂破過去無地自容因何我淚珠滿容望絕心傷
原來他一直在自欺欺人，原來他一直不能面對的是他自己...
師父死了，要怎麼辦？怎麼辦？唯一愛他疼他關心他的人不在了...以後，他還剩下什麼？
慕少艾如果又為了他而死，他就真的一無所有了...
消散的過往誰人賭強遠走他鄉空留阮珠淚顫動倚琴泣紅

也許一切都無所謂了吧，早該消散在空中，化作煙茫茫....

雲茫茫煙茫茫落雪無聲染輕霜
情茫茫仇茫茫為誰悲弦痛斷腸
寒風嘯酒難澆半生離索暮朝朝
孤影拋幾度凋孤羽殘翼雪瀟瀟

拙詩一首饗徒兒此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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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慕、笑流、無殷、佛緣、劍龍、日月、吞宵，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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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如劍、雨如霜，電掠秋雨山河鳴

醉顛狂、雨飄紅，血披秋水一色劍

舞秋月、佾江風，也是疏狂也任真

難為知己，半生飄零愁是雨；難為手足，一夢吹醒江無雲

10.31 殘翼‧孤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