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金光論壇九脈峰 04.03 【戚千】第二专长（全文3.5w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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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發表於: 2024-04-03 22: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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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03 【戚千】第二专长（全文3.5w字）

全文3.5万字，HE

开头戚寒雨才7-8岁差不多，千金少下乡烤肉来了，没有童车长大才有车，看童车就看之前写过的《童养夫》《童养媳》
温馨师徒情慢慢演变成老夫老妻结尾来了一辆小车

红白相间白花花的肉串在一根木签子，刷一遍酱料躺在炭火之上，金黄色的焦肉滋啦啦冒出热辣油水，掉落黑焦间隙，窜出一缕青烟，冒着烤味烧味的肉香，几串一齐沾上一身孜然，再上烤架，没人忍得住孜然烤肉的香味，更何况是走在放学回家路上的小朋友。
放学回家的路不是这一条路，他从不改变回家路径，人总是要走另一条路来改变人生，要想改变道路就要有契机，不管是外面的引诱还是内在的欲求，均是机会不分好坏一切看缘分。这条路他走了三年，早上几点会有鸟鸣，四季太阳下山带来的景色看个分明，从未有哪里不一样。今天回家路上的味道不一样，他是从隔壁街道闻着味寻来，这是诱因。
香味的开源有滋啦啦的声音，白烟从那声音的源头飘出，若隐若现的飘带模糊一个满头长辫的男人，模糊不住挺拔强健的身形，肩膀是圆的，背心前露出的一大块也是圆的，一看就和女性的那种圆不一样，小朋友想不出形容词，不知道那是什么样的圆，数学还没教到立体几何，但是他瞄过高年级的老师教案，只能想那是偏向正方形的不规则软垫。再往下偷看是男人紧巴巴的腰，被黑色背心裹出两排凸出的块状。他从没见过长成这样的人，又大又瘦的……镇里的大人们不是很瘦就是很肥大，是那种溢出来滩着的肉，不是眼前的人这种……这种集中在一起的肉。
这个人……应该也不是这里的人，应该是最近刚搬来不久的那个人。听姑姑说，这个人很凶，会抓小孩剁肉吃，还是个喜欢小孩子的恋童癖。
什么是恋童癖，戚寒雨没有概念，观察监护人的神色，应是很危险的人。
很久没吃肉了，姑姑家会炒几盘肉，很快被表哥表妹吃光了，他这个外来人能吃到沾了油水的青菜就很不错了。快要高考的表哥需要营养，表妹很小要多吃饭，他看着桌上的肉，忍了又忍，选了些贴在炒肉上的芹菜、胡萝卜又或者是四季豆，放进嘴里配着米饭。
姑父姑姑对他还不错，这些天他们忙没空做饭，给了他一天的饭钱，可以随便吃喜欢的东西，他想把钱省下来让监护人不那么辛苦挣钱养三个孩子，吃食堂的清汤寡水好几天，下午两门主科一门体育，校内食堂吃完了晚饭还是饿。
一股很冲的肉香吹得刘海乱飞，这股肉味闻所未闻，偏偏这么厉害的味道是这个凶巴巴的大人弄出来的，不是炒也不是炖，那是怎么弄出来的？
戚寒雨小朋友非常想知道。
小脑袋在墙角张望半天，从露出一只眼睛到一整个脑袋对着烧烤架认真思考，巴不得举手发言问问题：老师，那个大箱子的名词叫什么？
他会把我抓走吗？
犹豫的时间太久，太阳不等他了，马上就要落西边熄灯，到了晚上被抓走可是跑不掉的。
有人开着电驴从烤架前路过，凶巴巴的男人将包好的烤串递过去，客气的笑了笑。
年幼无知的小朋友看到这抹消失得很快的笑容，立刻判断他是好人，经由秘制肉香狠狠诱惑，终于鼓起勇气站在烤架边，仰着头，等老板忙完叫他点单。
戚寒雨立正站好，把头仰得高高的，直面裹在白烟里的恋童癖大人！拿出坚韧的决心及其优秀的耐性，不吭声，一直等一直等，等到老板从里屋拿灯出来，在太阳熄灯后用来照亮工作台好好烤肉。在老板转头一瞬间，终于和凶戾的眉眼对个正着，小孩紧张得捏紧的双肩包，眨眨眼，用力看着大大瘦瘦的老板，等着老板问他：小朋友要吃什么呀？
老板看了他一眼，不说话，继续烤肉。
小孩惊讶的眼，落寞的神思：难道还要再等吗，明明这里没有人在点餐，是不是电话叫餐，前面还有多少人……
努力的张嘴率先发言， “我、我想点餐。”
平淡疏离的语气，“这边不卖给小朋友哦！”
“我家里人给我钱，可以买。”迟疑了会儿，“很贵吗？”很贵也没关系，存了几天的钱买一点应该是可以的。
千金少顿了顿，狐疑看着他，“家里人同意你来这买烤串？确定吗？”
小不点用力点头。
“还是有可靠的大人不听信谣言哪！想我卑鄙也不会对幼童下手啊。”摇摇头吐槽完，大手一挥介绍菜单，“喏，那边的冰箱去挑。”
戚寒雨看了眼冰箱，把头转回来，指着烤架上的肉串，“五份这个。”
“很贵耶，等一下叫你妈把你赎回去。”
小孩吓了一跳，原来他真的会绑小孩…可是他没有妈妈了，不知道可不可以叫姑姑来赎。
紧张的从书包拿出课本，从里面拿出一张五十块的毛爷爷，踮起脚递给高高大大的老板，“老板，这个够吗？”
“哟，个子这么小能拿出这么多钱啊，要让你妈知道花这钱买五根烤串不得拿衣架追着你屁股抽。”
千金少虽是这么说，幸灾乐祸的收了小孩的钱，等着看母子大战的好戏。
“不会，姑姑说买什么都可以。”
啊？为什么是姑姑啊？还是别问了。
老板不说话，他也没话要讲，走进去只看到一张桌子，上面放了一堆东西，不过有一片空位置可以放盘子吃肉。戚寒雨撑起身体，毫不费力坐在一把高高的座椅上，双脚腾空，偶尔轻轻晃着，开心的等着吃肉，满满一盘的肉，可以一个人全部吃掉。
那边的小辫子也在晃，小尾巴左右忙碌的飘啊晃呀，出现褐色的小影子，像电影里的狼人尾巴，他终于知道老板的身体为什么和这个镇格格不入，因为这种身材大多出现在电视机里，高大健壮的外国人，而不会是出现在穷酸几十年最近十年才发展的小镇子里。
小尾巴突然大幅度转动，找小不点找半天，才发现小客人坐在屋里头！还好没人路过，不然怎么解释！
不好把人赶出去……唉，人家都坐那了，小孩吃东西很快，吃完了就会走。
千金少把烤串放盘子上，还扇风降温，好让小孩速速撸串，速速离开是非之地！
盘子一丢桌上，跨步往外跳，狠狠烤肉，狠狠避嫌。
一根烤串对他来说很大个，冒着孜然香的肉就在眼前，小嘴鼓鼓吹着气，吹温一些，一口咬下一大口肉，油汁在嘴里爆开，烫得小嘴呼呼，热烫盖不住美味，闻起来想吃起来更香。扎实的肉下面是软软脆嫩的肥肉，脆软不油腻，配上酱料孜然和一点点小芝麻，香得过分。
很快，肉不见了，只剩下光秃秃的竹签，戚寒雨垂下头，望向仍然冒着青烟的烤串，还想再买十根二十根来吃，他从不知道食量有这么大，好像永远吃不饱，止不住渴望香喷喷的烤肉。再怎么存钱，抵不过几次彻底的消费，小孩算几下，这样吃，今天就把最近存的钱花光，就没有钱了，好不容易存来的钱就为了一晚上的肉吗。
决定忍忍，以前桌上的肉他都没吃，这次也能忍。
客人吃完串，该走了。戚寒雨眷恋的望着烤架上的肉，破天荒的，第一次主动跟人打交道，“谢谢老板，你做的肉非常好吃，我会努力存钱来做你的生意。”
说完朝老板点头弯腰，弄得千金少觉得自己不是烤肉的，而是烤串大师，串界老师。
“呃…谢谢啊，下次喊你家里人来吃。”习惯性跟客人说拜拜。
客人来来去去，青烟不断。

夜半三更，从小热衷偷偷学习的变态考生把上面两个年级的古诗背完。为什么是偷偷学习，小孩子晚九点就该睡觉，这之后还在学就是在偷学，这是未来全国第一的必备buff。
没有睡意，是因为那盘烤肉？还是古诗词荡气回肠的文字力量？成年人都分不清，小朋友更不知怎么办，姑父姑姑刚睡下，一睡就有呼噜声，是累坏了。戚寒雨偷偷爬窗户溜出去，走正门会吵醒其他人。
他想散步，夜里寂静，人贩子也不会坚持到这个点还不休息。慢慢的走，走累了就想睡了，走一半又闻到烤肉味，他没有吃夜宵的习惯，出门没带钱，双脚情不自禁走到烤架前，又眼巴巴望着烤肉大师。
这回千金少主动问话了，“我的老天啊！大晚上来我这凑什么热闹，我是挺不要脸的但是我晚节不能毁在岁数还是个位数的孩子手里！背什么锅也不背恋童锅！”
小孩哪听得懂这种话，只感觉这个时间站在这里，是不是犯下滔天大罪？
可是这里灯这么亮，他的心这么敞亮，何罪有之？
古诗词背多了，心里面变得文绉绉的。
“老板，我睡不着，可能是想你的肉了。”他想，讲话要直接，如果站在一边不说话，又要等好久好久才能让老板低头看他，既然有机会说话，就得把重点说出来，阅读理解如果抓不到重点，这个分就没有了，生活也是一样的，要快。
童言无忌，此话一出，千金少晴天霹雳如被雷劈，脊椎骨僵得不行，果然蹲在路边吃烤肉的几个男的笑得半死不活。笑话千金少果然是个恋童癖，跟这个屁大点小孩说了很多不该说的话，人家小孩都会说‘想你的肉了’，哟！想的是——哪块肉呀？
他们露出猥琐的戏谑的笑容盯着千金少胯中间。
千金少抄起旁边的刀就冲过去，“皮痒是吧给你刮几斤肉下来烤给你吃！”
烤架上的肉也不管了，逮着那龟孙砍了两下，屁股溅出血，刀刀不致命。
其他人没想到他竟然真的动刀子，这么快这么狠，他妈的不是开玩笑？！
砍几刀发现不能砍了，出人命麻烦，打个电话叫来救护车，把人扛走闹剧很快结束，剩下零星几个人，机械式吃着烤肉，愣愣瞧着这个火起来雷厉风行的烤串狠人。
戚寒雨小朋友没有害怕，因为他根本没看见发生了什么事，老板唰的一下就飞出去，他担心烤串焦了太可惜，踮起脚学着老板有模有样，非常注意细节，烤得金灿灿，听到救护车声音的时候，小孩已经打包好，将这份烤串交给客人，那个客人神色惊恐，接来袋子一溜烟开车跑了。小朋友眨着眼没明白，扭头看见凶巴巴的老板更凶了，脸上还有一两行红色，不知道那是什么。
“刚才那份有给他刷酱加调料吗？”
“有啊，先加这个再加这个。”戚寒雨指了放在高处的两个罐子。
“还挺会偷看人做事的，你想吃是吧，自己烤。”拿来十几根一模一样的肉串和一个小凳子。
小朋友踩在凳子上，兴冲冲的烤肉，像是深夜和刚认识的大人朋友玩过家家似的小游戏。他完成了游戏任务，老板的心情依旧很差，摆着恐怖的脸色坐在旁边喝酒，像在等待什么，其他人也不敢围上来讲你怎么砍人或者威胁他离开小镇之类的。
戚寒雨只知道氛围很差，但是可以给老板递烤串，他跳下凳子，把串串送到老板眼下，“烤好了。”
千金少面色温和一些，拿了几串配啤酒，没想到挺好吃，唰唰吃了几串。
“你也吃啊，这顿请你吃。”
老板心情好了，他的心情更好，放心的吃起烤肉，差不多的味道，还是老板烤出来的好吃。
手上的烤肉又变成光秃秃的竹签，戚寒雨天真的问：“明天我还可以来帮你吗？”
他刚砍完人，气场渗人得要命，还在因为那句荤话生气，恨不得把所有人的屁股用刀戳一边，让他们死不了走不了坐不了，只能趴着！
来个头啊！哪有小屁孩深更半夜出来的！谁家的孩子！也不看紧点把小孩哄睡了大人才能睡！害得他动刀杀气腾腾的。
刀眼横过去，就要把一切怪罪到总是莫名其妙出现在烧烤架旁边的小孩，一看这小孩紧紧抓着竹签，灵动的大眼满眼写着：想吃肉，肉。
这烤肉…有这么好吃吗？
可怜的，穷乡僻壤吃不到好肉吧。
千金少忍不住伸手，想要摸摸小朋友毛乎乎的头。手上又是油又是血的，刚杀过猪似的。他用毛巾擦擦手，再用裤子擦擦手，无视周围人偷窥的审视的目光，摸了摸戚寒雨柔顺的毫无反骨的软发。
杀人犯模仿正规大人，教育小孩有模有样，“做完作业再来，考个好成绩才能吃烤串！”
获得认同，戚寒雨腼腆笑笑，看着竹签说：“烤。”转而看着杀意消散的老板说，“考好。”
“挺聪明的嘛，知道我在偷偷跟你开玩笑。”
见了血，今晚没人敢买烤串，提前收工，小孩跟着他忙前忙后收东西，小大人似的，千金少越看越觉得不如收个徒弟吧，今晚过后没人敢说他是恋童癖，可算是忍到不能忍了，嘴贱就该挨刀子。
“小朋友，你叫什么名？住哪的？待会儿送你回家，这么晚了被人绑走的概率不低啊。”
“可是，只有你在工作。”戚寒雨还是不赞同晚上被拐卖的说法，他认为人贩子是先观察好再策划有备而来，像他这样跑得快，突然出现在深夜的不容易被蹲到。
他回答上面两个问题，“我叫戚寒雨。从这直走，左拐再右拐就到了。”
“哎，刚收的徒儿，怕你丢了明天没人帮我烤肉，又要忙到天亮，累人啊。”
戚寒雨幻想明天没有他的世界，老板也许会有点寂寞，他突然有些害怕深夜，万一自己不见了消失在黑夜里，师父找不到他怎么办啊。
“对不起…我以后会更小心。”
“哎随口说说的，不用这么懂事啦。”千金少没忍住再一次摸摸小脑袋，他落好闸门，没忍住用臂弯抱起小孩，就这么沿着小孩说的路线走下去。
两个人走走聊聊，很快就到地方，千金少推开窗户把小孩放进屋里，“想不到你看起来这么老实，竟然是翻窗户跑出来的喔！我这个新上任的师父，平时要多多管教你才行啊。”
被说得有些羞涩，“…走大门会吵醒家人。”
“看来还是很乖的，去睡吧，明天还要上学，上课别打瞌睡，考差了没肉吃，咱们说好了的啊。”
戚寒雨扒拉着窗户不肯关窗，不舍得刚认识的大人朋友，“好，师父回家要小心，明天还要烤肉。”
千金少抿着嘴笑个不停，心里吐槽这都是什么肉麻的深情的告别呀，没经历过，好歪扭！窗户被千金少关上，对着木窗眼底含笑，“把窗户上锁，我的徒弟仔可不能被人偷了知道吧！今天下午见喽！”
千金少背着手离开巷子，从没想过有一天动刀子心情能这么好，真轻松啊，真是美好的一天！

4.18,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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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课铃响了，这是今天最后一个下课铃，内卷生戚寒雨改变作风，竟然要把作业带回家写。其他小朋友看到他背着鼓鼓书包回家，忍不住多瞧了几眼，再看看黑板上老师留的作业，担心自己是不是忘了几项作业，今天作业有这么多吗戚寒雨都写不完。
上节课他就收好书包了，同学们只有狐疑的时间没有询问的时间更没有耽误他冲出学校奔去烧烤店的时间。太阳在山腰之上，夕阳尚未布满天空，在黄昏降临之前能和喜欢的大人朋友沐浴在浓郁的金黄色。他兴冲冲的奔跑着，刚会跑没几年的双腿，再用劲就有摔倒的风险，这次不管怎么用劲向脚底推力，不会摔倒，力量向前带着小小的身躯，意识不到艰涩的往前飞奔，奔向存在喜欢的人的空间。
他也没想到，岁数不够两位数，便知道了心里装着恋情的情愫是什么滋味。
跑到昨天才熟悉的街道，烧烤店卷闸门一动不动，冷硬的银灰色凉了火热的心。
是今天不开门吗？可是，他说过今天下午见。
小小的电子表显示下午四点零五，烧烤店下午六点才开，提早半小时开门都不行。
戚寒雨小朋友昨天才知道世界上有烧烤这种制作方式，不知道烧烤店营业时间。他不肯就这样回去，于是坐在卷闸门的台阶上，拿书包当桌子，垫着写作业。保持一个姿势两小时，作业写完了复习也结束了今天的夕阳快没有了卷闸门终于动了。
千金少把准备好的食材拖出来，遥控一摁，硬邦邦的卷帘上移，门口坐着一个小团子，收好课本背着书包站起来看着他。
又是等着吃肉的圆眼，家猫跑他家蹭饭来了。
门口有只小猫，作为人类第一个条件反射就是蹲下来摸小猫，更何况小猫站起来仰着毛绒绒的头瞪着圆圆的眼，不摸的话，是不是太冷漠太无情，会伤害到小朋友幼嫩心灵。
五指罩着小脑袋，揉揉揉，“坐这很久了吗，进去把作业写完再跟师父烤肉玩。”
“作业写完了，我来帮师父。”
“好啊！我教你点火！”
和小孩玩一块，纯粹是玩，没打算让小娃娃忙来忙去。没个正形的大人教他做这做那，把没见过没摸过的东西摸个遍，一晚上把开店流程全教了，进度快到教导主任来了连连称赞。得空倒了两杯水，发现小孩已然是半个老板，做事细心记得快，他竟然可以偷偷休息，聘用童工的罪恶感袭来……
眼看晚上八点多，该让小孩回家睡觉长身体。正把人从凳子上抱下来，他姑姑找来了，在远处招手让他赶紧回去。
这阵势，这小孩今晚会挨揍吧，保不准跟涉世未深的小孩说点什么恐怖的话吓得小朋友明天不敢来找我玩，那多无聊，有这么多烤串要烤哎。
在被他姑姑训之前，千金少先给个甜头，“明天还能来的话，师父教你另一种游戏。”
“好，明天一定来，再过两天就是星期六，还能来找师父。”
“真好啊，上学有双休。”
戚寒雨小朋友背上书包朝姑姑走去，大手牵着小手牵回家了。
那是别人家的孩子，总要被人牵回去，牛啊羊啊家养的牲畜，差不多是这个理。一个人潜力如何三两天看个大概，看两个晚上，看出那孩子是个天才，就这么被人牵走了，不甘心，也很可惜。
烤串翻过来翻过去，他可不只是个烤串的，只是捅了娄子来乡下避难，搞个活打发时间，在这种地方，他可以是最优秀的导师，指条明路陪着过夜路扫除障碍物！
唉，今晚十点收摊吧，心情不好，早点睡觉，睡到日上三竿。

头沾上枕头，很快日上三竿。半梦半醒磨蹭会儿，午饭都省了，泡点茶吃吃下午茶，想说现在下午了，门口会不会坐着那个小朋友。千金少吃完点心喝完茶水，从三楼下去开卷闸门。遥控一摁，铁门一点点卷上去，开了三十厘米，果然台阶上没有昨天那只小猫，眼睑低垂无声叹息，等门帘卷上室内彻底亮堂，懒洋洋走出去准备食材。
门前握刀切肉，路过的人看了避开三米远，不自觉拿手心挡住屁股。剁了会儿，隔壁那条街有一阵碎步声，听声音就知道是徒弟仔。他把刀放下，盯着这条路的拐角口，等着小身影从那边奔向他。
小朋友果然冲进锁死的视角点，看到他瞪亮了双眼，抓着书包兴冲冲的跑来。千金少张开双臂等着他冲进来，小家伙在几步前停下，手都张开了，只好走过去蹲下给小孩一个拥抱，顺便让他坐在臂弯把人抱起来。
头一回和小孩打交道，哄小孩这么自然，挺会带娃的，没想到有这种天赋，真佩服自己啊！
“徒弟仔昨晚有没有被姑姑揍啊？揍哪了疼的话我有药给你涂喔。”有模有样的哄，翻看小手臂小腿找有没有淤青。
挺喜欢师父的，但是这样摸来摸去很不好意思。
戚寒雨抓了抓袖子，捂了捂腿，神情带着天真的疑惑，“没揍我呀，姑姑只打表哥表妹。”
“有没有训你呀？”
“没有。”
“有没有说我坏话？”
坐在臂弯的小孩没声了，过了会儿，老实巴交的，“有呀。”
男子汉不怕闲言碎语，还有心情欣赏小孩可爱的反应，抿着笑，问他，“怎么说的？”
戚寒雨细细回忆，藏不住话似的，什么都说出来，“说师父很凶，会拿刀挖我屁股的肉拿去做烧烤，还会把我卖去山林里和猪一起睡，说我跟着你烤肉不读书以后也会发疯拿刀捅人。”
小小的嘴吐着糟糕的言语，配上懵懂的模样，听得他狂笑不止看得他心情大好，“卖你也是卖进城里我才有钱赚啊！送你去享福，多好！”
“城里？那是哪里？”
“一个很热闹的地方，什么都有，很安全也很危险。”差点想起不好的事，摇摇头，“怕不怕变得像师父一样拿刀砍人啊？”
“不怕，姑姑是担心我才这么说的，师父没有砍过人。”
哎呀…砍了不少啊。
“徒弟仔——”千金少叹了口气，语重心长跟他讲，“未免太老实了，你才认识我两天，话都没说上一百句就这样处处护着我，这样不行，会被人欺负死。为师决定啊，今天教你武术基本功，用最轻的力量最巧妙的劲打败敌人，学不学！”
寄宿在亲戚家的小朋友最会察言观色，师父没问他，就是要让他学，他只好说：“学。”
笨蛋小孩在心里偷想：说上一百句话，就能处处关心师父了。

没过多久，戚寒雨腿上绑着十斤沙袋倒挂在二楼阳台，闻烤肉香。上身倒下再起身，一组三十个做十组，力量练习后练身法练灵活走位，都是师父刚才演示过的，跟着记忆走几十遍。训练结束才能吃饭，练完后再过两小时就要睡觉了，撑着走路发抖的小身板急匆匆下楼，生怕烤肉卖完了。
这个年纪是最馋的，遇到好吃的逮住不放。扶墙下楼，看到师父忙碌的背影过意不去，他连学费都没给，不好意思吃那么贵的肉。经过锤锻的身体继续热量补充，好在千金少转过身告诉他该怎么做才好。衣领发紧双腿悬空，没几秒落在餐桌前的椅子上，桌上好几道菜，荤素搭配大量蛋白质，千金少给他盛了一碗压得实实的热腾腾白米饭，小朋友用的筷子直接插在晶莹白米上，拍拍肩背喊他吃，随即走出去。
“师父，不一起吃吗？”
“待会儿啊！”
戚寒雨颤巍巍跳下椅子，垫着脚盛一碗热乎米饭，在米饭上的白雾消失之前，走出去揪着师父的裤边，“饭要凉了，来吃饭吧。”
哎，他可拒绝不了天资绝佳心地柔软的宝贝徒弟，烤肉没熟透，直接给客人打包带走，吃完死不死不关他的事，再说，又不会死。
一把抱起练功后浑身酸痛的徒儿，“吃饭吃饭！”
没有吃饭说话的习惯，有个问题很想知道答案，碗里的米饭只剩一口，“师父，这些菜很贵吧？”
不明白小孩怎么问这个，“自己炒的能贵哪去。”
小朋友惊讶，“都是师父炒的呀？”
“对呀。”自从健身后，没人比他更懂营养学！
小朋友惊叹，“好厉害，是我吃过最好吃的。”
千金少笑哈哈，“你才几岁啊，以后能吃到更好吃的。”
“还有更好吃的？师父一定能烧出更好吃的菜。”小小的人小小的世界，只相信师父的厨艺。
烧一桌子好菜得到赞美，下厨兴致大增，“当然！明天给你烧一大个肘子！”
他说烧肘子，戚寒雨真的吃到松松软软香喷喷的肘子。其实这几个肘子火候过头，他担心没熟透小孩吃了生病坏了底子。偏偏戚寒雨就喜欢这种筷子一夹肉烂烂的肘子风味，像在吃充满能量的豆腐花。
千金少为了烧熟肘子，把烤肉的时间抽出来，下午收到好几个投诉电话，说肉没熟，家里人轮流上厕所，差点拉兜里。
投诉老板有什么用，还要被老板骂：闹肚子挺好啊总好过便秘是不是，有能耐建两个厕所啊，没本事出事了怪我头上有什么用。
他不等客人插嘴，接着说：手艺不是回回好，斤斤计较的，觉得有问题就别吃。我不做烧烤不会饿死，单子这么多耽误我私事，少来点人也好。
话都被他讲完了，客人没得讲，支支吾吾的，电话就被挂断了。
回去吃饭发现小不点站在旁边担忧的望着他，嘴边闪着油乎乎的光，小小的红嘴唇快被肘子皮黏住，坚持张嘴说话，“师父怎么生气了？”
千金少抽了张湿巾蹲下来给他擦嘴，“为师心情好得很，刚才不算生气，骂人嘛，讲究气势的，赶快骂赢了省时间，骂不过我更不敢来闹事。”
小小年纪不太懂这些，但他知道师父骂高兴了就是好。

在千金少那里摩拳擦掌的日子久了，戚寒雨寄宿家庭认为他过得不错逐渐放手，过了一年多甚至把出生证明和戚寒雨家庭户口本装一个袋子连同水果和酒一并塞给他，只说这个袋子有很重要的文件，要他一定收好。
狐疑半响，打开一看，靠北啊以后他就是监护人，没生过孩子就有半个儿子了，这怎么办，他又不会带孩子。
岁月悄悄流逝，就算不会带，这都带满一年了。
摸着手里两本小本本，徒弟仔的未来在他手上了。
这孩子被转手两次啊，实在是……唉。
回想那小孩挺直背写作业的模样，严格要求自己的模样，弯弯绕绕情绪化作一声叹息。
叹息，叹千万般怜惜。
晨起练身法，午休回来踩上小凳子熬粥，叫醒睡到下午的师父吃点东西垫肚子再睡。晚上便是千金少大展手艺，戚寒雨总是很期待晚饭，那是一天中最让他满足的时间段。
天气预报发布今天晚上会有台风和特大暴雨，小朋友不知概念，无畏无惧。师父言传身教加上他用心刻苦，下盘稳健再发大的狂风一定刮不走他，下雨更不是理由，师父的烧烤店离家不过几百米，无需担心。
即使发出警报，戚寒雨毅然在暴风雨来临之前离开住所前往烧烤店，他都不知道狂风暴雨怎么起火烤肉哟，当然是要关店休息的。
那是他第一次见识到什么是狂风，风雨交加地面上刮起水浪，看到了风的形态，远处那条街有杂物被风刮着跑，走在路上极有可能被莫名的东西砸中，不过一会儿，有玻璃从楼上飞下来，噼里啪啦惊天动地。戚寒雨小朋友这才知道，台风是和天灾挂钩的。他吓得跑上三楼，害怕师父在收衣服的时候出事。踏入第三层，狂风逼压，还好这两年肯吃苦练功，前脚一踏不摇不晃。
千金少早已收完衣服，辫子飞过头顶乱甩着，它们甩它们的，他则是稳当迎着飓风对酒吹瓶。
尚为年幼的他无法体悟在危险环境下享乐是怎样的乐趣，只觉惊慌，“师父——很危险——”
他已是满面雨水，更多的雨落在脸上，沿着俊逸脸庞蔓延而下，他同样大喊着：“寒雨——下雨喽——”
小孩一本正经的，听他少见的喊自己名字，羞涩间全然担心大人，懵懂的说：“我知道呀——”
拿了一把伞撑开，狂风暴雨搅得雨伞歪来扭去，他一步步来到赏雨的人面前，把伞递给他。
撑伞会扰乱此时雅兴，辜负小徒弟一片爱护师长的心有碍于小朋友成长。他是心甘情愿降低台风天体验感，半蹲下来和小朋友共撑一伞。突然轰隆一声，打雷劈闪电，千金少拿开伞，指着天边消逝的闪电，“看到了吗！那就是天打雷劈的执行者‘闪电’！”
戚寒雨淋了雨，眨着眼等了会儿，果然看到了天打雷劈的执行者闪电中间是抖得很厉害的白色线条旁边是蓝色的光。
电闪雷鸣不知何时降临，只知从天而降，震撼整个世界。
一把伞遮不住四面八方的雨水，戚寒雨紧紧抱住如闪电般强势降临在他生命中的恩师，生怕老师被刮飞了，他再也没有足够的好运结识待他这么好的人。
很明显千金少不会被刮飞，坚实有力踩着地面，一只手抱起小孩进屋。湿透了刚好洗澡，洗完了趁着暴雨天睡个好觉。
他将小孩放进浴缸里，调好温水冲洗。现在他是监护人了，事情多做点，做细心些，要让小家伙感受到家庭的温暖，虽然这个家没有女人来调节过甚的阳气，但是吧，相信他和小徒弟合得来，不会因为小事大事吵架。
温水快要溢出来，小孩又担心他了，问他冷不冷，浴缸这么大可以一起洗。
看嘛他就说吧，这么懂事贴心的徒儿怎么舍得惹他生气跟他吵架。
一大一小贴着浴缸边坐着，千金少偏偏这时候想起来说他是恋童癖的谣言还没散，扒着浴缸边缘想爬出去避嫌。
他对儿童根本没兴趣，避嫌干什么。
戚寒雨小朋友非常有耐心，捣鼓半天把师父一头辫子解开，搓开洗发露均匀抹在褐发上，师父却往旁边躲，他说：“对不起，是不是扯痛师父了？”
一点小事道歉，这是过得多战战兢兢啊。心底里怜惜得不行，忘掉那些怪谣言，“师父皮糙肉厚的，多疼都不怕，抓用力些洗干净比较好。”
两只小手又轻又使劲摁着头皮，还挺舒服，配着台风天差点睡在温水里。
发量太多，吹头要用两个电吹风，一人吹前面一人吹后面。他帮小孩洗澡还没小孩帮他洗头吹发辛苦，比赛似的，千金少决定要对小徒弟更好！
长发蓬松铺在床上，他把戚寒雨抱在怀里，好像这样就不用惧怕打雷声，狂风拍窗的巨响。
小孩穿着大人的短裤，趴在暖烘烘的胸口听雷雨声，他似是能享受到躲在暴风雨之下享受片刻宁静的幸福。屋外阴森到处湿漉漉，屋内干爽，师父仿佛刚晒过太阳，暖洋洋热乎乎。他像是还没满月的小猫，找不到家人，碰到了一处温暖的地方就钻进去睡觉。他枕在了千金少鼓起的胸前，突出的这部分刚好和脖子契合，枕了个好枕头睡醒了不会头疼。他轻轻蹭了两下，便在温暖的怀抱里陷入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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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是戚千人，死是戚千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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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樓發表於: 2024-07-11 16: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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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的胸膛是正好的枕头，陪伴他好几个四季，春天是鼓胀的冰丝，夏天是温热柔滑的肌肤，秋天是肌肤上附着了一层薄薄的棉衣，冬天是厚实暖乎的棉绒。睡着睡着，脖子下的枕头变小了，再也不是小时候一个手掌摸不到全部的大枕头，他是长大了长高了，可是他的心被师父照顾得很好，心没有长大，他开始难过，有些任性的难过，那个陪伴他保护他整个童年睡眠质量的枕头不见了，变成一只手就盖住的大小。
“摸什么呢，想让师父把胸肌练大点给你做合适的枕头是不是？”
“…我没有摸。”
“好嘛，是正经的测量。”
戚寒雨可是被他从小调戏到大的，脸不红，心爱跳，习惯性趴在师父胸口听心跳声，他突然问：“我还能和师父睡一张床吗…其他同学都说是自己一个人睡……”
“当然能，你就是长到三十岁五十岁，想跟师父睡就跟师父睡啊，别人是别人，人家父母老当益壮要办事，我又没伴办事。”
“什么是办办事？”怎么有两个‘办’？办什么事？
“哎呀这个嘛……就是老夫妻感情好偷偷玩两个人的游戏。”
“为什么要偷偷玩？可以带着孩子一起玩啊。”
“哈哈哈哈哈一起玩？那也太可怕了啊徒弟仔！”
“会可怕吗？”师父爱玩恐怖游戏，“那我们也可以玩那个游戏？”
千金少不明白聊天怎么聊到这个程度的，聊成性暗示了，当真是童言无忌啊，小孩什么也不懂嘛。
他弯着眼，疼爱的看着戚寒雨，这一看不得了，好像要擦出罪恶的火红。那双眸子好奇的期待的看着他，这不是叫人坏心思肆起嘛。
眨眨眼收收神，“你啊，总是问一些好问题，为师不知怎么回答你，这样吧，只能等你成年回答了，到时候我要狠狠开你玩笑啊！”
“还有四年，你会记得回答吗？”
“徒弟仔再去写本子上嘛，我要是忘了你就念给我听，一一解答啦。”
戚寒雨被哄下床，拉开椅子坐在桌前，拿出记事本，写下：老夫妻玩的二人游戏是什么？为什么带小孩一起玩会很可怕，这样的恐怖游戏不能和师父玩吗？
千金少偷偷笑话他，同时给自己扇风消火，唉，岁数这么大了怎么还这么容易着火啊。
一定是徒弟仔长得太好了，怎么越长大越秀气呢，眉毛那么细，嘴巴那么小，脸也小，唉不知道他小兄弟发育得怎么样了，要是一样秀气那要被女孩笑话将来怎么结婚生子啊。这样乱想，邪火散了，随即一拍脑门纳闷，哎怎么想人家老二长什么样子，真是人老了八婆啊。
把问题记在小本子上收好，隔天背着书本上学，如往常一般的生活过了两个月，一个平平无奇的下午，千金少补觉醒来正吃着点心接到了学校班主任打来的电话，说是他家的孩子和同学们发生矛盾肢体接触。打断班主任文绉绉的措辞，凶狠询问戚寒雨有没有受伤。
没有，没有，您先不要着急。
挂了电话火速到达教师办公室，十几个人站一排，他的宝贝徒弟仔坐在一边的沙发上写作业。
“怎么回事？！这么多人打我家那一个？”
其他家长还没来，没等任何人解释，冲上去一人一巴掌打完十几个巴掌手都麻了。不解气，打算从另一边再赏一耳光过去，这样两边脸上都有巴掌印，对称。
班主任劝他消消气，虽然是群殴但他们才是被打的那一方，有几个受了内伤已经在医院了。他不领情，说我的孩子受到了心理上的伤害，学校不是最安全的地方吗！十几个人打他，这事发生在我身上，连我也要紧张后怕很久！
班主任连连说是，不敢反驳，心想：我也不想叫家长来，太难了我太难了。
戚寒雨放下作业，走到师父身边拉住他，“师父，我没有事。”
他的手犹豫会儿才抱上千金少的手，这个细节很怪，平时直接拉上来了他们的关系一直很紧密。
回头一看小孩的手大大小小的擦伤，上面涂了碘伏，“这叫没事？！”
他更生气了，脑袋糊一片热气，双眼干涩的瞪着那群人，“你们为什么以多欺少？”
一片静默，“不说我再给你们一耳光，都有份！”
有几个人看向发起冲突的那个人，暗示他事情是你说的，你快说啊！
那个男同学顶着同学们的压力和成年男子愤怒的威压，吓得半死，支支吾吾的，“班级上…一直有传闻……说、说学习委员是外交官，说你们睡一块肯定有做那种事，所以他一定会去外面揽活做那种事。”
这啊那的，千金少一开始没听明白，正要问呢，想起这个年纪的学生上网后最爱开黄腔，意淫别人的私生活。
他想到那天晚上确实着火，心里咯噔一声，他什么都没做！一声脆响像爆破音，扇得那人往后退，没人敢扶一把。
这一巴掌掩饰心虚，掩饰有些变味的亲情，他一直把徒弟仔当做干儿子来养，的确，都这么大了他俩还睡一个床确实很怪，那是相对其他人来说很怪，对他们来说只是互相依偎共同生活而已。
他不敢回头安慰戚寒雨，心底里产生过那一瞬的邪念，叫他心虚不已，同时心疼他一个人在学校面对这么多污言秽语。
“放你妈的狗屁。你会被你爸操屁眼还是会被你妈指奸？上个网看点片不得了？”
罚站的学生本就不敢动，一听这话有的双腿发抖，有的脑子缺根筋张着嘴惊讶的看着凶巴巴的大人眼中还有一丝惊喜，没听过这么嚣张露骨的话，他好牛逼！
班主任经验不足，想说：要文明，不可以在学生面前说低俗的言语。又怕戚寒雨的监管人也给她一巴掌，斥她管教不严，没有及时制止流言蜚语害得戚寒雨忍受语言暴力这么久，语言暴力发展到肢体暴力，罪加一等啊。
戚寒雨惊呆了，他听不懂关键词汇，听得懂语气，从没见过师父发脾气，更别说气到音色扭曲，岩浆从喉咙里喷出来。他也不知道怎么办，打了这么多人已经给师父添麻烦，阻止他发泄情绪，憋着气会郁结吧。
来了个家长打破气氛僵持，正好是又被扇了一巴掌的同学的家长，见状要去和千金少硬碰硬，嘴里嚷嚷着：你干什么！打我孩子啊？！
他冲过去，千金少上前一步顺带给他一耳光，打得人退后几步摔地上，跟他儿子一样落败。
戚寒雨到了不得不管的时候，急忙环住师父的腰，奋力拖着人往后退，退到沙发上要他坐着，散散火气。
当然不肯了，满腔怒火坐不住，用小劲挣扎，按下徒弟仔控制他的手，“我不要消气，我就要生气！今天来一个家长我打一个，让他们不管好自己的孽种。”
第一个被打的家长看清自家儿子惹到的是那个卖烤串的，如遭雷劈，记得前些年这人拿刀捅人屁股，是个狠角色，惹不起。
他爬起来，把儿子拽起来，给了一巴掌，十分钟内挨了三个巴掌，只是初中生的他终于受不住，呜呜的哭了出来。他爹骂他：哭啥哭！给我惹事，死回家去！
也不管班主任怎么说，拽着儿子逃命似的跑回家。
经过千金少大打出手，班主任知道怎么处理，不惹硬茬。受伤的孩子就让他们自理医药费吧。
那是他第一次不喜欢学校，坐上师父的小电驴开心的逃离有些许压抑的校园。
回到店里上二楼便是回到家，到家后正式教育起了笨蛋徒弟仔，“看你最近没有反常，哪想得到你在学校被人传谣，还是黄谣，天啊！你才十几岁，你受得了？怎么不跟我说？我们之间有什么不能说不敢说的。”
“对不起，我…我听不太懂他们说的那些，我以为是逗我玩，就像师父平时逗我那样，想和我接近做朋友……我没想那么多…”
“……所以你听了一个多月，直到他们说我们关系不纯？”
“是的，他们诋毁你了…我很生气，当时都是人，一抬手他们就飞了，很混乱…没管住力，我应该收住力。”
“收住力？那么，班主任该叫我去医院看你，之后再叫其他家长带着孩子过来认罪，把他们一块揍了。”
实际上他没受到伤害，平时专注学习根本听不懂黄腔，也就没那么多心理压力，师父对他这么好，为他动肝火，为他切身处地着想，刚才那样愤怒，也没有迁怒，如果是其他家长，肯定会说：君子动口不动手，为什么要动手，还要叫我来，我还要工作，多麻烦。
他很幸福，他想把这份幸福传递给千金少。
“我不会有事，我会每天完好无损回到家。”
“这是当然，好歹是我教出来的，别把人打死就好，要是去局子捞你，估计是我先进去蹲。”
“啊？”
“哦没什么，陈年旧事啦，你这擦伤…唉，看了心痛，我给你涂药。”
“可是，明天就结痂了呀…”
“那也得涂，万一感染了呢。”
总共两处擦伤，他涂得仔细，心疼得不行，眼底有泪光了。戚寒雨不明白，平时练功身上青一块紫一块，师父笑嘻嘻给他涂药按摩，之后心情很好做一顿大餐，有段时间误以为师父喜欢欺负他，但是他们感情很好所以任由他欺负了。
红晕悄悄爬上双颊。
“我去泡点茶给师父喝。”
“去吧。”
说完他倒在沙发上，散火气，想想今后怎么办，是睡一张床还是分开睡，他上次才说了，徒弟仔就算五十岁也可以来他这里做宝宝撒娇的，就因为外面那些嘴贱的蠢货而改变生活吗，凭什么剥夺人简单的幸福。
可是，可是啊，那天…
他看了眼胯间安静的性征，管不住你发烫发硬，不掏出来就行！
枕着抱枕哀愁，上辈子是造了谁的谣言？这辈子在徒弟仔小时候被造谣恋童，人家都长大了被造谣和徒弟仔有染，报应没完了？我已经遭报应了！不要再来报应我了！
犯愁间，一碗甘甜微苦的清茶消愁，喝下后心情舒畅不少，他让戚寒雨把茶放进冰箱，待会儿出门吃饭，回家后拿出来更好喝。
“今天不开业吗？”
“不开了，休息一天改善心情。”

大抵是钱赚够了，爱犯懒，在初三这一年，千金少常常带他出门喝补汤，下馆子吃各色菜肴，戚寒雨很想念师父做的菜，心知师父会这样都是因为他快中考了，省出做饭的时间接他上下学，平时陪他聊天散心总说不要有太大压力，考不上重点高中就考不上，日子照样过。
他百般安慰，戚寒雨有千万心思，想着师父做过的每一道菜，菜里加了什么调料都记得，记在嘴上念在心里。实在太过想念，有一天忍不住问：师父不想下厨吗？可不可以教我做饭，总是在外面吃太贵了。
“我都不嫌贵，你嫌贵呀？徒弟仔正在长大，千万别想着省钱克扣本属于你的资源，要使劲为自己花钱！”
不得不直说，“我想吃师父做的菜。”
“原来是想换口味呀。”
白天上学，午饭千金少包揽杂活，晚上戚寒雨会提前下课帮忙洗菜切菜，学几道菜肴做法，持续了半个月，做师父的认为再这样下去，他就不是个好师父了啊！哪有白天上下晚上回家做家务，这样的少年时期是被压榨是没有乐趣，以后想起过去，只有上学回家做饭这样单调被剥削乐趣的回忆。
在一个日复一日的下课铃响起后，他牵着小电驴等了五分钟，三好学生像不爱上课，工作狂魔踩点下班一样十分准时跑出校门坐上专属后座。
风呼呼的往后刮，街景有些不一样。
“师父，今天不回家做饭吗？”
他的乖徒弟果然发话了，他好心劝导。
“徒弟仔——这样是不行的，要想持家，三十岁再持家，你才十几岁，多出去玩呼吸新鲜空气，白天学习努力赶作业晚上只是炒菜，赶作业是为什么，为炒菜吗，多无聊啊。”
“可是，这样很好啊。”
能和师父一起烧菜，有烟火气，有家的温暖。
“不好啦，今晚我就是要带你去玩！”
改装后的小电驴猛猛加速奔去二十公里开外的酒吧玩，在酒吧附近的商城买一套低调奢华的男装把戚寒雨身上那套校服换下来。他不知什么时候长大的，总和花钱过不去，说太贵了，临时买衣服买便宜些的比较好。千金少又说不好，还说他的钱不是钱，花完了去抢别人的钱有什么大不了，徒弟仔不是学了一手好菜，到时候给师父送送牢饭啊！
师父真好…为了我竟然愿意坐牢……要在那么小的房间待好几天，听说饭菜很难吃。我必须快点长大学会挣钱，这样师父就不会坐牢。
换上舒适的衣服被师父扭送进酒吧，他看着千金少脸上戴着面具，低低问他为什么戴面具，这里不是舞会呀。
“为师的脸可是男女老少通吃啊，很容易被人盯住勾上床的，你现在不要叫我师父，要叫我干爹！”
“啊？这样乱说，不好吧……”
“这样才有进非法场所的刺激嘛，就是因为徒弟仔什么都不懂，在学校被传黄谣最后才知道，我来告诉你什么是‘红灯区’，省得以后被拐去嫖射出了第一炮还不知道那意味着什么。”
自从养了徒弟心不知为何静了很多没想过和女人不清不楚，压根没想过要讲述性知识，他想这种事…自己明白的嘛，还要做个教案详细讲给人家听啊？何况他们朝夕相处，同床共枕，很担心讲着讲着擦枪走火，或者小孩好奇心重…万一提出要和师父试一试怎么办，他不敢保证自己能坚定拒绝，要是徒弟长得不好他能拒绝，可就是人家长得太好了，还没长熟，他就有点色心了，恼人。
今天就借着旁人给他讲讲成年人龌龊的世界！
戚寒雨听他讲了几个限制级的词，头晕脑胀羞耻得不行，跟着师父走。那边已经有三个人谈好了生意要去楼上开房玩，千金少牵着他，尾随那三人，三人进入房间后，他俩爬上通风口进入套房浴室，从浴室出来看到屋里有四人在做运动。
千金少：糟了，刚带徒弟仔出来见世面就让他看到这么混乱的一幕，会不会吓得性功能障碍。
“你别怕，这是发情的动物在交配，用学术的角度去思考。”
从通风口爬进来，戚寒雨的良心备受谴责，现在又看到从未见过的逆天画面，他的良心当机了。
唉。
戚寒雨无声叹气，有这样的师父，也很好的。
三个人玩一个女的，那妹子受不了亢奋的大叫大喊，戚寒雨听不懂这什么意思，以为她受到了侵害想帮忙报警。
“哎，可千万别报警，人家玩得正嗨呢，不过这妹子喊得不好听，换做是我肯定要退货换人的。”
他这么说了，他就不得不这么问：“师父以前也…玩这个游戏？”
“那当然啊，以后你也会玩的。”
他在一边偷看得津津有味，戚寒雨把其中一个男人幻视做千金少，一下子把这场群交看明白了。
“我不要。”
“什么？”
“我不要玩这个游戏。”
“不玩白活啦，不急，以后再说玩不玩。”
“师父怎么不带女人回家玩这个。”
“年轻的时候玩得动，老了玩不动啊，这不是有了你，更没心思玩。”
少年人的心里是甜更是酸，他又不懂性行为意味着什么，像是享乐发泄的游戏，应该不是这样吧。
他想不明白，唯一清楚的是不想继续看，于是他任性的走出门，从浴室走到正门，打开门出门，把房间里乱交的人们吓一跳。
千金少笑哈哈打圆场，一边出门一边回头，“我们也是来找小妹玩的，你们玩你们玩。”
之后他们去清吧，坐在吧台上一人喝低度数果酒，一人喝高度数果酒。他自顾自说了半天话，徒弟仔竟然一句不接，这是生气了吗，真是稀奇……
“不就是让你看看肮脏的成人世界嘛，以前把你扔进海里学游泳，呛了几口水你都没生气，突然带你去蹦极的那次你也没生气，我又不知道你会因为什么生气，现在你生气了，我可以让你打一拳撒气啦……”
要是对方是个爱生气的，打个哈哈忽悠一下就过去了，像戚寒雨这样的人，千金少没糊弄过，每次都是徒弟让着他，不跟他过分的玩笑生气，还会配合着被他折腾。这下折腾生气了，他倒是不懂怎么哄人。
“我没有生气，我在想师父以前是什么样的人。”
真的没有生气吗。
不知为何他感到心慌，感觉被徒儿言行逼供了，他招，什么都招。
“是坏人。”
“那我……是不是限制了你的玩乐，从小到大没看见过你做坏事。”
果然是徒弟仔的乖仔思维，什么都为我着想。
“不是啦，以前做坏人现在想做好人了嘛。”
“是这样啊。”师父说什么他都信，但还要多说一句，“我不想看到师父和别人玩那种游戏，如果一定要……能不能别在我们的家里，不对…”不玩那个不行吗。
“师父不会玩的啦，我老二一动不动的。”
戚寒雨无助的望着千金少，他不知该怎么说，首先他无法理解那种行为，连女人叫床的声音都听成求救，他就是无法进入交配的世界，既不觉得有趣，也不感到好奇，只觉得怪异，也许他没有色心吧。仅仅是他没有，师父一定有，这怎么办，他好像少了身为人类必定拥有的欲望，是他发育太慢还是开窍太晚。
就是这种眼神，总是让他着火，很想欺负一下两下无数下，看得他老二快动了。他终于把自己骂了，脑袋发抽带初中生来这种地方就算了还欣赏多人运动，如果这是‘冲喜’，快把人冲死了吧。
千金少拍拍戚寒雨的肩膀，和他贴在一块，“我说真的啦，要有交配的心，也得物色一个合适的交配对象啊，你师父我年纪大了眼光高了，喜欢干净的贴心的懂事的，可不是裤子一脱就能来事，也不能亏待我兄弟，不能什么穴都往里放啊是不是。”
戚寒雨人生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做愤怒，力不从心的愤怒，愤火里有怒有爱，引燃了恨火。在了解成人世界之前，他的世界哪里都是亮堂堂的，师父一直在温柔的顽皮的给他生活带来无限温暖，即使这些天听了无数荤话也觉得师父亲切可爱。
这次不行，实在太生气了，也不知气什么，就算生气也不想摆脸色。
他从座位上下来，平淡说了句，“回家。”
太淡薄了，遂补充，“我要回家，我们一起回家。”
说完他把千金少的大手牵在掌心里，不给人磨蹭的机会，要把人拽回家。
迅速喝完两杯酒，“等一下嘛，酒不能浪费啊，肯定回家，又不会睡大马路上。”
回去的路上，是戚寒雨来开小电驴，速度不慢不快。千金少总觉得这孩子生气了，可是看不出来，生气了不要紧，他总是被偏爱的，很快徒弟仔就会消气了。
回到家之后他主动说要帮忙搓背所以是一起洗澡，哇很多年没一起洗了，毕竟长大了嘛，这点私人空间要有的。只是，搓着搓着，从背搓到下面，那就不太对了。
“这里也要帮为师搓吗？不好吧，我自己来。”
“没关系，它一动不动的，不是吗。”
还没想好怎么拒绝，一只手混着沐浴露搓出的泡泡拖住囊袋帮他搓上了，从下搓上那一条，力道有些大，疼了。
“哎，轻点，没硬起来很脆弱的。”
他也不应声，力道是轻了很多，磨了半天快把皮给搓下来了，千金少想了很多别的事，这才没硬起来，太险了。
师父那里真的一动不动的，很安心，心里的愤怒消失了，他又变回贴心的乖仔，帮师父做这做那的，情绪起伏一整晚，最后踏实的和人同床共枕睡下了。
千金少躺床看着怀里恬静的睡颜，回忆刚才怎么洗的澡，啊是不是徒弟仔嫌他屌脏了要给他搓啊，这小孩是不是性冷淡无性恋那种啊？感觉没有隐私了，天啊怎么碰了他的隐私，这样不就是关系不纯，给他同学传谣传成真的了。
不过关系还是很纯洁啊又没怎样……

经过那一出，千金少老实了，正常上下学接送，回家陪着人做饭，过着幸福稳定的生活，看着徒弟仔渐渐恢复状态，不会突然紧盯着他，或者旁敲侧击问他是不是要出门，要去哪，几小时后才能回来，有没有碰不干净的东西，会有传染病的。
没有，真的没有啊，倒反天罡了徒弟仔……
以为他恢复正常了，没想到戚寒雨带来了重磅消息，他说：“我不用中考了。”
千金少吓死了，“为…为什么啊？”胆战心惊等他回答。
“保送了。”
他一看，这重点高中确实优秀，哪里都好，宿舍环境也好，可是戚寒雨坚持走读，买个自行车骑也要骑回来。他说这也不远啊完全可以骑小电驴接送嘛，一个人骑自行车有点危险。
看师父答应了，他也没说什么。
“是不是想要个自行车骑来玩玩？可以给你买，但是不能骑大路上，那边轿车太多了开太快很危险。”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怕师父总来接我太累了，高中六点开始早读，5点我就要出门了。”
“……天哪，睡眠质量都没有，怎么读书啊！我给你申请七点半到校行不行？少读一个半小时不会怎样的，学习重在效率。”
“好啊，我也担心晚上九点下晚自习白天那么早的胡……”
“这么晚？一定要上晚自习吗，反正就是在校写作业，回家写更有效率。”
“也好啊，我不想一直待在学校。”
“没问题，偶尔晚回家就打车回来，还是家里好啊！”
戚寒雨点点头，为了快速跟上进度可以早点下课回家，好好利用这半年的时间，学习节奏超前，不用跟着一般进度浪费时间。
和班主任确认多次，保送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了，他开始思考给徒弟仔规划一个快乐的度假旅游。隔天醒来却发现，乖仔变成了卷王，疯狂吸收高中知识点啊，完全不想出门。想想也是，刚考完保送，肯定要趁着学习的劲头接着学，等他学累了再带去玩不是更好。哎对这样好啊，他终于可以踏实做烤串，烤到凌晨亮点，睡到中午喝上徒弟仔做的粥，有的时候粥和干饭都有，混着吃，他们都有着精壮结实的肌肉，吃的东西很多，他只好早上十点醒来，帮忙做上十几道菜，时常过着这样幸福又忙碌的生活。
等把大学学费赚够了，闲钱也赚够了，他又开始浑水摸鱼，今天烤串明天不烤，偶尔烤到凌晨一点，偶尔晚上十一点开始赶人收拾东西下班。他这样划水打发时间，时间过去三个月，戚寒雨还是不肯从书本里出来出门玩，像是受到刺激，发了疯学习。他找个时间和小孩心对心，疏导一下看看他是不是哪里病了。
得到的结论是，徒弟仔是一个顾家的好孩子，他想长时间在家和师父一起过，就像小时候一边烤肉一边练功，并不想长大了就被关在学校里，跟着别人的节奏念书。虽然这三个月很忙他们很少说话，但是天天都有十六个小时的时间和师父在一块，八小时吃饭休息，八小时睡眠，剩下的八小时他读书师父工作，稳定的幸福是很难得的。他一定会努力，念了高一也会五点半出校门，或者翘掉最后一节课提前回家，要回来陪师父。
千金少听得感动，很不好意思，那他只好努力工作稳固他们的未来。转念一想，不能只有工作吧，还是得出门玩玩的。望着徒弟仔发狠读书的模样也不好说什么，静心等待他想要和他一起出门逛街散步的那一天。
他心里美滋滋的想着徒弟仔要上高中了啊，真的长大了，好期待他会长成什么样，未来会娶什么样的老婆回来给他瞧瞧，他这样顾家踏实的好男人可不能便宜随便一个女人，肯定是贤妻良母，不对啊徒弟仔就是贤惠的代表，结婚过日子这种一般都是找性格互补的人，不对啊，他这么爱回家是为什么，是因为家里有我啊，他说想和我一起生活，那这样怎么找老婆，没有女人会容许自己的男人的心里总是惦记着别的亲人。
不对啊！
奇怪，他这么依赖我，怎么找老婆啊？？？
千金少终于想到了戚寒雨做保送这个决定最关键的地方。
烤串翻面，他想，不对，应该是不喜欢学校，他在学校被语言暴力，而且学校的饭菜百分百难吃，再说学校哪有家里好，谁都想回家的。
嗯，是我想太多了，他只是想摆脱一板一眼的校园而已，这样很好，说明他懂事又不失灵活，有自己的想法呢！

生是戚千人，死是戚千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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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nlyswimm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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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樓發表於: 2024-07-14 00:58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上辈子造了什么谣这辈子遭报应啊啊啊啊笑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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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4)

3樓發表於: 2024-07-14 06: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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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就是造谣徒弟仔是淫贼这辈子受点罪（哈哈哈哈哈哈哈）

生是戚千人，死是戚千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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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4)

4樓發表於: 2024-07-18 17: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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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天尚可忍，第九十一天不能忍！再过一个月和他一届的就要中考放暑假很多人出门旅游，到时不好买票，旅游人挤人。
这天傍晚，他饭也不肯煮，拿个小板凳守在书房，等励志少年人吸收完今天最后的知识。等到小手停笔，千金少凑过去手撑着脑袋支在书桌上，
“徒弟仔！都自学到高二上学期的内容了，高三几乎是复习呢，是时候放过和你一届的竞争对手了！你这样，其他人会绝望到跳楼哪！”
“我心仪的几个大学，每个省只收两三个人。”
“也不用考那么好嘛，重点大学多的是。”
戚寒雨点点头，看似退让实则势在必得，该回应师父这些天愈发期许的眼神，“是时候放松了，师父想去哪里放松心情？”
一把抱着小孩可劲蹭，晃得辫子抽人家脸上，停下来和人对视说话时，看到嫩脸上几处条形橘红。
啊，不小心抽了徒弟仔……
摸摸脆弱的嫩红，“趁天气舒适我们去清澈到完全透明的海边度假吧！夏天去气温十几度的地区避暑！”
有些为难，“要玩两个月以上吗？”以师父的个性…但愿不会错过开学报道的时间吧。
“对呀！最近你在忙学习，没人让我作弄，很无聊啊只好卖烤串打发时间，不小心赚翻倍，不用担心旅游经费，师父的钱包鼓得超乎想象！”
有意思的知识点太多，学上瘾了，这三个月和师父朝夕相处却没怎么爱护他们之间的师徒情，过分投入学习反而违背了初心，是该抽出时间和家人享受生活，“好吧，我收拾一些书，只会在闲暇的时候看看。”
“怎么会让你闲啦，旅行比工作还忙呢！”
一般来说带小辈出省见世面，该去大城市，师父却只带他去小城市，这里人少物价低街道干净风景好，也许大人是这么想的，他这么问了得到的回答如他所想，事情好像是这么简单，当列车经过大城市的时候，师父总要不自在的遮遮掩掩看起来鬼鬼祟祟的。
戚寒雨没有直接问，递给一本课本给千金少，请他做代课老师考考他。
接过书打开挡住脸，挡开不安定因素，他舒心多了，有模有样出题，很快两个人都被书里的知识点难倒了，一个趴在卧铺上查答案查解题思路，一个坐在旁边翻书找缺漏的定义。时间很快不见了，很快到达另一个城市，千金少第一次觉得念书做题这么有用。

新生初阳在海上，海面涌出海浪一切波光粼粼，连马儿的尾巴都有鎏金色，马尾一甩一甩，马蹄踏过小浪。千金少告诉他左右牵动缰绳是控制马的走向，收紧缰绳往后拉是停止前行，抽马儿的屁股是狂奔。教学不过十分钟，牵着缰绳绕到徒弟仔身后，长鞭猛抽马屁，那匹深灰大马受惊往前猛冲。
“抓紧了啊！利用马的颠动合二为一！”
长鞭往后抽，两匹马一前一后在一片淡蓝色的流动金闪中奔腾。
连抽三下，赶上前于逆风中大声关怀，“会不会担心摔下马？”
在成长过程中经常受师父惊吓，养成难杀的体魄，戚寒雨摇摇头，“比从瀑布上跳入水中好多了。”
马蹄声逐渐紧凑，小碎步减缓速度，“是，但是从上面落下，只有落进水里，马带人飞腾有可能被掀翻踩在马蹄下。”
“进入高中，心态如同骑在马背上，有的人上马怕得发抖，有的人是在过快的节奏中丧失稳定心态。”
戚寒雨静静坐在马上，今天起得早被师父抓出门玩，没来得及束发，长发披在身后简单的绑在腰后，奔腾间发丝散开些许，如墨散于清水间。
他知道师父要教导提点他了，正认真听取建议，人生导师不知为何停顿好几秒，带着笑一动不动的僵立在马背上，还好有马原地打转，叫他回神。
“我从来不给你压力，造就你习惯给予自己压力。马上要读高中了，身边的同学会把压力上升到相当夸张的地步，师父希望你能在高压下回神，敛住心神，就像现在这样，骑在马背上，稳定心态是不会摔下马，不用想不确定因素，不可能落马不必担心跌落地有多痛，不会痛，根本不会摔嘛。”

初中没有叛逆期高中总会有吧，偏偏是在环境最高压时刻，生怕拽不住青春期躁动易怒的少年人，在旅途中，趁人心中无所郁结，打个预防针，千万不要内耗到轻生啊。
戚寒雨心中明白师父是怎样的担忧，他说了这么多，语无伦次讲了好几个不用如何如何，绞尽脑汁组织语言，想要把优秀心态意识传授给他。
大概就是…即使飞奔也能不偏不倚稳步前行。
两腿踢马肚子，马儿跑了起来围着千金少小步走，“我不会摔的。”

简单几个字，似是承诺，安定千金少想要对他负责又担心错一步，步步错。

有师父在，万事皆顺，没什么可慌张的。

千金少又是担心又是释怀的笑，吐出一口气，“好……好！”

他像阳光下的金麦子迎风而晃，又似刚长好的小苗子。望少年人骑着马儿绕着他打转展示充沛的生命力，收敛张扬的意气，连带着马也稳当下来，一步接一步围绕着他。
两匹马贴得近了，师父替他收了收掺了红丝的飞扬褐发，“要记住这种轻松自得感觉哦。”
“嗯，我会的。”
骑够了马，骑上共享单车去往几公里开外的西餐，出来玩，什么都要最好的。路上磨炼自行车车技，多教几个小技巧免得以后独自骑车出门撞哪了，中途换上小电驴，一并教了。
从东南玩到西北，穿上当地服饰体验不同的生活气候与湿度大不相同，口音不同，遇到的人热情大方没有坏了旅途兴致，每天实打实的过，一个月过出了一年的充实感。领略到许多有趣的事，新鲜的每一天，连千金少这样岁数的人也觉得自己在成长而不是在老去。
太过幸福或者太过痛苦的记忆，是记不住全部的，即使拼了命的想刻在生命旅程里。千金少深知这一点，在养了这一个小孩之前的记忆他忘得差不多了，只记得个大概，在分水岭之前和之后的他，大概是个天差地别吧。
为了不忘记高涨的一切，为了在压力造成的‘缺氧’下‘呼吸’，三脚架架着索尼相机录下幸福的一切，有时候灵感来了视频展现的是优秀到意外的光影构图，剪成视频配上温柔缱绻的纯音乐，却从不发布到网上。
以师父这样的个性，剪成的那一瞬间必定发到网上炫耀才对。这样的反常让他想起师父总说自己长得多好却从不自拍发朋友圈炫耀，在家的时候偶尔偷拍他，也不发到朋友圈，明明可以通过晒娃打入家长圈，顺带宣传烤串，倒是会打印出来做成‘徒弟仔成长记录’。
从不展露野心…师父是逃犯吗，还是说得罪了什么人。
是逃犯也没关系，也许只有这样他才会去偏僻的连烧烤店都没有的地方养育他长大。不方便暴露真实的自我，外人不容易接近他，他们是彼此唯一的亲人、朋友。
不坑朋友的不是好朋友。
如他所料，他们真的玩过头，差点错过开学报道的时间。原本是算好时间的，可是戚寒雨发现了威亚体验活动，他毕竟是少年又被哪里都不显老的师父影响得玩心大起，非要拉着千金少体验空中飞翔。一飞就不肯走了，飞了十几趟，师父变成老师父了，扶着腰说开学后的国庆假期也能来的。小朋友难得叛逆，捏着他的腰帮忙按摩，抿着嘴意思意思一秒钟，不甘心就此退让，便说：再来一次吧。
只得再来一次了。
后果是腰痛到躺着做泰国按摩，隔天睡死，之后生龙活虎去踩景点，一看日期，完了，明天上午报道。
戚寒雨毫无怨言，他也不记得今天是几号，时间过得又慢又快的，一不留神又要上学了。这场为期三个月的旅途，是世界对他们的爱，所有的人热情，总是笑着精神美满的模样告诉他们哪里好玩。抱着这些炽热的爱回家，没有太多不舍。
千金少急啊，他想自己真不是一个好的监护人，明明知道日期，却忘了，这怎么能忘。
火车票退了，打开软件叫了一辆豪车，连人带行李上车。开了一个小时忍不了，这么好的车时速竟然不敢超过200，那我叫你来干什么！
怒从心起，让司机在高速路上停靠一边，把人赶去副驾驶，他来开。时速到了极限，不能再提速了。恐怖的速度，司机后悔接了这单，他说：我买了保险，你们买了吗？
“买了。”
“我们三个可能享受不到保险了。”司机朝后看了看稚嫩的小朋友，“这位是你的弟弟吗？你为他想想行不行，没有什么急事能比投胎还急。”
看了眼小朋友，小小年纪比他冷静许多，司机更绝望了，“不是，你们俩都不想活了吗？那为我想想吧，我想活啊。”
千金少不耐烦瞟了眼副驾驶，“开得那么慢好意思接急单，让你见识一下专业的。”
“扣分怎么办？”
“放心，拍不到。”
他只见过师父骑小电驴，不知道他会开跑车，在高速路上超车，几小时后稳稳停在家门口，是熟悉的烧烤店面，这么久没回来，它一下子出现在眼前，是怀念又是欣喜，终于回家了，不管怎么说，还是家里舒适温暖。
他们把行李搬下车，千金少关上后备箱走到驾驶座，“看到没有，专业的。就你那开法，我们可没时间睡觉，明天还要早起报道呢。”
司机惊魂未定几小时，神情恍惚为难的笑了笑，慢慢倒车离开，庆幸他没死。

把防尘罩收好，收拾好明天要用到的材料，两人倒入大床毫无睡意。极速开车几小时，神经放松不下来，加上明天是徒弟仔进入高中的大事，好紧张，生怕班级里有青春期躁动的学生，要去给他们下马威绝不能再让他经历一次群架，赢是会赢啦，可还是担心…哎也想太多了，谁打得过他亲自教出来的人，那可是教了杀招的，多阴损，只是小孩不爱用，拼命时刻不爱用肌肉记忆会出手。
戚寒雨倒床便睡了，认床，认出家的味道，以往常一般的姿势窝在千金少身边睡着了，一模一样的姿势，一开始只有那么一点，脚背贴着师父的大腿，如今变得这么大一只脚背贴在他脚踝偶尔蹭到他脚底惹他发痒。多年前的记忆画面触发，不可思议的想，这也长太大只了啊，原来刚认识的那会儿有那么小只。
呼吸声比以前缓了许多，催眠的效果不减，他听着听着紧绷的神经松了。

松弛的神经再度紧绷，时间充裕，火急火燎开着小电驴，停好后低调进入校园。今天不戴耳钉也不戴发簪，披着一头麻花辫就来了，低调又潮流。他们进的是特等班级，一个班级二十个人冷清得很，全年段十几个班呢，其他班级四五十个人，不知怎么，千金少越看越紧张，徒弟仔倒是还好，总感觉压力被自己吸过来了。
把书包放在桌上，拉着人围着年段走走，看看贴在门口的排名表，果然和特等的不一样，一个能打的都没有，整个年段看下来，大家都是尖子生，没一个吃素的，只是天才中还有更可怕的天才，比如他手里牵着的这个就是。
“师父放心，每个月我都会在特等班里上课。”
“就算掉两个班级我也会煲大补汤给你喝的啦！放松放松。”
回到那冷冰冰的没有同桌前后桌隔着一个座位的班级，这样的班级出现那种低等霸凌的概率几乎为零，没有人气只有学习啊。
听完注意事项，加了班级群。私下找班主任沟通早读时间以及下午放学提前的问题，第一遍当然是被拒绝，说这样影响纪律。
创造一个少数人不可能达成的规则不就行了。再加上说出这孩子初中被霸凌，在家休息的时间必须远大于在校时间才有学习效率。班主任迟疑了但还是拒绝，他便说反正我会提前翻墙进校带人回家，你们也不敢开除他呀，重点高中不止一个。争执间戚寒雨提议做学前考试，班主任特意拿了新鲜出炉的高三复习综合试卷给他，千金少看了冷哼：你超纲我就敢无视纪律。
他在规定时间内完成综合卷，千金少看了不意外，班主任看了沉默，这是一个很完美的台阶。
“要不要考虑跳级？或许可以参加明年的高考。”
千金少皱眉，“啊那就有点夸张了吧，不要把我家小孩逼死啊。”
戚寒雨亮起希望，“可以。”
“待在这里浪费时间才是折磨他。”
“好吧，看他这样估计要读研读博了，跳级也好，量力而行啊徒弟仔。”

千金少是镇子里的烤串专业户，积累许多老顾客，隔几天买点串串，这回三个月没串可买，其他家做烤串的不好吃，他们时不时在那家开了十年的老店徘徊，等了又等，等到老板终于回来了，大白天在收拾东西准备开门烤串。
等待的人们围上去打招呼：老板，这么多天去哪了？丧假都没你这么久的。
就是，要走也得说一声，一声不吭的，差点给你上报失踪人口。
以为你死路上了，你不是有个孩子要养，肯定没死，我们都等你诈尸回来呢。
我是猜他的烤串没熟毒死了一个连夜跑路，嘿嘿，还好我命硬毒不死，就爱吃你家的烤串。
千金少心想真热闹啊，他的小跟班徒弟仔在上学，没人打下手，招呼所有人帮他打理灰尘，清理厨具，并威胁动作慢了后天才开门。

刚开始的高中生涯的第一周校内老师不肯午休放人回家，千金少翻墙进去抢人，生怕中午不回家，午睡睡不好，下午没精神学习会被老师pua到身心俱疲。校内监管严格，保安是警校出身，那又怎样，捉不住他啊，他从楼上跑到班级，身后跟着一堆安保人员。
他拿出好几个保温杯，把香喷喷的菜摆在课桌上，“徒弟仔你没事吧，学校的菜是不是很难吃？”
“是的，很难吃。”戚寒雨是有点委屈的，和同学们去食堂吃饭的感觉很好，大家都是一个世界的人，不难交流，可是吃下食堂菜的一瞬间，再怎么美好的同学情都化为泡沫，不重要了。
他捧着饭，一筷子接着一筷子吃了起来，明明在食堂吃几口就饱了，此时似乎开了另一个胃，专门用来装师父做的饭菜。
身后的保安们围在门口，纷纷松口气：原来是来送饭的，谁知道他手里提着一大包东西装的是什么，简直吓死了。
吐槽完闻着飘出来的饭香，露出羡慕的神情，好久没闻到这么香的菜了。
班主任闻声而来，说班级里不可以吃饭，读书是读书，吃饭要去食堂。
“这次等他吃完，下次再说，真是的，差点被食堂的菜毒死。”
下次是大中午的他俩隔着栏杆，一个从外面递饭进去，一个在里面接过饭。
“唉，这所高中真恐怖，送个饭像送牢饭，等我翻进去一起吃。”
也许是压力太大了，戚寒雨听他无奈的吐槽，竟然轻轻笑出了声，“师父是进来体验吃牢饭吗。”
从三米高的栏杆上轻松跳下来，“是啊！陪你做狱友来喽！”该死的学校啊，很会搞压力策略，这要是不陪着小朋友吃饭，要不了几天他就成了没啥人情味的读书机器，那不能死读书啊。
“只要通过周考，下周就能回家吃午饭了。”
“太好了！总算是讲点人性！”
望着人的黑眼圈和耸拉的眼皮，“师父要多休息，很快我就能回家帮忙。”
“一想到你要吃食堂馊水我就难受，睡不着啊，爬起来给你炒两菜吃饱饱的！”
一个懒得做午饭直接睡到下午的人，仅仅是担心他吃不好做到这种程度。
戚寒雨心里暖暖的，理所当然成了师宝男，不服从学校的死板规矩，一定要回家好好吃饭。
其他人的周考试卷是正常范围，他的试卷独特一份即使这样他也顺利达标，得到了中午能回家吃饭下午能提前一节课回家的特权。
坐上有些烫的后座心里怀念，载着心肝宝贝回家吃饭午休心里踏实。打破规矩逃离学习两小时，他们自由自在。
到门口后千金少挺好车，把那辆藏好了的崭新自行车牵出来，算是成功越狱的奖品。
“不可以骑大路去上学哦！迟到就迟到，迟到又不会影响生命。”
太好了，周末可以帮师父买菜了。
戚寒雨回回神，“好。”

自从买了自行车，变成一人骑小电驴一人骑自行车，搞不懂的还以为两人刚好在同所学校一个教书一个读书。以小电驴速度快不费劲，中午接回来，有时候犯懒菜没炒完徒弟仔就到家了。中午太热怕太晒了还是会努力一把坚持骑电驴把人接回来，谁也不明白千金少为什么会有这种耐心，就算是自己的孩子也不可能耐心到这种程度。
应该说，对自己的孩子，不可能有这耐心，如果仅仅是抱着慈爱对孩子的关心或者说对孩子无微不至就是对自己老年生活无微不至，那就更不可能做到。慈爱是单方面向下供能，那点能量很快用尽，那种为自己着想的根源，无法变换出深沉的耐心的爱，倒是会容易变成‘要不以后随便点吧，让孩子自己回来，他那么大了，又不是不认路’‘要不今晚让他在食堂吃好了，不想做饭’‘烦死了为什么要做饭，点个外卖不会饿死就好了’，诸如此类的想法。
带孩子应有的负面情绪，他怎么一点也没有呢。
千金少也觉得自己怪怪的。
为什么会这么热衷把人送去学校又接回来，一天跑六趟一模一样的路，这条路开二十分钟，慢的话半小时，时间久了很是乏味，可是他一点也不觉得累，如果让徒弟仔独自一人骑四十分钟回来…多寂寞无聊啊。
还是想快点见到他，明明是在他怀里长大的，怎么稍微长大一点就要去那么远的地方上学，差点被关在里面……以后上大学怎么办呢，如果参加明年的高考万一考到合适的大学，那么两年后不就要离开了吗。
思绪繁杂，千金少低低叹一大口气，还没想好怎么办，等人考上了再想吧，就算想不到办法，也不能耽误人家上大学啊。
这破高中学校，就算是重点高中也是坏，搞那么大压力吓小孩吓家长，本来读个书有什么的，这下被那些形式主义装得很有什么。他必须勤奋点，买新鲜的高蛋白食材，跟得上学习消耗的大补汤。最近出了个买菜团购app，加群认识不少家庭主妇，这个群没几个男人，他在里面和一群大妈聊得来，经常一起买菜，组织买到更好价格实惠的鲜果好菜好肉，一顿操作下来，确实买到了更好的肉类，新鲜得像动物尸体没凉透似的，炖出来的肉鲜美得夸张。
千金少和女人们走得近，戚寒雨一闻就闻出来了，不光用鼻子闻，直觉也在闻，眼睛在看。这天周五，戚寒雨下午四点出校门，保安一看熟人，拦都不拦。以不可能是高中生放学时间放学了，急忙骑着自行车回家，拿手机发消息：不用来接我，我快到家了。
随后不久，在两个街道后，他看到专属他的小电驴后座坐着一位三十多岁的女人，穿得熟女艳丽，一眼望去就像是一位知性的好妈妈可以很好的引导孩子，也是一位体贴丈夫的好妻子。
戚寒雨逆向行驶骑过去横在小电驴前十米，千金少一看徒弟仔出现在下午四点多的马路上，从天而降的心肝啊！激动得加速，那是小电驴改装后机车的牵引力速度，吓得后面那位阿姨一把抓住他的衣服。
装知识点的脑袋裂出一条缝，从里面发芽了特别的心思。
太激动了忘记喊亲昵的那声‘徒弟仔’，“下课了？！回家快点写完作业的话，晚上可以去玩啊。”
戚寒雨从自行车上下来，十分有礼貌的和长辈保持平时，他嗓音低低的，腔调软软的，是所有家长最爱的好孩子。
他用能骗走全天下父母心的乖顺语调说：“知道了，干爹。”
干…干爹？
不对吧，不该是喊我师父的吗，怎么突然……我是不是老了？老得这么快？耳朵先老？是不是我的耳朵出问题了……还是脑子有问题？幻听？接收神经有阻塞？
知性貌美的阿姨羡慕不已，“小千有这么大的儿子啊，认的儿子比自己生的儿子要乖多了，当年没想到这点，就该年轻的时候从闺蜜那里认一个过来。”
“啊…是啊！和一般父子相比起来，我和寒雨确实亲密很多。”
小电驴慢慢开，戚寒雨牵着自行车一步一步的走，和长辈们说话，“阿姨说得没错，我从小和干爹睡一块，到今天家里还是只有一张床，我怕黑，他总是不舍得让我独自面对黑暗，每天陪着我长大。”
阿姨惊讶不已，这和没断奶有什么区别？但这是别人的私事，不能多说什么，不能打破别人家庭的平衡感，“咱们团购群都知道你爹是细致贴心的人，我们这些做女人的在他面前都要不好意思了，自愧不如呀。”
你爹……？啊……今天怎么突然当爹了，说我当爹不全面，我是爹是娘是厨师是保姆是司机，多项职能全面发展。
千金少少见的说不上话，眨眨眼直愣愣的配合心肝宝贝的步伐把小电驴开成了双腿走路的速度。
“嗯，干爹一直很细心，我六岁的时候他怕我没有妈妈的疼爱，会把我抱在胸前哄我入睡。”
这句话千金少听着没问题，因为确实有过这段经历，而且现在也是贴着他的胸肌睡觉啊，比较软吧，容易入睡。
敏感的女性就能听出来，这有多么不对劲，为什么要在这时候说这个？这么私密的事对第一次见面的人说…不太好吧，而且他是这么懂事的孩子。小千没有反驳，说明是实打实的真事他们也不觉得有什么，正常男人会把自己的胸当成母乳哄小孩吗，天哪，是这么…不一样的家庭吗。
这时，她看到名为寒雨的小孩不一样的眼神。先是有礼貌的看看她，转过头去瞥了个眼神过来看她所坐的位置。
知性的女人心有所感。
“我男人要是有这么懂事顾家就好了，这一家三口还不如你们两口子啊！”
戚寒雨不知听成了什么，大概是听出了阿姨的潜台词，他看了眼千金少，不好意思的低下头，走得快了些，又慢了些，喘着高热的呼吸平复心情。
“哇，辛姨你几句话让我知道寒雨其实不是很需要母爱啊，厉害！我这么多年一直避讳关于母亲的所有话题，生怕他没有女人陪护会不会长歪，看来是长得很好嘛！”

小千啊，我看算了吧，已经长歪了。

“嗯…多亏了干爹这么心疼我。”
天啊！徒弟仔难得直言不讳向我表达，他今天怎么了，是不是提前放学很开心！
“那是！我最疼你了，谁让你是我的掌上明珠！”他被夸了心情好得不行，嘴巴更是甜得乱说成语。
辛姨看这小电驴开得慢，心里着急回家，干脆站起来，走到戚寒雨身边，“孩子你去后边坐吧，阿姨突然想骑自行车玩玩，你不会不借给阿姨的对吧。”
“啊…不会的，您慢点。”
她蹬得可快了，嗖的一下骑出去好远。戚寒雨慢慢坐在小电驴后座，毫不客气抱住千金少的腰。
“太久没坐师父的小电驴了是不是？这么紧张啊。”
小电驴缓慢加速，跟着徒弟仔的自行车行驶。
“是很紧张，师父一直和阿姨们团购买菜吗？现在不是可以送货上门了吗…”
“人多热闹嘛，都是有家室的人，很懂得养家啊，我跟她们学了几道补品神汤，大家都是为了给孩子补脑补身体，食堂的菜根本没营养，孩子回家了抓紧补充，还好你有特权，一日三餐吃我做的。”
“我可以一直拥有这样的特权吗？”
“啊？那不是得问班主任啊？”
“一直吃师父的饭菜，师父为满足我的需求而炒的菜。”
“当然！当然可以啊。”想也不想立刻答应，心里为他要去上大学发愁烦闷的心疏通许多，心田松松软软的。
好心情之下发觉哪里奇怪，今天徒弟仔怎么有点…不是有点，是很会撒娇啊。
千金少突然严肃起来，“是不是同学欺负你了？还是老师为难你？”
心情不大好，“没有。”
“那怎么了？怎么找师父要保障要承诺，明明每天做饭给你吃，哪有人会担心每天拥有的东西。”
牛头不对马嘴的，“……可不可以，不要和那位阿姨团购？”
千金少云里雾里的，“我是和一群阿姨团购啊，怎么还搞孤立……啊，徒弟仔你是不是以为我和辛姨有男女那方面的可能？那是不可能的啦，你在想什么啊哈哈哈。”
到底是高中生了嘛，初中那会儿小朋友还不懂男女关系，现在已经会看了啊，看来发育得不算太晚。
他的耳朵贴着师父的脊梁骨，紧密的和他连在一起，“为什么呢？”
“她有两个儿子，忙着省钱挣钱准备彩礼都来不及，哪有功夫二婚，二婚的话怎样也得生一个吧，万一又是个儿子，她别活了啊！”摇摇头，成立家庭就是麻烦，果然还是认养得好。
小电驴后座的他仍然闷闷不乐，半响说了句：“不要和她生孩子好不好。”
千金少哭笑不得，“你这话听到哪去了，怎么说不听了呢，就听到你想要听的是吧，上课要是这样听，听来的知识点自成一派，你得自己出卷子考试才能考上理想大学呢！”
给小孩说急眼了，真是的都说那是不可能的，他到底在担心什么啊！我要是想有儿子早就找女人帮着生一个了，哪会拖到现在。
不过，徒弟仔这一纠缠，心里舒服不少，这说明……他也很舍不得他嘛，不想让师父的生活有其他人，还想要师父只疼他，我看上大学还得给他送饭。
千金少想得心荡神驰，都这样了，偏偏他就是没想歪，觉得他们之间是很棒的亲情。
哎，这大概是激素紊乱的青春期吧！做人师父要多为徒弟着想，不能急躁，否则演变成叛逆期更难收拾。
猜疑停不下来，抓着细枝末节使劲试探，“师父不是说，你的脸老少通吃。”
“那当然是玩笑啦。”千金少无奈笑笑，“好嘛好嘛，我以后选择送货上门，只和长得又老又丑的大妈大婶聊天买菜偶尔载她们一程回家。”
“师父会觉得我限制了你的自由吗？”
“不会啦，都养你这么多年了，被你限制得还少吗，哎，为师都是心甘情愿的。”
怎么这样嘛，小小的徒弟仔长大了染上清木茶味，都退让了还要问我是不是心甘情愿的退让，要把你师父我吃死死的才安心吗。
可能是青春期分泌了奇怪的激素，很不安吧。
“人家阿姨被你的醋味冲得骑走你的车，吓跑了啊哈哈哈哈哈！女人就是敏锐啊，我才知道徒弟仔不满意了啊，原来做出逆向行驶这个行为就已经在表达不满了哟。”
戚寒雨不吭声了，头抵在千金少坚实的背部，也不清楚这样是不是被发现心里的暗恋情愫了，感觉师父还是不知道，还是说要再过几年，成年了才能说呢。
心底里过多忧虑，着急得一片乱，在意的人还在拿他开玩笑打趣他。

我没有不礼貌把长辈吓走，也没有故意破坏交通规则。
会那么做都因为……
“因为……因为你是我唯一的师父，是我最喜欢的…”
落叶静止一瞬，小电驴又变成机车飞了出去，一排排树透过来的阳光总是照在他的脸上，不让他躲进树荫底下，照亮他眼底里的悸动，遮也遮不住，掩饰得不干净。
原来他笑残锋和普通人一样，这么想要一个家啊…否则他的心怎会这么满足，幸福得有一点光从眼角匆匆滑过，脸上一行温热，过后是凉丝丝。
还是说，我…我对这个孩子……
胡思乱想什么，他只是个小孩啊。
刚会化形的妖精，勾走了心魂，他一心一意的承诺，“师父会一直陪着你，只陪着你……”

戚寒雨想快点长大，不然的话师父就要被形形色色的人抢走了，什么是长大这个概念尚不清晰，姑且上了大学去另一个城市生活也算一种长大。
较之前更为努力的学习，各科老师看到他绕道走，生怕卓越的优秀生要问问题，或者是拿出一个不知从哪里翻出来题型请教负责该题型解答的老师，那可未必是解答而是被优秀生硬控一小时像个做不出题目的学生冷汗涔涔，简直倒反天罡。这样的次数多了，老师们脸皮也厚，会说晚上我和其他老师开研讨会，钻研一下明天告诉你，要不你也加入研讨会吧我们一起讨论！
上完高一就要参加高考这样的神话不是年年有，这样的神话很难维持，到了下学期他的精力所剩无几，破破烂烂就剩最后一口气，明明没有生病，体检各项数值正常，可他的状态气若游丝像是发烧四十度高烧不退的病人。
快撑不住了，请假一下午，中午就到家，千金少刚放好米正在洗菜，听见楼下有人走上来，这脚步声熟悉得很，开门一看果然是他的掌上明珠小宝宝小公主小甜心回家了。
一进门他就往师父怀里摔，惹得人迅速把他打横抱走到卧室里平躺在床。
“哪里难受？是不是发烧了？”
回家一瞧见陪护他长大的师父就脆弱得不行，连最后一口气也憋不住了，倒在床上抓着人不让走，“没有发烧…没有装病，我不知道怎么了。”
回想起初三毕业旅行，师父骑在马背上，时而走在他身边，时而走在他前面，师父的背影，回身的笑容，告诉他放松，不会摔下马，不会痛。
似乎……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戚寒雨半闭着眼含糊地说：“压力…好大。”应该是这个原因。
千金少了然，习惯性叹口气，“我早看出来了，你终于愿意跟我说。这么着急干嘛，急着读完书去上班啊？又不会没钱，做什么事只要踏实用心，不怕没钱。”
“我需要酬劳丰厚的薪资……”像高烧不退的病人呓语，天真的说着愿想，“想给师父更好的生活，我害怕做不到……购置新家装修费是一笔巨款，单单是自动洗碗机就不便宜，还想要两个人宽的大冰箱。”
千金少看他说梦话的模样很可爱，又在逗他，“要那么大的冰箱做什么？又不做杀人生意不装尸体耶。”
他如往常一本正经的回答，“要装动物的尸体，我们的饭量很大，总是吃很多，万一师父突然想吃牛肉或者鸽子肉还是羊肉，冰箱会有保存。”
“那么大的冰箱能装一整头羊啊！一起努力赚钱嘛，我身体这么好，七八十岁也能卖烤串养好自己顺便养你呀。”
“七八十……？”戚寒雨不可思议的想，这样的话，他真要变成巨婴了，“我总不能让师父操心那么久…”
“这么想养我啊，我很好养的，随便给我炒两菜就能活。”
戚寒雨突然倔强起来，摇着头瘪着嘴，任性的说这，“我不要，我不要你说的这么随便。”
诶……是不是在埋怨我说这种话没哄好他啊，是不是路上偷偷喝酒了，很像喝多了撒酒疯耶，身上没酒味啊。
“那你要怎么样嘛？”
“我就想和师父一直生活下去。”
“这样很简单啊！我们十年来就是这么生活的，以后也会这样下去，没有徒弟仔想的那么复杂。”
“有的，很复杂的，想和师父过更好的生活。”
心里很乱，这是欲望吗，对于物质的欲望，想要很快拥有许多，他不想再等着长大了，现在就要是大人。
看他毕竟不是大人，仍然是个未成年，想到这里，他就难过到眼角流出透明的水液，不停地滑入发丝里。
天哪徒弟仔都急哭了，上次哭还是小时候练功，问他是不是疼哭了，他说是有师父陪着练功太幸福了才哭的。
总是这么懂事。
千金少闭上眼，亲了亲戚寒雨的鬓角，嘴里念叨：“不着急，不着急。”紧紧抱着少年人，要把那些无措驱散，给他坚实的能量，“你已经给我带来足够富有的生活，遇到你之前，我每天要砸几百个酒瓶，隔三差五打断别人的腿，还搞走私偷税漏税年入几千万呢，你说要搞钱还不容易吗，钱是最容易搞到手的东西，谁会喜欢一个非常容易得手的玩意。”
戚寒雨的能量从负数瞬间回满溢出来，状态变化飞快，脑袋嗡嗡的，“原来师父真的是逃犯……”
“也不算啦，让别人顶罪了。”
“没有关系，我会帮助师父藏好好的，不被人挖出来重审。”

之后的每个夜晚，总是钻进师父的怀抱充电。千金少开着腿让他趴在身上，偶尔翘着二郎腿把小孩锁在怀里，他自己刷刷新闻，打游戏是不敢的，不能影响心头肉的学习状态。
头条新闻还没看完，戚寒雨抬起头，眼里泪花打转，很快落下几滴小珍珠，安静的讨要更多的电量。一看人这副模样他就什么瓜也不想吃了，放下手机捧着可怜得发红的脸蛋，拭去泪还能有更多的泪水，心疼得头脑昏昏，闭上眼用唇珠接住滚下的泪珠，这里亲亲那边亲亲，人就不哭了，很好哄啊，可是小时候他不需要哄啊，只要对他好，小孩就很安分，长大了烦恼多，泪水也多，这几个晚上都这样，没有亲脸就掉眼泪，亲了就不哭。要是皱着脸哭得扭曲五官哭得丑一点，千金少还能开玩笑打开相机拍下徒弟仔丢脸时刻。
可惜他哭得那么美，哭得那么安静，要是没及时发现，是不是要哭到脱水啊。怜惜得要命，只记得百般哄他。
哭着哭着，以高一年级的身份参加高考，考完不哭了，也不好意思主动要求精神补品，这么大的反差，搞冷暴力吗？千金少很怀念这段时间变成爱哭宝宝的徒弟仔，于是主动把人抱在怀里坐好，问他：尝完甜头就跑了，有没有考虑师父落寞的心情？
考完不紧张了，想起这么多天腻歪的行为，戚寒雨惭愧低下头，“这些天辛苦师父了，我……我总是控制不住的心慌。”
作为回馈，转身跪坐在床，亲亲千金少的鬓角，亲眉毛亲鼻尖，就在他要亲上唇珠时颤抖的停下，让人躲开了。
“好了好了，我现在好很多，徒弟仔打算上哪所大学啊？”
这次只是试试，不一定能有好成绩，没想太多，他说出一个城市的名字，再说想去的大学在那里，不知道师父愿不愿意陪他念完大学，也许还要读研，不会让师父养太久，大学的时候就会想办法挣钱。
千金少一听是那座城市，脸色煞白，他在那得罪好多人，虽说十年过去了……也不知能不能走在那里的大街上。
“我不去。”
戚寒雨听到这个回答很意外，斩钉截铁的拒绝，完全不像他的师父啊，“……你不是说过会一直陪着我，为什么在我付出了这么多之后，你要失信？”稍缓和态度，劝说，“这个城市发展特别好的…”
一说到那个恐怖的地方，幻视戚寒雨受伤濒死画面，他抓着头说，“不可以！不行的，我只想待在这。对不起……”
这是他第一次说道歉，戚寒雨难过极了，拒绝他的道歉，他说：“师父，没犯错之前，不用道歉。要犯错的话，何必道歉。”
就是要逼我陪读啊，养个小孩，做爹做妈又做厨师兼职保姆司机，还要怎样？还要我跟过去陪读，什么陪嫁啊。
他还是很害怕，很惊恐，不能让从小跟在他身边的人出事，不要再用这种方式折磨他。
沉默良久，戚寒雨突然出声，“不会摔下马的，只要骑在马背上，是不会摔下马，也就不必想象那有多疼，不用害怕。”
这是三年前的旅行，打的高中学习心态预防针，这回打自己身上了
千金少撑不了多久，又想要心软，这小孩是从小贴着他长大的，这么多年看在眼里，有时候真不知究竟是谁抚养谁，就因为一座城而分道扬镳，怎么甘心。
他心里还想霸占小朋友未来的岁月，看看他会长成什么样的人，如果他们之间有好几年的空白时间……不想，不想生分了。
还没做好决定，已经有人帮他决定了。
“不…别和我分开，我抢下那么多时间，想和师父一同前进，我不会把你丢在这。”
千金少表面上还没有退让的意思，他感到较之前更为可怕的心慌，在恐慌下滴滴答答的落下珍珠雨，淋湿了被单，“求求你……”
一阵妥协叹息后，“等成绩出来，你想去哪个大学我都陪你好吧，但是在这个城市嘛……我出不了门，以后买菜都靠你了啊。”
这点小事他当然答应了。

成绩过几天就出来了，这一个月正常上学，回到家时不时叹气，串着烤肉叹气，铺床叹气，盯着时间叹气。
惹来千金少拍拍他，打散不安，“什么时候学了我的坏习惯，小朋友不准学大人叹气！”
“抱歉…我不是故意学的，如果可以，好想立刻上大学…”闭上眼，安定浮躁的情绪。
“时间有很多，活着不止上大学这一件重要的事，顺其自然。”
顺着脊骨来回摸摸，安慰长期处于紧绷状态的高中生。他顺势靠在师父怀里，稍微转个方向亲到了嘴角，两人同时呼吸停滞，戚寒雨率先动了，亲亲师父的下颚，窝在令人安心的颈窝里。
徒弟仔最近……好黏人，以前只是通过细节表示他对我的感情…上了大学他是不是就游刃有余了，不再这样黏着师父了？
我要好好回馈他安慰他，这样一遇到困难就会找我倾诉。
摸那冰凉凉丝滑滑的褐发，亲头顶亲脸还要往下亲的话……嘴是不能亲的吧？
舔是可以的！
脑抽，脑子又抽了，他经常是这样，总冒出很奇怪的点子。
伸出舌头，从下唇窝舔上人中。
这下好了，把人舔傻了，睁大双眼瞧着他。
千金少摆摆手，“呃、想安慰一下徒弟仔，那什么……小动物的安慰方式。”
“嗯…没关系。”

他说是没关系，却闷在书房一晚上直到凌晨一点，千金少酝酿睡意半天，身边少了一个人，入睡困难。
等到人终于出来了，却和他背对背睡。装睡的他假装翻身，搂上不知为何矜持的小孩，抱上的那一瞬间困意袭来。

所有老师好奇并期待这颗明亮的钻石会反射多么闪耀的光芒，结果是相当恐怖的，犹如陨石重磅袭来。所有教师帮衬着铺路，条件谈拢什么学费全免宿舍是市中心别墅，但是他非要上那所城市的大学。这个选择也很好，但是有更好的选择，问他为什么固执明明是个懂事的人。他说是监护人喜欢那座城市，想在那里定居好好生活，未来有很大可能在那里发展。老师们表示有道理，这地方生财快，城市时常翻新，绿化做得好，适合年轻人奋斗也适合养老。
那边什么都谈好了，千金少什么也不知道，在家收拾房间晒被子清洗烧烤工具各类家具。他总觉得会离开这个房子很多年，先把能洗的都洗干净，做好搬家的准备。
从学校回来，带着对未来无限期盼的光回到家，千金少便知考上了，真得回到闹心的城市。
瞳孔透着光，“师父不会反悔的，对吗？”
千金少叉腰，一副拿他没办法的模样，“你不让我反悔啊，为师只好从了。”
戚寒雨帮忙收拾，并说车票买好了，三天后就走，要先去了解学校熟悉城市，住宿学费全免，要担心的事情不多。不明白他在急什么，这么喜欢上大学吗，想来也是，高中学习压力太大谁都不想待太久。

生是戚千人，死是戚千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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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4)

5樓發表於: 2024-07-22 00:22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独栋别墅两层楼，室内装修得像样板房，不知是来读大学的还是来度假的。等他熟悉完所有先进的饮食起居设备，已过了三天，从不认床睡不着，到懂得喷点以往使用的香水来助眠，他们得四肢缠绕在一起，害怕被不熟悉的房子生吞了。
戚寒雨亦熟悉了一切带着导师送的名贵酒和一些可口的零嘴回到家，他的手心握着什么，犹豫好久，太久了，久到他们吃完了饭，喝了点酒，他还是把那东西放在口袋里不敢拿出来。
他不敢破坏当下的情谊，拿出那个东西最好的结果，无非是他们成家，不拿出来也一样，当然是不一样的，那是两种类别的家庭。
他决定赌一把，趁千金少对这个城市仍存有心理阴影的时候说出来，他能回避到哪去呢，家再大不过两层楼，一共五百平方米而已。
洗碗机悄声运作，千金少半躺在宽又长的灰色沙发上，腿放在软软的小凳子上，抿着名酒看厨神频道，思索徒弟仔上大学了更烧脑，要做十全大补汤！
在戚寒雨的眼里，师父这样完全就是他的居家好妻子，这么多年了完全是老夫老妻，其实这种生活很幸福，为什么心里头非要一个准确呢，这些年好几次差点就要说明心意，那么多次的露馅，难道他会不知道他们之间的情谊早已变味。
师父一定什么都知道了。
既然如此，为什么不亲吻呢，是不是无声的拒绝。
犹豫、踌躇、不安。
跳闸了，开了十几个氛围灯一个顶灯全部熄灭，电视的声音也没了，世界一片黑。
连老天都在为他制造机会。
戚寒雨不再多虑，在一片乌黑中扑向正要起身的千金少，捧着俊逸非凡的帅脸带着攻击性地吻下去。他环住男人的肩膀，去抓沙发靠背，以防人受惊挣扎离去，意外的没有挣扎，千金少坐了回去，缓缓张开嘴，撩起舌尖迎接侵入的小舌头。吻来得意外，吻得缠绵悱恻，摸下胸膛小腹摸过皮带，吻得这处立了杆子在裆部撑起坚实的帐篷。他往下滑半跪在地，双手解开皮带，鼻尖亲昵地碰了碰隔了两层料子的龟头。
“寒……寒雨？”
千金少闭紧了腿，双腿夹住在两腿间的人。这么放荡的行为，是谁？难道屋子进了专程来劫色的人？那徒弟仔怎么没动静了，被打晕了吗…
渐渐能看清眼前的景象，朦胧月光下，他的徒弟仔正打开他紧闭的腿，睁着圆润又是细长的眼，直勾勾望着他，接着张嘴，一口咬住内裤下的囊袋。千金少又吓了一跳，两腿夹了夹咬人蛋蛋的小坏蛋。
“你、你……是不是想…？”
太吓人了，刚才眼前还是电视里面锅里的食材，跳闸四周一片黑，等能看见了，竟然是这般景色。
嘴上忙着做活，没有空闲的时间和师父讲话，他自顾自扯下最后的遮挡布，一口含住那东西，像吃冰棍那样，不过比吃冰棍的时候更用劲，厉害极了，扯得那根棍子越来越肿越来越硬烫。
完全和个性不符合的行为，他惊得只顾加载画面不记得要怎么回应怎么调情，好端端的，老二就被徒弟仔掏出来吃了，还吃得这么香，是不是徒弟仔太饿了什么都吃啊？！
“这、这不好吃的，你……”你应该去吃小姑娘的穴，不是吃这个啊，怎么办，以后谁敢和徒弟仔结婚。
后面那些煞风景的话他当然不会说出来，吃都吃了，让人吃完啊。
千金少不作反抗，陷在沙发里享受服务，心想孩子都变成这样了，不爱女人下面的花，就爱吃男人的屌，他还装什么良师益友。一阵阵沉闷的喘息，他的手抓乱戚寒雨梳好的发，那些浓稠的东西喷进小朋友的嘴里。
这么想吃，喂给你好了。
他放下亲人的好师父面具，“早知道你喜欢这个，就不忍那么多年了。”
起身要做点回应，被戚寒雨摁回去，小朋友忍了几年，顶着刚长熟正出鞘的性特征磨蹭他刚射出疲倦歪在一边的红彤彤大香肠。
他刚吃完大香肠喷射的奶汁，嘴角还有一缕奶意，看得千金少静置多年的情欲噌的一下窜开了起火了。一巴掌拍在年轻细嫩的小屁股上，“刚长大就迫不及待和师父玩这个，也不怕被我玩死了。”
这一巴掌拍在戚寒雨隐秘的自尊上，情欲的火绕上不甘的愤怒，眼底又是满心喜欢十几年的人，他不懂得用武力对他表达不满，用柔柔绵绵的吻湿漉漉的变得稠稠的舌头舔舐颈动脉，牙尖磨在男人的锁骨，又一吻印在这个从小睡到大的胸肌枕头上。师父被他黏糊得不行，两腿把他锁在怀里，对他又摸又咬，拿再次变得硬挺的东西蹭他的腹肌。
欲望烧得眼热头晕，下面哪里突然冰凉凉一阵，他还觉得是好事，起码有一处可以降点温，他正要去摸徒弟仔下面那个多年未见的小兄弟长什么样了，刚握上觉得摸到什么矿泉水瓶了，讶异得推开他一点看个仔细，没想到那大兄弟的头挤在他囊袋下面不知道要干嘛，等知道了龟头已经钻进他里面躲起来玩捉迷藏了。
天啊！给它捉出来！
这个时候怎么捉，都进去了，徒弟仔明显很舒服一看就是想全部进来然后射在里面才肯出去。
他拿出长辈的那套，从没用过这套道德绑架，用得不习惯，“为师养你这么多年，不让我操可以理解，怎么还把师父给……你这是有违天理，怎么可以这么不乖呢！”
戚寒雨两腿中间那东西长得可厉害，青筋鼓胀，偶尔被紧致的处穴夹得跳两下，都说男人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乖孩子也许不是，但他肯定要对自己胯间的东西负责，要让它吃饱。就这么不管不顾往里挤，直到可怜的穴口吻上他的根部，师父的臀贴上他的囊袋。
这才回了点理智，亲了亲千金少的鼻尖，好声好气，千万般奶声奶气，好似前阵子刚吃进去的精液是浓奶，呼着奶气，勾引师父，“干爹……”
千金少垂涎欲滴，上面分泌唾液，下面分泌肠液，咽口水啊收缩穴口啊，“干爹不是用来干的，你这东西长得这么实在……怎么说也得……”
下面的动作缓慢干起了干爹，搅得他逐渐支离破碎。
怎么说也得让我尝尝，嗦几百口，再插进来啊。
回想徒弟仔第一次喊他干爹……原来那是恋情方面的吃醋啊。早说啊，要是那么早就对他有非分之想，干爹也不是不可以脱裤子让他吃下面的甜甜棒棒糖。
快感来得特别快，也不知他是这么会干。又重又沉的把他撞上云雾缭绕里，晕乎乎的迷醉间，他的腿就被抬到上空，并在一起架在戚寒雨的肩膀上，屁股上湿淋淋黏黏的。
他不止干了一次干爹，还要干第四次，千金少被逼到沙发角落，趴在扶手上露出本性，咬着戚寒雨的手臂，气急败坏的怒喊，“我就该在你十五岁的时候诱奸！一直诱奸，这样的话…你在这个年纪就不会这么猛，不可能这么猛…”
“那师父为什么不这么做？为什么不做？”问一个为什么，下面的动作用力很多，差点把人顶飞出去。
戚寒雨缱绻的蹭着乱七八糟的辫子，在征服的快感下呼出黏糊的呻吟，听到这种话，幻想十五岁的他和师父交缠在一起，心里是满足是兴奋是憎恨，恨得管不住那根东西，力道是收不住了，撞得千金少缩起身体，抓着他的手臂咬着他的手指又到熟悉的云端。
千金少瘫在沙发角落里嘻嘻坏笑着，看上去有些醉了，“小变态想什么呢，原来想被师父强奸啊？”
这副自暴自弃的模样让他着迷，神情恍惚下面弄得起劲，他低下头吻上师父的笑，吻上耳垂上的金属饰品，“……想，师父要不要强奸我？”
是人都有坏心思，千金少一听就来劲，眼神从虚脱变得兴奋，毫不掩饰上下打量他，光是这神情就像是在强奸他了。
把人拽起来抱在怀里，却被推倒在沙发上，千金少骑着那个长得很壮实的东西，每次往下坐徒弟仔都会露出好像真的被师父奸淫的恍惚。做人师父超级失败的，看小孩这样就受不了，狠狠摇摆着腰臀，不怕腰臀脱轨似的狠狠吃着扯着大肉棒。小朋友无助的叹息，抱着师父的腰贴着师父的胸，慌张的低哑的喊：师父……师父……
“是不是害怕被师父奸了？知道错了没有。”
戚寒雨被他奸出泪光，咬着他的唇，十指抠抓陷进他的臀里，猛烈地向上挺弄，把浓浓的奶味灌在很里面的地方。
把那么多东西给出去，他变得脆弱可欺，躺在男人身下，看起来真像是被夺走了一切，“我没有错…师父还要罚我吗？”
“当然要，罚到你乖为止！”
他们转战到床上，床的弹性很好，他已经没有力气惩罚小朋友，床垫却一直把他往上送，千金少快哭出来了，神志不清的说着：我没有回应你，师父已经不行了…不是我要去蹭你的。他的徒弟仔不管不顾，非要讨罚。

原来……急着上大学，是徒弟仔想要玩金屋藏娇啊，是不是在初中毕业旅行中被察觉到他对这个城市心有余悸所以才非要来这座城市念大学……

生是戚千人，死是戚千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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