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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
發表於: 2020-07-16 12: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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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16 【花月】花月正春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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授權轉載 作者:阿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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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也是年初寫的。極其隱晦的花月文啊，然而沒人看出來，望天~確實太隱晦了。話說，這個在金光同人裡算是極冷極冷的配對了吧，不知道我怎麼會萌上這種的，而且還是互虐的。。。再度望天~反正挺奇怪的，有些同人配對，比如赭墨啊，草如啊，漠禦啊，杏默啊，就喜歡看他們相親相愛溫馨純治癒happy ending；有一些，就比較喜歡看相愛不相親陰陽兩相隔，比如羽慕；還有些是喜歡看他們相殺相愛爭鋒相對死去活來再happy ending，比如羅黃；而另外一些，就是喜歡看雙向暗戀不表白虐心虐身什麼的，例如本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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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偶爾還是會有一點惡趣味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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荻花題葉醒來的時候聽見屋子裡有細微的響動，像老鼠啃噬桌椅的聲音，他有點煩躁地睜開眼睛，頓時一陣頭暈目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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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憶洶湧而至。他想起來了，昨晚是喝了很多酒。至於喝酒的原因，哈，他不禁在心裡自嘲的笑：不過是看見盈曦和月在一起花前月下而已。他記得當時大哥還說了什麼勸他的話，他也統統忘記了，只記得那種難受的心情，所以搶了大哥的酒一陣猛灌，最後不醒人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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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慢睜開眼，頭頂是青玉色的帳子，身上好好蓋著被子，而且，衣服似乎也被換了乾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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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細心的手法，想來定然是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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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有些歡喜起來，模模糊糊記得，當時醉得一塌糊塗時看見雪霏和無情葬月相攜走過來，就索性放任自己朝雪的方向倒過去，依稀聽見雪霏焦急的呼喚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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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至少，在友情方面，雪霏是不會吝嗇給予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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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光漸漸轉到聲音的來源處，卻見到一個身影蹲在桌子旁摸索著什麼，那個身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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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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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屋中之人似乎沒料到他這時候就醒了，尚有些驚愕，然而對上他的眼睛，又恢復了一貫的淡漠，道：“你醒了？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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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的，你在我房裡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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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情葬月呆了呆，“找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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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什麼東西怎麼讓你找到我房裡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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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情葬月原本背對著他，此時也未起身，只是半回首看他，鬢邊幾縷髮絲軟塌塌搭在肩頭，荻花題葉才發覺是好像少了點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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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帽子上的吊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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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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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風花雪月四人中，風最瀟灑，通常只隨手紮個馬尾；而荻花題葉注重儀錶，必得束髮整冠；雪霏也只做尋常女兒裝扮；唯有月，戴耳環戴布帽，打扮得不倫不類的，一動起來，耳環以及帽子上的吊墜一片亂晃，又因他生得秀氣，乍一看總容易被誤認成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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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吊墜，荻花題葉又要開始泛酸了：那墜子曾斷過一次，還是雪霏替他穿好的。只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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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你為什麼會在我的房間找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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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之前在大哥房裡找過了，沒見到。”無情葬月立刻分辯起來，好像生怕他誤會了什麼。只是說完，又突然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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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樣子，還真有點楚楚可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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荻花題葉忍不住想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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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向來不憚幸月的災樂月的禍，何況，月還是丟了雪霏弄的東西，於是被他引起的那一點不快也就不計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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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不可能掉在我這裡，你昨天又沒來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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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情葬月訕訕地站了起來道：“你繼續休息吧。”然後有些倉皇的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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荻花題葉心情意外的好了起來，昨天的抑鬱一掃而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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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涼風兜頭打來，無情葬月打了個寒顫。心中千頭萬緒不知是什麼滋味。他本想趁著花沒醒趕緊把東西找回來的，但還是驚擾到他了，以後卻也不好再去找了，只希望東西是掉在別的什麼地方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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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伸手將被風吹亂的頭髮捋到前面，手指觸碰到脖子，突然想起什麼，整個人都是一震。爾後，從耳朵到脖子都開始發熱。他連忙甩了甩腦袋，將頭髮扯到耳邊遮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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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風中捉刀從屋內出來就看見無情葬月一個人站在院子裡的花樹下發呆，不由好奇地叫了叫他：“怎麼一大早的又開始發呆？咦，你怎麼臉紅紅的，不會是著涼了吧？”說著就伸手去探他額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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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情葬月也沒躲開，神游的思緒才返回一半，呆愣愣的任人施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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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中捉刀又探了探自己額頭，自言自語道：“沒發燒呀。”盯著他看了一陣，急了起來，抓住他肩頭問：“月啊，你不會是生病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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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情葬月抿嘴扯出一個笑容，拍拍他抓著自己的手：“大哥，我沒事，你別緊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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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沒事？”風中捉刀將信將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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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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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風中捉刀這才松了一口氣，“要是有什麼事，千萬不要瞞著我自己一個人承擔。你要記得，我是你們的大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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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啦。”無情葬月笑出聲來。縱然有些事情不能為外人道，但是，知道有這麼個大哥關心自己，也足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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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什麼事情聊得這麼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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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回頭，見玲瓏雪霏嫋嫋婷婷地走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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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中捉刀笑道：“雪霏，連你也起來了，倒是花啊，越來越像閨閣小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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玲瓏雪霏問無情葬月：“花他怎樣了？昨夜你送他回房，可有聽他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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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情葬月垂下眼簾：“大概是有心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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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心事啊！”風中捉刀嚷道：“無非是又灌醋了而已。我說啊，雪，你們三個到底怎麼回事？咱們四個在修真院一起長大，現在又一起出來，說好的最好的朋友，為什麼總要這樣彆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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玲瓏雪霏背轉過身：“我早已和花說的明白，我對他只有友情，是他自己……他自己太執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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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情葬月不鹹不淡地開口：“你又何嘗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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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是啊！”風中捉刀微怒：“你們一個一個都執著。這麼執著幹什麼？人生也不過百年，執著是苦，這時候看透還來得及，阿彌陀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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玲瓏雪霏微睇他一眼，欲言又止，終於只輕聲一歎：“我去做早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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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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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中捉刀搖頭歎道：“算了。去後院挑水劈柴。”語罷自己當先往後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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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情葬月低頭應了一聲，默默跟在他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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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霏踏著階梯，看春風將枝頭桃花吹散在腳邊，那樣美好的年華，卻那樣身不由己的命運，內心漸漸悲戚起來：“如果可以，我真希望自己可以不要這麼執著……這虛偽的……執著。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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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蒸好的包子端上桌，一瞥眼，卻見荻花題葉邁過門檻興沖沖地道：“雪，我來幫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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玲瓏雪霏拂開他的手：“早餐已經準備好了。請你去叫大哥和月吧，他們在後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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荻花題葉無趣自笑：“哈，雪還是一樣無情啊。難道真的只有在我不清醒的時候，你才肯多看我一眼嗎。”尾音未散也不等她開口，先一步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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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春的天氣，風寒一陣暖一陣，院牆上的迎春開的繁盛，而桃花依舊的輕薄，隨風撒的滿院子都是。荻花題葉抖開摺扇接住一陣花雨，視線穿過零星花瓣，正見到風中捉刀微微俯身一片片撚起無情葬月頭上的花瓣，動作溫柔而細緻。又不知他說了句什麼玩笑話，竟讓月那個呆子笑的那麼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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荻花題葉只覺得這畫面格外刺眼，心裡莫名煩躁，不由哂笑起來。無情葬月到底有什麼好的？雪喜歡他，連大哥也對他格外偏愛！不過是生的秀氣了些，不過是看著乖巧了些，不過是身世可憐了些，不過是……荻花題葉猛然收扇，將扇骨抓得變形——不過是暫時除不掉他！若非為了夫子的計畫，他豈能讓他一直在雪跟前晃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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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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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聲呼喚打斷了他的思緒，他回神堆起滿臉笑意：“大哥，雪讓我來叫你們吃早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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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逍遙將木桶和扁擔收到角落，扯下卷起的衣袖道：“那一起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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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大哥你先和花癡去吧，我將這些柴堆好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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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無情葬月碼完柴，發現荻花題葉竟還沒離開，倚著院門抱著手臂看他忙活。旁邊一樹紅豔的茶花映襯著他些微散漫的身形，無端生出一股妖豔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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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等在這，是有什麼想要對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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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荻花題葉站直身子，笑道：“月，雪對我也是有情分的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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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你應該跟雪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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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要是肯聽我說……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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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和我說這些難不成還想讓我替你轉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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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啊！”荻花題葉忍不住拿扇子去敲他的頭：“我知道雪霏和你親密，不要刺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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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題不是你先提起來的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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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是！”荻花題葉笑起來，忽然又歎氣，“月，其實小時候，我們兩個應該是玩的最好的吧。風向來是大哥的做派，而雪又是女孩子，不像我們這樣胡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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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們四人中，你是最聰明的，總能想到好點子讓大家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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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可是為什麼，雪她要喜歡你呢。”荻花題葉神情落寞，“你知道，現在最讓我傷心的就是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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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情葬月沉默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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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晚上是雪在照顧我對嗎？我雖然不記得，可我知道我一定有說什麼。我從來沒有對任何人隱瞞我對她的心思……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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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情葬月聽他提起昨夜，臉色突然白了一下，眼神突然黯淡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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荻花題葉見他這樣子，突然就什麼說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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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朵殘缺的桃花飄飄搖搖地從兩人中間墜下，荻花題葉摺扇一展接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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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好月圓，本是美好的事物，為何卻是這樣的短暫和虛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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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和月解決掉那些殺手後再度與花和雪匯合時，兩人身上都掛了彩。雪霏當先沖了過去：“風！你受傷了？”見無情葬月踉蹌了一下，又轉而去扶他，“月，你傷得很嚴重，我替你療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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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情葬月抬頭看見前方站著不動一身索寞的荻花題葉，不著痕跡地避開了玲瓏雪霏的攙扶，以劍為杖，淡淡說道：“我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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玲瓏雪霏看著落空的手，突然捂住臉哭了起來：“月，你一定要這樣傷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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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中捉刀看著這個月來數不清是第幾次鬧僵的兩人，真想自己剛才戰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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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情葬月獨自一人在溪邊清理傷口，突然一隻手伸到他面前，嚇了他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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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東西。”荻花題葉展開的手心靜靜的躺著他之前丟失的吊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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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情葬月默默接了過來，並不問他如何得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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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問，荻花題葉卻忍不住要回答：“今天整理包袱的時候在衣服裡發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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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情葬月依然沉默，低下頭往自己傷口上抹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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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荻花題葉在他身旁的石頭上坐下，自嘲地笑道：“我一直以為那晚照顧我的是雪霏，結果，她連這點微末的關心也不肯給我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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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情葬月一使勁勒緊傷口，將布條打了個死結，幽幽抬起頭問：“雪現在應該很傷心，你為什麼不去安慰他，卻跑到這來向我訴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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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啊，你也知道她很傷心咯。”荻花題葉簡直有點痛心疾首：“那你為什麼還要讓她傷心？雪霏她喜歡你！我心心念念的求不得，你卻棄之如敝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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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要我怎樣？！”無情葬月猛然站起身體居高臨下對著他吼道：“不是她傷心就是你傷心，你要我怎樣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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荻花題葉從未見過他這樣的暴躁，一時間竟怔愣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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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情葬月也意識到自己的失態，重新坐下來冷冷扔出一句話：“我已經拒絕雪了，以後你也不用再來指責我讓你傷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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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荻花題葉突然無措起來，他本該高興的，可是，心裡卻難過得說不出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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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不是真心，明明就是為了這樣的結果，可是，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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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我要傷心？為什麼，會感覺這麼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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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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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情葬月看了他失魂落魄的樣子，補了一句：“你不用多想，我只是不想大哥夾在中間左右為難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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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你對大哥還真是……用心呢。”荻花題葉脫口而出，等到他意識到自己話中之意，不由心神一震：既然不是為雪，我又何必管他為什麼人用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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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時間心裡萬般滋味無一樣說得清楚，便只拂袖而起，自顧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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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情葬月看著他遠去的背影，淚水就那麼毫無預兆的掉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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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沒有這血海深仇，如果沒有修真院那麼多條無辜之人的性命，如果你我皆是真心相待，那我願意以我身獨受所有的苦難，來換取你們的圓滿……只可惜，這世上，永遠沒有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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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中捉刀是不告而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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玲瓏雪霏聽到消息後激動得昏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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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情葬月握著他留下的紙條，慢慢垂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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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連你也離開了，那我，該怎麼辦呐？你說過不管發生什麼事，都還有你。現在，你也終於對我們失望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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玲瓏雪霏醒來的時候，只有荻花題葉守在她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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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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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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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月他……也走了？他能走去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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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荻花題葉看她：“你什麼時候能先關心一下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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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去哪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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荻花題葉敗下陣來，“他說回水月同天，那裡有他的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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玲瓏雪霏望著虛空流下淚來：“都走了啊。走了，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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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不用為了欺騙而費盡心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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荻花題葉做了一個夢，他夢見春華正好，風醉酒雪起舞，無情葬月抱著血不染站在花樹下落了一身花雨，他笑著將一朵鮮豔的茶花簪在月的帽子上，對他說：“弄丟了你的吊墜，還你一朵花，都是一樣的意思。”月憤怒起來，一劍刺中他。他捂著傷口驚恐地問：“月，你要殺我？”無情葬月漠然直視他，一字一句說得認真：“我一定會殺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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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他從夢中驚醒。夢中的情景那樣真實，甚至讓他覺得醒來的瞬間才是真正的墜入夢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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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分不清夢境與真實的心情，在他偽裝成風在水月同天殺了月時，再一次體會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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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取下偽裝，站在熊熊燃燒的烈火裡，看著躺在血泊裡的無情葬月，心裡既輕鬆又驚恐。他想，殺了你，我就再也不會做噩夢，再也不會因為雪一遍一遍的提到你而心痛，再也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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荻花題葉捂著胸口笑：“再也不會總是忘不掉，捨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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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荻花題葉心想，自己是真的要殺月嗎，那為什麼月還會活著回來？他活著回來，自己將會徹底地墜入噩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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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自始至終他也沒理清過自己對月的感情，是嫉妒，是恨，或是其他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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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的決戰，無情葬月問他可有後悔，他說他不知道什麼叫後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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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他一輩子活在自我欺騙之中，有什麼好後悔的？他那些快樂的日子，那些觸不可及的美好，都只存在於欺騙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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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輩子，我一定不會再傷害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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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輩子，我也不會再欺騙我自己。無情葬月，你知道嗎，其實，那一年在苗疆，我都知道的，只是我不願意承認事實。事實太過殘酷，我們之間隔了那麼多的謊言與欺騙、仇恨與血腥，絲毫看不見半點未來的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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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你說，你不願我傷心，我是相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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荻花題葉看著無情葬月背著他一路狂奔，血腥味在兩人周圍飄散，淹沒了一路的花香。這一生的荒謬，也終於用鮮血洗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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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癡，撐住！你很快就能看到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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荻花題葉笑，他想說月你帽子上的吊墜打到我了。這麼多年過去了，品味仍是這麼糟糕，這顆破墜子，竟然還……戴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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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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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修儒沖到床邊撫著他胸口為他順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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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情葬月怔忪片刻才回過神來：“修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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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是我。大哥，你總算醒了。都說了給你療傷，你不聽，結果還昏了過去，嚇死我了。哼，要是讓你在我眼前有個好歹，我這冥醫傳人的招牌也可以拆了給苗王府花園做圍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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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儒，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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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修儒連忙擺手：“大哥，我只是說笑啦，你別當真，我怎麼會真怪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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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無情葬月笑著揉了揉他的頭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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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儒收拾好藥箱，突然問：“對了，剛才聽你那麼傷心地叫‘花癡’，大哥，你是做什麼噩夢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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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噩夢嗎？”他淡淡咀嚼著剛才的夢，只覺得滿心滿口皆是苦不堪言。他親手殺了荻花題葉，可是雪霏卻告訴他，這些原來都是在一個更大的謊言裡。真是可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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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噩夢，不過，也終究是夢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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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儒開心起來：“對啦。大哥，我知道有些事情是令人傷心的，但是，惡人總得有惡報，才會減少更多無辜之人的傷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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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惡人終有惡報……”無情葬月被子下的手握緊成拳，那個真正的兇手，無情葬月絕不會放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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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無情葬月環顧四周，卻發現自己身處的房間陌生又熟悉，“修儒，這是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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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上次苗王讓我藏身的地方的呀。苗王府那邊將有戰事，所以我帶你來這邊養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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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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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情葬月突然大笑起來，笑聲說不出的蒼涼。連修儒都被他嚇到了，連忙問他：“大哥，你怎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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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然還會回到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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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那一年你我十五六歲正當少年，花好月圓也不過匆匆一瞬，轉眼風流雲散，雪逝花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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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鳳淒本《一生所愛》印量調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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