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琅琊文庫 11.23 天涯猶有未歸人（謹獻藥師慕少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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歲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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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

樓主發表於: 2005-11-23 09: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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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23 天涯猶有未歸人（謹獻藥師慕少艾）

說穿了不過是用來安慰自己的東西，寫寫還不到一千字。
不能當小說看，但是自己這樣寫著寫著也心安了不少。
少艾不是離開了不回來，而是一直在等著我們回去，致永遠的少艾。
（羽慕？有嗎？="=b）

＝

　　『少艾，在那裡冷不冷？會不會……寂寞？江湖咫尺，天涯兩望，那兒，你正等著看著的，對不？黃泉本非你之歸所，很想說，你真傻。不過無所謂，只要別再踏進江湖就好了。一步江湖無盡期，這樣的生活畢竟太累人了。相信終有一天你會再與我相聚的，在那之前，就、好好地休息吧……我，會陪著你一起等。』

　　峴匿迷谷中一片荒涼。在主人離去之後，這地方逐漸逐漸地被遺忘了，或許有人記得滄海波濤中遠去的小船，卻沒有人願意再去一回他的居所，怕傷情，也覺得沒了意義。

　　已經不知道過了多久，一株潤著銀光的花靜靜地綻放了，就在茅屋旁一小塊能夠被月光浸上的空地，並沒有人看見。花開得燦爛卻又低淒。

　　羽人非獍踏上這片曾經很熟悉的地方時，眉頭幾乎是緊鎖著的。他知道慕少艾想看的是他的笑，可是他做不到。江湖情冷他早就看透，也知道即使大家多麼緬懷，過去的就是過去了……一直惦記著他的，到最後或許也只剩下自己了。

　　他一步一步走過圍籬、樹叢，走一步想一步，以前總有個坐在這裡抽水煙的人不是？推開門，裡面整齊而塵封，如同沒有住人一樣。從懷中掏出了曾經屬於慕少艾的煙管，他輕輕地、彷彿一碰那就會碎裂一樣地將它擱在了慕少艾的床上。

　　「江湖一生恩斷仇了，我也累了，所以我把你的東西還給你，因為，已經不需要了。」羽人非獍坐上床榻，取出二胡，拉奏起來。「你的箏還在朱痕那兒，不過沒關係，這弦也是你調的，我拉給你聽……」

　　晚風一吹，谷裡煙嵐起。銀色花兒顫了下，掉了一瓣，夕照之下分明似血。有陣很甜很甜的香氣送進了房中，那是與苦糖天差地遠的滋味。可是，很舒服、很舒服……

　　於是羽人非獍入睡了，睡得很沉、很沉，或許是一生中最安心的一次。

　　眼前有一大片的藥草田，即使以前慕少艾常常拿著草藥給他辨認，現在仍是有些他沒看過的。沿著田旁石階緩緩步下，霎時眼前開了一片谷地。茅屋竹籬、灰石桌椅，入口處斜立了個碑，刻上了「賦歸」兩字。

　　賦歸……羽人非獍還不及思索，茅屋中便直直走出了個人。然後四目交接。

　　他凝視著他，雪白髮絲披散身後，長眉安靜地垂落，黥印襯得他的臉益發蒼白，可他的臉上還是柔和愜意得令人放不開的微笑。一瞬，天地無聲，日光盡黯，過往如同海浪湧來歷歷在目。

　　這就是慕少艾，賦雅風流戲夢紅塵的藥師慕少艾。

　　羽人非獍唯一的摯友。

　　不是隻影獨憔悴，天涯猶有未歸人。

　　「好久不見了。」慕少艾抬眉，靜靜地微笑。「歡迎回來。」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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