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琅琊文庫 11.28 不如懷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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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煌

沉迷上司組無法自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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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835)

樓主發表於: 2005-11-29 00:09

只看樓主 | 小中大

11.28 不如懷念

聽說人倒楣時就是想死，老天都不一定讓你如願以償。

望著天邊的沉沉暮色，劍子只有這麼一個想法。

身旁的小桌上擱著的大碗正冒著熱氣以及劍子討厭的藥味，夕陽的光芒染著一室昏黃，那畫面不知怎麼的讓人覺得悲傷。

時間彷彿靜止在某個久遠的時空，那裡什麼都沒有，沒有龍宿劍子、沒有背叛愛恨、沒有天下蒼生。

劍子起身端著藥碗，披散在背上的銀色長髮隨風飄逸，他推門走向門前的小溪流，手一傾，將碗裡黑濁的液體全倒入流動的水中，不意外的看見魚群正四處奔逃閃躲著那正在水面擴散的墨色。

「連魚都不喝呢！」像是發現什麼有趣的事，劍子兀自笑的開心，索性席地而坐看著魚兒在水中悠游的姿態。

身後一手負背，一手執著煙斗走近的男人望了眼劍子身邊的空碗，「我說你啊，想死就直說，別再浪費我的珍貴藥材了。」

劍子回頭，一臉無辜的望著慕少艾。

「裝無辜也沒有用，我聽見我家的藥沉在水底對我哭訴了。」

「你家的藥材這麼有靈性？」笑看慕少艾在自己身邊坐下。

「是啊，我幫你配的藥材可都是千年難尋的珍寶，所以拜託你下次乖乖喝了好嗎？」

劍子將視線調回水面赭紅的波光，他想起那日龍宿與自己的決裂，那天空的顏色正如自己現在所看到的，紅的像血。

「曾經有個人對我說，『你怎麼還不去死！』」

聞言，慕少艾挑了挑眉，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如果我真的如他所願去死了，他是不是就能少恨我一些？」掛在劍子臉上的依舊是那雲淡風清的無謂笑容，墨色的瞳眸映著夕陽的最後一絲光芒。

慕少艾沒有回話，只用手上的煙桿重重的在劍子的腦袋敲上一記，冷眸對上劍子狠狠擰起的眉頭。

「天底下還沒有我慕少艾救不活的人，你就安分點別砸了我這塊招牌。」

「我明白了。」劍子撫著痛處，皺眉望向慕少艾的臉上還是帶著笑。

　
　
「我承認我說錯話了。」餐桌旁的劍子苦著臉，瞪著藥碗裡似乎更黑更濃濁的湯汁，「可以不要喝嗎？」

「你答應過我要乖乖合作。」無視劍子難看的臉色，慕少艾悠閒的抽著飯後煙。

「我發誓！明天的藥我絕對喝的一滴不剩！但是這碗藥能不能先別喝？」

「好啊，那明天我再配加重藥效的藥讓阿九熬給你，只是相對的明天的藥一定更苦更難喝。」徐徐的噴出一口煙，「沒辦法，因為有人執意跳過療程，為了補救也只好讓他每天喝更苦的藥了。」

「......我喝。」劍子認命的捏起鼻子一口氣將湯藥喝乾。

「不是人稱江湖鼎峰的先天人，怎麼個性還是像個孩子一樣？」看著劍子開心的將自己遞給他壓味的糖含進嘴裡，少艾搖搖頭，笑著嘆了口氣。

「我聽樓上的素大閒人說了，有某個華麗無雙的先天一天到晚在他家後院的懸崖逗留，任憑他如何勸說就是不肯離去。」

劍子停住倒茶的動作，安靜等待慕少艾說完。

「如果你想見他，我可以請人帶他下來。」

靜默思考了數秒鐘，劍子嘆了口氣繼續倒茶的動作，「還是算了吧，不是他不想見我嗎？」

「我說你們這些個先天人，個性怎麼一個比一個還忸？」慕少艾揉揉發疼的額角，無力的以手托著臉。

「還比不上你慕大藥師。」笑著輕抿了口茶。

面對劍子的反擊，慕少艾只有苦笑以對，眼角餘光漂向窗邊那一閃而逝的華麗身影。

不是我不幫，而是幫不上忙啊……
　
　
　
第二天一早，慕少艾照例蹲在後院對著滿籮筐的藥材翻翻撿撿，身後急促的腳步聲由遠而近。

「少艾少艾！藥罐子不見了！」阿九用力的扯著慕少艾的衣角要他跟自己去房裡看看。

「喔？這麼沉不住氣啊？」笑意在脣邊擴散，「阿九，幫我去送個藥，如何？」
　

　
「小心燙。」細細的將湯匙裡的藥汁吹涼餵到劍子嘴邊。

劍子皺著眉，無法理解為何一覺醒來後，發現自己睡在疏樓西風的大床上，身邊還躺了個誓言不再相見的男人。

更讓他覺得可怕的是眼前男人異常的體貼與溫柔。

「快點喝，這樣病才會好得快。」輕柔的像是在哄小孩的語氣，龍宿執意要讓劍子喝完手中的湯藥。

「龍宿。」劍子推開逼近自己的大手，「你是摔壞腦子還是吃了什麼不該吃的東西？」

「都不是。」不放棄的繼續進攻，「快喝，不然吾就用吾的方式讓汝喝！」

乖乖嚥下藥，劍子疑惑的眼神一直沒有從龍宿臉上離開，而被盯著直瞧的某人也毫不迴避，大大方方的承受劍子審視的目光。　

藥碗好不容易見底，劍子才想開口發問就被龍宿一把擁進懷中，環在腰背上的手臂力道雖不至於讓他覺得疼痛，但也不是輕易能掙開的強度。

「我看你不是鬼上身就是吃錯藥了。」嘆了口氣，劍子無奈的閉上眼由著他去。

「隨便汝怎麼說。」不理會劍子的話，龍宿兀自發問。「劍子，汝們道門有沒有傳授斬桃花的術法？」

「有，問這做什麼？」

「……算了，這不重要。」沉默著將手臂收緊。

失去的痛苦，他已經不想再經歷第二次了。

給你滿滿的大！廢！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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