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金光論壇九脈峰 07.16 【离云】春恙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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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ichae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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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發表於: 2020-07-16 11: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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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16 【离云】春恙否

一个搬运- -本意是等夏天继续续写一个夏季的故事，还没有来得及动笔- -

+TIPS：非常朴素，乡村爱情故事(？)，第一人称注意
+ 没什么专业知识都是我胡诹的还请容忍……停水停电的山村生活都过得下去阿云也许这就是……吧！

+离云这么好球球了大家看看离云我写的烂可是离云是真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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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滴答落了雨声时，我猛地睁眼从床上爬起来。竹子还在窗子下头搁着，不能浸了湿气，要赶快收进屋子来。

今年的春雨来的似乎早一些，从第一滴雨水敲打在房檐上便是预警，随后越来越急，像是等不及了，匆匆自云层上跳落下来。檐下晒了几捆冬竹，师父说要及时筛检，免得贮存太久生了霉，白白浪费了好竹料。

等到我抱着最后一捆竹子跑进屋子里，外头的雨珠哗的砸了下来，噼里啪啦打在房檐顶，如雷贯耳。后背湿了一片，我顾不上自己，将竹子码好在架子上挨个儿检查，好在竹料没被淋湿。

屋檐下摆的整齐的锅碗瓢盆，此时承接着从天而降的欢快水珠，噼啪敲的正欢实，热闹非凡。

对面屋子的电灯亮了，重重雨声里突兀响起○信通话的铃声，我慌神去找手机扔在哪了，头发也来不及擦，雨水甩的到处都是。

我从掀开的被褥堆里摸出手机，摁掉：“喂，师父啊。竹料我已经收回来了。”

“那便好。辛苦你了。”

说完对面的灯光又灭了，通话也被利落的挂断，我才想起来该去找条毛巾擦擦水，拾掇好又重新跌回床上。

我从未想过有一天会来做手艺活，这些东西如今已经鲜少有人接触，更别说传承。老一派的作风，要认师敬茶才能传艺，我没见过收徒做活儿的，一开始图个新鲜，有模有样的在这里学了几天，想着犯懒了就和姐姐打一通电话叫她来接我回去，没想到一晃一年时间过去了，我没有任何离开城市的不适，反而在这闭塞的世外桃源里摸索出了一点乐趣。

坐在小竹椅上的那个人就是我的师父，远看过去好像睡着了似的，实际上他正在指挥我晾晒昨晚收起来的竹料。竹子要晒，却不是真正晒在太阳底下，搭好的凉棚里通风又干燥，这才是晾竹子的好地方。有时候我也好奇，他坐那么远的地方，是怎么看见我手里的竹节发霉了没有。

昨天晚上下了一场阵雨，早间空气凉凉的，饱含水汽，师父便说再等等，又睡了过去，直到日头上来了才悠悠的从房间里出来，喊我一起将盆碗里的雨水都收集起来，倒入水箱里去。

二十分钟之前墙角还摆着一溜的盆盆罐罐，盛满了透明雨水，一经收拾，又换成了置物架，摆上师父做的小玩意儿，等有客人来的时候博人眼球。

“霁子，有人来了。”

我来这好几个月才学会了辨认人未至声先到的小技巧，现下竖耳一听，便知道车已经停了，有脚步声响起，便立刻搁下了手中物，到院门口去招呼客人。

会来这儿的客人多半看起来不那么普通，有的是诚心实意搞艺术的，不嫌师父这里麻烦，煞费苦心只为了一把好乐器。也有的是想要个稀罕物什做收藏，如今做手工的人越来越少，留一件在家里，总能充个门面。

师父是这一带有名的手工艺人，会做各种各样的乐器，不过他做的最多的还是排箫。做出的成品有的拿去卖了，有的就是送人，我时常看到有人感激涕零的从小院里出去，多半是师父心情好，打了折，或是直接相赠了吧。

刚来的时候我很是疑惑，照师父的状况营生下去，能赚到几个钱？怪不得要住在山沟沟里。深山里条件艰苦，要什么没什么，唯一的好处是靠近原料产地，这里有丰富的竹木资源，还种的活几种知名品种。

我原先以为师父只是一个清贫的手艺人，闲云野鹤惯了，直到有一天我们俩坐在小屋里看电视，这是娱乐活动不多的我们是少数的消遣方式之一。我看到电视里忽然介绍起箫的制作工艺，特邀采访嘉宾里写着一栏小字：莫离骚，非遗传人，百年手工艺的传承者。

我讶异的扭过头，指着电视机问：“师父，这上面不是你吗？”

师父云淡风轻的抬了抬眼皮：“云，换台。”

我是他唯一的徒弟，本来我应该坐在教室里老实念书，跟朋友一起谈天说地，从没想过会被长辈送来深山老林里当什么学徒。

刚来的时候很不适应，怎么会有人还住着老旧的砖瓦房，没有24小时供水。水电要节约用，三间房地方倒是很大，但是堆满了杂乱物什，毛料、工具搁的到处都是，直让人眼发晕。

伯伯送我来的路上千叮万嘱过，说一定不要惹着未来师父脾气，他这人不好相处。可我来了之后并没见过他有什么脸色，似乎就连收徒这件事也是应酬一样答应下来的，我来见他，他就点点头，跟我说南面那间屋子朝阳，收拾出来给我住了。

一开始我跟他学打磨，学认料，逐渐到抛光上漆、调音。一年过去以后，我几乎已经能够独立制作乐器。干活的时候师父话很少，我更不擅长搭话，一间屋子里往往只有工具发出的沙沙声，偶尔会有隔壁爷爷家的阿黄在门口探个头来看我们在做什么。

被我弄坏的毛料不在少数，起初我慌张的不行，手足无措的拿着一节钻坏的竹子去找师父，但师父从不介怀，他会从架子上再抽一支给我，问我刚才是怎么失手的。他不会为我亲自示范，也不会为我答疑，他常常坐在那把竹椅子上看着我，让我一个人抱着竹子犯难。

“师父……”

“自己想。”他眼睛都没睁开的。

“哦。”我也不明白钻孔为什么会出现裂痕，可是师父什么也不肯说，只好低头对着新料继续琢磨，又接连弄坏了四五支才摸出门道。

我看着一地狼藉，磨磨蹭蹭的收拾起来，窘迫的对着半桶废料，觉得自己实在像一个破坏大王，浪费了这么多好材料。便转过头去喊：“师父啊…”

他终于从椅子上起来，来到我面前，对着各是裂痕的竹节挑挑拣拣，拿起来端详一会，对我说：“还不算浪费。”

然后他从架子上取了一把刻刀，到门口光亮的地方坐下，手中刻刀不停歇，流水般从竹料身上划过，木屑抖落，露出深浅不一的刻痕。师父吹落凿痕里残留的尘屑，削去带有长长裂隙的部分，把短竹交还给我。

“拿去做一下抛光吧，当做练手。”

我把刻痕都仔细打磨了一遍，又仔仔细细的用机器抛光一遍，短竹节立刻变得有光泽了，流线般的痕迹拼凑成一个衣袂飘扬的小人，从纷落的竹叶里走出，在弧面上呼之欲出。这支竹料不算太好，竹身上分布着错落不一的黄斑，有些影响美观，可是经师父的手一雕琢，黄斑似乎变成了锦上添花的装饰，成了飘起袖口上落下的几朵黄花。

我握着它，本想多欣赏一会儿，却无意间发现刻上的人物像我又不是我。我脸上一热，这里毕竟只住了我们两个人，大概师父是随手把我也刻进去了吧。

我收拾好地上杂物，打算将最近几天的小物什都摆到置物架上去，留作展示。

师父在旁边抽出了上午做的竹刻，丢给我道，这个就不必摆出来了，送你了。

会亲自赶路前来的客人并不多，深山里公路修的奇差，从城市里驱车赶路是一种痛苦，也因此谢绝了许多想凑热闹的客人。前来的又多半是内行，甚至有慕师父的名专程来求器的。

我悄悄问过师父，为什么不搬到城里去，好做生意。不出意料，他没有直接回答我，反问我道，你想要回城市去吗。我怕乱接话他会逐我出门，老实闭口去做事。有些奇怪的是，随着我住在这里的时间的增加，我却越来越不想离开了。

接待客人要简单的多，在这里做买卖更讲究眼缘，省去了许多无谓的讨价还价，也有的更爽快，二话不说先下定金，等开始动工以后再商讨。有的客人没见过我，总要绕过我去征询后面干着活的师父的意见，师父懒得动口，总是说：“让我徒弟来说。”

不过我遇到了一个有些难缠的客人。

寄先生先前来过，我记得他来的时候刚好赶上春雨过后，他开的那辆好车一路过来溅满了泥点。车头上四个银圈险险被泥水糊上，下车时寄先生有些肉疼的动了动眼皮。

他是师父亲自招呼的来客，我便不知他起初时所求是为何，只有印象那天寄先生来的时候衣衫光洁，离开时擦得油亮的皮鞋不幸踩中泥潭，好在寄先生脾性很好，连隔壁冶云爷爷的阿黄都没冲他叫。

一次空手而归，寄先生过几日又来了一次，这次他没有去找师父。春和日丽，我坐在小院门口拣一堆新料，远远就看见寄先生从上次那辆洗的干净发亮的好车上下来。他朝着我走过来，颇有文人风趣的握着一把折扇，和他身上熨烫平整的套装不太相配。寄先生在我面前停步，折扇一敲，对我说：“这位小友，能不能请你帮个忙？”

我还没缓过神来，思绪迟钝着，以为他仍是要找师父，连忙说：“师父还在里面工作。”

寄先生摇头道：“欸，我不找他。我是专程来找你的。”

“啊？”我跟着师父这么久，从来没有人会是来这里看我的手艺的。

“霁云是么，我想请你帮我做一支箫。”他说话不紧不慢，好像每一句都预设好了我会怎么回答似得，永远从容。

可我却无法像他一样平静，我想起那些被我鼓捣坏的料子，就无法控制的绷紧了身体，我冲他摆手说：“您还是找我师父吧，我做的不好。”

“不急，”他示意我坐好，“排箫呢，你应该会吧。”

我点头：“会。”

“会做坏吗？”

我摇头：“这个很少。”

“那便足够了。”折扇敲了敲手心，寄先生似是得到了满意答复，“时间上不用担心，我不急要。慢工出细活，你自己琢磨就好。”

这下我又摸不着头脑了，寄先生一点儿也不像普通客人谈要求时的模样。

“先生你是要做什么用？我是问，是自用还是送人？还是要做收藏吗？”

寄先生没有回答我，他还很满足于方才的答案，只随意对我说：“那就做收藏吧，按照你顺手的来。”

“这样真的好吗？”我疑惑的问他。

“自然。有了你这副排箫，我还可以去敲你师父一幅字。”

“欸？”

我正疑惑时，恰巧师父悠哉从院子里走出来，他瞧了眼寄先生，缓缓说：“休要想。我徒弟的东西，要出双倍价钱。”

“师父你说什么？我……”

我还没说完，寄先生插话道：“你收我两倍，那可要搭幅墨宝给我。”

当我开始动手自己的第一件客单时，师父一次也没有来过问过。他总是离我不远不近的地方，刚好能看到我，又决计不会允许我过去找他。他试他的音，我磨我的竹料。好在这些我平日都做的很多，也算得心应手。

有一日我怎么都找不对手感，总觉得有音不对，可一抬头却找不见师父。我坐下再反复试了几遍，仍旧不满意，便起身出门去找寻师父。

这时候春意正盛，山里最是好风光，在屋子里呆久了太闷，出门走走，山风吹得身心舒畅，忘却身后不快。我沿着小院后面往山上走，桃红梨白落了一地，被往来的行人踏进土里。

师父在半山腰上歇着，我看他坐的端正，倚在小竹椅上，背靠树荫，山湾里树尖耸动，风一阵阵拂过。我慢慢走过去，不知道他注意到我没有，半空上连云也没有一片，整座山只有风在动，我不明白师父在看什么，便小声喊他：“师父。”

“嗯？”他应声，却没有理我。

“师父在干什么？”我在他旁边坐下，从这个角度望去，枯了一冬的山终于活过来了，点染着新绿，粉桃和白梨洒在其中，看的人心旷神怡。

“我在问春。”

“欸？”

师父看我不明就里的样子，老神在在的答道：“问春有恙否。”

“季节也会生病吗？”

“今年的雨多了。”

我看到一片春和景明，山花烂漫，于是更不明白师父的意思。可是这次师父又不作答了，温风吹来，脚下的树荫一转，吝啬的跑开了。

师父站起来对我说：“我们回去吧。”

他一手捞起竹椅，另一手朝我伸过来，我便借着他的力站起身来，跟他一起下山去。

师父牵着我走了一半山路时，我才想起来我是为什么上来找他，便告诉他，我总是试不准其中一支音，想找他帮忙。师父只说不急，要我别那么赶时间。

我只好先搁置了单子去做其他的事，想用抛光机却发现不巧遇上了停电。这里的供电不稳定，不幸停电一次可能要两到三天才能修好。

我无奈喊道：“师父，又停电了——”

北屋里传来师父不紧不慢的声音：“——那就歇着吧。”

当晚起了山风，从山湾里刮来的风呼啸着，拍打在不够牢固的玻璃窗上。师父看了眼天气，说：“要下雨了。”

我们仔细收拾好外面的置物架，将东西全都挪到做仓库房的西屋里，这才安心睡下。

睡到半夜，忽来一阵急雨，雨水淅沥，打的房檐噼啪作响。我翻了个身，仰面躺着，忽然面上一凉，抬手一抹脸，竟然是水。还迷糊着，雨水淋在脸上浇了个清醒才反应过来，不好，屋顶漏了。

这大概就是屋漏偏逢连夜雨，我急急忙忙爬起来，开灯查看，站在床铺上伸着脖子去看房顶，瓦片可能松动了，雨水兜头灌进来。我只好收拾起铺盖，另想办法熬过这一晚。

也许是我这边灯又亮了，惊醒了师父，他拨了通语音通话给我，听明了情况后让我去北屋睡。

我抱着枕头敲开北屋的门，头发淋的乱糟糟的，十分为难的走了进去。

“明天找人来看看，先睡吧。”

窗外的雨下的又急又猛烈，像是要把渴了一冬天的份都要补上。我躺在窗户沿下，雨声临的近，太吵，尽管已经擦过头发，仍是觉得一身水汽，四周都潮。

师父转了个身过来，我是自觉缩在床沿边的，躺的久了，压的身子不太舒服，于是也翻了个身。黑暗里我睁着眼许久，师父再未动过，呼吸匀长。耳畔是雨珠砸进器皿里的乒乓声，吵吵嚷嚷不停歇，我感觉时间像是过了很久，终于沉不住气了，试探着开口问道:“师父，你睡着了么。”

“还未。”

我吓了一跳，连忙缄口。却听见师父说：“雨不会停了，睡吧。”

雨果然下了一夜。我记不得是什么时候睡去了，困极了便听不到声音，只模糊记得朝温暖的地方蜷了蜷，再睁眼便是天明。

师父向来早起，等我醒来想看看窗外的绿肥红瘦时，却是如何都爬不起身，头脑昏沉，四肢无力。

我在春时反复无常的变节中终于生病了，发烧，咳嗽，重感冒，几乎丧失了独立生活的能力。

山里没有合格的医疗机构，我拖了几天，没能像预想中的自愈，反而因病情加重不得不重新回到城市里，在满是消毒水刺鼻气味的医院里打吊瓶。

姐姐飞渊告诉我我送过来时已经烧的昏睡过去，是师父打了电话找人来送我到医院的。发热拖的太久，差点烧到脱水。她担忧的看着我，病床前挤满了人。我环顾围了我一圈的熟人，有伯伯，姐姐，甚至父亲都闻讯赶来，可我唯独没有看到师父。

我问飞渊：“我师父呢？”

她说师父只是叫了人送我过来，和伯伯联络告诉他们我生病了，并没有过来。

父亲坐在床脚处，阴沉着脸，同我说不要再回去了，只是一门手艺，已经学的差不多了。又不是能当饭吃的本事，不如尽早回去读书。

我不同意父亲的想法，又碍于情面，不好与他辩解。可师父又不在，似乎我一开口，便会有数种驳回的答词准备呈上。

我低垂着头，吊瓶里的药水滴答滴答落下，和雨落的声音一点也不一样。

飞渊姐姐适时打破了这种僵局，说道：“好了，阿云需要多休息。还是不要再提了。”

等人都陆续离去，我同飞渊讲，我想要回去。她也是摇头，想要劝阻我回家里去。我一直摇头，拉着她的手告诉她：“飞渊姐姐，你要帮我——”

季节病得到治疗后好的很快，父亲开始规划我回家后的生活，而我和飞渊密谋着一场出逃。

她要替我提前买好返程的汽车票，对父亲谎称要接我去她们家小住，然后趁着离开医院的节骨眼上，为我打掩护出逃。

整个过程按计划进行，紧张又害怕。我提着剩余的处方药匆匆赶上汽车，在城市缓慢退后的玻璃窗后和飞渊挥手道别。

她给我发了一条信息：要早些回来啊！阿云。

当然会的。而现下，我怀揣惴惴不安的心情，一路朝着荒芜初醒的远山狂奔而去。

汽车变得颠簸，公路两旁葱郁更盛。等我再回到小院的时候，漏雨的屋瓦已经换了，供电也恢复了，师父坐在小院门前，给一支新箫试音。

我急匆匆跑了几步，喊了一声:“师父。”

他放下箫看着我，对我说：“我和他讲你身体抱恙，工期耽误了。你要从结算里扣一份给我。”

我点点头，他继续调起了音，箫声悠远，背后远山青翠。

我打开西屋仓库的房门，那支未完工的排箫还在架子上妥善保存，我将它取下，继续我未完成的工作。

有些不同以往的是，自从我生病回来，似乎每每我抬头时便能看见师父，他就在不远处的地方，或许是在工作，或许是在看我。

可我总觉得他是在看我。

我摁停下正在辛勤忙碌的机器，偏着头去问：“师父，你刚才是在看我么？”

师父头也不抬的回答：“是吗，我不是一贯如此？”

抛光，上漆，打磨，再调音，如此反复，制作差不多接近了尾声。我给寄先生发消息，问他是否需要刻字装饰，师父却主动插手，说他来刻。

如今激光雕刻很是方便，可师父却拿起了刻刀，坐在阳光下一点一点的拂去木屑。

这次轮到我无所事事，坐在他对面看他雕刻。他一抬头，便会和我打个照面，看我一眼，又低下头继续去工作，这一眼看得我有些窘迫，只想着快把注意力都转移到师父拿刻刀的手上。

交工已是到了暮春，寄先生很满意成品，转而去找师父:“我的字呢？”

师父指着他手中的排箫：“不是刻在上面了么。”

花谢草丰，我们又进了一批新的竹料要挑选。寄先生为师父介绍了一些新客人，有些同意由我来接手。

我便忙碌起来，熟能生巧，也不必再时时寻找师父。他仍是时常看着我，可能是监督我少出些差错。

师父做的小玩意儿已经快放满整个置物架，我发愁这要如何是好，盘算着去问问师父，他人不在院子里，应该是上山去了。我转身打算出门，恰巧看见师父正在门口站着。

唉，他怎么又在看我。

—完—
umk[\}Ip+P
(特别鸣谢某寄姓先生对本次故事的大力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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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樓發表於: 2020-07-18 20:48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这种平平淡淡的感觉真好呀(不过以莫离骚的性情他们真的有收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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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樓發表於: 2020-07-19 15:17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您寫的一點兒也不爛啊，寫的超好的！！！

淡泊而恬靜，含蓄又甜美，兩個人相處中的意味流露在各種細節中...

問春有恙否這一段的意境好好，讚歎TvT我覺得這段簡直有《蟲師》的意思了///
在深山裡學徒學習製作樂器這個設定也好棒...

他師父到底是多悶騷啊///

【师父头也不抬的回答：“是么，我不是一贯如此？”】
看到那个“是么”，就立馬想起齊神30集他在房頂上，被寧叔戳破他心煩就躲起來吹排簫時，他說“有麼”的時候，
感覺語氣一樣啊23333一貫的莫。口是心非。離騷XDD

不過劇裡他對阿雲表現得更加的那啥，阿雲一有事他就失控到跟人家寄先生大動肝火/////咳...

寄先生又來當二位的媒人了233333（寄先生做得好！）

離雲可好了離雲簡直特別好/////！！！
喜歡您的文，送上小花！希望能多多搬運Tv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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