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金光論壇九脈峰 09.30 【温任剑】心上雀（连载中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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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0)

樓主發表於: 2022-09-30 14: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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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30 【温任剑】心上雀（连载中01）

       吸血鬼设定，有私设
       ——
       剑无极生了一种病。
　　这种病来自家族遗传，准确的说，是断代遗传，向上数两代，他的父亲与爷爷辈的人健健康康，而他，十八岁时，病的征兆悄然出现。他在一夜之间被削了所有力气，整个人变得苍白没有血色，脸白的像纸，雪白的皮肤底下是青色的血管。剑无极开始畏光，来自太阳的光线变得滚烫，轻易就可以将他的皮肤灼伤，他因此办理了休学手续，变得昼伏夜出。
　　剑无极去了很多家医院，除了贫血以外没有查出任何病症，连现代青年人常有的小毛病都没有。他拎着一大叠报告单，在盛夏里穿着长袖长裤，围着一条黑色的丝巾，打着一顶大大的黑伞，将整个人笼在了阴影里面。
　　剑无极的脸色不算好看，他无视了路人诧异惊奇的目光，打了一辆车，他坐在中间，逃避了光线，而在另一边，透过玻璃窗落进来的光，明媚的金色的光线落在他的眼里，成了遥不可及的渴望。
　　回到家里，所有窗帘都替换成了双层，严丝合缝，不见一丝光亮，而房间里也只开了一盏小灯，晦暗的光只照亮了一隅，勉强可以看清眼前的障碍物。剑无极径直回了自己的房间。他前几天往自己房间挪了一个书架，装满了从老宅带回来了点书籍，还有一部分散落在地上。
　　剑无极开了灯，是和客厅一样的小灯，凌乱的书桌中央放着一个灰扑扑的笔记本。纯黑的封面，扉页是花体英文，流畅的线条纠缠在一起，像是某种艺术字体，让人难以分辨它的内容。
　　书籍没有署名，剑无极也找不到它的来源，内页是牛皮纸，多数已经老旧，且有了裂痕，还有曾经修补过的痕迹。剑无极翻开纸页，泛黄的纸张上贴着报纸剪下的新闻，大多来自国外且年代久远，还有一些书写故事，标注了来源与时间。
　　他已经将这本书翻来覆去看了很多遍。
　　这是他在老旧的宅邸里找到的第一批书籍，它没有摆放在书架上，而是木箱里。陈旧的箱子，锈迹斑斑的铜锁，轻易就可以撬开。
　　这些书籍大多记载了一些奇闻异事，鬼神文化，其中一箱，专门记载了一种奇异的种族——吸血鬼。
　　剑无极在翻看了一半的陈词滥腔后，开始不耐烦，这些东西网络搜到的，更详细的也有，是符合大众期待的苍白消瘦的异国公爵，有城堡，有仆人，描述或奢华糜烂，或至简至朴，又有些生涩烂漫，直白的残酷。
　　剑无极愿将其称为中外吸血鬼故事大全。
　　但也有些不一样的，像是这个笔记本，前半部分以剪报和新闻摘抄为主，后半部分加入了一些晦涩的医学词汇，并附以详尽的症状描述，仿佛真的煞有其事，并且进行了某种医学实践。
　　然而笔记上的“吸血鬼”最终选择自戕，他无法忍受夜的孤独，无法接受那突如其来的所谓长生和日以继夜的痛楚。他挖出了自己的心脏，将其单独埋葬，尸体则在晨曦的微光之下，化为尘埃。
　　内容到此截止，仿佛只是一个真实度极高的故事。
　　剑无极以前也这么想，他用他那没什么医学常识，但直觉很准到脑袋想了又想，从笔记上圈出了几个地名。
　　他开始根据地名检索新闻，将其截图保存，导入文档。然后摸进了当地论坛，根据关键词搜索事件，经历了将近半个月的排查，制定了一份独特路线图。
　　剑无极定了票，背着背包，走的悄无声息。
　　他走过很多地方，笔记本上的内容日渐增多，也划去很多。他将本子放进背包里，皱着眉，神情有些不耐烦，但更多的是疲惫和无奈。
　　火车站凌晨的候车厅人还是很多，剑无极混迹其中，坐在椅子上打瞌睡。他在一群人中间简直独树一帜，毕竟还是盛夏，虽然有冷气，但他却长袖长裤，放在一旁的包上还搭了一件黑色风衣，比起这些，他头上戴的那顶宽大的遮阳帽简直不堪一提。
　　剑无极不太在意这些目光，听的多了，甚至可以很从容和搭话的人胡言乱语，表示自己紫外线过敏，灰尘过敏等等，理由十分正当，且容易使人理解。
　　剑无极在候车室补了觉，一个多小时的路程。他的位置在中间，但靠窗的位置空着，让他占了一个便宜。深夜的风景没什么好看，影影憧憧的阴影交替，远处的灯光稀稀疏疏，像散落的星子，一切都很稀疏平常。
　　车厢里也很安静，大概因为已经是深夜，离开站点后连窸窸窣窣的动静都听不见，只有火车行驶时的轰隆声响。
　　剑无极晃晃悠悠地睡了一觉。到了地方才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
　　火车出发的时间是凌晨两点，现在是三点多，天已经有些蒙蒙亮，灰色的天空，白色的雾，纠葛成晦暗的底色。长长的火车在雾里探出铁做的身躯，笛声一响，轰隆轰隆的再次远去。
　　剑无极搭了车，先去了旅店，地方有些偏僻，狭小的门店挤在一众商铺中间，里面并不亮堂，甚至没有人。他提前和老板打过招呼，穿过走道，停在一道简陋的铁门前，敲了敲门。
　　老板困倦地打着哈欠，趿着拖鞋走了出来，他看了一眼剑无极，“嚯”了一声，有些惊奇：“穿这么多，不热吗？”
　　剑无极随口诌了一个理由，糊弄了过去。
　　老板正在犯困，也没深究，要了剑无极的身份证，办理了入住手续。
　　剑无极只住了一夜，第二天早早退了房，换乘了好几辆公交，才到了目的地。这些地方大都在位置有些偏远的山村里，是发表在论坛上的奇闻异事，他尝试着联系发帖人，但因为时间太过久远，只有少数人回复了他，其中又要剔除一些错误信息和讹诈，这样算下来也只剩了零星的一些信息。
　　公交停在了破旧的站台前，生锈的凳子，破了顶的铁皮亭沿，向下是一个坡道，很窄，不到一米。剑无极找出地图，比这看了看，才迈出了脚步。
　　他走了很久，头顶是炎炎烈日，他却没觉得热，只是这路要翻山越岭，偶尔会露出一小块没有被布料的皮肤，被阳光一照，有种被火焰燎伤到痛感。
　　他走了一个多小时，才到了地点。
　　这里人烟稀少。低矮的房屋零零散散，剑无极走上前，找到几位在树荫底下乘凉的老人。老人年纪太大，耳朵也不太好，剑无极与他们沟通了半天，自称是新闻工作者，为了一档节目收集素材，才获得了一些还算有用的内容。
　　剑无极也没抱多大期望，根据老人的话说。这村子早年闹过“鬼”，丢过鸡鸭羊畜，有些再没有找到，有些找到时已经死了，尸体被吸干了血，丢在路边。当时就已经人心惶惶，后来又出过人命，尸体丢在山林里，发现时只剩下一副骸骨，报案的人看了一眼，判定是他杀而非意外，因为骸骨的头顶有一个小小的弹孔。
　　这听起来好像和吸血鬼没什么关联。
　　剑无极的笔顿了顿。
　　老人家之间却起了争执，这个案子当年并没有找到凶手，因此成了悬案，但尸体由村民发现，一传十，十传百，这个说是偷猎者，那个说是猛兽吃人，还有人联系到自家家禽的死状，说山上住了吸血的怪物。
　　“吸血的怪物？”剑无极重复了一句，接着放大了音量，朝着说出这句话的老人询问详情。
　　老人家们七嘴八舌，剑无极东拼西凑，得出一个结果，隔壁山上有一座建筑，什么时候建的已不可考，可深山里头的房子本身就惹人非议，难免有些乱七八糟的流言。
　　剑无极问清了地址，记在了笔记本上。
　　
　　剑无极翻山越岭，才在老人说的山头上找到一栋建筑——一座欧式城堡。城堡建在半山腰，石头垒的外墙，贴着墙根种了一圈野蛮生长的荆棘草，其间又夹杂着一堆剑无极叫不出名字的野草。
　　剑无极围着外墙转了一圈，找到一扇拱形门，没走几步，上了石阶，这里又不太一样，宽敞的庭院，分布着错落有致的花坛，青石板铺成的主道，延伸到剑无极脚下。
　　很奇妙的建筑，夜访吸血鬼和现代园林的结合体。
　　剑无极心道，他按了门铃，巴掌大小的屏幕上出现了一张人脸，剑无极后退两部，那人的脸只出现了不到五秒，然后回归黑屏，剑无极愣了一下，有按了几下门铃，才有人姗姗来迟。
　　那人隔着栅栏打量了一会儿剑无极，问他有什么事。
　　剑无极掏出自己做的假工作证给那个年轻人看了看，说明了来意：“冒昧打扰了，我想采访一下别墅的主人。”
　　年轻人看了两眼工作证，说了一句“等着”。
　　剑无极站在原地。不住的打量周围，他还没看几秒，那人就又出现，打开了门，放他进去。剑无极跟着他走，庭院很大，剑无极目测了一下到门口的距离，同身前的人搭话。
　　剑无极向他道谢，对方不认，只说自己是看门护院的，恪守职责而已。问他这里的主人叫什么，他不说，什么时候在这里工作的也不说，剑无极只能转移话题，夸赞庭院里的花花草草，试图拉进关系，可对方也还是一脸冷漠，简直刀枪不入。
　　那人只送他到会客厅的门口。门是半掩的，剑无极推开门，里面光线昏暗，墙壁上只点着几盏暖黄色的灯。他抬头看，倒也不是没有主灯，头顶是一盏水晶吊灯，形状奇特，像是倒吊的铃兰，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没有用。
　　深红色的地毯占据了所有地面，剑无极还看见了一副画，在楼梯平台后的墙壁上，画上没有人，只有一轮细细的月，线一样的轮廓，朦胧的光坠下，映出一片漆黑的树影。
　　光线有些昏暗，剑无极总觉得那树影底下还有什么东西，忍不住踩上了楼梯，还没迈开步子，又听见了其他的声响。一个人出现在二楼，沿着楼梯向下走。
　　剑无极后退了一步，来人穿着白色衬衫，剑无极只注意到了袖口繁复的褶皱，再向上看，是一张雪白的脸，灰色的发，乍一看有种落魄贵族的美好，再一看又觉得他的气质过于锋利，与落魄二字毫不相干。
　　任飘渺站在那副画底下，俯视剑无极。
　　剑无极没能顾得上他那种赤裸的，高高在上的目光，因为他的身体开始刺痛，从骨子里生出来的痛。剑无极皱眉，踉跄了两步，抓住了楼梯扶手，他闻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从皮肉底下透出的血的气息，腥甜的，像是草叶折断时流出的汁液。
　　剑无极的喉咙动了动，神色有些奇怪，他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正常进食，他没有办法吃下人工加工的食物。基于自己身体的奇怪症状以及家中藏书等因素，他也尝试了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譬如动物的血液，或者人类的血液，但都没有反应，最后经过不断尝试，才确认一些可以食用的水果生蔬，可这些也只是一种可以吞咽下去的，用以裹腹的东西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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