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金光論壇九脈峰 09.01 【華縝】杯中酒器中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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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378)

樓主發表於: 2016-09-01 23:41

只看樓主 | 小中大

09.01 【華縝】杯中酒器中月

常言道，月隨水器方圓。

海境之人卻若無機緣難以得見人間的空中皓月。

只能在志怪遊記或者禁書中窺探一二。

“真是可惜——”

“皇兄……”

夜無月，自然就無光。

海面之下無根水中，一向只能靠夜明珠來獲取些微弱的光亮。

“可惜沒人捨得在這牢中放什麼稀世的夜明珠。”

北冥縝愣了一愣，是很可惜，如果有光，他倒想看清楚此時此刻，北冥華的臉上究竟是何種表情。

他一向喜形於色所以最好揣測。

現在他卻摸不清楚他的想法，是成功栽贓後的得意洋洋，還是被人構陷後的義憤填膺，或者是以一個旁觀的“好哥哥”身份對他的“惡行”扼腕歎息？

他習慣了看他的表情來猜測他的心情，現在看不見了，反而有些令他茫然。

“為什麼要陷害我？”北冥華問道，聽語氣不善。

“那封手諭，真正不是我寫的……”

“我不是來聽你辯解的。”

北冥縝頓了一頓，想要問他因何而來，便又聽見一人的腳步，氣息沉重，似乎功力不深，應該是個蝦兵。

走近之後，借著微弱的熹光北冥縝看清了來人確實是個蝦兵，手中還托著個酒壺，然後放在他腳邊獄外的地上。

這是……酒？

“我是來給你餞行的。”

那蝦兵走後，北冥華迤迤走近，北冥縝握緊面前冰冷鐵欄的手，似乎能感覺到北冥華在彎腰之時呼出的氣息劃過他的手背——像每次在同樣的黑暗之中他們所做之事的前奏一般，立刻便讓他熱血沸騰起來。

北冥華卻好似無知無覺，或者乾脆就是故意，他懶洋洋地說著，“過了今夜，你就只剩兩天的時間了，我的好縝弟。”

每一次他說出“我的好縝弟”這個稱呼時，北冥縝都按捺不住想要給他臉上來一拳的衝動。

因為每次他說出這個稱呼的時候，都不是在挑釁就是在調戲。

那麼現在呢？

看不清他臉上到底是威脅地眯起眼睛還是蕩漾地翹起嘴角，他便真地就辨不出他的情緒了。

北冥華站直身體，將酒器舉起，“我先幹為敬了。”一飲而盡，隨後將另一個酒杯塞進北冥縝的手中，北冥縝卻伸出另一只手按住了他的手，在黑暗之中感受著他手心的冰涼。

這是為何？都說月涼如水，那水中之人的心呢？又是否同樣冷酷無情？

都說水隨器任方圓，那水中之人的心呢？又是否同樣會因為環境而任意變化？

“你入宮時，可曾想到會有今日？”北冥華以他肖似他們大哥的嗓音抑揚頓挫地問著。

“我是被陷害的。”北冥縝無力地重複。

“陷害？”北冥華聲音上挑，滿是不屑，手指卻在北冥縝的手心寫下“吾知”兩個字。

這又是為何？北冥縝愣在原地，他知曉？因為是他做的？

“娘娘中毒時，你馬上軍管紫金殿，是誰陷害？而後無由將我們軟禁調查，是誰陷害？你的兵馬在紫金殿大開殺戒，王下禦軍傷亡不計其數，是誰陷害？”

這三句話中，北冥華的語氣一句比一句痛心疾首，一句比一句貼近，甚至將熱氣呼在他的臉上。

前一日他還在抱怨自己將他的手握痛了，現在他也同樣被握痛了。

“兵進紫金殿，我難辭其咎。但毒絕對不是我下的。”

“我也真想相信你。”北冥華冷笑了一聲，卻又在他手心寫下“吾信”二字。

北冥縝這才反應過來，北冥華這是在怕有人在監聽，他想要和他撇清關係，好暗中幫他洗清冤情。

“但是娘娘不相信你……”說著他身體前傾，幾乎全部倚上那冰冷的鐵欄，發出叮叮噹當的響聲，“這次大軍壓境，可是觸犯了鱗族的禁忌——”他啄上北冥縝的嘴唇，印上一個輕吻。

“……”北冥縝不知該氣還是該笑。

嘴上說著無端的指控，手下卻寫著安慰的話語，行動上還盡是輕薄。

他的二哥，總是這般令他意外。

“也是你最討厭的人，他的血親所犯之過，你該慶倖，到現在你還沒子嗣。”

子嗣？北冥縝眉眼向上挑了一挑，沒有子嗣，究竟怨誰？

他乾脆上前，封住那張胡說八道的嘴。

噓……

北冥華隔著鐵欄，輕輕推動他，將兩人之間拉開了一些距離，然後在他耳邊輕輕示意。

北冥縝忽感自己手中北冥華的手逐漸有了溫度，而且越來越高，溫暖了他在這冰冷監獄中淒涼的心。

而這種溫度卻沒有持續多久，那雙手就有蛇一樣地穿過鐵欄滑進了他的衣衫。

北冥華很懶，很浮誇，卻從來都能準確無誤地命中最關鍵的部分。

“嗯……”北冥縝的下身被那雙炙熱的雙手握住，頓時氣喘吁吁。

“噓……”北冥華埋首在他頸間親吻，口中的熱氣呼在他的側臉令他快要融化。

北冥縝想要推開他，情欲卻逐漸佔據上風，身下那事物顫抖著在北冥華的手中變得越來越大，他甚至都能感到它的前端分泌出來的粘液已經弄髒了北冥華的手。

北冥華時快時慢時輕時重地熟練地動著手，北冥縝又舒服又緊張，脖頸上都冒出了小小的雞皮疙瘩，北冥華笑著用舌頭將它們舔舐撫平。

“皇兄……”北冥縝覺得此時此刻此地十分地不合時宜，想要推開他。

“敬酒不吃。”北冥華突然大喝了一聲，手上還報復性地扯了扯他那已經硬的不像話的前端，嚇得北冥縝渾身抖了一抖就交代出來。

“嘖。”被這突如其來的液體弄髒了雙手的北冥華，壞笑著將手中穢物抹上北冥縝的臉頰，隨即輕吻上他的耳廓。

北冥縝卻一把揪住他的衣襟，回吻住他的唇。

順帶將那黏膩的液體蹭到他的身上。

反正一會兒要走出去，走進光明之中的人不是他。

自然丟人現眼的人也不會是他。

北冥華嗤笑了一聲，刮了刮他的鼻子，又將他方才弄到他臉上的東西劃開，撲了滿臉。

知曉他惡趣味的北冥縝一把揮開了他的魔爪。

“暴君。”北冥華手被揮在鐵欄上，不禁吃痛，揉著手背怒斥了一聲。

然後又湊上前親了親他的臉，轉身離開。

站了一會兒，細細聽著北冥華走遠的腳步聲。北冥縝靠在牆上，整理著自己的衣衫，不禁想到，他到底是來幹嘛的？

安撫他？安慰他？安定他？

他撫摸著自己的手心，回想著那方才的“吾知”、“吾信”和臨去之時，北冥華在他手心中寫下的“等”這五個字。

原本冰冷的牢獄、冰冷的身軀，皆因為北冥華的到來而變得炙熱溫暖。

常言道，月隨水器方圓，但若水中無月，手中無器，他們各自又將變成何等模樣？

-完-

頂端

玉宇鳳棲

不撞南牆不回頭，撞到南牆把淚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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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694)

1樓發表於: 2016-09-03 07:38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在獄中的一幕對話帶出了這對兄弟的衝突及信賴，好有意思～
北冥華與北冥縝，個性迥異的兄弟，連在權利上也貎似互不友好的對手
可在那掌中的字，如同北冥縝的困惑，這兄長究竟是來安慰？安撫？還是安定他？
北冥華表面對他譏諷嘲弄，會不會心底真有那麼幾分在笑他這小弟的傻，傻到被陷害入獄？傻到不知避開禍端，來與他爭太子位，淌了這渾水？
但彷彿對這小弟是厭下一秒卻又轉變成愛，又教人寧願相信他是來安慰關懷北冥縝的（好矛盾呀！）
北冥華在樓主筆下變得心思複雜而非僅僅浮誇而己，北冥縝則是感覺一種表面看不出的纖細。
看北冥華那不安份的手，及北冥縝親膩的反撲，雖不支持兄弟亂倫，但看完還是禁不住想若有下文，該多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