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金光論壇九脈峰 08.04 俏如来生贺 | 假行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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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andofgang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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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21)

樓主發表於: 2020-08-04 21:22

只看樓主 | 小中大

08.04 俏如来生贺 | 假行僧

祝贺俏如来出场20周年！
OiDhJ

Warnings：
1.现代青年史精忠。
2.逼仄的家庭关系有，未解释的来龙去脉有，自我探索的拨云见日有。
3.几许期望，私设如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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_____

我要从南走到北，我还要从白走到黑
我要人们都看到我，但不知道我是谁 *

史精忠北上那日，史艳文难得偷出半日闲打算亲自驾车送别。
晨起瞧了一眼日历，做父亲的猛然惊觉今日恰逢长子十八岁生辰。若在旁人家，升学状元宴与成年生日宴赶在一起，无论如何都该是大肆庆祝一番的由头。
然而这只是个平淡无奇的清晨，史家的一切寻常得与任何一个往日并无二致。史艳文倒不至于真正忘记自己的长子生于八月，那“惊觉”纯粹来自于——“原来就是今天”——礼物早已备好，蛋糕寿面却不及备下了。
一丝丝尴尬在史艳文的眼前蔓延开来。

史精忠醒时较史艳文稍早，晨光里雀鸟鸣叫自窗外细细碎碎传来，提神醒脑很是悦耳。
睁开双眼时，他的眼角还挂着一滴泪。
三五分钟方才自梦中场景回神，拿开搁在额头的手臂，磨磨蹭蹭撑起半边身子，从床头柜里拿出了日记本和钢笔，写写画画几笔，又悄无声息放回去。
回到史家以后，史精忠开始改用手写日记，并非为着情怀或者爱好，纯粹为了防着史家老二于电子产品上堪称无孔不入的技术。
——人总会留几个秘密，不欲人知。
比如，他昨晚又梦见了那个人。
低垂着眉目，看不清容颜，手持佛珠，身着袈裟，大抵是个佛弟子。
可这佛弟子，却圣洁无瑕得宛若一位理想中的父亲，无泪无喜，漫无边际的慈悲。
自从回到史家，那个身影便一次又一次出现在史精忠的梦中。少年人无论如何努力去追逐那身影，始终是求见真容而不得。
只记得，他身上连同发色一起，是通身的白——白发三千，身着一袭纯白底色的袈裟不似普通样式，缀着血似的红宝石，遍布暗纹，银色与黑色的织锦交织其上，飘逸之间不失庄重。
白色看似简单通透，实则乃是最难穿得好的颜色，它同时拥有两种极端，配得起，便是翩然若谪仙出尘，撑不住，只余庸常且面目模糊。
父亲常着白衣，许是他气质出众且剪裁得极好，衬得史君子剑眉朗目更兼身高腿长。史精忠一向明白自己有个多么出色的父亲。
史精忠自己并不执着于此，白衣骄矜，一不留神便弄皱弄脏，从过去十数年的生活经历来看，他并不具备顾及这等细枝末节的闲情逸致。
但……不是不向往的。
大抵因着父亲，甚或为着那个梦，史精忠在卧室之中用足了漫山遍野满眼满心的白。史仗义曾笑他像是住病房，他懒于同人解释纠缠，挥挥手，便自顾自陷入柔白得近乎于云端的床榻之中沉沉睡去。

然而在这云朵之乡里睡足一年多，除却触感上几乎教人软了骨头的舒适柔软之外，他仍然没有产生出任何可称之为“家”的实感。这间卧室是他初来那日自己选的，位于二层走廊左侧靠近楼梯的一端，与双生子位于走廊右侧的房间隔开了相当一段距离。史艳文心内自是希望三个儿子能住得更近少些隔阂，好在他向来不作那等强迫子女为他演出阖家欢乐的暴君父亲，倒是上上下下每每路过，总会特意先拐来与史精忠道早安共晚安。
本是一份小小关怀，父亲却不曾体察如此细微之处的添乱。自己的脚步声对史精忠来说过于陌生，因此为着这不知哪一科会从天而降的一声问候，史精忠在房内时总得客客气气虚掩着门，每每有脚步声接近，他便不由自主先丢开手头的事情，直一直脊梁骨，眼观鼻鼻观心，规规矩矩等着父亲驾临。
如此这般，日复一日，着实耽误人。
……不止如此——饶是这点子芝麻绿豆的破事儿也能惹得史仗义三不五时靠在史精忠的卧室门框上冷嘲热讽喷上半日，史精忠左耳进右耳出，放空之余不免思考这位便宜二弟没有送去学习单口相声是不是有些浪费天赋。

得知史精忠选在生日这天离家北上，史仗义当着背着多少次道他作精作怪。明示暗示之下，史艳文却置若罔闻似，直至今日才恍然大悟。吃过早餐，史精忠回房最后检查一遍行李，几本笔记几本书籍几样随身的电子产品，衣物之类的日用品少之又少，去学校报到之后再行添置。先前坚持自作主张申请了全额奖学金一事，已是惹得史艳文隐隐有些不悦，若再替父亲节约这种散碎银子，未免太过矫情。
大学专业的选择上史精忠也并未与史艳文事先沟通，就像是一条必然前往的路，莫问前程。史艳文充分尊重儿子的选择，真诚大赞考古是一份极好的志向。
翻来覆去，其实身外之物不过尔尔，不过是找个借口以免在客厅单独与史艳文枯坐罢了。史精忠躺在卧室窗台上数着天空中的云朵发呆，行李箱摊开放在窗台的另一边，只等他随时扣上便可走人。走廊那头，双生子似乎终于起了床，相似的两条声线自外间传来，虽是背后说人，音量着实不小，一个懒得避讳，另一个不懂避讳——
“老三你看看，什么叫二十四孝好爹，史精忠专享——你我是没这个命，谁知人家压根儿不领这份情，学费都不要史家半个子儿，史艳文上赶着孝敬，结果碰了一鼻子灰。”
“二哥，十几年前父亲把你脚蹬进自行车链子里一次，你要记恨父亲一辈子吗。”
啊，亲兄弟的刀，捅起来最狠……史仗义转头，深深剜了扎心而不自知的史存孝一眼。
不知为何，史仗义格外介意当年自己的一双白白胖胖的小脚丫子曾因史艳文一时疏忽而大受伤害这件事。不提还好，甫一说起，史仗义更是万分窝火，三步并作两步转身回了屋，一道门甩得山响。
存孝啊……史精忠隔着墙壁默默扶额，你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大哥。”史存孝终于走近，在门外敲了敲虚掩着的门。与史仗义不同，史精忠的房间即使没有关门上锁，他也绝不会推门就进，“我可以进来吗？”
是了——
史仗义嚣张，史存孝疏离。
都不是兄弟本该有的样子。
史精忠自窗台上起身去开了门，嘴角微微弯起来，“存孝，早上好。”
虽然与史仗义一般年岁一般样貌，史存孝却有着大不相同的气质，他不似史艳文那般儒雅清俊，也没有史仗义那股骄傲张狂——他是史存孝自己。
说起来，史精忠羡慕最多的，其实是这位幼弟。
此刻，他的幼弟手中拿着一只包装精美的礼物盒子，盒子上缠着缎带，缎带下是一张没有打开的卡片，一看便知是送他的。存孝不善言辞，开口只问了几句大哥几点的航班，行李是否收拾妥当，如果还有自己可以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
史精忠笑着摇摇头，谢谢存孝，一切都妥当了，父亲会送我去机场。
话至最后，终究到了头，存孝将手中的盒子递给了史精忠——
“大哥，我和二哥祝你生日快乐。”

史艳文专程安排单独送别长子，本是个父慈子孝细诉衷肠的好机会，然而碍着种种前因，史精忠一路在副驾上望着窗外神情恹恹，父亲张了几次嘴，到底没说什么，密闭的空间里只余不知谁的一声叹息。
当年的意外分别，如今的生疏客套，十数年天各一方的光阴虽不至于造成无可挽回的隔膜，父子间的关系到底成了再也煮不熟的夹生饭，名义远远大于感情。

临别时，史艳文伸出双臂想抱一抱他堪称陌生的长子，终究被少年人不着痕迹地躲开。

一路平安，精忠。
多谢父亲。

他没有与父亲拥抱，正如同他没有拆开存孝送他的礼物。
他将这份不知如何安放的温情藏匿起来，选择不去揭开。

我有这双脚我有这双腿，我有这千山和万水
我要这所有的所有，但不要恨和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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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精忠二十八岁那年，发生了两件大事。
头一件，他终于自传闻中的默苍离教授麾下毕业出师，成为了有史以来默苍离唯二的博士毕业生；
至于第二件……与第一件不无关联。

“老师辛苦……劳动老师为此无名墓穴如此大费周章，精忠惭愧。”
“虚伪！墓室之内线索凋敝，你若想考据墓主人的身份，没有师尊指点你怕是要原地再绕三十圈。”
“师兄，你为什么又在老师家里。”
“精忠，这是你出师后第一次发掘，上些心。至于后续线索……回家去，找你的父亲。”
默苍离将一封信件交于史精忠，旋即挥一挥手，将两个徒弟一齐赶了出去。

家……父亲。

史精忠回到史家所在的城市时，精神仍是恍惚的。

十年前，史精忠一言不发进了象牙塔，从此醉心学术，虽不至于三过家门而不入，但回到史家的次数的确屈指可数。
七年前，史存孝前往日本，入读京都大学，毕业后择东岸名校继续攻读学位，算起来是今年毕业。
五年前，史仗义的乐队崭露头角，巡回演出时遇见史精忠。新晋主唱史仗义于音乐节舞台上将话筒砸向台下观众史精忠的画面，一度成为互联网话题，之后二人均称“只是误会”。
两年前，史艳文终于正式退休，一身轻松，环游世界去也。
以上便是过去十年，史精忠鲜少参与过的，史家人的生活。

“我亦飘零久。”

此番回埠，倒是赶了个好时候，史艳文与史存孝恰好都在家中。幼时一别十年，少年时又一别十年，再次踏入史家的院落，史精忠望外墙斑驳，却不见丝毫颓败，洗练出经年逝去的温柔，岁月到底优待这一方天地，不教物是人非事事休，免了欲语泪先流。
大抵物似主人型，不独史家恢弘的建筑，就连史艳文本人的样貌，竟也一如往昔般俊朗。阔别的年月，不过只在他发间沾染了几丝风霜，不减风采。
父亲到底是父亲，史精忠到家后略作休息，便被父亲一卷风似地敲起来干活。史君子先是指挥着两个儿子同他一起出门采买，回家后齐心合力置办出一桌家常菜，热火朝天的烟火气到底将生疏的氛围冲淡了许多。父子三人推杯换盏酒酣耳热之际，史艳文趁机调侃起终于微微展颜的长子：精忠，爹亲看你成日风里来雨里去的，还是注重一下保养，不然三五年后……
史精忠自认身体健康，闻言自杯盘碗盏中抬起头，略有不解望向父亲，不知他所指为何。
“大哥，”史存孝坐在史精忠身旁，顺手拍了拍史精忠的肩膀，“父亲是可惜你一张俊脸却老得比他还要快。”
噗……史精忠忍不住笑了出来，世事变迁，存孝却依然是那个哪壶不开提哪壶的存孝。
史艳文捂着心口摇头叹息，老了老了，存孝都嫌我老了……他顿一顿，转头望向史精忠，精忠呢？也嫌父亲老了吗？
史精忠垂下眼眸，方才的笑意还未散去，漾在唇角：父亲不老，却很啰嗦。
八个字，哄得史艳文心花怒放。
老不老的谁在乎，他的精忠却第一次同他开起了玩笑。
这一餐饭吃得当真香飘十里。
空气中似有一种默契，谁都没有提起史仗义。

五年前在音乐节上被史仗义隔着几层人拿话筒砸头那天，史精忠从头到尾都可堪误打误撞四个字。送老师回家之后，原以为是搭师兄的顺风车回学校，谁知这车一点都不顺风，根本没往市区开，反倒是径直去了山里的露营音乐节。到了地方师兄自顾自扫码购票拿了一份节目单，把史精忠丢在停车场内便打算锁车走人。
然而就在节目单晃过眼前的一瞬间，史精忠看到了染着一头绿毛的史仗义……他现在叫戮世摩罗，炙手可热的修罗乐队主唱。
如果时光可以倒流，史精忠一定不会再次因为觉得“有趣”而跟着一起去看修罗乐队的现场，他会选择立刻约个车，回学校睡觉。
似乎是为了观察什么，上官鸿信站得离舞台很近，史精忠站在他身边，发现自己比这位东北师兄低了一个头。台上的戮世摩罗开了腔，黑嗓激起场内一层一层的栗，史精忠望着台上这位轮廓分明眉目俊美的主唱，怀疑他是否真的曾是那个靠在门框上日日同自己过不去的十五岁少年。
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他们有幸一起在史艳文的身边成长，他和仗义，有机会像仗义与存孝一样亲厚吗。
史精忠从不是个问“凭什么”的人，这是世间最最自寻烦恼的三个字——
凭什么当年被人拐走的偏是他，凭什么史艳文十年之后才找到他，凭什么史家长子会在福利院长大？诸如此类。
——鬼知道凭什么。
这一切不过是，命中注定罢了。

从舞台上向着史精忠直直飞下来的一支话筒，彻底打断了这满脑子的胡思乱想。
史精忠闪躲不及，眼看就要被砸个头破血流，身旁的上官鸿信却是眼疾手快，一转身一抬手，两秒之内便左手推开史精忠右手接住了那支话筒。
师兄不愧是练家子。被推开的瞬间，史精忠想。
他抬起头，望向仗义，眼内并不存几许疑惑，天地之间此刻只剩下这对从来不亲的亲兄弟。
史仗义的眼神冷冷扫下来，一切尽在不言中。

散场后，史精忠收到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位置，他按图索骥走过去，果然见到史仗义坐在不远处的树上向下望着他。
一如先前在舞台之上，史仗义大约很享受被史精忠仰视的感觉。
“史精忠，”他开了口，“有缘千里来相会啊。”
“你找我有什么事。”史精忠神情依然淡淡的，对史仗义的挑衅，他不愿深究，却也不会回避。
“没什么，就是有件旧事想跟你分享。”
“有屁请放。”
史仗义晃了晃自己那双长腿，示意史精忠靠过去，待人走近，他提起细瘦的裤管，露出一截白得晃人的皮肤，一大片纹身蔓延其上，近乎于狰狞。
“知道怎么来的吗？哈……你当然不知道。当年你被人拐走并非巧合，人家就是冲着史艳文的大儿子来的，原本是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的一件事，谁承想史艳文一听居然着了急，差点把我丢在路边就蹬个破自行车去找你。”史仗义笑起来，眼前仿佛重现年轻的父亲惊慌失措的样子，觉得很是趣味，“老子不是吃素的，三步两步跑过去飞上他后座，人还没抱住，他先把我的腿，绞进了自行车链子……就这么回事。”他仍在笑，眼里却一丝笑意也找不到。
“所以你恨足他十几年？”史精忠蹙起眉，想想仗义小时候白白胖胖的小脚丫子，心疼自然是有的，可荒谬也足够，“父亲必然不是故意的。”
史仗义从树上跳下来，迈开长腿走向史精忠，一张嘴笑得几乎扯到耳朵边，“史精忠，你跟我装什么雏儿啊……史艳文当然不是故意的，他永远不是故意的，因为他永远理直气壮，把你排在我和老三前面。他从来不掩饰，因为他根本不觉得这样有什么错。”
经过史精忠身边的时候，他丢下一句话，在风里飘了很久——
“受累问您一句，当年存孝拿给你的东西，你是不是从来没有拆开看过？”

多谢师兄，师兄真是身手矫捷，救我于水火。
大可不必。你跟我待在一起，要是莫名其妙就这么死了，师尊会以为是我把你弄死的。师尊要是为了你误会我，我真的会弄死你。
回程路上，上官鸿信在史精忠眼里的形象可谓是天翻地覆，从便宜师兄变成了救命恩人，然后又……变成了变态恋师癖。
并定格在了那里，一直到现在。

晚餐后，史精忠难得一次去了家中顶层史艳文的活动区域。他在这个家中住的时间很短，步入史艳文书房的次数更是屈指可数，这一次，他是为求得一个答案而来。
史精忠将近期发掘的无名墓穴一事大致向史艳文讲述了一番，连同默苍离的信件一起。
父亲，那是个无名墓穴，教授却极为重视。墓穴之中所遗留的信息实在不多，关于墓主人的信息，我始终未能寻获，教授让我回来在您这里找线索，我至今也不理解他所指的线索是什么。
史艳文读完默苍离的信后后沉默良久，他似是下了顶大的决心，终究开了口，精忠，他轻叹，看来世事流转，旧人旧事终究还是寻得了你的归处。
旧人旧事？
精忠，你可曾梦见过一个……同你长得很像的古人？
精忠，你十八岁时，向我表达了你今生的志向乃是考古，我那时便猜到你我定有今日一番对谈。因此在你离家那日，我让存孝交予你一本古书……如今看来，大约是时机未到，你从未翻开过。
精忠，去看看那本书吧，你想寻求的答案，尽在其中。

史艳文陪着史精忠回到了史精忠自己的房间，尘封十年，他自书柜深处拿出了那个连包装都没有拆开过的盒子。
史艳文骇笑，怪不得精忠你从未拆开……定是仗义那小子胡闹，将这书扮作了生日礼物的样子。
史精忠不语，当日的确因着别扭，他不愿拆开这份礼物。
精忠，父亲还有一句话想对你说……希望你记住。

史精忠翻开了那本古书，用了五个小时，读完了一个古人的一生。
一个他最熟悉的陌生人，一个在他梦中徘徊了十年的人，一个……近来被他发掘出墓室的人。
他的名字也叫史精忠，人称俏如来……
那是一段很长的人生，腥风血雨，悲欢离合，终究化作故纸堆中的一本册子，辗转数百年，回到了史精忠的手里。

离开房间时，史艳文对史精忠说的那句话，也只得八个字——
“你不是他，做你自己。”

我不想留在一个地方，也不愿有人跟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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_____

*《假行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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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生不要再做个使徒或是行者了，做你自己吧，精忠。
生日快乐。

大抵人生聚散中

AO3：YourHoneyMustard
LOFTER：不过一粒恒河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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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skaakir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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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41)

1樓發表於: 2020-08-04 21:39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太感動了, SPA好爸爸, 愛俏俏的人們都想俏俏當普通人, 當自己, 很想抱一下這孩子。

- 已獲認證後媽，爺是賣刀的
- 俏俏過來，后媽保證不虐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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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04 俏如来生贺 | 假行僧