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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16 【离霄】影（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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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0913816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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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
發表於: 2024-01-16 18: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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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16 【离霄】影（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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霁寒霄一直以为，人在雪上踏过的时候，是不会留下影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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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很少白天出门，灰蓝的竖瞳早就习惯了在黑夜中寻觅微弱的星光。硬底的皮靴踩到新雪上，发出吱咯吱咯的声音，有些吵，于是霁寒霄停下步子，身不动，剑意自发，瞬间飞了眼前一片积雪。于是他眼中没有雪，自然也没有影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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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你是吾的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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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离骚的语气一如平时的慢悠悠，不疾不徐如身边飘落的雪花，打在霁寒霄头顶斗笠上，发出细微的噼啪声响。哪怕是在战斗中，他甚至连脚步都不曾腾挪，喂一的动作就是拍去身上积下的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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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离骚的思考方式异于常人，这是整个道境的共识，霁寒霄自然懒得在说不通的地方浪费口舌，也不打算去接莫离骚的话，学着他的方式自言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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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消灭你，吾才能站在光明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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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中断刃被磨得锋利，只要沾到东西都免不了豁开一道口子，可面前一席白红衣袍几乎没有什么破口，霁寒霄眯起灰蓝的眼，眼中逐渐漫上了一层杀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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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恼怒实力的差距，天之道的能为在那一届天元论魁的所有参与者心中都刻画下了一道难以磨灭的痕迹，而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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霁寒霄怒上心头，却没注意自己脚下的步调已经逐渐乱了节奏，越是出击，莫离骚躲避得就越轻松，甚至手中握着的竹伞都不曾倾斜，上面落了薄薄一层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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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远远见过莫离骚与西江横棹那一战，有那么一瞬间，他有些后悔，当时被丹阳侯二人擒住的不是自己。那场对决，惨烈，又精彩，绝对是一个武者做梦都想拥有的。他也有那么不止一瞬间，有些羡慕西江横棹，他那场与自己的心魔抗争，酣畅淋漓，死亡是解脱，也是怨恨的圆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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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离骚，你为什么不出剑？是存心折辱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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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不明白，站在阳光下，与消灭吾，有什么必要的关联，天元论魁的胜负，真就如此重要么？”寒刃在颈前几寸飞速划过，吹起雪沫扬入莫离骚衣领，红色是不属于雪地的颜色，黑色更不是属于雪地的颜色，广袤的天地下，霁寒霄像趴伏在雪原的猎豹，疯狂擒捉赖以为生的猎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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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元论魁，呵，像你这种人，又了解多少？”快刃闪过，纸伞的伞盖扬起，又被白芒一刀断二，如断线纸鸢一样跌在雪地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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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说得吾不是人一般。”莫离骚叹了口气，手中伞柄反手一挥，正迎上下一道剑气，竹节噼剥碎开，手中剩下刚好是一圈环形竹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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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之道，你高傲的本性依然不变。”霁寒霄握着剑柄的手用力到发白，剑柄的纹路深深印在掌心，生硬到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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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明明谦逊亲和待人，为什么每个人都这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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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闭嘴！”一个鹰般锐冲，霁寒霄直直向着手握竹剑之人而去，鞋底溅起四散的雪花，一瞬天地飞白，只有剑刃割破空气的细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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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籁俱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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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寸，两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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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把剑的剑尖都贴近了对方的喉咙，可只是那么细微的距离，就轻松判定了对局者的生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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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你败了。”轻轻将竹竿插进雪里，莫离骚浅笑一声，侧身迈步，擦肩而过站定的霁寒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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铮鏦一声，剑光出窍，霁寒霄下意识睁大了眼睛，却见剑气直冲云霄，空中原本厚重的云彩瞬间被剑气割开一道缝隙，阳光透过那难得的空隙照在大地上，也照在霁寒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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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之道，你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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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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霁寒霄下意识地回过头去，金色的阳光给地面镀了一层金，而自己的脚下，斜斜地横躺着一道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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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视阳光，你也可以拥有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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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霁寒霄回过头来，一时失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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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未想过，自己心中感情复杂之人，会反过来劝诫自己。可一抬眼，哪还有莫离骚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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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吾可算是你的影了？”霁寒霄身后，似笑非笑的声音传来，听方位，他大概踏在自己的影子上，那片阴影将鲜艳的红染成赤墨的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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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该说什么，霁寒霄喉结上下滑动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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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不说话，霁寒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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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之道，你还真是，死性不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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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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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間野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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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4-07-02 11: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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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啊这个天之道，好绝，拨开云雾见天明，不要再执着过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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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六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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